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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東興開壇【懇請收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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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位于香港九龍半島南部,在彌敦道旁,以避風塘及天後廟最為著名。這個名字也是與天後廟有著密切關系,因為當時天後廟前的土地是漁民曬船上麻纜的地方,不少經營補漁船用的桐油及麻纜商店在那里集中開店,久而久之也就被稱為了「油麻地」。

在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在油麻地一間外表普普通通,並不怎麼起眼的祠堂外面,卻氣氛非常緊張,聚集了不少年輕人,一個個穿著花襯衫,有點還紋著身,染著頭,三五一群在站在了一起,臉上都或隱藏或明顯的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這麼多人都帶著一樣的表情,自然讓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壓力,氣氛也緊張起來了。

在靠近祠堂大門處的兩側,還等待著兩只舞獅用的行頭,幾個穿著舞獅打扮服裝的人正在那里抽煙或喝茶,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這冬天的太陽漸漸移近了頭頂的時候,突然從祠堂里面走出了一個約四十來歲的干瘦男子,他一出現,本來還懶懶散散在四下吹牛的人都不由站直了身體,連那些舞獅的人也都拿起了放在腳下的行頭,各司其職起來。

身材瘦削的男子臉色陰沉,他抬眼冷冷的掃視了現場一周,沉聲說道︰「時辰到,開壇!」

話音一落,四下的青年轟然一應,舞獅頓時鬧騰了起來,從祠堂里依次又走出了一行人,在為一個穿著黑西裝,頭光溜,滿面紅光的男子帶領下,走到祠堂門口早已擺好三牲等祭品的香案前站定,似乎還有著嚴格的規定,每個人都站的非常老實和固定,連拿香的規格和數量都不盡相同。

就在那個男子準備將香點燃的時候,突然,祠堂右側通往外面的公路入口處傳來了喧嘩聲,而且喧嘩聲還越來越大。

男子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看見負責外圍警戒的一個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阿威,怎麼回事?」

那個男子因為是在祭祀現場,他就依古禮抱了下拳才說︰「大哥,洪興的李順來了,說要來觀禮,和外面的兄弟起了爭執。」

「嗯?」男子有點意外,他還沒有說話,身後一個滿臉橫肉,身材壯實的壯漢就按耐不住了︰「我們東興開壇,他洪興的跑來干什麼?我看就是存心來找事的,阿威,直接叫兄弟們轟出去得了。」

最先出來的那個臉色陰沉的男子趕緊說道︰「不可,洪興這些年和外面雖然相處的不大愉快,但那都是下面管事的人在小打小鬧,在堂口上可還沒有鬧翻過,他們在我們開壇的時候,特意過來觀禮按江湖禮儀來說也是有捧場道賀的意思,這要是貿然趕走人家,恐怕招人笑話。」

那個壯漢兩眼一瞪︰「他這是明擺著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沒安好心,我看八成是沖我們從尖沙咀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來的。」

面色陰沉的男子牽動了下嘴角,露出了一絲似乎不屑的笑容。

站在香案最前面那個男子擺了下手,說︰「洪興應該沒有那麼傻,為了個女人甘冒被江湖上的人笑話和白白授給我們攻擊的把柄?我看就讓他在旁邊觀禮又如何?如果他敢壞了規矩,我自會找他們管事的人說話去,在香港還不是他洪興一家說了算,洪門兄弟可是四海開枝散葉,自有公道。」說完,男子把手一擺,便不管那邊的事情了,靜下心來,神情肅穆的接過了香,恭恭敬敬的帶著門下弟子開始祭天拜祖。

而祠堂右側的喧鬧聲也很快就平息了下去,李順帶著兩個人走近了前排一側在那里默默站著,也不說話。

等到整個儀式結束,李順沖為的男子抱了下拳頭,然後不待主人招呼,他就走到了案前,掂過了三只香,神情嚴肅的沖香案上的關二爺拜了拜,最後把香插進了香爐。

本不想搭理李順,想裝作沒有看見把他晾在一邊難堪一番的東興的主事人,也不好再裝了,他們只好跟李順回禮致謝。

為的那個男子滿面笑容的說道︰「洪門一家,東興開壇,感謝洪興的兄弟前來觀禮!」

李順一笑,他說道︰「不敢當,李順本來是有別的事情前來麻煩東門老大的,但卻恰逢東興開壇,都是關老爺門下,所以就順道觀禮了,冒犯之處,東門老大要多多包涵!」

李順嘴中的東門老大就是眼前的蔡家輝,因為東興出自東門,所以領事之人就別稱東門老大。

蔡家輝听到李順話里有話,眼楮就尖銳了起來,他雖然臉上還帶著笑,語氣卻不一樣了︰「李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順神情一整,很鄭重也很大聲的說道︰「李順和兄弟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不知道東興抓我洪興兄弟,也就是洪寶場子里的一個女人做什麼?所以特來找東門老大問問。」

「嗯?」蔡家輝鼻子里帶著長長的問號嗯出了一聲,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半途突然笑聲一收,聲音就寒的刺骨︰「好一個不明白,找我問問!我也正不明白想去找你們洪門管事的問問呢,我東興的阿熊死在你們洪興場子里,這又是怎麼回事?你洪興要不要給我一個交待。」最後一句蔡家輝厲聲問了起來,臉上表情殺機暴顯。

李順臉上表情紋絲未動,他冷冷的回了一句︰「熊老大在我東興場子里有沒有搞事這暫且不說,畢竟人是死在我洪興場子里,洪興自然要給東興一個交待,我們已經動了大量的兄弟封鎖了各個出口,也在街上到處查找凶手,就是想給東興一個交待,但這件事情在場有幾十雙眼楮看的清清楚楚,殺人的是一個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的年輕人,並不是我們洪興的人,更不是被你們抓走的女人!今天,站在關老爺面前,我想問問,你們抓一個女人合適嗎?」

蔡家輝語氣一噎,他沒有在現場,事情也是听手下的人報告的,具體的經過卻並不清楚,但也知道真正動手殺人的確實是一個沒有人見過的年輕人,出手很快,下手也很毒辣。

就在他回憶手下是怎麼跟他說的時候,身後的那個臉色陰沉的男子插話了︰「不錯,現場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動手的是一個誰也沒有見過的年輕男人,但所有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男子是跟在你們場子里的那個女人身後來的,也是跟在她身後進的房間,跟在她身後離開的,請問,我們不認識人,你們洪興也會不認識?就算你們洪興不認識,那這個女人也不認識?」這個男子說話語氣陰陽怪氣的,但說話卻句句都在點上,讓人很不舒服。

他不待李順開口,又繼續緊緊的逼問了一句︰「我們死了一個人,找個知情的女人過來問問,這又怎麼了?」

李順心里有點憋屈了,這個東興的狗頭軍師還真不簡單,不是好對付的人啊!也不由的對二李增加了幾分佩服,他沒有和對方糾纏,而是淡淡的問了句︰「那問了一晚上了,應該也問的差不多了,該把人還給我們了吧?」

那個面色陰沉的男子陰陰的一笑︰「我們現在懷疑她和那個男子是一伙的,所以這個女人必須暫時留在東興,等問明白了之後我們自會去找你們洪興。」

李順冷笑了一下,他眼楮望向了蔡家輝︰「東門老大,你說這事怎麼個辦法?」

蔡家輝揮了下手,他很干脆的說道︰「這件事情和這個女人干系很大,人不能救這樣白白死掉,我們必須要給東興的弟兄們一個交待,所以這個女人不能給你們,還請你回去和你們管事的說說,就說我蔡家輝在查出事情真相,抓到凶手以後,一定會給洪興一個說法。」

李順在鼻子里冷笑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周圍數百號虎視眈眈的東興門人,沒有絲毫膽怯的表情,把目光轉回了蔡家輝身上,語氣還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東門老大既然這樣說了,李順也沒有其他辦法,這件事情……」說到這里,李順語氣猛的一變,厲聲說道︰「就只好勉強一下東門老大了。」說著往前連跨了兩步,本來就和蔡家輝相距不到三米,這一下,更是只有一米多一點了,同時,雙手猛的一拉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捆滿了炸藥和**。

「不把人帶回,李順也無臉回尖沙咀了,東門老大,洪興沒有把自己人不明不白交給別人處置的習慣,你就看著辦吧!」

和李順同來的兩個人一左一右護在李順兩側,他們手上也拉著了一根導火索,顯然身上也帶了炸藥。

頓時現場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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