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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盟嵩山】 舉頭夜明月皓。二一零

逸幾人的談論,雖然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修為俱是仙子當下便停了與戴一妝的說笑,轉過頭來看了看唐逸,心下有些奇怪……首.發雖說世難有常勝之人,可若主動求敗,卻就匪夷所思了。要知敗一場,于人銳氣心境都是大損,這可不比同門切磋。而且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這少年還執意邀旁人前來觀看。

且不說各有密技,讓旁人去看,終究不好。就說這明知必敗,還請外人旁觀,可真是大違常理。唐逸又不是愚人,他以智計揚名,所以這麼做,必然有其道理。

濯星仙子當下眼眉一挑,把袖來掩住口,笑道︰「那比武,也有邀我麼?」

唐逸幾人說話,雖然許南清他們听的到,可終究輩分有別,自無人接口。不過如今濯星仙子這一說話,卻就不同,許南清等人登時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那勒的臉雖還有笑容,可卻愈加的不自然。

見濯星仙子問來,唐逸微微一笑道︰「前輩蒞臨,晚輩求之不得,更望前輩屆時不吝指教。」

濯星仙子點了頭,又朝那勒道︰「說起來,我還未見過你的武功,這次便一同見識了。」

那勒聞言,眉頭登時一皺,心不由得苦將起來。這場比武,他本就未征得師父同意,如今師父計劃之中,正用這少年之際,自不會任由自己傷了他。所以自己昨天才會許下諾言,本打算于無人處戰得一場,稍勝一勝,以告慰雪狼王,可如今卻有些騎虎難下了。

比武便失敗敗自會影響心境,更可能會加深唐逸的不滿,這些勒都明白的緊。只不過如今雙方彼此利用,唐逸顯然不會輕易翻臉何況唐逸如今被看重的乃是智慧,武功修為就算有些阻礙,以自己在師父那里的地位,想來最多責罵兩句也就是了。

可誰知昆侖派早到,唐逸竟順水推了外人前來。如此,自己可就兩難。

有昆侖派在,這一戰便慎,不僅許多絕學要隱下,更不能真勝。昆侖派與沙海天山聯盟,唐逸與師父合作二者相差不多。若是被昆侖派看到自己借切磋之口,卻執意要勝,心下難免會有他念。這破壞師父計劃之事,就算武帝不來責罰,那勒也是絕不會做。

更加沒想地是星仙子方才卻又到沒有看過自己地武功。也要來觀戰。自己到時真要是敷衍了那邊卻又難做交代。

見那勒眉頭皺起。唐逸暗里一道害人必害己。如今不過是如數奉還罷了。其實那勒當時要自己與他比試逸可以推辭地。唐逸若執意推辭。那勒總不可能一味求戰。

不過與那勒一戰地機會確實難得。也可借此模一模狼神殿地武功究竟。畢竟馬斤赤地武功多是原本萬馬堂地底子。雖然與他交過手。可卻沒有什麼價值。

可唐逸想地只是切磋。卻並不想敗!說將起來。唐逸唯一地一次失手。便是被常天賜在馮家擒住。可那時唐逸甚至不算當真學了武功。自不做數。而自打入唐門之後。唐逸便未嘗敗過。就是對馬斤赤。亦有濯星仙子地橫里一劍。將其傷了。而之前自己甚至還稍佔了風。與唐星交手多次。就算如今唐星再不做代敵。二人亦只是切磋。並不需分出勝敗。

所以唐逸不想敗。昨日里答應了那勒後。唐逸便就想去借天山門下來觀一觀。只不過未想到昆侖派來地這麼早。請了他們。效果自然更佳。

許南清則是一怔。他一門心思都放在那勒身。雖說這年輕人地年紀比自己小不少。可論起輩分卻並不差過自己。且看地出。其在沙海天山地地位高地很。就連濯星仙子都要後他一他步!本來自己正在與其交好。卻不知怎地便都談起了比武之事。

猛然間念起是駱顏君先開的口,許南清眉頭一皺,隨即瞪了過去。

出于對師父的敬畏,駱顏君把頭低了,再不敢多言,伊客松見狀,正要說情,卻忽听自家師母笑道︰「兩位都乃當世俊彥,嵩山劍試又都錯過,今日切磋一番,卻也是美談。」

戴一妝自然不可能知道多少內里的原由,不過這位掌門夫人心細,怎看不出蹊蹺?最少看的出唐逸是希望有人旁觀的,正好濯星仙子開了口,戴一妝也便順水推舟,落個人情。

許南清雖是滿心撲在光耀昆侖之,可對夫人卻也敬重,見狀雖然一時不解,可也不再追究駱顏君,只是轉頭去看那勒。

眾人都望了過來,那勒如今還能再說什麼?當下便道︰「比武本就早有安排,如今貴客臨門,不如就索性提前,待等午飯食

行開始,也算是個消遣。」

既然事態早不由自己控制,那勒也不再用一天的時間休整,直將比武轉到了今天。唐逸聞言,心下明白,很顯然,那勒已不想勝過自己!

唐逸心計得售,微微一笑,自然點頭同意。見唐逸微笑,那勒的心下忌憚大生,也愈加體會到師父為何如此看重這個少年。

比武定下,眾人繼續路,再無什麼意外發生,不多時到得山。

安頓昆侖派客人,自有那勒操心,唐逸尋了借口先一步回去準備。伊駱二人有許南清的約束,卻也得不出空來。

便如此,那勒設招待,午飯過後,天山劍派那廣大的演武場便站了不少的人,除去昆侖派的客人外,俱是天山門下,可見比武的消息早就傳了開來。

望著滿眼的人,那勒的眉頭是忍不住微皺。唐逸看在眼里,當下微笑道︰「那我們便開始,也莫要累得大家久等。」

便在那就要應下之時,人群中忽是一陣騷動,似是有人從外面擠將進來。天山門下本就多是女子,如此一來,更顯喧鬧。唐逸和那勒俱是一怔,隨即望將過去,就見那人群之後忽是擠進數人,都是男子,凶悍的緊,那當先一人唐逸更是認得。

「馬斤赤?」

唐逸見了心下一動,轉眼去看那勒,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心下暗道︰「看來這馬斤赤此來應不是出自他的授意,畢竟馬斤赤一到,這場比武,更難善了了。」

果然,就見馬斤赤擠將來,就連許南請夫婦都未理會,先是惡狠狠的盯了眼濯星仙子,眼中憤恨欲狂!隨後便就直朝那勒喊道︰「師兄定要勝了那個唐逸,絕不能徇私放過!」

馬斤赤手中以木杖支撐,走路艱難,然傷勢遠還未痊愈,濯星仙子那一劍一腳之重,可想而知。

見馬斤赤怨毒的望過來,濯星子眉頭一挑,反是笑了起來,只不過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那笑容中的不屑與狠辣,卻是遠比馬斤赤來的令人心驚。

「師弟,你怎來了?」

那勒不得不言道︰「你傷還未愈,不可亂走。再說,與唐公子的比試,不過是場切磋而已,那里來的徇私不徇私的?」

那勒的敷衍,就連馬斤赤都看的出來?自然不依,當下便要大鬧,那勒的臉色終于一沉,將手一揮,朝馬斤赤身旁的馬匪道︰「帶你們堂主回去休息!」

那勒平日里少有發怒,雖執掌沙海天山,可卻多是依了武帝往日的規矩行事。但如今這一沉下臉來,竟也不怒自威,馬斤赤身旁的馬匪聞言都是一震,下意識里便要去扶馬斤赤。

馬斤赤哪肯就範?當下一掙,便要開口大罵,卻不想濯星仙子望了自家兒子一眼,唐星示意,身形一閃,轉眼便到得馬斤赤的身旁,出手如風,將他的周身大**一並點,隨即朝那幾名馬匪冷道︰「將他帶回去!」

前有那勒的命令,後有唐星的冷面,這些馬匪不過是隨身照顧馬斤赤生活的,又沒什麼高強武功和地位,哪不從命?當下便帶了動都難動的馬斤赤回轉而去。

如此一來,馬斤赤的臉面可就丟的大了。

被濯星仙子重傷,可除了僅有的幾人外,旁人卻是不知。但如今卻不然,這可是當了許多人,甚至還有昆侖派外人的面丟臉,馬斤赤**道被禁,有話難言,只氣的滿臉赤紫,一口氣順不過來,竟是暈將過去。

經馬斤赤這一攪,那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唐逸,嘆道︰「公子好手段。」

唐逸搖頭道︰「那勒兄這話可便差了,馬斤赤可非是唐逸尋來的。」

那勒此刻竟似漸漸恢復冷靜,當下微笑道︰「那勒索不是說馬師弟。比武之時傳揚開來,他自不可能不知道。那勒所說的而是公子的布置。」

唐逸聞言,也自一笑,毫不遮掩道︰「比武並非只是比劍這麼簡單,就如兩軍對壘,先謀劃、對策、排兵、行陣。之後才可定是堂堂皇皇以正擊之,抑或劍走偏鋒出奇制勝,而非只考慮如何沖鋒陷陣。否則便只是好勇斗狠,村夫之爭罷了。」

那勒聞言,稍做沉吟,隨後嘆道︰「如此道理,師父也是與我說過,只不過隨後又道知易行難。正所謂明知此理而不屑為不能為者,等而下之。生搬硬套者,不過中人之智。惟有隨機應變,應變的到法者方為。如今看來,公子便是這,那勒不及。此番比試也便不用比了,那勒已是先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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