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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情深不悔，血濺禮堂（39）
他是打定了主意，知道她不是那般輕生的人，不會自尋短見，所以才大發慈悲留了這一處光給她。
畢竟醫院里，還有她的母親。
畢竟，那麼多的事情，她放不下。
那些黑壓壓的木板，阻攔了她的視線，折斷了她的翅膀，毀掉了他們的愛情。
她一直坐在床.上，盯著外面亮藍的天空發呆。
一坐，便是整整一天。
她額頭上的傷口沒有處理，已經結了痂，臉色憔悴蒼白的不成樣子。
一天中，他沒有回來。
下人送進來的飯菜，她一口都沒有吃，就連華嫂進來勸，她都是呆呆滯滯，無動于衷。
可是她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司空曦無邊無際的寵愛和兩年無憂無慮的歲月，一晃，不見了，連尾巴都消失了。
下午的時候，天氣突變。
亮藍的天空，灰蒙蒙的壓抑下來。
後來，下雨了。
冬天，下了雨。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冰雨。
隔著遠遠的距離，就能感受到那些冷意。
她剛走到窗邊，冷意便瞬間侵襲過來。
她的心情，仿佛隨著天氣的變化，一瞬間沉重的壓抑，竟透不過氣來，一絲都透不過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有某種不安，迅速地蔓延，腳步慌亂地走到門口，砰砰地開始敲門。
過了片刻，華嫂急忙開了門，可是也只是開了一條縫隙。
然後在門外，小心翼翼地看著尹姒晨，滿臉心疼。
「華嫂，你叫他回來好不好？」
華嫂為難了片刻，終究嘆了口氣，撥通了電話，這一次，接電話的不是秘書，是司空曦本人。
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聲音，仿佛這世界上任何人都與他無關。
「有事？」
「二少，少夫人有事，讓你回來。」
「哦？改天再說。」說完便似乎要掛電話。
尹姒晨隔著細細的門縫，也夠不到電話，扯著嗓子喊道︰「司空曦，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會死！」
她的聲音蒼白無力，卻透著一股子篤定的味道。
那邊寂靜無聲，傳來了司空曦冷硬的聲音，「尹姒晨，你這一生，有沒有醉過？」
她突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無力地趴在門邊喘氣，然後一點點地放棄。
終究，什麼都變了。
終究，他不要了她是事實。
終究，她的哀求在他眼里不過是笑話。
「尹姒晨，你讓我醉了兩年，如今終于清醒了。」
然後便是掛電話的聲音。
天已經擦黑，今天沒有月光，窗外陰暗陰暗的難受。
華嫂已經關了門出去，尹姒晨還倚在門邊愣愣地發呆。
你讓我醉了兩年，如今終于清醒了。
她怎麼沒有醉，她一直沉醉，一直沉醉，如今他卻是幡然驚醒，可是她已經沉醉到不知歸路了。
愛的時候你儂我儂，極盡寵溺。
恨的時候就這般徹底，現在是禁錮，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一直趴在地上低低地哭，就算是地上毛毯厚厚的，可是冬日里的天氣，畢竟也還是不同的。
寒意滲人，她卻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