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感受著裴悲的真氣入體之後,隨即便循了自己根過的陰脈運轉起來,登時一股冰寒透體而出!唐逸的陰脈沒有練過,自然薄弱,被這大力一沖,冰寒之外,更是撕裂般的痛苦!
在唐門習武之時,唐逸已經明了穴道經脈,這冰寒真氣自小指少沖而入,一路循著少府、神門而上,走的是手少陰心經,而自己的那熾熱真氣也似有靈識一般,自然而然的循了裴悲的陽經而去。『』
真氣自行,根本便不用人指使,唐逸雖然心中感嘆這門功法的神氣,可卻並不驚訝,因為那份心得中曾經提及過合練時的種種,如今僅是開始,真正的凶險還在後面。
正想到這里,唐逸猛里就覺裴悲一震,隨即自己也感到劇痛襲來!比那冰寒和撕裂的痛苦更甚,就若翻江倒海!
卻原來裴悲傷的冰寒真氣進到唐逸的體內,將陰經走了個遍,之後竟沒有再轉出去,而是就這麼留下來,好似要在唐逸的體內扎下根!而唐逸的熾熱真氣亦是被抽走一半,入到裴悲的體內,再也沒有回頭!
「來了!」
唐逸心下暗喝一聲,振起所有的精神,以保自己不被疼的暈將過去。畢竟別人的內氣留在體內,若不能及時煉化,那比受人重重一掌還要嚴重許多!而裴悲的功力又高,雖然此刻進到自己體內的不過只有兩成許,可唐逸因為功力低,反輸到裴悲體內的卻足有五成,此消彼漲之下,形勢更加嚴峻!反觀裴悲,內力本就深厚,唐逸的真氣又弱,自然比唐逸輕松不少。
心得中有言,這門功法本是一人修煉,乾坤二字訣之真氣互滋互補運轉不休,自然好的很。可若兩人分開來練,這真氣雖然還是陰陽兩道,但卻分屬不同之人。等到合練一處,雖然真氣彼此吸引,且會自動循著經脈運行,但終歸不是自己的。別人地真氣留在體內,必然排斥,如何將這內力煉化才是關鍵。
便如此,自午時飯後開始練起,直過了三個時辰,裴悲先停下來,眼楮一睜,長出口氣。沒有驚動仍在苦苦掙扎的唐逸,裴悲輕步而出。
「師兄可是功成?」
門外天色暗下。瘋僧仍然寸步未離。直等到裴悲出來。
「嗯。」
裴悲地面色原本難看地緊。可此時卻大見圓潤。整個人雖還瘦。可看起來氣色卻比原先強上百倍。
「唐公子地修為終究差些。所以我雖也算功成。可終究陰多陽少。並不完滿。」
裴悲說到這里。見師弟有些失望。當下笑道︰「也正因為唐公子地修為弱了。我才能這麼快地功成。這全因我地陽經本就練過。自身功力又強過唐公子輸來地真氣。這才能有驚無險地煉化。雖然功成後地威力差些。可卻勝在安穩。人還是莫要貪心地好。」
回頭看了看門里。裴悲嘆道︰「比起唐公子來說。我可算幸運許多。唐公子此刻體內有我兩成真氣。而他失了五成。雖然陰陽二氣正是相差不多。可也因此。極難煉化。凶險地很。」
瘋僧聞言便道︰「這麼說來唐公子連生死都難測了?」
裴悲點頭道︰「成,日後定可可縱橫江湖。敗,這命便就此休矣。」
瘋僧楞了半晌,隨後竟雙說合十,隔著門喃喃道︰「雖然你太聰明我不喜歡,不過你救過我的命,如今又助了師兄,我也只要報答。」說罷,這胖大和尚將僧衣盡除,也不運功御寒,就這麼雙手合十地俯臥在積雪之上。
臥雪祈福,心誠佛應。
裴悲見了,暗皺了皺眉頭,他這師弟卻是真和尚,不比自己半路出家,就算平日雖然不守什麼戒律,可終究耳燻目染,心里卻是信那神佛的。
也沒有出言阻止,裴悲知道自己這師弟的脾氣亦是倔的,他此刻誠心誠意,自己也只好放任。想了想,裴悲施展輕功,也只有到後面廚房熬些熱湯,以待給唐逸和師弟二人事後暖暖身子。
內力輸給唐逸兩成,自己得了唐逸的五成,一來一去,對于裴悲而言,並沒有增減,不過陰陽交融之下,不僅沉痾盡去,這份玄天真氣的運用也是圓轉許多。就見裴悲根本便未做勢,整個人就似在雪上滑行,只三兩息間便自房舍間穿行而過。
「好輕功。」
裴悲方是停下腳步,心頭警兆陡生!與此同時,便听有人笑道︰「輕功,功法更好,若沒有這門功法相助,怕是你再練五十年,亦無今日這般地身手。」
裴悲大驚,他的內力雖然沒有增加,可進境卻更進一層,便是化形級地高手,如那曲正秋等人,他亦有把握在三丈之內查談出來。可眼下說話之人侵入自己身後一丈,自己才有了警兆!這可當真危險!
猛一轉身,裴悲肩上神
跳出,便似是活過來一般,在空中半轉個圈,劍劍直直刺而去!
既然如此刻意的潛到自己身旁,此人來意必然不善,更別說他那話中顯然知道自己練地是什麼功法。如此既非朋友,又武功超絕,還知自己底細,裴悲這當年的西北大盜可不是心慈之輩,哪還不先下手為強?
這一劍好快!可就听「嗤」地一聲,裴悲卻是知道,自己這劍落空了!心下驚訝,裴悲地第二劍再沒有接下去。
「不錯,還算清醒,你若在這里與我大戰,那正在緊要關頭的唐逸,只怕立刻便走火入魔了。」來人似是早有防備,竟然僅憑身法便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隨即再是笑道︰「此處並非說話之地,你且隨我來。」言罷也不管裴悲答應與否,轉身疾馳而去。
裴悲將神劍收回,也不猶豫,便立時跟了下去。那人說的對,眼下寺中並不是動手的地方,而且裴悲也不擔心調虎離山,來人武功似是比自己只高不弱,而這寺中現下也就僅有自己一個戰力,來人真有那意,哪會費如此手腳?
天色愈加的沉了,山上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積雪之上則飛馳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快逾奔馬!
越是奔馳,裴悲的心下越沉重,眼前這人不論是展現出來的輕功還是氣魄,都遠非常人,今日絕對難以善了!
「若我功成後能多修煉些時日,哪會怕他?」裴悲心下暗道,不過他也明白,來人挑了這個時間,怕也正是不想給自己修煉的機會。
「就是這里吧。」
來人再度開口,隨即腳下一停,隨即轉過身來,笑道︰「我們亦非是在比腳力,不用馳的太遠,只要不驚擾寺中之人也就是了。」
裴悲聞言,心下一動,道︰「莫非你也擔心唐公子的性命?」
來人笑道︰「果然不愧是當年縱橫西北的人物,可是一猜便透。」
皺了皺眉,這人似是對自己知之甚詳,可裴悲卻怎都想不出江湖中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的胡人高手。
便在這時,裴悲腦中靈光閃現,沉聲道︰「你可是人稱武帝?」
來人果然便是武帝,當下點頭笑道︰「正是,雖然中原高人都不願如此稱呼于我。」
裴悲凝神戒備道︰「我听唐公子言過,說是你指點他來尋我,而今你又現身于此,究竟為了什麼?」
武帝也不隱瞞,就便笑道︰「花開果熟,我便是來摘那果子的人。」
見裴悲皺眉,武帝似乎很有耐心道︰「玄天神功神妙無比,只可惜二百年來一直都是殘缺。而你在大漠那兩年里的摻狀,便是我看了,亦心有竊竊。」說到這里,武帝笑道︰「幸好上天眷顧,就在我幾要放棄之時,那唐逸卻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乾坤二字訣合而為一,便在今朝。我,便是來摘玄天神功這個果子的。為了這個果子,我可是等了四年有余啊。」
裴悲聞言先是一驚,隨即面色大變,切齒道︰「在大漠里,我似曾無故暈過去一次,醒來之後,總覺得經脈有異,似是被人探察過,那可是你做的手腳?」
武帝微微笑道︰「不錯,可你也無需如此憤怒,要你身上那玄天遺篇的多了,又非只我一人,更何況那的寒潭緊追你不放,卻還是我出手將他拿下的,說將起來,我對你可是有恩。」
裴悲冷哼一聲,哪會真個承認?當下不屑道︰「你做的手腳,不過是為了我手上神功,哪論的上恩情不恩情。」
武帝聞言搖頭道︰「果然,西北大盜可不好相與。」說著,背負雙手,武帝自顧自的笑道︰「但幸好我亦不虧,你師妹是被我毒死的,說將起來,你我卻是兩清。」
裴悲聞言登時是一怔!
師妹之死,便如橫在心頭的一根刺,永遠的疼痛難忍,裴悲這些年忍受這許多苦痛而芶活,也是因這仇恨的。
原本以為凶手是那夜魔,可沒想到今日眼前竟然有人自認,不論那人所言是真是假,以自己師妹為題,裴悲都絕不會饒了他!
「死!」
裴悲雙目圓睜,神劍再跳將出來,隨即就听「錚」地一聲,一道劍罡乍現,隨後竟離劍而出!
武帝與裴悲相距有丈許,這一道劍罡轉瞬便是刮過,直卷起漫天風雪,疾撲而至!
「百練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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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早晨修改17、17、176三章的錯別字,提前說下,呵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