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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角逐力殺 第三十七章 心已波瀾(五)

「你……」蟬衣看著流顏這副知曉她猶豫的樣子看他總有一副事事看透看淡的空靈她忽然有種心安的感覺她覺得這個答案告訴流顏也不會有什麼他一定會把這個難題解決掉所以她選擇了說。

「這個人其實你認識她就是……」

「你有所顧忌有所遲疑看來你與她還有些惺惺相惜?是怕你告訴我之後她便有危險嗎?是那高台之上的粉衣嗎?」流顏此時說著看向了蟬衣。

「你你怎麼知道?」蟬衣十分驚訝自己才說他認識而已他竟就知道了答案。

「昨天你還沒有絲毫顧慮說起已經知道答案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絲猶豫而今日你卻吞吞吐吐一路都魂不守舍而這之前你從高台下來還與那粉衣者在高台之上相望那麼除了她還能是誰?」流顏說著眼皮一垂伸手整理著自己的衣袂。

「你你不是才來嗎?你怎麼……」蟬衣問了半句便咽下了話語她忽然想起流顏也是有著武功的人這些人只怕不僅耳朵好眼神也好看來是早在遠處看到了。

「你會告訴鑰王嗎?」蟬衣輕聲問著。

「會。」流顏沒有停頓的回答到。

「你不是也說了告訴大王大王他也未必會讓你現在離開嗎?天下王者眼中只有江山大事如今他要你去碧國潛伏你現在已經勾到碧王的注意。只怕你說了他是定不會讓你離開的啊。」蟬衣有些急切地說到盡管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替葉妖媚擔

「不錯他是不會早早地放了我但是我若告訴他答案至少我有離開地可能。總好過一樁一樁的編排無盡的等待。而且退一步說答案是解月兌我的束縛而為他踏入碧國卻是因為我是鑰國人總要為鑰國做點事。蟬衣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你倒替別人擔心了?」流顏問著。那雙眼中依然是固有的冷漠。

「我我不知道。」蟬衣蹙著眉搖頭︰「我知道我是棋子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但是我難道就不能為她擔心嗎?流顏你說我們像我們這樣地人會有朋友嗎?」

「朋友?」流顏唇角一抽︰「看來她是你的朋友了?」

蟬衣嘆了口氣說到︰「我沒有朋友沒有。所以我們若是死了只怕無人為我們落淚。至于她只是想到她是和我一樣被擺布的棋子想到她的身份被我知曉。想到她這一回去也許就要被鑰王給……我在想如果我如果是我在努力掙扎的時候瀾王識破我的身份。對我揮刀的話……我恐怕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被人記得。」蟬衣說著眼中模糊一片這一刻她已經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猶豫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地命被扼在別人的手中。

「蟬衣你說的其實沒錯。這麼看來我們是該憐惜和我們一樣的人可是你大概糊涂了你難道忘了。她和我們可是對立的。要知道如果她有一天從鑰王嘴里知道你也是細作知道你是一個潛伏在她的母國瀾國里的棋子的時候你猜她會不會因為憐惜你而選擇沉默?」流顏輕聲的話語此刻卻是寒冰瞬間凍結了蟬衣那激動的心。

無言地凝望無言的停滯。都在訴說著這份沉默背後的沉重。

蟬衣的心落入了深淵。她抬手抹了眼角地淚微微地笑了︰「是我糊涂了。」

「對了。鑰王讓我傳話給你他說瀾王可能已有了關于鐵的冶煉秘術她要你抓緊時間獲得大王的信任然後獲得有關消息告知青柳。」流顏輕聲地說著。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蟬衣點點頭將自己心中的沉重掩埋。

「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和我要清楚我們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千萬別心軟千萬別上當千萬不要被迷惑。記得我的話還是無心的好。」流顏說著輕嘆了一口氣遙看著前方。

蟬衣的心中苦笑︰一個跑來告訴我做別人地替身什麼都是假的;一個勸我帝王的話語千萬不要相信;還有一個則是要我無心讓我隨時保持清醒……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是做老老實實的一顆棋什麼都別妄想?還是去爭得他的心丟下別人的枷鎖?還是無情無心去做一個為國付出地忠義?蟬衣啊到底什麼才是你地所求?

蟬衣心中翻騰使她非常的不痛快煩躁之下雙手就握著韁繩如同使性子一樣地甩打了一下可馬上良駒卻以為是騎馬的人要它奔跑一點提示便立刻揚蹄飛縱急的奔跑起來。

蟬衣不是沒被疾風吹過不是沒騎過快馬這樣的度她早已經歷過但那時身後有著依靠有著給她溫暖的胸膛而現在馬兒的急奔跑顛簸之下只令她感覺到背後的飄空這一刻她除了害怕更加清楚的感覺到的是內心的失落。

蟬衣眯著眼使勁的抓著韁繩害怕令她緊張的將身子縮在馬背上口中呼嘯。她的呼嘯聲讓馬兒卻更加興奮四蹄奔騰猶如草上飛就連面前出現的一些土壩和廢棄的木樁它都選擇了從上面跨越。

蟬衣的驚呼聲惹來周圍無數下人的注意這使的流顏也不好飛身相救只能打馬揚鞭以圖追上蟬衣的馬再想辦法。

而這時一抹紫也正好從前方裊裊飄出卻在听到蟬衣的驚呼後也便成了離弦之箭向她沖了過去。

就在兩匹馬快要相近的時刻就在蟬衣看著魚歌的手伸過來地時刻不知道是不是蟬衣胯下的良駒起了頑皮的心思。竟自己調轉了頭朝另一邊斜斜跑去甚至再一次的飛躍過了邊界的圍欄。

「啊!」蟬衣這一次沒能抓好韁繩她本看到魚歌地靠近心中剛有些安定卻未料到馬兒會自己變了方向甚至還飛躍這使得她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還翻滾了好幾圈。

痛在身體的各處她抬頭看著天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眼前出現了魚歌的臉他一臉焦急的對自己喊著什麼。而此時流顏那美麗的臉也到了蟬衣的眼前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份擔憂對自己問著什麼。

「呼呼。」蟬衣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卻听不見他們地話語忽然她被流顏扶起只覺得背心一急她猛地一咳才听到了兩個人的聲音。

「你怎麼樣?你沒事吧?」這是魚歌關心的話語。

「現在能听到我說什麼了嗎?」這是流顏冷靜的聲音。

「听到了。」蟬衣伸手想要去撫模自己的肩頭背肌她覺得好痛。

「別動你才摔了可要小心傷到。」魚歌說著竟伸手入了蟬衣的腰臀下將她一抱而起大步迎著那些趕來的下人與馬匹大聲的喊著︰「快去著太醫!」

流顏看著眼前的眾人都圍著蟬衣與魚歌。一臉的緊張兮兮他到轉頭看著那不遠處停下地馬兒口中自語︰「你啊你這下你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蟬衣被魚歌抱著自覺別扭便一直說著︰「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啊。」

「不行要等太醫看過才行萬一你哪里摔傷可就麻煩了。」魚歌口中反駁著依舊抱著並沒把蟬衣給了身邊圍著跑的下人。

「但是你不能抱著我啊你你可是男人。」蟬衣急切地說著她可不想被傳什麼流言。

「我是男人可是我也是一個男寵!」魚歌有些冷著臉地說到︰「難道你還怕別人說我們什麼?這會你最好不要有傷。不然你可是陪我賞景受傷只怕我都要倒霉!」

蟬衣听到魚歌的話翻了白眼心中暗罵自己是個蠢貨竟還心想到他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妹妹了。

一輛車輦行來是那些下人們準備地。魚歌把蟬衣抱上馬車。正要指揮車輦前行。卻突然听到蟬衣的驚叫︰「不好步搖。我的步搖!」

魚歌回頭看著蟬衣抬眉說到︰「什麼不要?車輦去的比較快難道你還想我抱你到……」

「不是說不要我是說我的步搖我頭上那支金步搖!」蟬衣的臉色十分難看似是要哭了一般。

魚歌一听蟬衣是說一枝步搖當即有些氣極般的說到︰「你一個昭儀怎麼這個時候掂記一支步搖?讓你的大王再給你支不就是了。」說完就對車夫吼到「還愣著什麼趕緊走啊難道你想你家娘娘有事?」

車輦立刻飛奔起來蟬衣無奈地一把抓著魚歌的手掙扎著抬頭喊到︰「給我停下!」

馬車立時一個急停讓蹲在蟬衣身邊的魚歌一個後倒竟摔在了蟬衣的腿上。

「你干什麼?」魚歌急忙直了身子不明白的吼向蟬衣他臉上全是急切卻沒現自己左手上的手套已經被蟬衣無意地扯下。

「你不明白那是大王賞我地金步搖……」蟬衣急忙辯解著。

「我知道是大王賞的你們這些後妃那些東西不都是大王賞賜地嘛一支步搖值得嗎?」魚歌說著又要轉頭喊車夫駕馬。

「你懂什麼那是大王今早才賞我的那可是他給親手做給王後的他只讓我帶三天!」蟬衣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眼卻掃到了魚歌的左手頓住了。

魚歌一听蟬衣的話當即也愣住了他的腦子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立時那種蒙住了自己的急切擔憂瞬間消失他忽然就清醒了。他看到蟬衣頓住的樣子沒想到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而是以為蟬衣說漏了話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于是他立刻說到︰「行了行了我幫你找還不行嗎?就是早上頭上扎的那只花朵樣的吧。」

蟬衣茫然的點點頭。

魚歌立刻跳下了馬車對著那車夫吼到︰「快帶你家主子去瞧太醫!」

蟬衣扶著車輦向魚歌看去只看到魚歌對自己笑著說到︰「行了我去幫你找!」

車輦再次飛奔起來蟬衣沒有喊停她看著魚歌的那抹紫在自己離開些許後急的朝那圍欄跟前跑去。

她慢慢地縮回了身子她抬手看著自己手里的手套腦中只有剛才看到的那片嶙峋。

為什麼心向被刺了一下呢?

為什麼那嶙峋的丑陋卻讓我挪不開眼呢?

為什麼我覺得那份嶙峋讓自己的心在顫抖?

蟬衣看著那手套忽就把它丟了出去她轉頭看著那白色的手套在草地上與風翻滾心中是難言的慌亂。

他帶著手套就是要遮掩這個吧要是讓他知道我看到了只怕會更加麻煩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不知道……可是可是那樣的嶙峋怎麼那麼熟悉卻又陌生呢?

蟬衣閉眼低頭去想忽然腦中出現了那些黥面的妓奴和帶著烙印的雜役。

黥面?烙印?我怎麼會想到這個?

蟬衣詫異自己所想但再一想到那份嶙峋她卻眯了眼︰他為什麼無家可歸?他遭遇什麼意外?為什麼單單是左手上有那樣的傷痕?那傷痕雖然不是烙印似是被利器錯綜割裂的傷口但是為什麼只割裂在那處還如此的密集?那樣的嶙峋下手一定很狠但是是誰要在一個孩子又或者一個大人的左手上去切割成那樣的慘狀?

蟬衣心中不斷的問著就在車輦都將要行至到高台下的時刻她卻顫抖了身子。

難道說他是囚犯?那左手上的嶙峋不過是他自己將烙印毀去?

蟬衣還想想的在清楚些可是車輦卻停下面前已經涌上了一幫人。

「娘娘!」

「主子!」

蟬衣搖晃了下腦袋丟下了思考看著眼前的秋月還有帶著高冠的太醫和無數僕從她開了口︰「扶我下去看看我我有沒什麼事。」

當她被攙扶著下了車輦去往一邊接受查驗的時候她看到了高台上的一抹粉一雙擔憂的美目在看著自己。

蟬衣心中嘆了一口氣︰對不起了我們各為其主——親們票票地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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