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密謀之事
不知道王夫人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一定氣的在家摔杯子了,雪情在回王府的路上就在想回去之後,她要怎麼處置這件事呢。
其實對于王夫人為何急著將自己嫁出去的原因,她也猜了個十之**,許是因為前些日子柳卿南邀她去玉伶園讓玉之有了危機感——玉之本是中意柳卿南,誰知半路被插了一足,王夫人心中有了恐慌吧
「小姐,到了」丁香見她想的出神快撞到了石獅都不知道便直接將韁繩一拉這才使得馬停下,
雪情回過神來已是到了王府門外,下了馬,她注意到旁邊還有一輛馬車,心中有些奇怪,今日王府大婚怎還會有人登門拜訪。
「……特此安排至太子殿前侍讀……王夫人,接旨吧」一個陰陽怪氣太監讀完聖旨後獻殷勤般的上前對王夫人道「恭喜啊王夫人,您這府上怕是過不了多久又要添一個太子側妃了」
王夫人接過聖旨不卑不亢的道「多謝梁公公前來通傳聖意,能在太子殿前侍奉是丫頭的福氣,公公放心,明日她便可前往了」話說完又對旁邊的丫頭說「將我房間櫃子里的玉如意取來,梁公公遠道而來,老身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將這玉如意贈給梁公公吧」
那丫頭飛快的奔向王夫人的房間又很快跑了回來。
「這是,哎喲……夫人辦事,聖上和咱家哪有不放心的理兒」梁公公笑呵呵的接過丫環手中的玉如意對王夫人說「又勞夫人破費了」
「那這聖旨奴才也送到了,咱家就先回去復旨了?」梁公公似是在征求著王夫人的意思
「那是,對了,梁公公,老身想問一件事,不知道公公方不方便透露?」王夫人款款的上前,將袖子抖了抖露出一只手來,梁公公馬上面露吃驚之色趕緊接了過去將它藏在了自個兒的袖子里,站在別的角度上是看不到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可雪情卻看的分明,王夫人手中拿著的是一塊扇形的玉,她驀然奇怪,為何王夫人連送兩塊玉給梁公公,莫非他愛玉?那為何這塊玉要偷偷的給他呢。
「這入宮的事,是皇上提的還是殿下懇請的?」
「嗨,這事兒,」梁公公眯著眼楮回答「前兩天太子殿下到皇上書房去了一趟,說是王府有個小姐聰慧可人求皇上賜給他,皇上琢磨了半宿才答應侍讀的,怎麼了,夫人有何疑慮?」
「哦,沒有沒有,老身只是隨便問問」王夫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拂了拂衣襟,「公公路上小心啊」
梁公公轉身朝外走,雪情見他出來趕緊拉著丁香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又向前走,梁公公一出門就看見她正要往里走,雪情欠身施了一禮「公公」算是禮貌的問候了一下
梁公公又眯起了雙眼仔細的打量著她,那種眼神看的她渾身不自然,良久,她才听見他說「好一個標致的人兒,真人比畫上的要好看的多,難怪太子動心了」他笑了笑對雪情道「二小姐,奴才先走了」
「公公慢走」送走了梁公公,雪情回到大廳,王夫人似乎是特意等著她,身旁一個丫環都沒有,雪情遲疑了一下才喚了聲「王夫人」
她知道自己快不用再依靠王府,這一聲娘再叫就多余了,倒不如利落些叫她王夫人的好。
「終于叫出了你自己的心聲了」王夫人閉上眼細細的回味了一下「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才一點點大,眼楮里還滿是驚恐,一晃眼,十年就過去了,都長的這麼大了……」
王夫人一反常態用著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又提起了舊事,以至于雪情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說什麼便只好一直靜靜的听著。
「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你的原因嗎?」她眼楮突然睜開盯著雪情問「你一定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吧」
雪情的右手理著絲幽幽的道「因為雪情不是您的親生女兒?還是因為我爹?」她也想過,但是具體她也說不上來,反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以不要理由。
王夫人緩緩的站起來,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嘆息一聲將桌子上的花瓶扭轉了兩圈,畫卷後的牆壁迅分開露出一個黑洞來,王夫人道「君雨,你隨我進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是王夫人第一次叫她的本名,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十年來自己並沒有弄明白王府的一些事情,總似乎有什麼秘密在里面,
「進來吧,到這里面來」王夫人的聲音就像是迷藥一樣盅惑著她,雙腳忍不住跟著走進去。
不知道秘道有多遠,但王夫人卻帶著她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轉彎,終于,在一個黑乎乎的小門前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雪情幾乎快要看不清王夫人在哪里,只能憑著她的聲音去感覺了,王夫人將牆上的開關打開,一個小小的屋子呈現在她眼前。
當她看到里面的東西時非常驚訝,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全都是她爹紀君然的畫像,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有側面的也有正面的,從畫像是上看還是她爹年輕的時候,季哥哥那里也曾有一副她爹爹年輕時的肖像還是她很小的時候看過,所以她一直有印象,沒想到王府里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間屋子。
「您是我爹的……?」她猜測性的問一下,而王夫人正看的入神,只听見她喃喃低語「有多少年沒有見了?你又是否還記得我?……」
「我可以算的是上是你爹的一位故人了」不知何時王夫人正面看著她,眼里已有了些淚光,「其實當年,如果不是你娘,我想,這個世上就不會有你存在了。」
接著王夫人開始自顧自的講起了故事「我和你爹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在我十四歲時你爹的家里人卻突然帶著他離開了故鄉。臨走時他跟我說要我等他,他一定回來娶我,我便信了他,這一等就是六年,後來他終于回來了,卻帶著另一個女子回來,原來他早就成了親,我哭著問他為什麼會這樣,他只說因為那個女子在他最危急的時候不但沒有拋棄他獨自逃命,相反還憑著她的聰明救了她們,你爹回來只是為了當初的誓言對我說一句對不起。後來我一氣之下就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嫁了,可是不論怎麼樣,我始終還是愛著你爹……再後來,季如風帶著你到我這里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爹和你娘已經被人殺害,而他的遺言竟是讓你來找我,我本不想收留你可一想到你是他唯一的後人,我就心軟的將你留了下來。之所以對你冷淡,是因為我一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爹來。」
「這就是夫人您對我為什麼不冷不熱的原因?」雪情垂下眼眸,撫模著牆上的一幅畫,這畫中人右手握著一把青色的長劍模樣甚是英俊飄逸,如果她是王夫人,一定也會為這樣的男子心動吧,雪情卻突然覺醒,怎麼會覺得哪里怪怪的
「其實,單論容貌,你長的並不像你爹」王夫人緩緩的說道「但是就算是這樣,我看見你仍然像看到了他的影子一樣」
其實,單論容貌,你長的並不像你爹
你長的並不像你爹
並不像你爹
對了,就是怪在這里,雪情听見王夫人的話才醒悟過來,她也現了這個問題,她確實長的並不像紀君然,可是如果說她不是紀君然的女兒,是斷然不可信的。
「夫人的意思,雪情也明白,想以雪情的身份又怎能和王夫人親生女兒相比?但不論怎樣,還是要謝王夫人這十年來將雪情撫養**……」既是要做樣子,也便要說些好听的話
「玉之其實也並非我的親女兒……」王夫人打斷她的話,嘆了口氣「反正你也是日後要離開王府的,告訴你也無妨,玉之是我……抱回來的一個孤兒,她並非我的親生女兒,說起我的孩子……」王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現在怕是正在享受著所有的榮華富貴,雖然不在我身邊,可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好的地位」
「您還有個兒子……?」雪情有些奇怪,從未听說過王夫人還有一個兒子,玉之竟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這個王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竟將自己的孩子送給別人在養?
「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麼」王夫人頓了頓道「那時候我還不是現在的身份,那個時候我還是個貧苦的人家,為了讓自己的後代能夠富貴,我將孩子送了人,後來……」她似是不願提起中間的那一段往事,便直接隱了過去「在我後來成了王府的人後,雖也想過要將他接回來,可一想到那個罪名,我們都承擔不起,我也就沒有說出來,至于玉之……」王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卻又突然止了聲,她咳嗽了一聲「好了,我們出去吧,呆會兒回房收拾一下東西,明日直接去太子府上吧」
(2)密謀之事
所有的行李都是從簡的,丁香將包裹拎上馬車「小姐,可以上車了」
雪情回頭看了一眼王府,她知道如果這一去太子府,以後是不可能回來了,雖然在這里沒有什麼值得依戀的,可畢竟在這里住了十年,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雪情轉身上了馬車,今日在門口送她的僅僅只有幾個丫環和管家,玉之並沒有前來,在她的意識里早就知道了玉之應該不會來所以也沒有顯出什麼遺憾的神色。
雪情上了車,丁香將簾子放下來並排坐到了她身旁,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在馬車即將經地轉角的時候,王府里一道翠綠色的影子快的跑出來,「妹妹——」這一聲喚的真切,雪情听到玉之的聲音將簾子挽起,看見玉之站在門口,接著馬車拐了彎,再映入眼眸子里的僅僅是一堵牆。
雪情將簾子落回原樣,丁香看在眼里輕輕的問「小姐,我們要去太子府上嗎?」這些年跟在雪情身邊,多少是了解她的一點心思,看著眼前的這番情景,她斷然不相信雪情會听從王夫人的話去太子府,現在她表現的鎮定自若定是心里有了另一番打算。
去?還是不去?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但不去又能如何,躲的開,逃的掉嗎?「王夫人怎麼交待的,我就怎麼做」這一句說的沉穩不容質疑,
走了半天,終于到了太子府丁香扶著雪情下了車,立刻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竟然所有的下人都站在門口,中間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色衣袍的男子,憑感覺,丁香認出那人便是當朝的太子。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雪情絲毫不被眼前的情景所動,她下了車後朝那男子施了一禮道「太子金安」
那男子抖了抖袍子用雙手將頭理了一下才緩緩的道「二小姐周車勞累了……父皇下旨要我們太子府一干人等全體恭迎,……王府的人果然地位不一樣啊」
若算他前面的一句是客套話那接下來他可是狠狠的抱怨了自己的不滿,所謂先禮後兵,給了雪情一下個馬威,雪情心底冷笑一聲,微微欠身「太子是萬金之軀,皇上下旨讓太子相迎乃是為了表示出謙虛禮誠,以示皇室的大度,並且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之高更是能有力的襯托皇上的良苦用心,若是讓百姓和文武百官知道都會被太子所折服,對一個女子都如此厚待,又更何況天下百姓呢?」
「哼」太子踱步走到她面前,因太子高她一個腦袋,他府聲音微放小了一些「抬起頭來」雪情依言抬起了頭,一張英氣俊秀的臉放大在眼里,在雪情還未做任何反應之前太子又冷哼了一聲道「都回府吧」一甩袖就進了府門,眾人被弄的莫名其妙不知他是何意。但也還是乖乖的進了府,最後還留下一個老人,他走過來對雪情道「小姐,太子就是這脾氣,您不用放在心上,太子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房間,您跟我進來吧」
雪情若有所思的道「嗯,老人家您是……」她注意到老人臉上的一條青色的疤,從額頭一直到嘴角旁,看起來像是某種利器劃傷的,而太子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在前面「小姐叫我阿伯吧,府里的人都這樣叫我」
雪情正要跟上去的時候丁香突然快步走來拉住她的衣袖「小姐,這個阿伯的臉上有一條刺青」
雪情當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便安慰著「沒事兒」前面的老者听到了這句話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雖不明白是何用意,但是雪情絕對看的出來,他對她是沒有惡意的。
(3)密謀之事
自從住進了太子府,丁香就一直沒閑過,每天都在和下人聊天,探得府里的情況,雪情總算是從丁香那里知道了,原來太子府里只有一個正妃是陳妃,乃是當朝元老陳將軍的女兒,這朝中,一共有三位將軍,護國將軍白愷手握重兵,再就是陳明南跟隨過先帝這江山有一半是他的功勞,因在一次戰爭中後起之秀白愷佔盡了風頭再加上年紀日漸增長所以退居二線了,排在最後的則是安逸王,因他是皇上的弟弟,有兩個封號,安逸王這個頭餃可世代相傳,又因立過戰功所以同樣享有將軍的名望.而府里的阿伯听說與太子關系匪淺,原名伯謙,是太子一次出游的時候帶回來的人。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太子除了陳妃外還有大大小小的侍妾一共三十個,都是進太子府有個一年半載了,可就是沒有名份,听說,這侍妾中有一個叫晏姬的,十分得太子寵愛,她的脾氣也是十分嬌縱,很多侍妾都怕她,但卻陳妃一直未管過此事.
「往往越能沉的住氣的人到最後才是最大的贏家」揚起一個弧度的嘴角旁邊掛著冷笑,雪情打開窗戶對丁香道「出去走走吧」
出了這房間看太子府里的花園,雪情突而想起玉伶園來,這景色可比不了玉伶園里的青蔥翠綠,看著前方有一座石亭便走到亭子里坐著歇歇腳。丁香卻看出了她的意圖,明顯並不是為了歇腳而來的,因為她分明的看到對面的晏姬正朝這邊走來
即使雪情是沒有見過晏姬,但只要看到這女子身邊左擁右簇就能知道她的地位,除了那位一直默默無聞的陳妃之外就只有太子眼前最得寵的人了。
丁香暗忖雪情定是要會會這個晏姬,也不知她到底心里打的什麼主意,她隱隱的想,接下來會不會生一場口舌之戰呢。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跟了雪情這麼些年,雪情的容忍度有多深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可分明了雪情就是想和這個晏姬說上話,弄的她也不明白這個主子是怎麼想的了。
「你是何人?」一個嬌嗔的聲音喝道
雪情坐的安穩,眼角斜看了一下已走到面前的晏姬,甚是覺得眼熟,沉默了一會兒,四周的空氣都靜了下來,丁香不由的為她捏了把汗,雪情仍是不答話,丁香見她還沒有作答話的準備便想開口解釋「我們家小姐是聖上……」
「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晏姬有些惱怒的道「我不管……」
「蘇兒……」千鈞一之際,雪情緩緩的開了口,叫的卻是蘇兒這個名字,晏姬听到後一臉的震驚,接下來原來臉上的囂張神色已全部不見了,丁香也愣住了,實在不知雪情打的是什麼算盤。
晏姬卻淚水漣漣的喚了聲「公子子喻?」當日雪情救她時著的是男裝,她一時之間不能斷定她是否就是那位救命恩人,但蘇兒這個名字是沒有別人知道的,所以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公子,看她如何反應
「嗯」雪情輕輕的點點頭,表示默許了,晏姬眼里的眼淚很快就涌了出來,她揮手讓身邊的人全部退下,雪情也看了一眼丁香,丁香馬上會意的離開,等四下無人之後晏姬彎了腰就要跪下,雪情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低聲道「現在你是太子身邊最紅的人,怎能給我這個沒名份的人行禮,若是讓人家看到了,怕是太子面前說不清」
晏姬聞聲很快抹干了眼淚,換了副笑臉坐在雪情對面「當初多謝小姐相救,蘇兒一直未當面謹謝,現在小姐也在太子府,蘇兒就方便報答了」
「嗯」雪情盯著她的眼楮「你在太子府這段時間,太子有沒有對你說過朝政之事?」
「沒有」晏姬有些失落的道「太子議事都是在書房里,而除了陳妃可以在一旁侍候著,別人都沒有資格進書房」
听到晏姬的話,雪情並沒有做什麼反應,晏姬見她沉默著便壯著膽子問「小姐那時讓我到太子府,是不是想知道什麼?如果蘇兒可以做的到的,小姐盡管吩咐」
「不用叫我小姐,你以後稱呼我為情姑娘吧,听著順耳些」雪情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石桌上「還有,見好就收,不要逼的太甚,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只會是你」
「蘇兒不明白小姐是何意思」當初在她逃出劉府的時候,她來找她,讓自己去太子府,只要求她要搏得太子的歡心,她依言做到了,可是當每個人有權力的時候總是會改變一些事情,就比如她的脾氣,變成了喜歡爭強好勝,不饒人的性子。就連陳妃這個正室都不敢來惹她,著實讓她享受到了權力的滋味。
「你每做一件事情,就像是你在和別人下棋一樣,表面上看去,你是勝的,其實,很多的棋子只是表面,真正的殺機還在後面,這是讓你防都防不了的」雪情饒著彎子說,她知道蘇兒太簡單,這樣告訴她,她並不一定了解,但是不論怎樣,她給了她一個警告,日後若是出了意外,不能怪她沒有提醒過了。
「是,蘇兒謹記小姐之言」
(4)密謀之事
「最近可有什麼動靜?」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在桌前握著毛筆,在他面前的是一張畫紙,他正畫著畫兒,,在書桌前面站著一位老者,那人用著極為蒼老的聲音道「二皇子前兩天派人去了洛陽一趟,據我所知似是去尋找前朝老臣了,並且在前夜晚上會見了陳將軍。昨日,安王爺之子已上書皇上以母親久病為因推了職。」
「哦?」青衣男子將筆停住,緩緩的問道「他這是在向我表明他的立場不是站在二弟那里嗎?」
「依我看來,他定是受了白愷的慫勇,才敢如此的,因現在大局還未定,以白愷這樣的老狐狸,絕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殿下還是要防著些的好,他日若是讓二皇子拉攏了他,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那人俯著身,不亢不卑的說,矇朧的月光灑進來,映在他的臉上,一道青色的疤顯的十分錚獰。這人正是那日丁香所見的伯謙。
「府里呢,可有事兒?」太子問道,從右手邊拿出一個刻章蓋在畫紙的右下方,露出笑意道「老師,看,我的畫已經完成了」
伯謙徐徐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作,他畫的是一副百鳥朝鳳圖,高傲的鳳凰立在最中間,那不屑的眼神和身份的對比,仿佛向征著無上的權力和尊貴。
修長的手指捏住畫卷的兩端將它舉起來,他悠然的問「畫的怎樣?老師?」
伯謙向後退了兩步伏在地上跪道「太子……英明,是我,愚鈍了,未現太子的鴻鵠之志」
「老師太過謙了,」他上前扶過伯謙,「我的學識全是老師所教,我能想到的,老師當然也能想的到,若是日後我能登上帝位,國相之位……非老師莫屬……」
他的眸子里如湖水般深不可測,嘆息了一聲後又道「我將王雪情請進府里,也不知是對還是錯,有這根刺在,我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殿下,我雖只見過她一面,可是,我能感覺的出,這個女子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可小視,據臣下前些時日打听,二皇子都曾請她入住過,應該這女子在權位上能取得什麼利益,不然,二皇子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的拉攏他和王府的關系」
「可老師不是告訴我,她在王府里面並非得寵的麼?那二弟又為何要如此去拉攏她呢?」
「據臣下這幾日的觀察,她的為人處事手段比較高明,就連晏姬這麼暴躁脾氣的人都對她禮尚有加,陳妃雖未前去探望,卻也差人帶了些物品給她,」伯謙慢慢的講述著自己的看法「沒準兒,她真能起到些什麼作用呢?」
「那依老師之見是……?」他看著伯謙,並不將話說完,他知道這個老師一定是有了一個好法子
「太子不如將情姑娘安排在書房伺候著,相信這事兒如果是二皇子知道了,一定臉色不好看」要知道太子書房除非是親近之人否則一般人是進不來的,而如果將雪情安排在書房里,二皇子那邊一定知道太子與她關系非比尋常了
「哼」他輕輕笑道「那就依老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