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珍听得一愣,「撞了人?誰?」
「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我听集團法律顧問說的,晶晶好像還進了警察局,關總派他過去撈人。」
「她現在就算捅出天大簍子,也有關總替她出頭,她怎麼就不知道替你出出頭?」瞿珍聲音里透著不滿,「現在四鄰八舍、親朋好友,人人都知道咱家找了個有錢有勢的好女婿,咱們娘倆還整天窩在這拆遷樓……讓人家看笑話!」
「媽,外人不知道內情,你還不明白嗎?晶晶和關總是……」檀東打住話頭,念咒語似的嘆息一聲︰「一千萬!」
「就因為關總對你妹是玩玩就算,我才惦記,她不趁現在年紀還輕,關總又在興頭上,多撈點好處,將來人老珠黃,喝西北風啊?」
檀東冷哼一聲,「你以為關總是好伺候的?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大哥,他身邊那麼多女人還嫌不夠,花錢強要了晶晶……小妹就是悶在心里不說,私底下不知道得受多少閑氣,吃多少苦頭!」
瞿珍氣焰低了不少,「那丫頭就是死倔,凡事順著關總一點……大家都好過。」
「小妹現在跟關總不清不楚的,算怎麼回事啊?」檀東聲線里透著煎熬,「每天我一進公司,就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嘲笑的……」
「這事你們公司的人又不知道!」瞿珍恨鐵不成鋼,「你自己都挺不直腰桿,別人更不拿你當回事!」
「公司怎麼就沒人知道?」檀東苦笑笑,「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從概率上說,這一堵不透,那一堵透;從機率上說,今天不透,明天會透。
瞿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賴相,「透就透吧,這年頭笑貧不笑娼,他們也不見得高貴到哪去。」
「他們高不高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我檀東,不想這麼賤的活著!」他說得咬牙切齒,透著不成功即成仁的狠辣。
房間里半晌沒人再說話,末了瞿珍一聲嘆息,當年她跟小姐妹賭氣,嫁了個繡花枕頭樣的老公,窮小子一個還罷了,更要命的是窩囊,一輩子升不了官、也不了財,生兒育女之後,她再怎麼心比天高,也只有乖乖認命的份,那年頭女孩子嫁人,就是一錘子買賣,沒有反悔的余地。
縱然是舉案齊眉,終究意難平!她不服氣,三十年過去了依然不服氣!昔日中山醫院的並蒂蓮,一個美人如花隔雲端,高不可攀;一個美人娟娟隔秋水,小家碧玉。全都漂亮得可以給男患者當麻醉藥使,憑什麼那人就可以夫榮妻貴,她就要陷在柴米油鹽里,磕磕絆絆一輩子?
檀東看著怔怔出神的老媽,心里不忍,「媽,你也別太擔心了,我過去那邊好好干,項目一結束就回來,那時候再讓小妹跟關總說情,也好開口不是?」
瞿珍眼淚兮兮,「我知道你怕晶晶作難,可咱們家,眼巴前就有一個坎過不去」
檀東莫名其妙,「什麼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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