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平現在的局面,他終于意識到林飄逸那句話並不是大言不慚,也不是恐嚇他的話。
幾天時間,他在豐都的工廠,三番兩頭有食品衛生局的人員光顧,而在今天,衛生局終于下達了一份文件,一份白紙黑字蓋著鋼印的文件,富山食品公司生產的豆瓣質檢不過關,命令立刻停止生產。
而衛生局在同一時間,召開記者見面會,立即將此時公開暴料出去。
一瞬間,無論是豐都的分公司和是北京的總公司,雪花一般的退貨單砸的富山食品公司一片浪跡。之後,為了挽回聲譽,不至于擔上官司,公司立刻大量收攏市場上的貨物。
而如此一來,公司的運轉資金直到消耗一空,也沒能救市。
富山公司完了,做食品這一行,衛生最重要,民以食為天,而這方面那個公司沒有紕漏,質檢部門一較真,準出事,更不要說做豆瓣這一行的,*作不衛生,沒有完整的質檢體系,每一個步驟都有很多問題。
不管是捕風捉影,還是真有其事,只要是關乎民生食物的問題,媒體一炒作,只有引起民眾的懷疑,那麼,倒閉是肯定的。
前後不到一個禮拜時間,一家價值上千萬的公司就倒閉,這就是朗平的下場。
砰!朗平愣愣的坐在辦公室里,神情一片萎靡,「完了!完了!」口里不斷重復著這兩個字,樹倒猢猻散,杜這個牆頭草已經棄他而去,父親一生的心血毀在他的手上,如今病倒在醫院,以前那些在他們面前搖尾乞憐,獻媚的親戚也惟恐避之不及。
他現在終于知道,沒有了錢,他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這就是他的下場,以前作威作福,囂張的不可一世,親戚朋友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現在,報應的時候到了,公司馬上面臨拍賣,還欠著工人的錢。
二老一輩子經商,如今知天命的年紀了,難道還要回去務農,所有的擔子一下壓在他的肩上,如此他才現,他什麼也不會。
失去了錢,就等于他失去了一切,事業,親情。
「不!不!我還有,我還有愛情。」朗平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抓住他唯一還沒有失去的東西,那就是愛情,還有趙情。
朗平在辦公室里已經坐了一天一夜,他雙眼漲紅,雙手青筋爆漲,咯咯!緊緊抓著一疊文件,目視前方,一片猙獰之色,窗戶外面陽光通透,朝陽普照,還有清脆的鳥叫聲,
「林飄逸!」他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從齒縫中迸出林飄逸三個字,「我是不會被你打倒,我是不會輸給你的,哈哈哈哈……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朗平精神一片恍惚,他精心打扮了一番,去珠寶市場購買了一款戒指,然後火趕到趙情的家中,咚咚咚!「朗平!」趙情穿著一身粉紅色的睡衣,睡眼朦朧,揉了揉眼眶。
「小情!送給你。」朗平捧著一束鮮花。
「這麼早有事嗎?」趙情沒有接他手里的花,轉身給朗平倒了一杯水,粗心的她沒注意到朗平隱約反常的神色,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見面了,趙情在一家服裝專賣店上班,她也不知道富山倒閉的消息。
「你一晚沒睡!?」趙情瞅了眼朗平的臉色,把水杯放在玻璃桌上,然後在沙上坐了下來。
「小情!我父親病了。」
「是嗎!病的嚴重嗎?」趙情的神情沒有多少緊張,語氣也沒有多少關心之色。
「小情,你別這麼冷漠行嗎?」
「……你怎麼啦?如果沒別的事,我還要睡覺,今天星期天——」
「小情!」朗平神色緊張的掏出了一枚戒指,抓住趙情的手,「我們結婚吧!」
「結婚!?」趙情月兌開了手,「結什麼婚,我們當初不是有約定嗎!三年,如果三年時間林飄逸還沒有越你的成就,我就嫁給你,現在時間還沒到。」
「你還在意那個約定,難道我這兩年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你母親當初住院——」
「別說了——」趙情打斷了他,「還有一年時間,難道你都等不了嗎?」趙情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還愛著他!?」
趙情撇過螓,「你今天怎麼啦!回去休息吧!」她一副不想再談的神情。
砰!朗平陡然一下子摔碎了玻璃杯,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吼了一聲,「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他!」
趙情漠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朗平,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兩年,他覺得自己為了趙情付出了那麼多,而得到的,只是一個約定。
「你什麼火。」趙情皺起了黛眉,「是!我還愛著他,難道你不知道嗎,當初在和你約定之前,我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只愛林飄逸一人。」
「他林飄逸有什麼地方比得過我,值得你這麼愛他!?」朗平聲嘶力竭。
「至少他比你正義,不會用骯髒的手段。」趙情嘲諷道。
朗平知道,趙情指的是他陷害林飄逸,促使他退學的事情,「呵呵!我骯髒,我骯髒,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喜歡你。」
「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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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屋子里響起暢快的大笑聲,「林飄逸,你看!」何益川把一份印著富山公司破產跳樓自殺的報紙拿到林飄逸面前,「你看看,朗平這家伙死了,跳樓死了,真是報應,報應啊!」
「呵呵!」林飄逸唏噓感嘆一聲,這份報紙他早看過了,本意只想報復一番,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朗平的心理防線如此脆弱,這麼點打擊都承受不了。
「你怎麼啦!不高興嗎?」
「高興不起來,畢竟是同學,听說他父親病了?」
「是啊!一生的心血毀于一旦能不病倒嗎?不過也怪不得誰,教子無方,你用不著愧疚,想當初他是怎麼陷害你的,活該!」
「他無情,我不能無義——你以捐助的名義給這二老匯一筆錢過去,——這筆錢就算我幫朗平盡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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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鴻士會所。
今天,項家大少項問天,陽家公司陽其龍和車誠風又齊舉在一起。
香港兩個大世家的紈褲子弟,自上次在林飄逸手里挫敗之後,又被家中長輩施壓,氣焰一收再收,心理上有陰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怎麼?二位公子還在為上次的事情不高興。」車誠風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嘴,心里很是不屑,眼前兩個二始祖,他很是看不起的,若不是有些事情需要他們的協助,他才不願意和兩人浪費時間。
「事情過去了,還提那干嘛!」陽其龍顯然是不想再揭傷疤,語氣有些煩躁。
「說的也是,林飄逸那小子不但自身實力非凡,而且還有黑道霸主青幫撐腰,就憑你們二位的實力又怎麼能和他作對,說句不好听話,要對付你們就象捏死兩只螞蟻一樣簡單。」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用不著在這里諷刺我們。」響問天瞥了瞥嘴,他知道車誠風今天約他們前來並不只是喝茶這麼簡單。
「呵呵!」車誠風笑而不語,小抿了一口清茶,掃了二人一眼才接著說道︰「我直問一句,二位想不想報仇?」
「哼!你這不是廢話,要是我們有能力報仇還用你說。」
「呵呵!別生氣嘛!我有辦法幫二位公子一了夙願,只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挺而走險呢!?」
二人對視了一眼,「你說說看!?」項問天問道。
「你二叔很疼你吧!?」
「什麼意思?」
「哈哈!他這些年放下家族生意改去澳門做賭船生意……過幾天你父親度假也快回來了,只要你能說服你父親,聯合你二叔,再和陽公子你父親聯手,這就代表香港一半的勢力——倒時候力邀香港名人富商以聚會的名義請林飄逸,——以林飄逸這般自負的人肯定會來的。」
「那又怎麼樣?圍殺!?」
「呵呵!日本武術界和林飄逸有大仇,到時候我們把賭船使到公海,埋伏大批的殺手,而同時日本的眾多高手也會藏在賭船上,——呵呵!到那時,就算他林飄逸有三頭六臂,插翅也難逃了,我就不相信他參加聚會還帶著大批的保鏢。」
「好計策!」項問天攥緊了拳頭,「過一陣子正好是我二叔的生日。」
「這不更好嗎?呵呵!」
「可是!我母親不會同意的。」
「你瞞著她不就行了。」
「萬一還是殺不死他呢!?」陽其龍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萬一,這樣他還不死,就是你們該死。」
陽其龍把目光轉投項問天。
「做!」
「這才對嘛!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仇不報枉為男兒身,他林飄逸這次必定成為甕中之鱉,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