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受了點傷而已,你何必如此奇怪?」雪情見被他瞧出了些倪端,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
她又能書房里找了找,平常她也沒有在房里藏東西的習慣,自然,也是找不到什麼杯子的蹤跡子,她只好有些歉然的道「我這里沒有酒杯,你可能,要……不大斯文些了」言下之意就是要他抱著整個酒壇子喝酒了。
白燕堂哈哈笑著「大丈夫本該就要豪放些,不妨事,不妨事」他說罷伸手就要去拿酒壇子,走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又停下,他疑惑的問「誰敢將你打傷?難道王府的面子不起作用了?」
「這和王府的面子似乎沒什麼關系」她答道,又笑著說「不過,說來,就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呢」她的手放在胸口,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不過,這傷,已經沒事了」
白燕堂看她也不像是在說假話只得半信半疑的說「真沒事了?」斷而又想起了些什麼道「該不會是白愷的人做的?難道,是碧鄂?」那個女人為了白愷,可是什麼事都敢做,這回他在皇上面前揭穿了此事,碧鄂要毀滅證據,以她的性格,怕是一定會找到王府的。
「提這些做什麼?」雪情不答話轉這身去將酒壇子的蓋子揭開,一股奇香的味道飄出來,就像是三月的桃花香一樣,連白燕堂也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雪情盈盈的說「咱們今天就不說別的事情,就喝酒」
「好,就喝酒1不說別的事情」听到雪情的建議,白燕堂雀躍起來,不過他又馬上想到這就一壇酒,又沒有酒杯,兩個人,要如何分才好?想到這,他面露為難的看著雪情。
她早就知道了白燕堂的那點小心眼,雪情笑著將酒塞進他的懷里「放心吧,我不喝酒,沒有人跟你搶」
「真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嗯」點頭再加上肯定「不騙你」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白燕堂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幾口就咽了一大半下肚,喝完了還一忘砸砸嘴評論一下「好酒!」
當然是好酒了,雪情心里暗道,這酒是當年季如風與蕭淵寧成親時,錦繡山莊的人送來的,說是季如風的喜酒,那時,她一氣之下將酒丟在床下,十年了,都沒想起來過,若不是今日白燕堂聞著味兒了,這酒還不知道要放多久呢「燕堂」看白燕堂喝的差不多了,雪情才開口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你和白愷的事嗎?」
「我和他?」白燕堂的臉已像桃子般紅潤,打了個酒嗝繼續道「我和他沒什麼關系,我是我,他是他,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他是護國大將軍!我是什麼人?不過就是個衣莊里的跑堂的!一個小小的草民,哪里敢和大將軍攀關系?」他眨了眨眼看著雪情奇怪的問「你要知道這干什麼?難道你也看上他了?呵呵,我告訴你,千萬不要上了他表面的當,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連自己的親人都忍心下手,看上他?等于是看上了閻王!你想想,你和閻王有可能嗎?他可是個催命鬼!會要你的命的……!」
酒一下了肚,白燕堂就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的話,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酒後話便變的多了,剛才,白燕堂有提到過,一個連親人也敢下手的事,雪情好不奇怪,怎麼就沒听別人說過,她試探性的問道「你說的是哪個事情?什連親人也敢下手?」
「他說的是將軍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一個女怕從屋外飄來,人還未進門,聲音便已先到了。
「是誰敢亂闖我王府?」雪情喝道「還不出來?」
「雪情姑娘不必驚慌,是我!」一個青色的影子踏進門檻里來,修長的身形先映入眼中,一張陌生的面孔漸漸顯露出來。
看到來人,雪情在腦海里快的過了一下臉孔,似乎是沒有見過這個人,但不知為何,她的聲音卻是十分的耳熟。「你是……」幸好她的定力尚佳,才沒有錯愕的舉動。
「我是一品護國大將軍白愷白將軍的手下碧鄂,也是追隨了他多年的白家僕人!」陌生人答道,她看向雪情身邊的白燕堂「坐在你旁邊的是白家第三十代單傳的嫡孫白燕堂少爺」
「呵呵」白燕堂突然傻笑起來,指著碧鄂對雪情說道「你問她,她就是最好的人證了」說完這句,他便一頭栽下去呼呼大睡了起來。
「說睡就睡了?」雪情看著已經睡著的白燕堂,好生佩服,但礙于房間里還有個碧鄂,雪情不便多說,她也不和她繞彎子了直接問道「你為何到王府來?找我有何事?」
「請雪情姑娘恕罪,碧鄂此番是偷偷混進王府,只是想讓雪情姑娘救救我家將軍」碧鄂見她如此直爽,也開門見山的說明子自己的來意。
「呵呵,姑娘是在說笑話吧」雪情狐疑著「一個堂堂的護國大將軍,居然會要我這個無名小卒來救?姑娘說這番話,未免也太折煞我了」
「雪情姑娘,碧鄂救您了,三日後,皇上會親自問你和將軍,十年前的事情的確生過,但是,但是那全是碧鄂出的主意,與將軍無關,碧鄂知道雪情姑娘心眼好,所以,求姑娘到時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是自小在王夫人身邊長大沒錯,但卻從未听過王夫人提到過此事半分,現在,王夫人昏迷不醒,玉之姑娘也已遭害,只要姑娘你一句話,將軍就會沒事」她急切的講述著自己的關點,她說到這兒怕雪情不肯,又趕緊補充到「當然,對于姑娘,碧鄂會作一些補償,金銀珠寶,只要是碧鄂能辦的到的,姑娘盡管開口,碧鄂一定給姑娘拿來」
「你以為,就在我王府,金銀珠寶,我還會缺嗎?」雪情憤然的揮了揮衣袖,將手背在背後「莫說是金銀珠寶了,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哪怕是我王府里沒有,只要我貼張告示,這百姓之中,無一不去摘也,你覺得,我會稀罕這些凡俗之物嗎?」王府里的金銀大把皆是,她還要這些作什麼?這碧鄂也真是不會挑,哪怕是要交換條件也得找個好點的條件吧。
「 」在雪情來不及作反應趕她出去,碧鄂便已跪在地上,她雙手抱著劍,以江湖人之示說道「姑娘,求您了,您想個條件,只要碧鄂能做到的,一定給姑娘完成,將軍他是忠于皇上的,他絕對沒有半點私心,如果江山少了這麼一個好官,只會是他們的損失,還請姑娘三思啊」
「若是我不答應呢?」面對碧的的那一大摞的話,雪情絲毫不為之動容,好拉著裙擺坐在榻上「在我學沒叫下人攆你之前,你走吧!」
「表小姐!」碧鄂見她毫無幫助之心,一急之下就喚了聲表小姐,她懇切的望著她「將軍可是您的親叔叔啊,您就真的這麼見死不救麼?」
「呵呵」雪情掩著嘴輕笑起來,這還不是真的親佷女呢,一想到將佷女拋棄于別處,就算不是她本人,只怕也是不會原諒那個人的吧。
「不救!」雪情冷冷的答道「早知現在,當初干什麼去了?」
「那,如果,是拿碧鄂的命去換呢?」良久,空蕩的房間里響起這麼一句話,那,如果,是拿碧鄂的命去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