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還是一片喜慶,台上的戲子唱著戲文,雪情在台下拼命叫好,顏和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中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雪情說道「你怎麼一直在叫好?他唱的真有那麼好嗎」以往每次父皇和母後過壽都要請戲子來說戲,皇宮里的戲听的多了,如今對其它的戲文也不感興趣了。
「我從小就沒听過,不管好不好,別人唱了這麼久,也給點鼓勵嘛」雪情一臉的笑容,才和顏和說完話,這戲的第二回合又唱完了,雪情一听台上落了音,又扭過頭來不停的鼓掌,隨著人群中的賓客附合著「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顏和看她興味盎然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由著她在台下大喊大叫,只是無奈人太多而聲音又太雜,本來喜歡安靜的他就已經有點受不住了,偏偏還有一個愛說話的雪情在旁邊不停的嘶吼,他拈了拈雪情的袖子「主角還沒出場,你把你的嗓子留給壓軸的那位吧」
听到顏和的話雪情卻是沒有一點反應,人群的不停喝彩讓顏和覺得氣氛有點悶,不自主的就朝人少的地方挪了挪,這樣一來,便與雪情的距離又拉遠了些。
而後面的牟毅眼楮一刻也沒離開過雪情,在他的印象里,這是那個說話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雪情嗎?相對于來說,他更喜歡看這個活潑開朗的君雨。
就在人聲鼎沸的時候,台上的音樂突然停止了下來,戲子們也紛紛下了台,眾人也都止住聲,看看接下來是什麼好戲要登場了。
一個女子突然到走到二樓上吹滅了燈,閣樓中一下子變的昏暗了起來,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在看過強光之後沒能一下子適應過這個黑暗來。
「君雨,君雨」顏和不知為何心中一時有股不安的感覺,想到自己離她的有些遠,在熄燈後他立即喊道,希望她能聞聲找到他,可這時人群中又一片喝彩聲響起,顏和抬眼望去,二樓上一個蒙著面紗,渾身金光閃閃的走了下來。
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到的光質絲衣,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自行的散出微弱的光芒來,不多不少,正好將女子姣好的身材和遮著面紗的臉龐給映了出來
有這麼艷麗的女子出現,眾人在喝過彩後便停止了呼喊,都屏住呼吸看接下來的精彩節目,樓上的女子緩緩的走到台中央,輕啟朱唇道「今兒玲瓏閣開張,我燕子在對面的酒樓定下了晚宴,等我將開張儀式備好了,各位便可進食了」話說的不慢不慍,底下的男人們一陣騷動,雪情被擠的左搖右晃,一不小心就被擠到了牟毅的身邊,她望去,牟毅也正好在看她,當他現雪情瞅了瞅自己時,很有禮貌的對她淺笑著並點了點頭。
就這樣的一個並沒有什麼意義的舉動,卻讓雪情嗤之以鼻,只是看了他一兩眼,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而牟毅絕對沒有想到的是,雪情竟誤解了他的意思。
「燕子今天晚上給大家準備的一件寶貝,是一幅畫作」台上的女人又開口說道,她輕輕拍了一下手掌,從場外走來兩個女子,手里托著一幅紙卷,當她們走到場子的正中間時,一名女子站在原地不動,另一名女子則手托著畫卷的另一端向她的對面走去,大約一兩米的距離才停下腳步來,畫卷就這樣慢慢的舒展開來,與此同時,房頂上的花雕燈又點燃子中心最大的蠟燭,露出微微朦朧的亮光來,整副畫卷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江山社稷圖?顏和在最前面,自然看的最清楚,而這副圖畫著絕曠的江山河流,而畫卷的左下方,星星零零的點綴著幾朵驕艷的梅花,這正是當年父皇稱贊的江山社稷圖,與此同時他注意到,那幅畫與顏澤當日所做的那幅圖大為的相似,如果不是顏澤當日的那幅畫上被他題了字,而這幅沒有,他真真是要以為,有誰將那幅畫給盜走送到這兒了。
「本來燕子是十分喜歡它的,但是總覺得以自己的身份不太適合這圖,俗話說,擁江山者,必為王也,而燕子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實在不能匹配,所以,決定今晚當它售出,價格不會限制,若是遇上有緣人,燕子將它贈送出去,也不一定」這個自稱是燕子的女子仍舊引領著今晚的氣氛,說著話的時候,還順便擺弄了一下腰枝,似乎是想讓客人們開始出價。
這女人肯定沒安好心,雪情心底默默的念叨著,卻听見又一個聲音道「這個女子怎麼會有這幅圖?事情怎麼開始有點不對勁了」雪情心生疑惑,居然還有人和她想到一起了,她的目光搜尋著,看見一臉沉思的牟毅正托著下額,她緩緩的向他移動了一點,好不容易才擠到了他的身邊,用手指捅了捅他「哪里不對勁了」
「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牟毅連忙撇清「我只是隨口說說」
「你覺得她漂亮嗎?」雪情看他有點怪怪的,存心想逗逗他玩,便指著燕子問。
「面紗遮掩住了,暫時看不清,所以,不能評價」不知雪情問這個干什麼,卻也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那,你想不想看她長什麼樣?」雪情壞笑著,如果他說想,她就一腳把他踢出去,如果他說不想,那麼……那麼還是把他一腳踢出去,太沒意思了,一點色膽也沒有。
「人多,不好」牟毅吐出四個字來,便不再說話,雪情覺得他比顏和更加無趣,兩個人都屬呆滯型,不過,顏和那家伙總比他逗笑一點。
「我出黃金二百兩!」正在雪情和牟毅說話的間隙,那幅畫已經賣到了二百兩黃金的價格,雪情一听,連連砸嘴,心里直呼,有錢人就是不一直,二百兩黃金隨便拋,說一句話就像喝一口水似的,眼都不眨一下,要知道,那可是多少窮人的薪銀啊。
「黃金三百兩!」又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畫的身價頓時又增長了一百兩黃金,雪情又砸砸舌,她正要回頭向牟毅說些話時,牟毅便已先她一步開口了「有殺氣」他寒著臉,目光也變的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