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似乎已經迷上了這個妹妹身上帶來的香味和這未有過的溫馨,很享受的樣子,一時竟忘情道︰「有你這樣一個妹妹真好!」
走廊上「噗嗤」的一聲嘲笑卻是惠姨,身後還跟著兩個面目青秀的小丫鬟表情也是一面曖昧。「文芳,你可別太慣壞了我們家的世績啊,他這個大將軍要是被你慣在了家里邊,改天他的那幫瓦崗兄弟們肯定會打上門來向你要人的」。惠姨說完又是嫣然一笑。
文芳被惠姨的聲音嚇得慌忙下意識地縮回了凝香玉臂,紅暈從她的臉上直掛到玉脂般的脖頸,螓微低,直到望見惠姨過來的身影才打招呼道︰「惠姨早。」
望著惠姨那曖昧的眼神和壞壞的笑容,徐世績似乎也有點心虛,笑道︰「惠姨今日怎麼有隙大清早的來看世績啊」。
「你個不識好歹的家伙,嫌我礙事啊,我可全是為了你的文芳姑娘來的。」惠姨對徐世績?道,臉上還是壞壞的笑。「冬梅,秋菊,快來見過文芳小姐,以後你們倆就專門來照顧文芳小姐了,我那邊不用你們了,照顧好了有賞,要是文芳小姐有一個不滿意的,就算少爺不惱你們我也饒不了你們。」
「是!」冬梅、秋菊郎聲應著過來向文芳行禮。
「不可,不可,我不需要人照顧的,惠姨還是帶回去吧。」文芳急忙擺手推辭道。
「既是惠姨安排的,文芳妹妹你就留下她們吧,就算你不需要,孔伯父現在病中,多兩個人照顧也是好的。」徐世績已經先于惠姨開口了。
「這……如此文芳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文芳實在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卻好像很听徐世績的話,徐世績說留那就留吧。
「這姑娘,又說傻話了,把這里當自己家就對了。不過我告訴你啊,換了別人我還真舍不得給呢,她們可都是我親手教出來,做事也還麻利。」惠姨抓著文芳那縴滑無骨的玉手關切道。
「少爺,翟府來人說請少爺到倉城議事。」一個家僕來報。
「知道了,我這就去。」徐世績回房換了身裝束隨即出府而去。
「惠姨,績哥哥是不是每日都這麼忙啊?」望著徐世績離去的背影文芳不禁問道。
「放心吧,他走了,還有惠姨陪著你呢,他這個人哪從來都是外面的事比家里的事重要,平時在家里吃頓飯的功夫都少,不過我們知道他是個干大事的人就都不怪他了,這回看你來了能不能收收他的心,看的出來你們很要好……」
文芳望著徐世績離去的背影呆了好一會兒。很奇怪,父親這一病,文芳對這個剛認識還不到兩天的男人充滿了無限的依賴和信任,在她眼里,這個男人與他的親生哥哥無異,她不認為她們才認識兩天,或許上輩子他們就是兄妹,很好很好的兄妹。
而徐府上下卻早已把這個徐世績一路牽著回來且關懷倍致的天仙般的少女當作了徐家少夫人。徐蓋甚至希望文芳父親能早日醒來,然後讓他們兩個早日拜堂成親,然後早日生出一個大胖孫子來給他抱抱。
徐世績是很沉醉于這個妹妹的美和好的,可他卻怎麼也不可能說服自己往男女私情上來想,因為昨天他還滿大街地找那個白馬寺中給他留下致命印象的女人李秀寧。今天你就讓他和剛認識兩天的孔文芳你濃我濃,也許別人不覺得有什麼,當時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只是徐世績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不過此刻的他是無暇去想什麼女人的事兒了,翟讓這麼一大清早地把他叫往倉城去,必定是隋軍裴仁基部有動作了,或者是洛陽派出其它援軍部隊來犯瓦崗了。大隋朝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其實能征善戰的帶兵將軍還是有的,除了裴仁基外,還有比如屈突通,堯君素,來護兒等等。
幾天前與秦瓊、羅士信一戰後,二人已決定不再與瓦崗為敵,二人臨走前徐世績讓二人向裴氏父子帶句話,已顯示徐世績早有招納裴氏父子之心,只是苦于沒有良機,只好靜觀其變。後來裴仁基帶兵暫屯百花谷,深溝高壘,欲等洛陽援兵。但是听說楊廣對裴氏父子出征也是多有疑慮,派了個楊姓蠢才去當監軍,此人仗著自己是楊姓宗親,囂張跋扈,每每干涉軍中大事,天天催裴氏父子進軍,對軍士毫無體恤之心。搞得現在是令從兩處,將帥不合。或許能在這一點上做做文章。
來到倉城議事廳,眾瓦崗將領已然齊聚。
「翟大哥,密公,如此急切召世績來倉城議事,可是隋軍來犯?」徐世績人剛入大廳便急切問道。
「確實,昨日細作來報,隋軍裴仁基所部三萬人馬昨夜突然從百花谷移軍至離城三十里下寨,凌晨又往前移了十里,已至倉城二十里下寨,料想今日必來挑戰。李密在長安時便識得裴家父子,此父子二人驍勇善戰,非常人可比,手下又都是能征善戰之輩,生怕初戰有失,故而不敢冒然出戰,怕折了瓦崗軍銳氣,只好一大早請眾位齊來倉城議事,情非得已,擾了兄弟們的清夢了。」李密向眾人行禮道。
「軍情如火,密公不必客氣,要說真有人擾人清夢那也是裴氏父子,呵呵。」翟讓笑言道。「眼下隋軍已逼近倉城,眾位可有退敵之策。」
眾人眼光幾乎都落在了李密和徐世績身上。
「李靖兄似乎有話要說,不妨直言。」徐世績自洛陽白馬寺中對李世民的一番言辭早已讓徐世績對他另眼相看,此刻見他若有所思,便問道。眾人目光隨之轉到李靖身上。
「是啊,大敵當前,李兄弟有話但講無妨。」翟讓看李靖的眼光似乎有些不屑,但見徐世績如此推崇李靖,也隨口言道,並無十分相信他真有退兵之策。
「此番裴家軍孤軍深入,兵力,地形,士氣上都不佔優勢,裴家軍一日之內數次拔營更有緣故。裴仁基一向用兵謹慎,如若李靖料想不錯,必是上頭催戰甚緊,故而不得已出此下策。李靖聞听裴家軍此番出征,東都派了一隋氏宗親隨軍權作監軍,此人量小而無義,前番先鋒秦瓊、羅士信為軍師伏兵所敗,回營後差點為他所斬殺,好在裴仁基與眾將說情才各打三十軍杖以示警告。裴世基屯兵百花谷深溝高壘,求洛陽援兵本是上策,這個楊監軍卻縷縷上書洛陽說裴家軍懼戰不戰,並頒請上諭強令出戰。如今定是上諭催戰,裴仁基無耐方才強行出兵,但又怕孤軍深入而中瓦崗軍埋伏,故而走走停停。只是裴家軍既然出征卻又疑而不前,早已犯下兵家大忌。」李靖也不推辭,只管說出心中所想。
眾人聞說覺得有理,都是議論紛紛。
「那李靖兄可是已經有了退兵之策?不妨一並說來與眾人。」翟讓見李靖說得有條有理,看李靖的眼神已大不相同,此時似乎還帶有一線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