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文青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兩人度明顯的慢了下來,那馬兒估計是因為支持不了這麼長時間的奔波疲勞,向後擺的幅度很大,似乎是想將兩人甩下來。
「啊……」文青就閉了一下眼皮的功夫,馬兒已是精盡散盡趴倒在地上,文青見此情形又抽了馬**一鞭子加快度趕過去。
等馬到了她身邊時,他勒住馬脖子停下馬來,一翻身落下地,看見碧鄂滿臉的焦急的臉色,鎮定的說著「你別急,我先幫你扶他起來」
「你別踫他」他的手還沒踫到白愷,碧鄂卻已然像一只刺蝟一樣對他充滿了敵意,她拔出劍來,目光冷咧的看著他,似乎只要他稍有動作,她就會將他整個人碎尸萬段一樣。
「姑娘,我只是想幫你」文青看出了她的敵意,仍有禮貌的說。
「我不信你!」碧鄂很堅決的回了他的話,咬著牙道「你是和王雪情一伙的!哼,一個剛下毒,又派另一個來解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之前那次截殺時,她與文青有過一面之緣,知道他是雪情的人,剛剛白愷才與雪情飲酒就中了此毒,肯定是雪情刻意害他,
「在下不明白姑娘是何意思」這是什麼和什麼,他好心想幫她,卻被她反咬一口,認定是來加害她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你走……」碧鄂仍是怒瞪著她「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好」文青直接側身上了馬「既然姑娘不用在下幫忙,那文青這就策馬回去了,姑娘保重」說著就要翻身上馬。
碧鄂本就只是氣在頭上,口不擇言了兩句,這下看見好不容易來的一個救星又要走了,她隱忍了一會兒,見文青真的上了馬策鞭要走,她忙急到「慢著」
「姑娘還有何賜教?」文青有些不悅的回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明明就想讓別人幫忙,卻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這下還不是照樣求人了。
「我讓你走,可沒讓你的馬走……」碧鄂說著這句話卻臉都不紅一下,仿佛說的于情于理他就該讓馬給她一樣,本想拒絕,可一想到地上的那位,只得讓了一步「借馬可以,但是,在下奇怪的是,這位仁兄中毒後你沒將他送往醫館,相反還朝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行駛,難道你知道有什麼世外高人可以救他的麼?」
「他中的這毒,你可知道是什麼毒?」碧鄂,因文青高了她一籌,只得昂著頭望著他
「在下見過的毒雖不多,但卻從毒現象上看也明白些」文青又下了馬直接俯去,翻動了下白愷的眼皮,現他的身體僵硬不已,文青大駭,以前在天香樓時,追魂曾告訴過他,有一種毒可以使人四肢僵硬,面色紫青,如此毒一個時辰內不解,中毒之人便會化成一堆白骨,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查覺出事態的嚴重,又突然聯想到碧鄂之前說的「你和王雪情是一伙的」和「一個剛下毒,又派另一個來解毒」這兩句突然莫名的奇怪起來,他問道「這毒是何人所下?」按理說,這毒知道的人不多才是,追魂曾說過,這藥,是以往帝王之家拿來懲治別人的,不過後來很久都沒有人知道這毒了,這下毒之人又是從哪里得到的呢。
「是王雪情」碧鄂毫不猶豫的答道,雙拳也不由的握緊,若是白愷出了什麼事,她一定要那丫頭的命來償還。
「嗯……」文青搖搖頭,否定了她的說法「這毒絕不可能是她下的」他自覺的了解她的為人,斷然的肯定她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怎麼不可能?」在碧鄂眼里,雪情是他的主子,他維護自己的主子是很正常的,但看在他願意幫她的份上,就暫且不將雪情和他劃為一談好了。
「剛才,將軍就是和她一起飲酒來著,剛出了酒樓,將軍就成了這樣,你說,這毒不是她下的,還會有誰?」碧鄂憤恨不已的將剛才的情形又說了一遍,真是看不出,表面上柔柔弱弱,心地卻如此黑暗陰險,
「你是說,剛才他們倆個都飲了酒?你確定是酒里有毒嗎?」文青心里倒抽一口涼氣。
「將軍自己親口說酒里有毒,又怎麼可能有假?」碧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對于白愷的話,她向來是深信不疑的。
糟了!文青腦海里閃過一絲危險的訊息,恐怕這下毒的人不是要白愷的命,而是要雪情的命!想到這里,他急忙說道「你帶我去那個酒樓!恐怕中毒的不止你家將軍一個人」
「那……」看文青說的認真,碧鄂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她看著白愷說道「那我也要先救將軍啊」
「你放心吧,他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熬,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文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里十分偏僻,想必也沒有一個人會對一個中毒且又將死之人打主意,他提議道「我們將他先放在這里,這里地形較偏,沒有多少人煙,短時間內是沒有人來這里的,我們以最快的度先趕回去,找到我要找的那個人,你這將軍,我會想辦法救治的」追魂跟他說過解藥的配方,只要藥鋪里的藥齊全,就好說子,現在重要的是雪情,他那個主子可耽誤不得。
「那好,反正那酒樓離這里也不遠,不過,你要保證能幫我救人」碧鄂為了白愷,一口答應下來,心里又擔心文青唬弄又威脅道「不過,如果你敢唬弄我,我就立即殺了你」
「在下說話一向算數,姑娘大可放心,不過像姑娘這樣再拖個一兩刻,在下就不敢保證時間是否來的及了」文青心里著急雪情那個主兒,說話也不由得有些生硬了起來。
「那好,」碧鄂搶先他一步跨入馬上,文青也不在乎那麼多的禮數,也攀上了馬和她同坐一匹馬朝原路返回而去。
灰塵揚起來又慢慢的落在地面上,空蕩蕩的地面,只有一個白色淺小的影子,一直躲藏在後面的人,見兩個人終于走遠,這才放心的現出身來,幸好她剛剛到,文青和碧鄂就已離去,不然,晚一步就會被看見。
她悄無聲息的走至白愷跟前,掏出一顆藥丸來塞進了他的嘴里,用力捏他的下顎,看到他喉嚨涌動了一下,這才放心的離開。
她走的時候倒是十分輕盈,只是連她自己都遺忘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在這片沙地里,除了碧鄂和文青以及馬蹄印,還有一排返往的小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