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天宮門下見到迎面來人,先是一驚,隨即站的衣冠,這才對唐逸道︰「那便是明非先生!」
唐逸聞言,有些恍然。這明非先生的名字,最早在山,唐逸就曾听過。想那十大高手的排名,有幾人沒有排進去,可他們的實力卻是毫不遜色,其中便有這位。而且更令唐逸在意的是,這明非先生乃德皇的唯一弟子,在江湖的聲譽好的很。
「明非先生的聲譽之隆,並不全因其師,也因其行正坐端,這才得人交口稱贊。只不知事實又是如何,我可見過太多名不副實的人了。」
唐逸正想到這里,就見那飄渺天宮門下忽然又道︰「不過明非先生許久沒有回島了,如今正是德皇前輩的壽辰,明非先生終于也趕了回來,可怎又要走?」
唐逸聞言,心下一動,明非先生臉那矛盾的神色,悲愴的歌聲,憑空朝劍繡島拜了數拜,這其中種種可都是蹊蹺的很。只不過唐逸與其並不相熟,心下雖是惑,卻也不會主動去問。
不多時,兩船迎近,明非先生也注意到了唐逸所在的輕舟,看著唐逸人在船,服飾明顯與飄渺天宮有別,耳的金環也是映日生輝,眼中登時閃過一絲的訝色。不過與唐逸一樣,明非先生也只是點了點頭,便要稍做示意而過。
可就在兩船相錯之際,明先生忽然看到唐逸手中正在把玩一物當下眉頭微皺是想了想,忽然轉頭朝船夫道︰「且停一停!」
明非先生喚了座船,唐逸也只好望向那飄渺天宮門下,隨意亦停了下來。
「晚輩唐逸,見過先生。」唐。
明先生是德皇的弟子,輩分奇高不說,且就他那年紀,也有六旬下,唐逸自不會失了禮數。與此同時,人在一旁的飄渺天宮門下也是禮過。
明非生笑著點了點頭地愁色盡去。更令人覺得正氣浩然。當下指了指自己身旁。笑道︰「果然是唐公子知可否過船一敘?」
唐逸亦是笑道︰「那便打擾了。」言罷逸微一提氣。兩丈地距離沒用昆侖大九式。而是用自己從那大九式中琢磨出來地輕功原理一縱而過。
明非先生見了。眉頭再是一動。可也沒說什麼。只是笑道︰「唐公子地輕功可是奇特。明非竟沒有見過。」
唐逸落在船頭拳笑道︰「前輩客氣了。這不過是晚輩胡亂琢磨出來地玩意及地各派輕功地千錘百煉?可是獻丑。」頓了一頓。唐逸再道︰「不知明非先生召晚輩前來何指教?」
明非先生聞言搖頭道︰「哪談地指教?明非如今自己都看不清眼前道路。哪有臉面指點公子?雖然明非耳目閉塞避江湖。可這一趟前來。關于公子地傳聞當真是听了不少。無根無基。又無傲人武功。卻能以未冠之齡。游于崆峒唐門之間。更得武帝和師父地青眼。這等智慧。可遠非明非所能比擬。又有什麼需要指點?」
說到這里。明非先生一指唐逸剛收入袖中地一物道︰「明非喚住公子。為地卻是此物。」
唐逸一怔,自己袖中有什麼值得被這明非先生注意的東西?怎麼自己卻不知道?
「那釵子。」明非先生也知自己所言之物,便是再聰明的人也難想到,畢竟這實在巧合。
唐逸的眉頭登時微皺,探手將那鳳頭釵取了出來,道︰「先生可是說這個?」
明非先生點頭道︰「不錯,明非敢問公子,這釵子可是昨日自那登州城中購得?」
唐逸點頭道︰「正是。」
明非先生再是問道︰「公子購得這釵子的時候,那賣釵之人,可曾說過些什麼?」
唐逸心下一動,忽是有些明了,心道這可當真是巧,當下便道︰「那人曾經言道,說有位客人指這釵子,說此釵不祥,所以他將其放在角落,想等晚些回去,重新煉過。」
明非先生點頭道︰「鳳翼相連,難做振翅之舉,受此釵之人必被困頓。這話是明非說與那賣釵人的,昨日實是偶然看到,不想這釵妨了他人,才多此一言。」
唐逸聞言,心道果然如此,當下笑道︰「先生果不負盛名,便是日常所見,亦要為他人著想。」說到這里,忽然一頓,唐逸卻又再道︰「不過小子從不信這命運鬼神之說,此釵不過是個死物,哪有諾大的威力,竟能毀人前途?」
明非先生聞言,認真的看了看唐逸,點頭道︰「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世本就無絕對之事,人人皆雲的盧妨主,其亦壞了不少的性命,可卻也救過劉皇叔的。」
說到這里,明
似也釋然,隨即笑道︰「如此,那明非便不再耽擱看公子能放舟獨行,想來城中的傳言確真,既然師父親自相請,那必有要事。」
唐逸听到這里,終于怔住,心下想了幾個來回,忍不住問道︰「先生召晚輩前來,莫非就只說這釵子一事?」
唐逸自忖智慧不輸旁人,可這次卻是當真想不通透。除非明非先生還有他事隱瞞,否則可真是小題大做。不過想想明非先生的名聲,比之名門大派還要好許多,且這人以唐逸看來,顯然確是正直之士,其眼中雖可能有憂慮焦愁,但絕難看到惡意。
見唐逸直言,明非先生一笑,似是早有所料,當下便道︰「公子莫要疑惑,明非方才見到公子,就已認出公子,只不過沒有深交,本想點頭而過,並未思打擾。只是公子手中把玩那鳳頭杈,明非昨日才與人警示過,實不能就這麼放任。」
頓了一頓,明非先生正色道︰「明知他人陷于凶險而不為,非丈夫也。雖難知對錯,可既然心中有了分曉,不說出來便于心難安。今日公子听到明非所言,知這釵的害處,至于如何決斷,那便全在公子,明非的心意卻是盡到。」
唐逸聞言,猛里震!當下緊盯著明非先生的眼楮,便要看出深藏其中的陷阱來,只可惜除了清澈透底外,唐逸連一絲的做作都未看出。如此,唐逸這才有些信了,可卻也更覺震撼!
「這世巧合自是有的,可不是他這麼坦然,我怎都不會認為這事起自無心!想我被德皇前輩邀去,路就得其徒勸說,怎都分明是要我將一切盡吐!只是如今看來,明非先生倒當真是無心了。」
不過唐逸仍緊追了一句道︰「德皇前輩的壽辰在即,先生怎卻不登島,反是要走?數日後便要比武,那武帝可也厲害,先生便不擔心麼?」
明非先生聞言一頓,似些難言之隱,搖頭嘆道︰「明非愚魯,參不透究竟何為善,何為德。若是為善行惡、為德行惡,這又算什麼,所以自覺無顏去見師父。」
唐聞言,心知明非先生必與德皇在這道德見識有了分歧,不過這是他人家事,自己卻難做插手。
便在時,就听明非先生再是一笑,隨即道︰「至于比武,听說那武帝的武功最多不過化形頂峰,通天都未晉,又怎會是師父之敵?便是當年天命,以其駭人的修為,亦被我師困在島一甲子!這區區武帝,不過妄稱,我師絕不會敗!」
明非先生對德皇的信心,對自己父的信任,便在這一刻顯露無疑!唐逸听的亦不禁有些心弛神搖,只道這明非先生雖是不見其師,可心下的敬仰卻是一絲都不減!
便在這一刻,唐逸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將武帝的安排打算告與明非先生知曉,讓他明白如今德皇所處的險境!可皺了皺眉,唐逸終于忍了下來。
既然事了,當下二人道別,唐逸回到自己的舟,目送明非先生離去,這才心道︰「明非先生可算我見過的名人中,最為正義的一個,他雖自承仍然難明是非,可其實卻是當真明辨。他之一言一行,莫不約束自己,便如這釵子般的小事,只要得見,亦不放過,由此可見一斑!」
唐逸想到這里,不禁合起眼來,腦中則是縈繞著明非先生方才之言︰「明知他人陷于凶險而不為,非丈夫也!」
唐逸當時雖然壓下了將秘密盡吐的念頭,可心下卻是愈加的翻騰不休︰「明非先生這話說的可好,只是我如今雖知德皇前輩凶險在即,可若幫了他,便是苦了我與月姐。正所謂幫是錯,不幫,于心難安!」
震骨傳聲默默運行,輕舟劈浪而行的聲音在內力的激蕩下,比常人听到的更加響亮,也正似唐逸此刻的心情。
自登州至劍繡島,需要行許久,可唐逸心有所屬,竟晃若未覺,心中正難做定論之時,就覺得輕舟忽是一震,隨即那飄渺天宮門下進了艙中道︰「唐公子,劍竹島已經至。」
唐逸聞言,睜了開眼楮,本是一望無際的海水,此刻正被眼前一座大島遮掩。
「到了麼?」
唐逸直起身來,步下輕舟,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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