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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是他?!

飯店的侍應生打電話幫馬銳叫了一輛馬車,凱瑟琳所說的那家中餐廳離這里只有區區兩條街的距離,不過凱瑟琳並不打算走過去,她雖然並不反對兩個人打著一把小傘在雨中漫步,卻怕越下越大的雨弄濕了自己剛換上的長裙。

等一輛兩匹馬拉的豪華馬車停在飯店門口,身穿禮服的御者禮貌地為他們打開車門,馬銳左手高舉雨傘,很紳士地將凱瑟琳攙上了馬車,右手卻不肯放開她綿軟的小手,把雨傘遞給車夫收好,踩著踏板彎腰進了車廂,反手關上車門,就勢坐在凱瑟琳旁邊,笑嘻嘻地攬住了她的縴腰,凱瑟琳媚眼含笑地瞅了他一眼。

聞著凱瑟琳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馬銳忍不住想把從公園回來時的沖動付諸于實際,可看著凱瑟琳美艷而又清傲的面容咬疼了舌尖也沒敢努出嘴去,摟在她腰間的左手也老老實實的,只用右手把玩著她細長的手指,他不願意說話來破壞這難得的溫馨氣氛,側過頭透過被雨點劃出一道道水痕的車窗看著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

毗鄰白金漢宮的牛津街是倫敦市最繁忙的街道之一,盡管天上飄著雨絲,在臨街的各官署、銀行、商會出出入入的人群卻比往常絲毫沒有減少,人們手里舉著的雨傘反而使原本寬敞的街道顯得有些過于擁擠。

短短十分鐘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馬銳下車付過車資,牽著凱瑟琳的小手讓過一輛四匹馬拉著的可容幾十人乘坐的雙層觀光馬車,邁步走進了街道拐角處的中餐館。

這家廣東餐館單從外觀來看與周圍的西式餐廳沒什麼兩樣,推門進去後馬銳才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懷舊氣息撲面而來,面積不算太大的餐館里已經是人頭攢動,滿大廳的黃色面孔使馬銳生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現在的美國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地位還無法與英國相提並論,作為世界上最大的金融和貿易中心,大倫敦市及其郊區擁有多萬居民,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中只有7o%是白人,其他的有色人種大都是殖民者從亞洲的印度、孟加拉或巴基斯坦帶回來的僕佣,還有從非洲及加勒比海掠奪來的黑人奴僕,以及這些人的混血後裔,而在倫敦定居的華僑盡管只佔了很少的比例,卻也有一萬多人,他們大多是上個世紀中期漂洋過海到這里討生活的,除了在一些英國貴族家里當佣人以外,大多數人都以做小買賣為生,當然其中也不乏陳阿水之類的船員,今天是正值周末,忙碌了一周的華人們大都會到附近的中式茶餐廳就餐或聚會,致使倫敦市內區區的幾家中餐館都人滿為患,這家比較高檔的餐館也上了七八成客人。

雖然馬銳光頭無辮,衣著華貴還攬著一個漂亮性感的白人美女,可站在人群中卻也不算太顯眼,大廳里幾十張桌子前坐的客人里大多沒留辮子,這些人大都是留英華僑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傳人,留辮子的傳統對他們來講有些過于遙遠,舉止優雅氣質高貴的凱瑟琳無疑比馬銳更吸引男人們的眼球,不過大廳里的客人包括迎上來的侍應都沒感到太奇怪,留英華僑跟白人結婚的不在少數,就算馬銳帶著一個黑人姑娘進來也不會引起多大轟動。

「尊敬的小姐先生,請問你們是飲茶還是用餐?」穿著黑色燕尾服的華人服務生用英語低聲詢問他們,與國內嘈雜的餐廳相比,這里的環境還是令人滿意的,雖然正在喝下午茶的客人佔據了大廳九成的座位,可華僑們大都習慣了英國人安靜的就餐方式,所有人都在靜靜地品嘗可口的佐茶餐點,偶爾有人側交談,聲音也壓得很低以免影響他人。

「先喝茶後吃晚餐。」馬銳沖彬彬有禮的侍者呲牙一笑,把一枚3便士的硬幣放到他手里的托盤上,「請幫我們找個臨窗的位置,最好離別的客人遠一些。」

「謝謝您先生,二位請跟我來。」年青的侍者把他們帶上二樓臨街的包廂里,馬銳征求了凱瑟琳的意見後點了一壺印度紅茶和幾盤開胃小點心,現在才下午5點,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

相對于色濃味苦還要加女乃加糖才能入口的印度茶來說,馬銳還是更喜歡中國茶的清香淡雅,只是正宗的中國茶在現在的倫敦是喝不到的,寥寥幾家茶餐廳里經營的所謂中國茶也都淡得沒半點味道,究其原因還是現時的國人守舊思想在作怪,不肯把好茶葉賣給外國人,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麼「不使利權外溢」。

兩個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海闊天空的閑扯,雖然在飯店時就約好今天不談公事,可閑聊了沒幾句話題就從這家廣東人開的餐廳繞到了「銳氏」快餐連鎖招商的麻煩上來,兩個人頭踫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有些興味索然的馬銳把精致的白瓷茶杯放到托盤里,點上一支正宗的古巴雪茄,叼在嘴里雙手抱懷靠在椅背上,隔著玻璃窗俯視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默不作聲地琢磨著該如何在倫敦打開局面,凱瑟琳見他情緒不高也不去打擾他,只是低著頭用鋼制餐勺攪著杯里的紅茶,偶爾出「叮」的一聲輕響。

正當凱瑟琳覺得有些冷場,想隨便找個話題逗逗馬銳開心時,就听見他有些驚奇地「咦」了一聲,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隨手把雪茄摁熄,湊到窗前向樓下看去,連雪茄扔在茶杯里也沒注意,凱瑟琳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怎麼了?」,見馬銳沒有答話就起身站在他旁邊向下看去,這時的雨已經似有似無的了,玻璃上雖然殘留著不少淚痕般的水跡,外面的景致倒也看得清楚,她瞅了瞅只有依舊擁擠的人流,唯一跟來時不同的是原本頂在頭上的雨傘被人們夾在了腋下,「看見誰了,大驚小怪的。」

「好象是個熟人,不過他這會應該在美國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倫敦呢,事情不會這麼巧吧?」馬銳象是回答她的話,又象在自言自語,隨即從凱瑟琳身邊擠過去拉開了格柵,站在圍廊上向樓下看去,他站的位置正好在餐館的門廊上方,剛才看到的那個人也進了這家餐館,應該正從門廊里向大廳走來。

凱瑟琳對馬銳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從遇見他以來還沒見過他這麼失態過,就算在海上生死未卜時他也是鎮定自若有說有笑的,到底是看見什麼人讓他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一向處事淡定榮辱不驚的凱瑟琳也感到有些好奇起來,當然她從內心里不願意承認這是出于對馬銳的關心,盡管兩個人為了擺月兌杜邦的控制或者說影響假意訂了婚約,可她始終認為馬銳並不是很理想的結婚對象,自己對他的關心更多是出于對一個同病相憐的弟弟的愛護,而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在她看來,比她小四歲多的馬銳還不夠,想到以後可能要跟他擁抱接吻甚至……她還是下意識地有些抗拒心理,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一個可愛得連自己都喜歡得不得了的老婆,鏗鏘三人行?對來自一夫一妻制的21世紀的她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如潮水般地在凱瑟琳的腦海中閃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之間想起這麼多事來,都是這個家伙,沒事就一驚一乍地嚇人,凱瑟琳有些懊惱地瞪著馬銳隔著欄桿向外探出的光頭,出了包廂伸手向他扶在欄桿上的左臂探去,想學著許紅妝小丫頭的絕活給他來個順時針度愛心大擰。

凱瑟琳剛踫到馬銳胳膊內側的軟肉,就覺得這個小男人好象全身都在微微戰栗著,偏頭看了看他的側臉,只見他眼楮瞪得大大地看著樓下大廳里的人群,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奇怪、驚喜、不可置信……那樣子活像一個平庸了半輩子的小老百姓有天出門,想坐公車時卻現忘了帶月卡,為了換零錢買了一注彩票卻中了萬特等大獎一樣。

凱瑟琳見他這副樣子,倒也不敢再跟他開玩笑了,順著他的眼神向下看去,就見一個侍應引著三個人順左邊的走廊向樓梯走去,左半邊身子沖著這邊只能看到他們的側臉,後面兩個人看起來很年輕,身材魁梧像是保鏢的樣子,前面那個人則要矮小得多,略微有些花白的頭梳得整整齊齊,從凱瑟琳的角度還能看到他唇上留著微微上翹的英國式的胡須,略顯縴細的身體挺得筆直,一身得體的西裝頗顯風度,遠遠看去像是後世高校里常見的學者。

凱瑟琳正想開口,卻被馬銳一把抓住了胳膊,剛皺起眉頭就听他一連串地低聲問道︰「你看清了沒有,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什麼是不是他啊,他是誰呀,我又不認識,看你這副神不守舍的樣子,還做大事的呢,整個兒一沒長大的孩子。」凱瑟琳略微有些責備地問道,從馬銳手心里抽出小手,捏了捏他激動得有些變形的臉頰,馬上就覺這個動作有些過于親昵,俏臉微紅松開了手,和馬銳一起向二樓的樓梯口看去,剛才進來的一行三人已經跟在侍者後面上了樓梯,等看清為的中年人修眉鳳目的面容時,一向處變不驚的凱瑟琳也不由得低呼了一聲︰「是他?」

「是他!」馬銳幾乎是跟她同時喊出這句話,刻意壓低以免驚動旁人的語氣中充滿肯定。

今天陪老二輸液到11點才回來,四個多小時碼了3k字就匆忙傳了上來,各位要罵犀利是3k黨也沒辦法,大過年的孩子咳嗽流鼻涕總不能不看,可惡的是今年到現在還沒下過雪,天干物燥的大人都很容易感冒,別說小孩子了,各位大大千萬注意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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