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君雨……醒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呼喚著她,她努力想找尋這個聲音的方向,起初是季哥哥的聲音,他著急的說道「君雨……快醒醒啊」繼而又成了柳姿意的聲音,他很溫柔的說著「君雨……醒醒」到了最後竟又成了太子顏和的聲音,他的聲音卻一點也不類似于季哥哥或是柳姿意那般溫柔而是厲聲喝著「紀君雨,本宮叫你醒醒!……听到沒有?!」
她在黑暗中听著這句話,便只覺好像在一座橋上走著,而突然橋蹋了,她隨著橋面一下掉了下去。
「呃……」雪情驀然驚醒,額頭上又是密密的汗水,她暗自暗,方才怎麼會有這樣的幻覺,她習慣性的起身,卻驚異的現自己竟然什麼時候回到了房間,她看向房間其它的地方,似乎沒什麼人。她放下心來,剛想要站起身,門卻吱一聲打開。
一個丫環端著一只白瓷碗進來,她見雪情醒了高興的道「情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太子爺去」
「等一下」雪情叫住正要向外奔的小丫頭,用手背擦了擦額前的汗,指著那藥問道「是誰讓你送這藥來的?」
「嗯……這個……」小丫頭的眼楮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答道「回情姑娘的話,是陳妃讓奴婢給送來的,陳妃說,這樣的小事兒,就不必讓太子爺廢心了,所以請了大夫給情姑娘把了脈又開了幾副藥,奴婢這才煮了端過來給情姑娘喝的」
「那……那是誰……放我出來的?」她又問道,太子不是說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嗎?那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放了她,難道是陳妃?
「呵呵,情姑娘恭喜你了呢,不是別人,而是太子爺親自抱您回來的」小丫頭說的喜上眉梢她看著手里的藥忙說道「情姑娘,趕緊喝藥吧,這藥再不喝可就又要涼了」
「又要涼了?」她不解的問,這才剛端過來怎麼就說又要涼了?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小丫頭悄悄的附在她的耳邊說「這藥都煮了好多碗了,但是每次您都沒醒,所以太子爺叫奴婢倒了再煎,泡了又熬的」
原來是這樣,雪情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看她還在著呆,小丫頭又說道「情姑娘,你可不知道了,奴婢從來沒見過太子爺對哪個女子這麼好過呢,太子爺有那麼多的姬妾,卻從來都只是臨幸一兩個較為好些的,好多女子從開始進府到現在連太子爺的面都沒見上過一次呢」
「哦,是嗎?」她有些疑惑了,上次也是有個丫環這麼悄悄的跟她說,從來沒見過顏和對誰好過,那照這麼說來,這個太子敢情還不算是濫情者了。
「哦,情姑娘,您趕緊先喝藥吧,奴婢還要到陳妃那邊回話呢」小丫頭眨眨眼將藥放下「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雪情招手示意她下去,等她離開後,雪情關了房門,將藥端起來聞了聞,她想也未想的便直接將藥倒入了桌子旁邊的一個盆栽中,然後將白瓷碗又放在了桌子上。
「撲哧撲哧」窗外有一只小小的白影落下來,雪情走去打開窗戶,那只白鴿又飛了過來,雪情照例取下它爪子上的小紙卷,季如風的筆跡攤開來「初十燈會展」
燈會?是誰辦的?雪情還沒明白季如風寫的是什麼意思,卻見紙卷下面已無筆跡了,她想了想將這紙卷又扔了出去,重新提筆在紙上寫道「正在打探嫂嫂消息,哥哥莫急」
她將紙卷折好塞回鴿子的小爪子上雙手攤開,白鴿很通人性的展開翅膀撲哧撲哧的又飛遠了。雪情還沒來得及關上窗戶,門便又是吱的一聲打開了。
雪情望去,是顏和走了進來,她移步走過去道了聲「殿下」
「身子,可是好多了?」顏和明明就是想關心一下她,可是語氣卻仍舊是生硬著。他說著這話的同時,偷偷的拿眼瞧了瞧她,看看是不是有生氣的表現。
雪情倒也不惱,微笑著說「自是好多了,多謝殿下的掛念」又是一番的客套話,對于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都可以出口成章。
「本宮這次前來可不是為了探訪你的病情的」顏和冷著臉說道「王夫人差人來信說,叫你回王府一趟」
「她找我?」雪情奇怪了,這個王夫人還會有找她的時候?她問道「那……娘親……是找我有何事呢?」
「你問本宮,那本宮去問誰?」顏和怒瞪著眼「不過本宮告訴你,早去早回,當然,你別誤會,如果你不在了,那本宮的那些公文就沒有人幫本宮處理了,陳妃身子弱不宜過度操勞,底下的丫環們又不識字,就是識字本宮也不大放心她們,所以,想來想去,還是用自己的人最好」
自己的人?她什麼時候變成太子的人了?雪情苦笑不已。
「還愣在這里干什麼?馬車都給你準備好了!」顏和又喝道「車,就先放置王府里邊,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就給本宮送回來,記著,早些回來,可別把本宮的寶馬給餓著了,本宮的馬可是不習慣吃別人喂的食」
雪情听出他的話,明明就是想讓她早些回來,卻硬是要找出些一堆的爛理由來,她帶著笑意的回答著「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