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酒吧會所一樓,此時的666兩扇玻璃門緊緊關閉,甚至在玻璃門上還掛著厚厚的棉絨布料,阻斷了所有向里面窺視的目光。
666的酒吧里,向來都是已隔音著稱,在旁邊居住的居民們,不管666再怎麼火暴,他們都不會受到一絲的干擾,而666酒吧還以不擾民這個原因受到過居委會的嘉獎。
但是這個時間段,在外面的人偶爾還是會听見一些悶悶的砰砰聲,不過現在社會的人群也沒有人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非要去一窺究竟。
「紅蠍,頂不住了,怎麼辦?虎爺也聯系不上,撤吧?」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左手拿著一柄海牙匕首,右手手持手槍的男人沖身後吼叫著。
「他們居然敢在上海這種大都會動武?看來這是個巨大的陰謀,想把我們全殲在這里,撤?往哪里撤?沒法子了,海豹我們拼了吧!」一個手上紋著巨大的紅色蠍子的男人,勉強探頭往外隨意的打了一槍,但馬上就被火力所壓制,甚至連頭也無法抬起來。
又是一陣亂槍過後……
「豪豬!豪豬,老子跟你們拼了。」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的倒了下去,特別還有自己的弟弟豪豬,海豹如同瘋癲了似的,跳起來就一通亂射,居然勉強把對方的火力略微壓制了一下。
「操你娘!」砰的一槍,海豹終于發揮了自己的實力,把一個柱子後面妄想探出腦袋觀察的家伙,一槍給爆了頭,腦漿鮮血灑滿了一地。
「操你娘,干你娘!!」海豹如同槍神附體,連續幾槍都打中了埋伏的家伙,不過這群家伙實在是太多,打死一個就有兩個沖他射擊。
「海豹你在干嗎?快趴下!」紅蠍焦急的吼到,並開槍結束了一個在死角沖海豹瞄準的家伙。
「我要為豪豬報仇……啊!」一顆子彈穿透了海豹的大腿,海豹腳一崴,推金山,倒玉柱的垮了下來。
「不!海豹!!」紅蠍一咬牙,迎著槍林彈雨沖了出去,一把拉住了海豹的衣領,用盡全力把這沖動的家伙給拖了回來。
但就這短短的幾秒時間,躺在地上的海豹卻成為了絕佳的靶子,噗噗噗幾聲入肉的聲音,起碼有三顆子彈進入了海豹的身體。
「海豹,你TM的醒醒!你這混蛋,倒是醒醒啊!」紅蠍老淚縱橫,抱著海豹躲進了吧台之中,四周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依舊在不停的提示著他,戰爭還未曾結束。
紅蠍的眼淚一滴滴的滴在了海豹的臉上,這個平時威嚴肅穆的男人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他只是胡亂的探出手開槍,來制止敵人的靠近。
不知道是槍聲太吵,還是感受到了眼淚的濕潤,身中數槍的海豹勉強的睜開了眼楮,當看見死死抱住自己的紅蠍,海豹噗的吐出一口鮮血,萎靡道︰「老大,兄弟們……還有誰?」
「就只剩我們了,嗚嗚,那幫王八蛋。」紅蠍看見自己的兄弟蘇醒,連忙用衣袖抹了下眼楮,不過淚水就象開閘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
「雷……雷霆組……全滅了啊!」海豹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對紅蠍道︰「老大你怎麼哭得跟娘們一樣,一定要活下來……活……下來!這輩子能跟著你……咳咳……值了。」
「海豹,海豹你個王八蛋!值個屁,是老子帶兄弟們進入這個死地的,最該死的是老子啊!你這混蛋,開口跟老子說話,你還要回去娶秀菊的啊!醒啊!嗚嗚……你們這群混蛋,居然把我一個人留下了……嗚嗚嗚嗚!」紅蠍丟掉了他視為生命的沙漠之鷹,抱著一條早已失去氣息的尸體嚎啕大哭,周圍的槍聲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漸漸的靜了下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默默的指向了紅蠍的後腦。
「嗚嗚嗚嗚…………」
砰!
「虎爺,怎麼辦?」听見四周急促的腳步越來越近,鎮定如阮利民的聲調里也帶有了一絲焦急的味道。
「走窗戶!」虎爺四下打量了一番,快速的說道。
而慕容才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垂手觀望,沒有一絲出手的念頭,虎天行依舊在玻璃罩里咳嗽,只不過越來越劇烈,幾乎都要咳出血了。
阮利民這時也來不及防備慕容才,一個箭步沖到窗戶前,一肘擊出。玻璃像破碎的夢想一樣向外噴射出去。
「好象沒有埋伏,虎爺快走!」阮利民大致的掃視了一下窗外,外面一片寧靜,似乎並沒有什麼殺氣的存在。
虎易生快步上前,在走之前,他深深的望了望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眼後,毅然的跳了下去。雖然老人家已經五十開外,但身體保持的很好,三樓的跳躍並沒有給他帶了什麼其他的損傷。
阮利民看見虎爺跳了下去,門外的腳步聲越發靠近了。阮利民防備的看了看慕容才,慕容才連忙舉高雙手退了幾步。
「天行……你記住!他是你的父親……」阮利民嘆息了一聲,單手一拉窗沿,躍了出去。
「人呢?」張青葉疾速走入房間,沖著已經咳嗽到嘔吐的虎天行問道。
「走了……你難道認為我能讓自己的父親死在我的面前嗎?」虎天行勉強的拿出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苦澀的說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張青葉嘆息的說道。
「呵呵。」虎天行第五次不正常的笑了笑道︰「難道他們還能跑出你張老板的手心?」
「雖然我已經埋伏了天羅地網,可是事有萬一,萬一他們逃月兌了怎麼辦?」張青葉皺著眉頭道。
「逃……往哪逃?」虎天行厭惡的自語道,沉默了半餉才繼續對張青葉說道︰「張老板,如果可能……能不能放我父親一條生路,由我來永遠的囚禁他……可以嗎?」
「你真的認為虎易生活著,你還能掌握虎家的勢力?」張青葉一撇嘴道。
「是啊……是不可能的啊!」虎天行頹然的倒在椅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我們走!」張青葉最後看了虎天行一眼,一招右手帶著手下魚貫而出。
虎易生,你和我斗了足足二十年,這次你插翅也難飛了,想到這里張青葉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個陰惻的笑容。
…………
很快,房間內又只剩下慕容才與虎天行二人了,房間里一片死寂,虎天行靠在椅背上,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下,落在地板上,碎成了八瓣。
慕容才收斂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樣子,輕輕的走到一個古董架前,挪開了一個雍正朝的瑯彩花瓶,在花瓶底下撥弄了一陣,圍繞著虎天行的玻璃罩緩緩下降,一會的時間就無影無蹤了。
「他是我的父親啊!」虎天行忽然悶出了一句話,眼楮卻未曾睜開。
慕容才知道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所以他也不答腔,只是走到了酒櫃前面,從里面掏出了一瓶濃度最高,最烈的烈酒把它放在了虎天行的面前。
做完這一切的慕容才,慢步離開了房間,一直走到那空空的門框處,慕容才低聲說了一句︰「路……是自己挑的。」
………………
各位朋友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