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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取鳳印【2】
余光一掃，我看著殿外那幾張不熟悉、卻又似曾相識的面孔，嘴角一勾。
我又看著柳煙，依然是‘我我我’的說不出下文。
「柳煙才人，你可知，在這後宮之中，有資格在皇後面前自稱‘我’的，有幾人？」我瞅著她，問︰「柳煙才人，你認為，如今的你，是其中之一麼？」
我自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很好听，干淨而透明，如珠落玉盤般清脆，又如林間微風般流動。
我此刻說的雖是質問，用得卻是輕柔的語調，軟得仿佛時天上得白雲。
而柳煙听在耳中，卻只是徒增恐懼。
「娘娘，我……不，奴婢、奴婢……」
「柳煙才人，回答本宮之前的問題，你方才來錦繡宮之前，是從哪里來的？」
「從……從……」柳煙不敢抬起頭說話。
看不到那令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的恐懼神情，我揚起小巧的下巴，道︰「說不出來？本宮代你回答，你方才，是從鳳鳴宮侍寢回來。」
柳煙站在原處，一動都不敢動，或是，已經恐懼到無法動彈。
我隨意的瞥向外面，門邊立了兩個太監，門側站了幾個宮女，而方才見到的幾張面孔，少了幾個。
我了然于心，不動聲色。
「本宮不明白，既然本宮昨夜已經明令不允，你又為何會去侍寢呢？」我捏著杯蓋，輕柔的微笑，「柳煙才人，是否在你眼中，本宮這個皇後，就是形同虛設呢？」
柳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眼淚已經涌出眼眶，「娘娘，皇後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違逆皇後娘娘，只是……只是皇上他說要奴婢侍寢，奴婢怎麼敢拒絕皇上！」
「祖宗規矩，皇後不允，別說你一個才人不可違背，就是皇上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不是的，不是的皇後娘娘……」柳煙使勁的搖頭，哭得花容失色，斷斷續續的抽泣道︰「奴婢……奴婢不敢對皇上說不，皇上他……」
「不敢拒絕皇上，卻敢違逆皇後，柳煙才人果真是個聰明人。」我輕輕柔柔的說話，並不去看她哭泣的面孔，只道︰「柳煙才人，若連這都不是不將皇後放在眼中，那什麼才是？本宮很好奇，你能告訴本宮麼？」
柳煙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了，只見她跪在地上，淚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濺出小小的水花。
我目光向上，又說︰「你覺得，以皇上對你的寵愛，就算你違逆了本宮的旨意，想必皇上都會幫著你，決不會讓本宮動了你一根頭發，是不是？」
地上的人依然只是哭，什麼都不說。
「你想，等一下皇上他會來救你麼？」
「皇後娘娘……」柳煙突然抬頭哭喊，「皇後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您為了之前的事一定是恨透了奴婢。」
「……」我一挑眉，看著她等待下文。
「其實，奴婢早就知道，娘娘您一定會為了玉憐姑娘的事遷怒于奴婢，您是皇後娘娘，您只要翻翻手心就能讓奴婢生不如死，奴婢不會怨您，一切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死了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