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氣氛十分壓抑,顏澤,劉已,陳明南等人均已到齊,只剩太子還未前來。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等了」劉已率先起頭,听起來就像是他不來更好的模樣,他對梁公公道「梁公公,這太子殿下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到,就將皇上請出來吧」
「太子殿下事務繁忙,來晚一點也屬正常,難道劉相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麼?」陳明南十分不悅劉已的做法,他也知道劉已與顏和不合,可也不能落井下石,不論是于公于私,他都是立挺太子的,所以此時他倒是主動維護起自己的女婿來。
「哎,二位大人就別在殿上慪氣了」一看劉已和陳明南已有要開腔打火的意味,梁公公趕緊分化他們倆個「皇上說要等太子來,那咱們大伙都得等,劉相,再等會兒吧啊?」
正在他們爭執的時候,顏和正快步向大殿趕去,因上次臂上受了刀傷,還疼著,大夫本是讓他多休息,將肌膚果于外面,不著長服最好,卻被梁公公的一道急令就給宣了過來。到了大殿口時,他的腳步也放緩慢了起來,抬手理了理衣領,然後著步進了大殿。
「瞧,太子不是來了嗎?」陳明南遠遠的看著他,一等顏和入殿便立即對梁公公說道「這下可以請皇上出來了」
「咱家這就去」梁公公撐著笑走進後簾,不一會兒,皇帝便從後簾中走了出來。
他]坐穩于龍椅上又捋了捋須「今日,朕如此急召各位前來,其實呢,是有要事要說,朕問你們,知不知道,我竺南國最大的外患是什麼?」
「回父皇,竺南國地勢靠北,東道沙漠,西為河流,只有南邊的夷兵,才是父皇的最大的心頭病」不等其它人答話,顏澤便已先了一步。
「嗯,說的有理」皇帝顯然是很滿意顏澤的回答,繼而道「如今朕最擔憂的隱患又開始動了起來」說著他晃了晃身體,又找了個舒服的角度靠了上去「夷兵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謀取我竺南國的江山,諸位愛卿說,朕,該如何才好啊」
「皇上應當立即派兵震壓夷兵,不能讓敵軍有機可趁」陳明南不假思索的道。
「嗯」皇帝照例點點頭「可是,朕,前些日子才將鎮國將軍白愷貶為庶民,出兵的任務,自然不能再交與他,你們說,朕現在派誰去好呢」
「臣願意為國效力,榮馬在前,草戈裹身」劉已最先起哄,雖然口里說著願意上陣殺敵,可他心里跟個明鏡似的,皇帝是絕然不會派他這個頂著宰相頭餃的文官去前方陣地的。
而皇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劉愛卿真是朕的左右手,萬事都想著為朕分擔,不過,朝廷離不開你的幫助,朕看,上陣殺敵的事情,還是免了吧」
听到皇帝松了口,劉已心中一喜正要叩謝恩,卻听得皇帝的口風一轉「不過,劉愛卿不是有個兒子嗎?朕記得如今算來,年紀也二十有余了,既然劉愛卿無法效力,倒不如讓他替朕出征,朕就封他個鎮遠大將軍,你看如何?」
他這個鎮遠大將軍和白愷當初的鎮國大將軍相比,也是另有一番威風之意,他就不信劉已會在大殿之上,當著他的兩個兒子和親家掃他的顏面。
「這……皇上……」劉已果然面露為難之色,卻又無以回拒之力,心中暗忖,只當是自己官人途一路平順,倒霉一次罷了,他正要說是,顏澤的聲音則適時的在大殿之上響起。
「父皇,劉相如今已年老,若是膝下無子守護,在晚年是一件非常淒然的事情,再說,這劉少青也不熟軍中事務,恐難以擔此重任,所以兒臣以為,不如另派合適人遠」
「嘖」皇帝和梁公公同時愣住,顏澤說的意思,似乎是想親自掛帥,他連忙搖頭拒道「你太小,朕如何讓你去?」話中暗責了顏澤的無知,本來是想一舉兩得,即便是他知道顏澤平日私下里和劉已的關系不錯,但這也是為了他們好,這倒好,現在又被他這插了一杠子,倒弄的他不知該如何說了。
「父皇,兒臣以為,大哥從小習得兵書,又識得軍中大小事務,並且,父皇也知道,大哥身手也很不錯,多少大內侍衛都曾不敵大哥的雙掌,所以,兒臣覺得,大哥便是此行的不二人選」顏澤突然的一番謬論,將皇帝說的糊里糊涂,他暫且還未考慮到顏和及顏澤的關系,單是听顏澤的一面之詞,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只是,同樣也是他的兒子,心中畢竟還是有些心疼,但剛才他都舍得舍棄自己臣子的兒子,那他定然也不能詢私,皇帝朝一旁的梁公公一揮手,他便小跑幾步上前道「皇上」
「你說……怎麼樣呢?」事情似乎已月兌出了他的指揮,這究竟讓不讓顏澤去就成了一個問題,關鍵的是,大大殿之上的這幾個人,都是相對立的,可是陳明南也沒有出言保太子,顏和自己也沒有吭聲,弄的他有些為難。
「奴才倒覺得太子殿下沉穩大氣,有做將軍的風範,並且太子也是能文能武,良才而不可多得」梁公公順溜拍著馬**,一通話就將皇帝給謅了過去。
「顏和……」皇帝正了正聲「你……」
「兒臣願領兵前去」顏和心知顏澤的這一「舉薦」他去戰場是鐵板上釘丁了,與其讓別人說出來,不如讓他自己說的好,事態還沒有到那麼悲觀,到需要上戰場的地步,他倒不妨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這……」皇帝微愣,但很快說道「那好,朕就封你為鎮遠大將軍,另賜珍珠百串,錦綢十匹,月俸雙倍……」他說道賞賜又想到顏和平日不愛什麼物品,于是改口道「太子,有沒有什麼心願?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答應你」他覺得讓顏和親自掛帥,有點愧對于他,只想盡可能的補償一下他。
「回父皇,兒臣暫時還沒想到,等日後兒臣有什麼心願時,再稟奏父皇,到時,還望父皇成全」顏和不聲不響的說著話,仿佛絲毫不帶一點的不樂意。
「好,朕答應你」皇帝直爽的應承,接著他才溫聲道「顏和,明日啟程出,不論是路上還是陣營,都自己多加小心」這話倒不是虛情假意,而是自真心,無論如何,這次去的是自己的親骨肉,而是凶是險他都還不知道。
顏和沒有料到皇帝會這麼溫和的對他說話,稍愣住,才點頭道「……是,兒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