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癱軟著兩個人,玉之的淺紫色衣帶勾住床腳,血就這麼順著她的胸口從床檐上直流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整個粉色的被褥,雪情輕嘆一聲,右手撫上玉之瞪大的雙眼低聲道「怪不得我,你就安心的去吧」輕輕合上玉之的眼皮,雪情一反手用力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所有人都知道王夫人與她在房間里談話,這下子玉之和王夫人都出了不測,如果她不出點問題,那麼最容易被懷疑的人便是她了,所以,還是要做做樣子,將自己打傷,這樣看起來便更真實些了。
她下手時掌握了的掌力,這種力度將她傷的剛剛好,既不會死,又傷的不醒人事,按照每半個時辰來送茶水的丫環來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現她們了。
「季哥哥,你說君雨可不可愛?」仿佛又回到了年幼的時候,她揚著臉,天真爛漫的問季如風
「當然了,還有誰會比我們君雨更可愛?」小小的手掌撫上她的額頭輕昵的摩挲著她的絲,眼底有著深深的溫柔,手心卻是陣陣的涼意。
「那季哥哥會不會一輩子疼愛君雨?」
「會!」仍然是溫柔的聲音「季哥哥保證這一輩子只疼君雨一個好不好?」
多麼美的諾言啊,小小的人不知人心的善變,而她卻那麼的天真,那麼的相信別人。
「你如果要娶我,那你就不許再跟她接觸!」一聲尖銳的仇視,蕭淵寧站在眼前,指著她的鼻尖「她,紀君雨,你要保證,不行再跟她來往!」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關系!」蕭淵寧邁著步子走到季哥哥的面前「指月復為婚是吧?!青梅竹馬是吧?!我告訴你,在我這天下第一莊里,除了我蕭淵寧以外,容不得別的女人!哪怕是她也不行!」
哪怕是她也不行!
哪怕是她也不行!
一聲聲的,敲在她的心房上,她淚眼婆娑的看站季如風,只能無力的喚聲「季哥哥……」除了這三個字,她再也想一出還有什麼可以表達她的心情和無助。
「我已經打算獎君雨送到王府,這是紀伯伯的意思,所以,這點,你放心」她的季哥哥甚至是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願還是有愧。
「季哥哥……你說過你會照顧我的……」她的喉嚨已經梗咽,眼淚也止不住的向下掉「你說過,你會一直疼愛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說的話都不算數了呢?是君雨做錯了什麼嗎?是君雨不夠好嗎?」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季如風的聲音很微弱也很單薄。
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樣?爹娘無故慘死,季哥哥又不要她了,以前疼愛君雨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 」一聲,雪情也終于倒在了地上,回憶也終止在這里,在她暈迷過去的時候,她分明的感覺到了手背傳來的熱度和陣陣的腥味,她知道,那是玉之的血。
「你听好了」她仍舊記得玉之那雙腥紅又夾帶著憤怒的眼楮「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做鬼也不會放過她,呵,那就讓你們恨吧,都恨吧。在這個世上她也恨過,恨這個世界不公平,為什麼玉之攬走了所有的幸運,恨季如風,為什麼愛情在金錢和地位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她更恨王夫人,為什麼,她是她的仇人,她卻給了她以為是親情的希望。
這個世道真是亂透了,正如她的心一樣,糟透了,她緊閉的雙眼緩緩的流出兩行熱淚來,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是從前的紀君雨——雪情——那個只被人欺騙和利用的王府二小姐了!
黑暗中,她仿佛看見了紀君然和娘的面孔,她伸出指尖去觸模,他們的影像卻哧的消失了,隨即她也跌入了萬丈深淵中。
「小姐?!……夫人……!」從門檻里踏進一個丫環,見到倒在地上的雪情,手中的茶水都掉落在地上,她又看見了一地的鮮血和倒在床上的王夫人和玉之尖叫出聲來「啊……!快來人啊,老夫人……還有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