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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大失人心

先生宣布下學前腳剛走出課室背影還沒離開呢梁嘉楠就急不可耐地一個惡虎撲食撲了過去。

「你——你怎麼在這里?」

鄭泰看了他一眼卻沒像往常那樣甜甜地喊一聲「梁哥」而是扭身甩開梁嘉楠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徑自收拾起書本來。

「怎麼啦這是?」見他神情不同以往冷淡中還帶也點防備梁嘉楠又生出了新的疑惑「才幾天沒見呢就把我忘了不成?還是說——你有了夫人就忘了同窗?」

本以打定主意不理會他的鄭泰在听到夫人二字時瞬間飛紅了小臉又羞又惱地跺腳︰「你——你胡說什麼呀?」

逗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歷來是梁嘉楠的惡趣味之一。見鄭泰這般小臉通紅的模樣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胡說什麼了?瞧你這幾天不見竟然就瘦了一圈。」他故意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鄭泰「該不會是操了吧?」

「你當成親很容易麼?」鄭泰橫了他一眼「要拜這個訪那個要會親戚宴朋友的趕明兒你自己出嫁了你試試看你不操勞過度!」

「哎哎我說的操勞過度可不是這個意思啊梁嘉楠一點兒也沒有教壞小朋友的自覺笑嘻嘻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一瞬間鄭泰剛剛退下些溫度的臉再次燃燒起來。只听他結結巴巴說道︰「騙……騙人!如果真要……真要……張姐肯定會告訴我的!」

奇怪地反而是梁嘉楠︰「連這也不知道?那你們成親是干嘛的?」

鄭泰的手指放在一起絞啊絞幾乎賽過麻花︰「母親說我在家里怎麼教也不懂事。(手機閱讀.)需得有個主母管教才好。」

「管教?」

「說是這麼說啦可張姐對我很好呢。她說我只要好好念書家里的事半分也不要我插手凡是我想要什麼都會馬上置辦給我。晚上也是要看著我睡下了。為我蓋了被子才走……」鄭泰越說越小聲臉倒不那麼紅了。粉紅粉紅的一張小臉上露著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地傻笑。

…………這不是找個童養夫麼……也是憑鄭泰這小身板兒現在想要干點什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用苛刻的眼光刻意掃視過鄭泰某處的梁嘉楠隨口說道︰「你家夫人對你到好得很。你要什麼就給什麼?難道沒有禁令嗎?」

他本是無心之問不料鄭泰听後卻突然大聲「啊」了一聲。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從他身邊跳開。

梁嘉楠疑惑地向鄭泰看去時正對上對方幾乎要指到他鼻尖的食指︰「張姐說了讓我今後與你保持五步以上的距離不要和你說話!」

「……你現在已經在和我說話了。」梁嘉楠滿臉黑線地提醒他。

聞言鄭泰又是一聲驚叫抬手捂住跑馬。

「行了!禁令既然破了何妨一破到底。」梁嘉楠沒好氣地說道「就算是把我當病毒害蟲要同我絕交總得把原因講明吧!」

鄭泰只是將眼楮瞪得大大的警惕地看著他。並不回答。

梁嘉楠氣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說著他就要過來拉鄭泰的手卻讓早有準備的鄭泰避開了……

看著如同躲避大灰狠一樣地小羊羔鄭泰無力之余。梁嘉楠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主意。

「不能說話總能寫字吧。那麼——」梁嘉楠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為什麼」遞給鄭泰。

鄭泰盯著那張紙看了一會兒偏著頭想了一想似乎是覺得這並不違反禁令便拿過筆在底下添了一行字。

梁嘉楠湊上去。念出聲來︰「因為你舉止輕佻、想法怪異——輕佻?勞資哪里輕佻了?」

鄭泰看看梁嘉楠大怒之下伸過來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大眼楮里滿滿寫著「就是現在」。

干咳一聲梁嘉楠松開手為他整整衣領擠出一個笑臉︰「剛才師太了不好意思——是說。單為這個原因。沒有其他的了?」

鄭泰眨著眼楮又寫下一行字。

「不守規矩。不是好男子……縣尹姐姐仗勢欺人——喂你侮辱我可以敢侮辱我姐我跟你沒完!她那麼溫柔什麼時候仗勢其人了?!」

等梁嘉楠怒吼著抬起頭時鄭泰已然腳底抹油溜走了。旁邊倒是有不少還在收拾東西的同窗向他這邊探頭探腦的一見他抬頭又忙收回視線做若無其事狀。

「看什麼看!」梁嘉楠總算是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受人注目了。他憤憤罵道「不能體會一夫多妻的免煮柿油*好處的人不值得我為他們生氣!」

提著小包袱出了書院梁嘉楠平復下備受打擊的心緒準備去某處尋找心靈的慰藉。%小%說%網

然而等他九曲十八彎來到某個巷子的一間荒廢舊宅後再次被現實打擊到。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隨著他地大吼一只烏雅嘎嘎叫著飛過。

看著空空蕩蕩的院落梁嘉楠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年——不其實只是上個月——每天下了學這里都是熱熱鬧鬧的大家圍在他身邊听他講解配方比例與制造成功後它可以做到多少偉大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而在接下來地手動實驗中他們都眼巴巴看著他的動作。敬服無比一動也不敢動。

而如今呢?「庭院深深重門掩哪知卿卿望斷夜……不對也許是他們先回家吃飯去了呢?」

想到這里梁嘉楠頓時又活了過來。抄起笤帚便開始打掃月余沒有人煙地屋子。「等他們來了一定要嚴肅批評竟然讓重要的實驗基地變得這麼髒……還勞煩我來打掃。」

等掃完了地梁嘉楠又打了桶水來里里外外擦著桌子和盛放原料的罐子。

然而直到他將破舊的窗欞也一根根擦得亮、又一直等到日暮黃昏時卻依然沒有一個人出現。

梁嘉楠孤獨的身影被夕陽拉出長長地影子孤單而脆弱。

「也許。也許他們今天都有事吧我明天再來好了。」

深夜。

永安宮。

太子端著養身地燕窩粥慢慢抿著一名容貌艷麗的侍從立在一旁似是在等著殿下用完好收拾食盒等物離開。

但他未免也離得太近了一些而且殿內除他與太子之外再無第三人。

「殿下那邊的各項事宜已在加緊布置待屬下回去後。應當已經差不多了。」

太子微微點頭又喝下一勺粥︰「那麼有知當的人選了麼天冬。」

天冬微微一笑︰「殿下難道忘了屬下?」

聞言。太子蹙起了眉︰「你——」

天冬搶著說道︰「殿下心疼屬下不願屬下涉險屬下十分感激殿下。但屬下保證此行定能一舉成功。再說若換了別人還要再添變數。」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

「屬下有把握一切定能順利完成。」

「好吧。」太子柔聲道。「你的能耐孤素來是放心的否則也不會讓你到那邊去。」

「是多謝殿下厚愛。」

「機不可失此事便按當初地計劃。提前去做吧。孤在皇都。自有計較。」

「是。」

說話到這里恰好一碗粥也喝完了。看著天冬收拾起東西。行禮轉身剛要離開太子突然說道︰「等等。」

「殿下?」

「那邊……」太子沉吟一下問道「梁大人怎樣?」

想起那天黎明清秀女子面上一閃而過地悵然口中說著「若是我弟弟如你這般」又想起他來之前便在先陽縣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天冬略一遲疑隨即恭聲答道︰「梁大人勤政愛民在先陽大半年來百姓無不交口稱贊。」

太子欣然一笑︰「是麼以她之才原不該委于那種地方——你也一樣。」

「多謝殿下稱贊。」

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個清朗地聲音︰「都這麼晚了殿下怎麼還不歇著?」

那聲音醇厚優雅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听得人幾乎也要跟著她微笑起來。

太子听到這個聲音唇邊笑意驀然加深︰「天衣。」

隨著輕巧的足音走進一個高挑俊秀的女子正是許天衣。草草行了一禮她笑問道︰「殿下怎地還不休息?」

「剛用了粥這便去了。還說我你不也是?」

「臣下皮糙肉厚豈能和殿下萬金之軀相比?」說笑間許天衣一眼看到天冬「喲好清秀的孩子以前怎麼沒見過?」

天冬提了食盒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禮︰「許大人安好。」

「什麼孩子看他身量年紀和你差不多大吧。」太子微笑著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岔開話題「你怎麼過來了?」

「看到殿下這邊光還大亮著便過來看看。殿下您身體剛好可不能操勞過了。」

「我省得。」

說話間天冬已無聲地退了出去。*免煮柿油︰民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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