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白將軍的佷女,豈是雪情擔當的了的?」雪情又抬起手來,給他的酒杯里滿上,眸子里盡是看不盡的深意「白將軍,要的,不是個可以封官加爵,在政事上能助你一臂之力的佷子麼?雪情自認不是這樣的人才」
「雪情姑娘……」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碧鄂低聲說道「將軍……」
「嗯……」白愷伸出左手擋在碧鄂前面,示意她不用插手他和雪情之間的談話。
雪情絲毫不在意碧鄂的舉動,旁若無人的對白愷道「將軍這是要去哪兒呢?」看他輕裝簡出,應該不是要遠行了。
「白某現在無官一身輕,以前那些久未聯絡的老朋友們也是該去拜訪拜訪了」白愷微微笑著,端起酒來送入嘴邊,他不像別的人離了官職就沉悶苦惱,相反,他倒是一臉的愜意,似乎是很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在這京城中,也沒有听說過白愷有何親朋好友,除了他那個妹妹,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吧。
「白將軍可是去安逸王府?」聲音不大,不輕不重,卻正好將白愷愣住,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雖然明知道雪情現在已被封為安逸格格,也可時常至安逸王府走動,但是,換嬰的事情敗露,他現在也不好意思再去見他那個妹夫,只是想知道芙兒的現狀,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責怪冷落了芙兒,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他也放心離京一段時間了。
「呵」他干笑一聲答道「非也非也!白某打算在京城各地走走,再離開一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格格……這是要去安逸王府嗎」
「雪情打算呆會兒就去府上看看……娘親」她說出娘親兩個字,便像是在故意提醒著白愷,她現在已經恢復了身份。
「那……安逸格格慢走」白愷站起身來,對碧鄂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去買些東西嗎?走吧」
「白將軍若是要離京,也和親人打個招呼吧,免得有人惦記」雪情也不留他,只是款款的在後面加了兩句。
白愷听到這幾句話只是稍稍回頭看了一眼她,便轉身和碧鄂離去了。
「 」白愷在前面走著默不作聲,連腳步聲也重了起來,弄的碧鄂在後面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離開樓梯間前,她也看到了白愷回頭側望雪情的那一幕,可是在他眼楮里透露出來的,既不像是親切,也不像是憎恨,即便是她在他的身邊呆了這麼久,她也沒有看出來,那個眼神代表著什麼。
「將軍」碧鄂看著白愷如此一反常態心里覺得怪怪的,按說,白愷一向做事穩重,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怎麼會在一個晚輩後面如此猖惶,于是,已經離開了酒樓後,她忍不住開口說道,白愷卻並未搭理她
「將……」
「呃……」碧鄂的將軍二字還未出口,卻已見白愷突然身子向前一傾,朝地面倒了下去。碧鄂慌忙向前撲去,大聲喚道「將軍,將軍怎麼了」
碧鄂將白愷翻過身來,見他面目已青紫,四肢也有少許的僵硬,白愷斷斷續續的道「酒……酒里……有……毒」
酒里有毒?碧鄂心中大驚,她正要扶起白愷去藥鋪救治,前面突然一陣轟亂,有個男子的聲音大叫道「讓開,讓開」她抬起頭來,看見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各騎著一匹馬朝這里奔來。
管不了這麼多了,碧鄂看準時機,在馬匹即將靠近她時,她飛快的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直取女子手中的韁繩。
那女子見有人動手,也不甘示弱與她過起招來,碧鄂著急白愷的毒,一心求快,卻又踫上了這麼個高手,她想也未想直接拔劍也鞘刺向那馬的大腿,馬兒受了驚整個馬身向後仰去,女子被摔在地上,碧鄂作了一揖「對不住了」也不多作解釋,只是快的拉過白愷上了馬,揚鞭揮落,馬兒飛奔了起來。
女子被摔落在地,男子急忙下馬扶她起來問道「沒事吧」先前他都沒有在意到那個女人會攔他們的馬,所以也未加防範,而當她與女子動起手時,也根本沒有時間去幫她,這才讓她被打落了馬。
「文青」她朝馬兒奔離的地方道「我認得她的聲音」
「她是……?」文青一愣,似乎隱隱約約的記起自己也听過這個女人的聲音,但是一時又記不起。
「她就是那日攔親追殺小姐的那個女人」丁香替她答出了下文「不過,我們加急回京,一路上換了七匹馬,這匹馬也趕了兩天,再加上馬又受了傷,只怕是精力不足,她走不了一半的路程,就要被馬給丟下去的」
「我看她身邊的男人,似乎是中了毒,搞不好,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呢?」文青在她拖男人上馬的那一瞬間,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的臉色已變了樣,看樣子,中毒頗深,這萬一耽誤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你先回府,我去尋她」他思索再三,終于做也決定,話剛落地便轉身上了馬,也不管丁香應沒應承,就朝碧鄂離開的方向趕去。
「哎……」丁香還沒來的及答話,文青便已消失在市井中「真是個爛好人」她望著一際飛塵只得搖搖頭嘆道。
也好,很久都沒有見到小姐了,丁香心中暗想,那她就先回王府好了,反正文青也認得路,相信過不了一會兒,文青辦完事情自然會回府的
「不好了……」在她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有人中毒了」
「又有一個中毒的?」丁香好不奇怪,轉過身朝聲音的源地走去,方才才看見一個中毒的男人,現在又是誰中了毒?
聲音出的地方,是個酒樓,正當她踏入門檻時,不經意的瞥見一個渾身灰蒙蒙的店小二低著頭站在門口,奇怪了,有人中毒了,照理說,店里的小二應該非常擔心的將中毒之人送去醫治才對,怎麼會還站在門口?她只是奇怪了一下,也並未多想,便直接奔上了樓梯處。
綠色的袖口中一只手軟軟的垂在地上,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小姐?」丁香月兌口而出,急忙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