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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花間弄月狼之曲 第242章 莉婭的故事

蘭哲和盤竹老爹都松了一口氣,對了一個眼神,臉上泛起了微笑。但盤菱心里還在撲撲亂跳,剛才蘭哲的樣子可把她嚇住了。看到飄雲受罰,她心里老大不忍,想著自己剛才的表現也有問題,想求情又不敢,只好拿眼神向爺爺求救。

哪知道盤竹呵呵笑著說︰「丫頭,你也知道自己該面壁思過呀?那還不去?」

盤菱沒有一點不樂意,乖乖地跑到飄雲旁邊,張嘴做口型向她說道︰「我來陪你思過。」

飄雲臉上頓時出現了陽光,也做口型道︰「謝謝姐姐。」

盤菱忙示意她閉嘴、閉眼,好好思考,然後自己率先進入狀態。飄雲連忙照做,她剛才站在那里老靜不下心來,這下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很開心。

十女怯怯地對蘭哲道︰「主子,我們也去那邊反省。」

蘭哲沒好氣地說道︰「小孩子過家家呀,小錯誰不會犯,只要不犯原則大錯,誰也沒資格管你。你們陪阿姨進里面去坐吧,我跟老爺子和大姐有事情要談。」

正在這時,蘭吉頓的電話來了︰「主人,莉婭小姐辭掉了酒會,直接回到酒店了。」

蘭哲說道︰「你在那里看著,我馬上過去。我這里有客人,你回來後安排一下。」起身對盤竹和沙瑪伊拱手道︰「老爺子,大姐,不好意思,我有緊急事情需要馬上處理。只好委屈你們在這里住一晚,咱們明日再談,蘭吉頓馬上會來安排。事出緊急,請別見怪。」說完人就不見了。他這是故意露這一手,一來滿足一下老爺子的好奇心,而來給他和沙瑪伊一個談資,三來表明事情確實刻不容緩。

微雨諸女十分知機地走過來作陪,她們都是經過蘭吉頓嚴格訓練的,交際能力都個頂個的棒。一時鶯歌燕語,巧笑言言,哄得兩個客人十分開心,紫桑懸著的心也漸漸落下地來。只有盤菱和飄雲依舊一動不動在那里反省。

蘭哲來到莉婭下榻的酒店,蘭吉頓等人立即悄然撤退。感覺四周有好些高手隱伏,蘭哲暗驚莉婭竟有如此強橫的保護力量。屏蔽氣息,無聲無息飛上樓,落在了莉婭臥室的陽台上。

門開著,燈關著,但蘭哲卻一眼看到莉婭正懶散地橫躺在沙上,臉上寫滿了倦怠。他的心又痛了,不由幽幽出一聲輕嘆。

美目睜開了,看到蘭哲,她竟然一點也不驚訝。但她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蘭哲輕輕哼唱道︰「小時候看伙伴,羨慕他們有個家……」

莉婭終于動了,慢慢站起身,與他一起哼唱︰「多想跟他們一樣,也有人打罵。長大後看月亮,幻想那里住著我爹娘,在我熟睡的時候,會偷偷為我哼唱……」

歌聲盡處,兩人已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皆無言語,就這麼彼此相擁,彼此依偎。

好久之後,莉婭輕輕問道︰「想听故事嗎?」

蘭哲說︰「只要是你講,我就想听。」

莉婭似有一份羞澀,卻又那麼自然︰「抱我到床上去吧,你的肩膀好寬,足夠我靠幾輩子。但我還想感受你的懷抱,感受有一個臂彎給我當枕頭的滋味。」

蘭哲再次心酸,是啊,孤兒的願望其實就這麼簡單,簡單得別人常常會忽略。輕輕將她抱起,到床上緩緩躺下,待她找到最舒服的姿勢後便輕輕摟著她的肩背。從蘭哲進屋到現在,他們的心里都沒有一絲欲念,也沒有絲毫的不自然,有的只是兩顆深深相惜的心。

又是好長一段靜默。莉婭似乎很愜意地緩緩吐了一口氣︰「可憐那些女人一天到晚追東求西,怪這怨那,卻不知道這才是幸福,能持久的幸福。所以,你該祝賀我。」

蘭哲便輕輕吻了她的頭頂︰「這個吻獻給你,也獻給我自己。」

莉婭沒接話,而是直接開始了自己的故事︰「十幾年前有個女孩兒,出生的當天就被扔進了孤兒院。她的表現很奇怪,不哭也不鬧,一雙眼楮也很少轉動。老院長說她好像在期盼什麼,又好像在跟老天交流。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三歲,她天天都會長時間呆呆地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生日那天,老院長為她準備了一個生日晚會。她終于開口了,而一開口就把所有人驚呆了。她有著仙子一般的嗓音,而她開始說話那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那晚,她唱了好多歌,都是老院長平時教大家唱的。老院長一直流著眼淚听她唱,伙伴們也一個個十分安靜地听著,沒有一個人坐不住。」

「從那以後,她便有了仙女的外號。老院長費盡心機請來一個老師教她樂理,一個月之後,老師說她會的已全部教給了她。而她真的就能自己作詞作曲,成了一個小神童。但她始終沒有改變那個習慣,依舊每天會望著天空呆。如此五年過去,她已成為遠近聞名的人物,人們都稱她為小歌仙。有人對老院長說,應該讓小歌仙去開音樂會,用賺來的錢改善孤兒院的條件。不久之後她就在馬鹿城的演藝中心開了第一次演唱會,從此走上長達十年的巡演之路。當她看到伙伴們那開心的笑臉時,她也會出會心的微笑。原來用自己的能力讓別人快樂是那麼快樂的事。」

「但即便她紅遍整個聯邦,她依舊會望著天空呆,只不過已不能躺在地上。因為她已被捧上了天,成為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但沒人知道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尋找。那是她與生俱來的一種願望,還沒懂事就已經根深蒂固的願望。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等待的是誰,尋找的是什麼。直到唱了整整五年之後,她才漸漸有了一絲明悟。她好像在等待一個人,而她尋找的則只是一種感受。」

「轉眼又快五年,她已很累,很乏。她這才徹底明白,她只是想找一個可以支撐她,讓她安心歇息的肩膀,一個可以讓她安然入夢的溫暖懷抱。她一直竭盡全力去關愛別人,幫助別人,可人們心中只知道她是仙子,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她也是個孤兒,她也需要有人疼愛、憐惜。她只有苦苦等待,苦苦找尋。幾個月前,她開始了新一輪巡演,又一次在馬鹿城開演唱會。就在那晚,她的人生軌跡生了改變。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面目十分清秀的男生。他的眼神是那麼純淨清澈,雖然也驚訝于她出塵的氣質,卻沒有真的把她當成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于是,她靈機一動,打破計劃演唱了一她只偷偷對著天空唱的歌。歌聲一起,那男生便顫栗了,失控地流淚了,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共鳴,也充滿了疼惜,他完全沉浸于共鳴和憐惜之中,就連他身邊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孩兒抱他吻他,他都沒有知覺。」

「他的淚就像甘露一樣灑在歌仙盼愛的心田,她知道,她終于等到了,找到了。那個懂她、憐她、惜她的男生就是他苦苦等待和追尋了十八年的人。她好想從台上跳下去,撲進他的懷抱。但她害怕,害怕就此停止會使得他們之間不完滿。所以,她咬牙決定把這計劃好的一輪堅持完。那晚演唱完時,她是多麼不願意離開舞台呀,可她不能以兩人的完滿為代價,她必須咬牙堅持。人離開了,但她的一顆心卻牢牢地系在那男生身上。」

「其間,那位別有用心收她做義女的大人物突然聯系她,說他現了一個十分杰出了得的年輕人,叫她盡快趕回去與他見面。她很氣憤,根本不予理睬,因為她知道肯定是要拿她做交易。後來在孤兒院看到一批人,看到孤兒院突然大變樣,听到每個人都在說同一個名字。于是好奇地詢問,他們給了她一張照片,沒想到那人就是她日夜牽掛思念的人。于是,她第一次好奇地向別人打听消息,知道了很多關于他的事情。心里十分自豪,思念也愈加濃烈。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場,她突然有一種感覺,既然他在這一輪的第一場出現,如果我們之間能完滿的話,他一定會出現在這最後一場。」

「可當她從地下監控畫面中搜索人群時,卻始終沒看到那張她渴望看到的臉。一絲恐懼從心頭升起,難道他們之間不能完滿,甚至根本無緣嗎?」

「她失望地出場,準備唱完之後就悄然離開,去裘伯星尋找他。但就在那時,她卻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神,充滿憐惜的眼神。她確定,那就是他,盡管他的臉完全變了。」

「演唱會結束,她毫不猶豫推掉一切應酬,急切地回到住處。因為她有個感覺,他會偷偷溜進來找她。你猜,他真的會來嗎?」

蘭哲故意一臉茫然︰「請問他是誰呀?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嗎?」

莉婭輕輕捶了他兩下︰「他是個采花賊,現在正抱著你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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