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雪情懶懶的轉了個身伏在床角,又沉沉的睡了去。
「咚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之前聲音更大,雪情有些不耐煩的回轉過身慢慢撐起沉重的眼皮,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豎著的面孔,雪情心中一驚,這才覺是顏和站在床頭,一臉怒意的盯著她。
太子都親自駕臨了,雪情不得不慌忙坐起身下踏地上,幸好昨日尚未寬衣,不然現在可就……她來不及多想就先說道「太子殿下怎麼今日來王府了」敢情剛才那聲音是他在床邊敲出來的
「父皇,听說了王夫人的事情,特讓我來王府探訪,另外父皇十分生氣,竟有人敢在天子腳下行凶,所以,父皇他老人家打算親自審理此案——當然,包括白將軍換子一案」
雪情不明白顏和為何要告訴她這件事,不過明顯看的出他這是在試探她的反應,她含說道「嗯」
「你到底……是紀君雨?還是王雪情?」顏和站立了許久,才緩緩的問,雪情留意到,他說這句話時,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是在簡單的問「你今天吃過飯了沒有」一樣。
雪情雖然早就料想到他一定會去查她的老底,但只是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知道她是紀君雨的人並不多,就連王府的老僕人都很少有人知,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在雪情進王府時,王府的下人還不多,只有三個,一個是丁香,另外一個是管家,和一個廚師,不過之後不久,廚師就離開了王府,那個管家倒還是一直留在府里,只是後來重病不治去逝了,而她認識的人中,除了季如風,便只有一個蕭淵寧了。想到這兒,雪情不由的贊嘆太子的眼線之多,看來這個太子之稱還真一是蓋的。
「太子還不知道嗎?」她不動聲色的答道「雪情便是正牌的王府二小姐啊」,反正顏和現在也還不能十分確定,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就拿出證據請出證人將她拿下了,更何況,她少說也是在王府里呆了十年,她這個二小姐的身份是眾所周知的。
話說著,一陣風從門外吹進,將門給掀了開,一直站在門外的成少君一頭栽了進來,雪情和顏和同時將眼光放在了他身上,成少君覺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我只是過來瞧瞧,太子殿下寬宏大量應該不會生氣吧」
平日里笨拙的成少君居然也還會給別人下套,這倒是讓雪情著實奇怪了一下,方才他說道顏和寬宏大量,若是顏和生氣了就是承認了他心胸狹窄,所以這會兒他就是想火也不能,雪情好笑的看著顏和,看他如何反映。
顏和板著臉看著成少君「本宮既便是寬宏大量,但偷听總不是個光明的事,這次是本宮也便罷了,若是下次再被本宮現,可就沒這麼容易逃月兌責任了」
「是是是……」成少君連連稱是,站在顏和後面,這走也不是說也不是,還是顏和精明,看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來這里有何事?」
「我來是……」成少君說到這兒停頓了一會兒又偷偷拿眼瞧了瞧顏和和雪情才又繼續說道「……呃……王夫人……她,醒了!」
「王夫人醒了?」雪情和顏和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是……」成少君回答著「方才太醫給王夫人扎了銀針,暫時刺激了她的神經,所以王夫人她剛醒過來了」
糟了!听到她已經蘇醒的消息,雪情心中暗叫不好,她忙說道「醒了有多久了?」
「大概就一柱香的功夫」成少君想了想才回答「不過……」他刻意停下來,欲語還休的模樣望著顏和。
「不過什麼?」顏和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不要老是一半一半的」
「不過,王夫人她就是睜了會兒眼,又閉上了」
「又暈過去了?」雪情搶在顏和前面提問
「嗯」成少君抬起右手托住了下巴解釋著「太醫說,王夫人中的毒太深,況且不知是何類的毒藥,所以無法解毒,只能讓她暫時蘇醒,接下來,就是要看她的造化了」說了一大通,在顏和看來這些純粹就是廢話一堆。但,雪情卻听了後,心中懸起來的石頭這才給放了下來。
她中的毒是世間無法可解的,當初季如風送她時就告訴過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此毒,看來季如風倒是沒有騙她,也罷,傅清昏睡過去也好,以免她之前的努力也都白廢了。
「那讓太醫再想想辦法吧」顏和揮揮手道,現在他不想听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他所關心的只怕他們都不會明白。
「我」雪情語氣溫柔的道「太子殿下就請回吧,如果娘親醒了,雪情定會立馬派人告訴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