"徹,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池亦徹抱桑雅回房間,人未坐定,桑雅便借口打他走。
池亦徹感到有些不對勁。平日,桑雅總是希望他能多抽時間陪在她身邊,今日卻一反常態?而且,她的語氣隱隱透露著不安,似乎有許多心事。
池亦徹坐在桑雅的床前,如維護珍品般,雙手小心翼翼地端起她精致小巧的臉龐,黑眸認真地望著她,細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累了。"腿腳做了一天的復健,她的確是累了。
"小騙子!"池亦徹溫柔地點了點桑雅俏挺的鼻子,"你知道,你不善于說謊的。"
桑雅知道自己隱瞞不了池亦徹敏銳的眸子,而心底的郁結一直纏繞腦海,她必須得到答案,否則,她會崩潰的
桑雅眨了眨水靈的眸子,略帶委屈地低下頭,猶豫了片刻,喏喏道,"徹,我始終相信你會照顧我一輩子,任何事我們都能一起分擔,但我不介意你娶別的女人為妻,我自身的狀態我也很清楚如果你不再需要我,請告之我一聲,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委屈自己。"眼眶漸漸泛紅,晶瑩的淚滴由眼角溢出,最後沿著臉頰掉落在池亦徹輕捧桑雅臉龐的手心中。
平日的冷靜與自制令池亦徹得知這事實時,依舊神色自若,他輕撫去桑雅掛在臉上的淚痕,嘴角微微勾起一弧度,"傻瓜,我的新娘只會是你我們不是說好,一年後,我們就結婚嗎?"他舍不得她掉淚
桑雅搖了搖頭,眼淚飆得更凶,語帶哽咽道,"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不要騙我,徹!"縱使心頭如數萬螻蟻噬咬,桑雅依舊逼迫自己承認事實。
面對心愛之人的指控,池亦徹沒有多余的時間細究桑雅得知消息的原因,他只能不顧一切將桑雅擁入懷中,輕聲解釋道,"桑雅,不論你從誰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請你相信我,這輩子,我的新娘只會是你!我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你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未來,她只需要無憂無慮地享受他給予她的一切
桑雅本就不願意接受這事實,此刻听聞池亦徹的答案,糾結的心境漸漸平復
數秒後,她緩緩推開他,眸光堅定地望進他的眼底,正色道,"我相信你!"或許,她能信任的人惟有他。
池亦徹深情地彎了彎唇,在她漂亮的額際上落下一吻——
夜晚,燈火闌珊,池家豪宅在夜色的籠罩下,寫意無邊。
唐曼正與池母坐在池宅大廳的沙上,熱絡地寒暄著。
經過這一兩天的相處,唐曼覺,上流社會的人其實並不如平凡人眼中那麼難相處,就好像池亦徹的母親,看起來嚴肅高貴、不易近人,實際上,她同平常的母親一樣,熱愛聊天,喜愛他人稱贊自己的兒子,笑起來,亦是慈愛地眯成一條線。
"桑雅,去池氏還習慣嗎?"桑母道。
"恩,員工都很熱情,只是我剛進公司,幫不上徹的忙。"唐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回來,比從前開朗多了"池母突然有所感慨。
"呃"是她表現活躍了嗎?"或許吧,在美國治療時,醫生總叮囑我,要我時刻讓自己開心"說完,唐曼刻意沉重地斂下眸,似乎不想回憶過去。
她的演技還是不錯的!
池母以為自己無意中"撕開"桑雅的痛楚,有些尷尬,快轉移話題。
婆媳聊得正歡時,池亦徹挺拔的身軀自大門邁入。
唐曼欣喜地迎上前,挽著池亦徹的胳膊,溫聲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他沒有去別墅陪姐姐嗎?
池亦徹胸腔正有一股怒火在醞釀,迫不得已,他只能耐下性子,假裝恩愛道,"晚上沒有應酬,回來陪你。"
雖然知道彼此在做戲,可,听著他溫柔低沉的男性嗓音,她的臉仍微微泛紅。
"亦徹,媽咪讓廚房炖了湯,你喝一些吧!"母親永遠心疼兒子。
"不了,我累了,我先回房。"池亦徹對母親的語氣依舊平淡,圈著唐曼,便上了樓。
剛一進房,池亦徹便松開自己環在唐曼腰間的手,聒噪地將西裝外套往沙上一扔,臉色瞬間轉為陰沉。
他身上散的肅冷氣息,令唐曼有種暴風雨將至的恐懼感。
坐在床沿,本能地縮了縮身子,唐曼瞄了他一眼,小聲道,"出什麼事了嗎?"他不笑的樣子很可怕!
池亦徹背對著她,自酒櫃中拿出一個酒杯,往杯中倒進了不知名的紅酒,對著落地窗,顧自酌飲。
危險的氣息愈來愈凝重,唐曼按捺不住,起身再次開口道,"生了什麼事?"
池亦徹終于有了反應,黑眸睨著她,冷冷吐字,"昨晚上七點,你去哪了?"
"我"似乎是景逸然冒充他約她的時候。
"說。"她的樣子擺明心虛。
"我去見景逸然了。"他若沒有問起,她必定不會告之他這件事。
"誰準你去的?你怎麼會認識他?"他言語冷冽道。事實上,池亦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新婚夜曾經警告過唐曼。
因為預料到他會如此生氣,唐曼這才隱瞞。
"他騙我!我以為約我的人是你,所以,我去見他了。"她也搞不清景逸然是什麼人,只能如實回答。
池亦徹突然生氣地將酒杯砸向落地窗,鮮紅的液體隨著透明的玻璃緩緩滑落,甚是駭人。
唐曼被他的舉動嚇壞,跌坐在床上,心髒劇烈跳動。
"他和你說了什麼?"池亦徹踱至她面前,俊龐陰冷道。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以為他和姐姐有關系,可"
池亦徹的耐性已經快消磨待滯,尤其想到桑雅梨花帶淚的模樣,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揪住。"重點。"他只要重點!
"他認出我,還說我不是姐姐!"唐曼月兌口道。
"為什麼你沒將這件事告訴我?"冷眸狠狠掃過她,池亦徹突然厲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