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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旅途中的邂逅 第三章 赤色閃電

一周後,岩石城東約三百公里的一處森林里。

鐵血玫瑰冒險團的要求很高,導致三天的招募最終只有亞瑟一人入選。算上冒險團原本就有的三名成員,鐵血玫瑰的成員數最後固定在四上。

鐵血玫瑰冒險團那位清麗月兌俗的團長名為伊莎貝拉•摩恩,據說是雷痕王國一位大商人的千金,因為不甘就這麼平凡的度過一生,所以逃家投入波瀾壯闊的冒險生活。伊莎貝拉是一名二階元素師,擅長冰系魔法。

先前負責招募冒險者的謝里爾則是普通農民的後代,打小就渴望成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被村里人稱做「愛幻想的謝里爾」。在伊莎貝拉和她的忠實保鏢投宿的時候,因為見識到那位保鏢的身手,死纏爛打的要做他的徒弟。原本伊莎貝拉並不同意,但是在謝里爾救過兩人後,謝里爾的願望實現了。不過,當亞瑟問起謝里爾是如何救下伊莎貝拉兩人的,三個人卻總是岔開話題。

因為村子偏僻的原因,謝里爾小時候並沒有到附近的冒險者公會接受測試。如果不是遇到伊莎貝拉以及謝里爾對夢想的執著,或許他的天賦就埋沒了。也正是這個原因,謝里爾目前只是一階魔劍士,勉強比剛就職的戰職者強點。

鐵血玫瑰的最後一人名叫馬克西姆,是伊莎貝拉家族的護衛首領。為人沉默,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守在伊莎貝拉身邊。馬克西姆是一名五階魔劍士,在岩石城的冒險者中也算是頂尖的高手。大約正是馬克西姆的強大給了伊莎貝拉底氣,敢于四個人就接下護衛商隊到雷痕首都山澗城的任務。要知道,雷痕王國還有另一個綽號,盜匪樂園。

雷痕王國號稱群山之國,國境里有百分之七十的領土都是蜿蜒連綿的高山。復雜的環境導致雷痕王國是天堂同盟中盜匪最集中的國度。

同樣因為地形的原因,冒險者公會圍剿雷痕多如牛毛的盜賊團往往事倍功半,很多時候都是無功而返。這樣一來,這個國家的盜匪就沒有其他地方盜匪的諸多顧忌,屠戮、強暴、洗劫,無惡不作。

在雷痕境內護衛商隊,可是提著腦袋的工作。當然,回報也是其他國家的數倍。

這支前往山澗城的商隊有六百多人和兩百輛馬車,護衛的實力也比那支史萊克到岩石城的商隊強,有一百名佣兵和十名戰職者。

另外六名戰職者正巧也是一個組合,名為「赤色閃電」,包括一名三階聖殿騎士、一名二階法師、兩名二階的孿生魔劍士、一名三階殺手、一名罕見的二階牧師和十五名佣兵。

聖殿騎士是赤色閃電的隊長,名為巴爾扎克•米高梅,出身于一個破落貴族家庭。赤色閃電中的法師貝蘭琪是巴爾扎克的女友,牧師愛蓮娜是他的妹妹,另外三人則是他的家臣。

在唯利是圖的商人眼中,人數更多並且裝備光鮮的赤色閃電無疑更值得依靠。自然而然的,赤色閃電的待遇要比鐵血玫瑰好上很多。如果不是鐵血玫瑰接下這個護送任務比赤色閃電早,恐怕鐵血玫瑰這時候還在岩石城冒險者公會轉悠呢。

商人眼光不咋樣,可不代表赤色閃電的戰職者也不行。與商人們不同,除了巴爾扎克那位驕傲的妹妹,赤色閃電的另外五位成員對鐵血玫瑰可是刻意結交。這不僅僅是因為伊莎貝拉的美貌和馬克西姆的實力,更大的原因卻是亞瑟的傳奇武器和他身上那種百戰余生的氣勢。

與普通、精煉和魔法級別的裝備可以批量打造不同,獲得一件全新的傳奇級別以上的裝備,只有殺戮魔物積攢靈魂能量獻祭給諸神,祈求諸神的恩賜這一種方法。這也是傳奇裝備的價格居高不下,卻很少有人拿來交易的原因。

先不管亞瑟遺產的說辭是不是真的,但就憑每一件傳奇裝備的誕生都伴隨著一個傳奇故事這一點,亞瑟也足以引起赤色閃電的興趣。

而亞瑟那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氣勢,更是讓赤色閃電的成員心驚。在天堂同盟,每一名達到二階的冒險者都擁有前往冒險者都市對抗混沌軍團的資格。赤色閃電的幾人也曾經在血腥戰場上為人類的未來奮戰過,但最後都是受不了血腥戰場的殘酷而退出。

在那段歲月里,幾人不是沒有見過像亞瑟一般氣勢凜冽的戰職者,但那些人最低也是五階的高手。一個二階聖殿騎士竟能擁有五階戰職者的氣勢?

因為種種的原因,赤色閃電的好奇心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可惜,赤色閃電五人的媚眼,算是白拋了。即使他們使盡渾身解數,亞瑟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除了在馬克西姆指導謝里爾武技的時候插上幾句,剩下的時間都默默的注視著伊莎貝拉柔弱的背影,幾小時不發一言。

赤色閃電的幾人最終也沒能從亞瑟口中掏出什麼秘密。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們已經與豪爽的謝里爾要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了。

這一天像前幾日一樣,聖殿騎士巴爾扎克和魔劍士夏洛克、克倫威爾兩兄弟與謝里爾一起,接受馬克西姆的指導。

天堂同盟大多數的戰職者雖然迷信技能的威力,但並不代表沒有人意識到技巧的重要性。馬克西姆就是其中的一位。這也是亞瑟能與馬克西姆一起教導謝里爾的原因。

赤色閃電的幾人原本對馬克西姆的理論不以為然。但是一階的謝里爾在亞瑟的指點下與夏洛克對抗上百招不敗後,他們立刻變成每日必到的旁听生。

「魔劍士應該是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和熟練的技巧,攻敵之所必救,守敵之所必攻,完全掌控戰斗的節奏。」

馬克西姆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沒有了法力就憑著力氣亂砍一通……連沉淪魔都不如。或許技巧在大規模的戰爭中沒有多大用處,但更多的時候,我們所面對的,都只是小規模的戰斗。在位階、裝備、技能接近的情況下,技巧就成了決定勝負的因素。」

「每一名冒險者都知道,技能蘊含著微薄的法則。沒有對法則更深的理解,技能不可能通過不間斷的使用獲得提高。但是技巧可以。日復一日的修煉,當技巧成為身體的本能時,你們就會發現,身體總會在合適的時候做出合適的反映,比如側身,比如後退,而不是依靠裝備和技能去硬抗……咦?黑格爾受傷了?」

魔劍士敏銳的感覺讓馬克西姆在眾人中第一個發現擔任偵察任務的殺手黑格出了狀況。他眉頭一皺,率先跑向已經被佣兵們保護起來的黑格爾。

謝里爾與巴爾扎克等人對視了一眼,同樣跑向混亂的前方。

「去看看?」

亞瑟的語氣很平淡,只是看向伊莎貝拉的目光卻透著希翼。

「嗯,好。」

伊莎貝拉的回答同樣平淡。很多時候,亞瑟與伊莎貝拉的對話就是這般平淡。更多的時候,兩人總是默默的注視著對方。

不論是亞瑟還是伊莎貝拉,都從對方的眼楮中讀出,他們有著相似的過去。只不過,伊莎貝拉是現實,而亞瑟卻是前世。

………………

亞瑟與伊莎貝拉趕到的時候,黑格爾左肩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完畢,正斷斷續續的講述自己的遭遇。

「……他們大約有六百人,包括上百名佣兵和少量戰職者……」

「……他們至少有三個四階以上的高手和一個鷹眼等級很高的游俠……我潛行到一百米的時候,一名游俠立即舉弓向我射擊。他的箭很快,我僅僅來得及移動一子……」

「……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第一時間啟動了疾行,我恐怕就回不來了……」

听完黑格的敘述,臨時擔當隊長的巴爾扎克粗黑的眉毛緊緊的絞在一起。很明顯,那六百人的目標是己方的商隊。上百佣兵和少量戰職者並不可怕,商隊的護衛力量並不比他們弱多少,再說還有防御的優勢。

只是,三個四階戰職者卻是一個麻煩。一般情況下,一個戰職者的戰斗力相當于五個同階佣兵,一個佣兵的戰斗力相當于十個同階的普通人士兵。算一算盜賊的實力已經接近商隊護衛的兩倍了。

如果那三人都是四階還好,五階的馬克西姆即使勝不了他們,也能拖住他們。但是如果有一人是五階呢?

「如果是四階的話,我能拖住一個。」

巴爾扎克的表情一變,亞瑟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你?二階對抗四階?」

對亞瑟的請纓,巴爾扎克的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懷疑。

「亞瑟,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雙胞胎之一的夏洛克如是說道。看來,赤色閃電的幾人不相信二階與四階之間巨大的實力鴻溝,憑著一把傳奇武器就能跨越。

「這種時候,我們沒有選擇。」

亞瑟的淡漠沒有一絲改變,就仿佛他不久之後的對手不是四階而是一個剛剛踏入戰職者領域的新人,「相信我。」

「好吧。」

或許是亞瑟的話也或許是亞瑟那種輕描淡寫的表情說服了巴爾扎克,後者勉強同意了亞瑟的請戰。

對于亞瑟的決定,馬克西姆拍拍他的肩膀,謝里爾則給了他一個擁抱。

「小心。」

伊莎貝拉淡淡的兩個字卻有著深深的擔憂和關心。亞瑟和伊莎貝拉的感情,就在這平平淡淡的對話中生根,發芽,成長,直到成熟。

「如果有羅格弓箭手支援,我們聯手也能拖住一個四階戰職者。」

夏洛克與自己的兄弟克倫威爾對視了一眼,也主動站了出來。

「嗯,那就這樣!亞瑟拖住一個,巴洛克、克倫威爾拖住一個!馬克西姆大人盯住那個四階游俠!我讓愛蓮娜照顧你們。」

巴爾扎克的戰術很明確,以己方最強的馬克西姆對付盜賊中最弱的四階戰職者。游俠雖然號稱遠近皆能,但是他們的弓術不如亞馬遜,肉搏能力不如野蠻人、魔劍士和聖殿騎士,因此在純粹的肉搏戰中,游俠比不過同階的魔劍士,自然更比不過高一階的魔劍士。

兩世的經驗告訴亞瑟,平衡是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弱點。

「戰斗準備!」

隨著巴爾扎克的一聲大喝,商隊的護衛們很快就建起了防御。

大約半小時後,襲擊者也顯出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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