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楠的母親也曾想過,想用這個孩子來為自己出一口怨氣,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卻又由恨變成了愛,覺得季商楠就是上天賜給自己最好的禮物,讓她擁有了季商楠,她也早已經無怨無悔了。
只是當時季天成與季家的人,作夢也想不到季天成在外還有一個私生子,多年後還在眾孩子中遙遙領先,還搶了該是他們兒子的位置,在季家,大家不僅排擠他,還用著各種說法來刺激他,但他都一一地忍下來了,他們的嘲笑,他們的排擠,就是季商楠的動力,季商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拼命向上的,也許他如今該謝謝他們,當初如果不是他們,怎麼會有今天的他呢?
而今天季天成的邀請,是他奢望已久的東西,可是如今到來了,他卻拒絕了,因為這件事情來得太過于突然,突然到讓他無力去分晰,如果出現什麼突發狀況也無力去反擊,無力去保護自己,想想,他有時也挺恨自己的懦弱的,連一個自己期待已久的東西到了眼前都不敢去抓住,只能硬生生地把它拒之于門外。
季商楠更想不到的是,他一心想為自己的母親出口怨氣,可是,他的母親並不希望他這麼做,反而希望他幫季天成的忙,為季天成而努力,努力把季氏做得更好,要是季商楠的母親知道如今季商楠把季氏弄成這樣的話,肯定會死不瞑目的,也許,有一個可想,可等,可念,可怨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否則人生的色彩太過于單調了。
季商楠拍了拍額頭,想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心里暗暗地勸慰著自己,季商楠啊季商楠,你怎麼這麼的沒用,人家只是說了幾句好听點的話你就要上當了,季商楠,你不該心軟的,不該想太多的,這只是季天成的一個詭計而已,不是真心的。季商楠一直在催眠著自己的心,不想讓自己的心沉了進去。
季商楠猛然想起季天成離開時的那句話,季天成離開前說了一句話,讓他盡早和陸紫薇去醫院檢查,估計季天成也是想抱孫子了,而且也不想把這事拖著吧,反正都是一件事,陸紫薇的事,這麼說來,季天成也開始在試著去接受陸紫薇了,否則季天成不會這麼的關心此事的,有關于陸紫薇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關心,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突然試著去接受陸紫薇了呢?
這又是一件讓季商楠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後來再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季天成接受陸紫薇了,畢竟連他這個親生兒子都難以接受,何況是他的老婆呢?可今天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卻試著在接受陸紫薇了,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麼?都四年了,四年後才開始去試著接受自己的兒媳婦,這是為什麼呢?良心發現?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剛才也不會擺臉色給陸紫薇看,而讓陸紫薇匆匆地離去了。
季商楠看了看時間,也已是中午了,突然想起與洛晴的飯之約,他一直都沒有听到手機響,為了確寶自己是不是錯過洛晴的任何電話或信息,季商楠還是掏出手機來重新檢查了一遍,什麼也沒有,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信息,這麼說來,洛晴真的沒有聯系過自己,自己該打個電話去問問嗎?
季商楠猶豫著,他記得洛晴說自己忙完一定會給自己電話的,但也只是說晚點給他電話,沒說晚點是什麼時候,季商楠心里一直認定是中午,但現在都已中午了,連條信息和連個電話都沒有,難道他們約的不是中午?是他會錯意了?現在季商楠才開始想起這事來,心里不禁有些惱火,覺得洛晴在忽悠自己,騙自己,對他不守信用,不守時,虧他一直惦記得此事,一直記掛著她。
但念頭轉念一想,覺得洛晴也挺無辜的,什麼也沒做,就讓他在心里數落了這麼久,她是答應自己晚點忙完給自己電話,但並沒有說一定會是在中午或中午前,所以,這個應該不能怪她,是自己的意念,是自己會錯意。季商楠心里馬上又為洛晴開月兌,覺得洛晴是情有可言的。
既然洛晴到現在沒有主動聯系他,那他自己要不要聯系下洛晴呢?季商楠又猶豫了半天都拿不定主意,對于洛晴,他是小心亦亦的,對于一個女人,季商楠從來沒有如此的用心過,也從來沒有如此的小心亦亦過,以前泡其它女人時,都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對方要是不听話,直接讓她出局就是了,但對于洛晴,他是怕的,怕冒犯了洛晴,怕洛晴不理他。
但更怕其它,那種怕是打從心底里面冒出來的,又怕又想接近,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也許是洛晴的身上有以前那個傻女人的影子吧,那個很傻很傻的女人,已經過了四年了,他幾乎都要忘記她了,現在卻又突然讓他想起,難道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麼?對他所做的一切的懲罰麼?也許自己對于洛晴的心,還有著一種想彌補的虧欠,把對羅可欣的虧欠彌補到洛晴的身上來。
季商楠想了半天,還是終于鼓起勇氣給洛晴打了一通電話,但洛晴那邊似乎還在忙著,被洛晴拒絕了,還是說晚一點忙完會給他電話,午飯就不吃了,依舊是讓他自己餓了就去吃,不要等她。對了,他想起來了,洛晴今天上午也說過這一句話,不要等她,餓了就先吃,等她忙完就會給電話他,這麼說來是自己沒有分晰洛晴的話,也沒有听懂她的話,只听了自己想要听的那一句,就是一定會給自己電話,晚點忙完就打過來,所以他才把其它的話給忽略掉了。
季商楠對于洛晴的忙而拒絕心里還是有些失落的,對于這種失落感是陌生的,因為,很少人能影響得了他的情緒,就連陸紫薇也很少能影響得了,現在被洛晴拒絕吃午飯了,自己該吃什麼呢?季商楠突然不知道要吃什麼好,以前他工作忙或不忙的,自己都從來不會考慮過這件事,現在突然居然意識到了自己不知道中午該吃什麼好,為吃而考慮了?
而今天也只是坐在辦公室一上午了,什麼事情也沒做成,一早上沒處理有什麼事情,而後來到陸紫薇到了他辦公室,
再來就又到季天成來了,就這樣折騰了一早上,什麼也沒做。
算了吧,既然洛晴沒時間,為了讓自己不太落寞,或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還是打電話讓她來陪吃飯,然後再去醫院檢查吧,季商楠想到這里,又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季商楠打電話給陸紫薇時,陸紫薇正在外邊一邊吃著飯,一邊生著氣呢,氣還沒有消,在季商楠的辦公室是笑著走出來的,可實質上心里卻在生著氣,出了季氏後,臉色肯定是變了一變了,然後就直接找了個高級餐廳在那邊大剁一餐,拿食物來作為發泄,不敢拿真人出氣。她是陸紫薇,並沒有變,依舊是那個眼楮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陸紫薇。
陸紫薇在一邊使勁地嚼著食物,一邊在心里詛咒著季天成,如果他不是她的公公,季商楠的爸爸,這氣她才不受,早就翻臉了,也真是夠倒霉的,出師不利,只是去了一下季氏,這也能踫到季天成。
陸紫薇听到手機響了,心里的怨恨馬上轉移到了手機上,這個時候打她的電話,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不知道這時候是吃飯的時候嗎?不知道我正在生氣嗎?但這些怨罵都只是在于掏出手機前,掏出手機後看到是季商楠的來電,脾氣馬上就下去了,由怨轉喜,歡喜地接起電話。
「商楠,怎麼了?」陸紫薇壓住內心的歡喜,強裝鎮定地問道。
陸紫薇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的眼光,身邊用餐的人早已注意到陸紫薇了,一開始大伙都覺得進來了一個美女,接著又覺得這個美女太不文雅了,太過于粗魯了,吃頓飯像是跟飯有仇似的,那吃相也太難看了點,再接著又讓眾人大跌眼鏡,居然剛才那一模樣馬上消失了,似乎馬上從巫婆變成了美嬌女般,如此的神奇,只因一個電話?這轉變貌似也太過于快了些吧?眾人幾乎在懷疑自己的眼楮,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否則哪有人能像變戲一樣轉變得如此之快呢?
「你現在在哪里?」季商楠打了電話給陸紫薇後馬上就後悔了,在沒听到陸紫薇的聲音前都覺得挺好的,听到陸紫薇的聲音後就後悔了,這聲音太過于假與甜膩了,讓人听了都有些反胃,這根本不是陸紫薇最原本的性格,季商楠不知不覺連這個也開始挑剔了起來了,而也不知不覺中拿陸紫薇與洛晴比較起來了,如果對象變成洛晴,也許他不僅不會反感,反而還會高興。
「我在外面,怎麼了?」陸紫薇在心里琢磨著季商楠找自己干什麼,這時候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應該沒有,難道是中午飯?陸紫薇也是因為想到這個可能,所以才沒有對季商楠坦白說自己在吃午飯,先確定季商楠的心意先再說。
「沒有,吃飯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然後隨你去醫院檢查。」季商楠覺得電話既然都打了出去了,這也就算了吧,現在也沒心思工作,也沒心思休息,就把這事早早辦了算了。他這算是在乎季天成的一種表現嗎?自己不是說好不在乎的嗎?
「哦,還沒有。」陸紫薇听到季商楠這麼說,心里更躍雀了,以為季商楠這是對她好,要跟她吃飯,還乖乖地願意陪自己去醫院,這本就是好事一樁,幸好自己沒有說自己就在吃飯。
「好吧,在哪里啊?我去接你。」季商楠眉毛都皺了起來了。
陸紫薇說了一個地址,掛了電話後,季商楠就出發了,他現在要的也只不過是想有一個人陪而已,而這個人除了陸紫薇沒有誰了,他現在就對洛晴有興趣,其它女人都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心與眼間都是洛晴,所以,他只能找陸紫薇了,至少陸紫薇還是他的老婆,偶爾讓她出來陪一下,無心再去找其它人。
一個寬敞而明亮的辦公室里,坐著一個美人,那個美人正在接著電話,眼楮都危險地眯了起來,似乎在听著一個非常有趣而又有些不太高興的電話,似喜似優。
「好的,我知道了,你給我繼續听著。」美人兒听了對方的電話後,直接下達了一條命令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美人的頭抬了起來,那位美人正是洛晴,此時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剛才那電話是她安排的秘密人員,安排在季商楠身邊的,一早就有所安排,所以洛晴才會對季商楠的任何行蹤都了如指掌,像這些秘密人員,都是她的親信來的,一支秘密小組,人員雖少,但也是她精心挑選,精心培養出來的,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其它方面,都比一般人要強。
而從她們每次的勝利來看,就知道了她們的實力了,自從一出任務後,每項任務都從來不會失敗而歸,只會勝利而歸,這讓洛晴一直都很滿意,也讓她有了一種成就感,有一支能力出色的隊伍才讓她覺得自己有著更大的成功感,畢竟不管是哪里落敗了,至少人才還在,穩穩地抓住自己手里的人才,還怕沒飯吃嗎?而這些人才,還行對自己忠心,死心踏地地跟著自己,人才,也許很多,但死心踏地跟著自己又是人才的,卻是很少。所以,這才是讓她覺得最驕傲的地方,也許很多有商業頭腦或有成就的企業家或許很多,但能有這樣的忠于自己的人才,卻應該不會有太多。
剛才安排在季商楠身邊的秘密人員之一說季商楠出門了,听說是去找陸紫薇了,找陸紫薇吃午飯然後去醫院檢查。去醫院檢查?呵,洛晴早就已經查出陸紫薇根本沒懷過孕,而且也會定時去醫院檢查,也知道了陸紫薇想要一個孩子想要得快要發瘋,可檢查卻什麼問題都沒有,一直沒有懷孕,而她的每次所謂的懷孕都是假懷孕,都是用來欺騙季家人的,當年她也是冒充假懷孕的事,讓季家人在那麼的短短時間內接受的。
一想到懷孕這個事,洛晴的胸口心窩就疼痛起來,懷孕?孩子?她當然知道,知道季家的人想要一個孩子想要的快要發瘋,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被人當作了一個犧牲品,一顆棋子來去對待,而身為一個犧牲品棋子的她,卻身在其中不知不覺,還以為身在神話中的灰姑娘的幸福之中,想想也真夠可笑的,那種脆弱與被騙的感覺,像被一個自己最愛的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她怎麼能忘?
而她也曾有個孩子啊,她的孩子,卻被人狠狠地殺害了,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骨肉,她的孩子,他們怎麼能如此的殘忍,如此的狠心呢?再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而她,也是無辜的。洛晴現在想起這些事情,依舊無法自我的心痛起來,如果不是孩子的問題,她還會承受這麼多的苦嗎?也許會,這是她無法避免的,因為當時的主動權並不在她的手里,她只是一顆棋子,只能被動地任人擺布,有了孩子,只不過是讓自己加快腳步地向死亡走去而已,犧牲,是不能有所避免的。她不去惹別人,別人卻不會放過她,當時陸紫薇也是怕她把孩子生下來了,然後更加的礙著了她了吧,要撥掉她嫁給季商楠更難了吧,因為有了孩子的牽拌,估計陸紫薇更怕到時季商楠也被孩子給牽拌住了,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了,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私心,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現在她要怎麼做呢?要不要去破壞一下呢?洛晴在心里不斷地想著,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去了。
四年前
十八歲的羅可欣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是一個長相平凡,人生也平平凡凡,連所上的大學學校都是很普通的二本而已,什麼都是平平凡凡的,就連走在人堆中,都認不出哪一個是她,一點顯眼性都沒有,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羅可欣正在上著課,馬上要下課放學了,心思都不在了課堂上了,在盤算著下了課後要去干什麼,先去購物回去做飯吃了先,還是先吃了飯,再去做了兼職回來才購物,可是,那樣的話到時超市都關門了。早知道就不上最後這一節課了,因為老師說了什麼,她根本沒有听進去,心思早就飛了,她還得為自己的生活還有下學期的學費著想,她是一個孤兒,說白了就是一個別人不要了的孩子,別人丟棄的孩子。
她跟其它的孤兒一樣,曾幻想過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拋棄自己,也曾幻想過,自己是不是一個私生女,是見不得人的,但再想想應該不可能,私生的,不都應該是很漂亮的嗎,否則怎麼能當別人的小三呢。有時候,她還會想,她是不是哪一家千金,自己的爸媽有多厲害多厲害,但想歸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爸媽是誰,她所幻想的,也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孤兒正常所幻想的。
其實羅可欣讀書還是挺聰明的,只是為什麼只能上一個二本的大學呢?那是因為在大家都復習沖刺著要考試的時候,她還得努力地賺錢,賺生活費,賺學費,為生活奔波著,別的孩子該有的,她卻沒有,別說什麼父家母愛親情什麼的,她連最基本的生活物質都沒有,都得讓她一手自己去取得,可見生活壓力之大,不僅得生活,還得念書,她曾想過放棄學業,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堅持了下來,覺得如果連最基本的大學都上不了,以後還能做什麼呢,現在自己還這麼的小,再加上這A市里的社會競爭這麼的大,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咬著牙堅持下去。
如果她能像別人那樣,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她也就很有可能可以考上一個名牌大學了,她所花在學習上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除了上課外,連上個廁所都是要拿著書進去,她最奢侈的學習時間莫過于是在公車上學習了,平常時下了課後,還得各處去兼職,中午連午休也不休息,中午的二個半鐘之中,吃了飯後還得到學校附近兼職兩個鐘,晚上下了課後,也是飯後,晚上兼職到十二點才回來,回來洗洗就睡了,有時候累得直接回到就躺床上,本來只是想躺躺沖涼睡覺的,卻睡著了,所以有時候都是半夜醒來後發現自己睡著了,才起來沖涼再繼續睡,早上也要早早地起來,到學校附近幫別人賣早餐,上課時就去上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得交房租,得交學費,還有生活開支,她連吃東西都還得惦量著那個價錢,別人在談戀愛時,她就得努力地干活,別人在旅游或嘻笑間,她也必須得努力干活。所以說,這樣還能考上了一個二本的大學,算是很不錯了。現在好一些了,以前還太小,更加的艱苦,現在至少還能偶爾存下一點錢,否則哪天病了,累跨了,總得還活下去吧,又沒有什麼人可幫她,她得為自己著想,不然到時就得被房東掃地出門了。
她並不住校,覺得住校也不便宜,她就一直找了間又黑又小又沒光線的便宜房住,現在好點了,又搬了一處好一點的住處,但還是又小又黑,相對于以前的比起來,這個又小又黑的地方還是好很多了。現在她也已經滿十八歲了,賺的錢相對來說,也可以比以前多一些了,而且大學相對于高中初中來說,就閑太多了,她的時間也比以前充足了很多,很多人都忙于戀愛,她卻對這些都不感冒,因為她愛不起,當然,大學期間也有同學會去做兼職,但那些也一般都只是想體驗下人生而已罷了,她心里很清楚,這些都跟自己不一樣的,自己得為生活而奔波著,她要努力地活著。
隨著羅可欣的胡思亂想間,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而老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不在教室了,同學們一听到鈴聲響了,都蜂擁而出地走出了教室,反倒還有幾個女同學放慢了腳步來到了羅可欣的身旁。
「可欣,這周的活動你去參加嗎?」胡可娜問著正在收著書的羅可欣,胡可娜是這些同學中和羅可欣最要好的,她是個很幸福的公主,卻從來不會像其它人一樣的狗眼看人低,貧富都一視同仁,只看人,不看財與貌,她有些時候就是氣不過其它同學對羅可欣的歧視,所以會跳出來幫忙的,最後她們卻成了挺要好的朋友。
「是啊,可欣,你從來都沒參加過活動的,這次你也來吧。」另一位同學也勸道,她談不上跟羅可欣有多要好,但也還算是比較中立的,也是一個不顧別人眼光的人,她是跟在胡可娜後面的,胡可娜說什麼,她都會應和著。
「謝謝你們,我還是不去了,娜娜,你知道的。」羅可欣婉拒,活動?她不是不想去,只是她還得去兼職,她去不了,胡可娜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生活狀況,她是從來沒有參加過類似的*活動的,要時間又要錢,她暫時還是去不起的,她的課外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到哪里哪里兼職,要干什麼干什麼的都在本子上記得清清楚楚,以防自己會忘記。
「可欣,我懂,你放心,只要你肯參加,錢我都會幫你出了的。」胡可娜爽快地說道,她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
可是胡可娜的話一出,羅可欣沉默了,單純的羅可欣,情緒心事都寫滿了臉上,胡可娜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可欣,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是說要同情……哎喲……怎麼越說越亂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啊……」胡可娜急忙著解釋,可是越解釋發現越亂,都不知道這是越描越黑還是解釋了。
「娜娜,我懂,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想去參加,真的很謝謝你的好意。」羅可欣打斷了胡可娜,她明白,她怎麼會不明白胡可娜的意思呢,只是她真的不想去,就算去了也不會安心地玩的,她就算去了也只會想著她的工作,如果是這樣,還不如不去,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你明白就好,只是這樣,讓人很是心疼,再忙也要放松下自己,否則哪天真的病倒了,你怎麼辦?」胡可娜松了一口氣,幸好羅可欣明白她,否則,她真是解釋不清了,羅可欣雖然是可憐,但卻也不需要別人同情。
胡可娜曾私下很多次曾想幫助羅可欣,但都被羅可欣拒絕了,胡可娜也是一翻好意地想幫助羅可欣的,錢,胡可娜多的是,零用錢怎麼花也花不完,要多少有多少的,所以,對于胡可娜來說,要幫助羅可欣簡直是易如反掌,可麻煩的就是羅可欣不肯領情,這更讓胡可娜覺得難得可貴,胡可娜還曾想過好多方法去幫助羅可欣,還偷偷地想方設法去幫她,可是最終還是被羅可欣發覺,還是拒絕了,次數多了,被羅可欣罵了回去,說如果再這樣,就要和胡可娜絕交,也就是這樣,胡可娜才不敢再造次,也不再提要幫助羅可欣的事情,只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胡可娜覺得與羅可欣投緣,而且她們的名字中都帶著一個可字,這樣讓她們覺得更加的可親起來。
羅可欣拒絕胡可娜的好意,她只是不想要別人同情她,也不想佔別人的便宜,她的日子雖苦,但還是可以撐得過去的,這樣過得她問心無愧,無怨無悔,她不想在心里增加負擔,別人並不欠自己什麼,並沒有什麼責任要幫助自己,如果她接受了幫助,她總會覺得自己欠了別人的什麼東西,心里都不會安樂,所以,她寧願苦一點,至少可以過得安心。
胡可娜看羅可欣的態度堅決,她想再勸勸羅可欣還是不好意思了,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的想去跟一個人要好過,也從來沒有這麼的想去關心一個人,可是如今好不容易的想去關心一下別人了,卻沒有什麼辦法能關心得了,因為她的關心,並不是別人需要的,也不對,應該是別人需要的,但卻所用的方法不對,該用的該想到的辦法,她都用了,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
「哦,你晚上再回去考慮一下吧,還有一天呢,明天等你的好消息,明天才截止報名,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玩呢。」胡可娜有些可憐兮兮地道,她還是有些不太死心,她很想和羅可欣一起出去玩一次,她從來沒跟羅可欣一起玩過,覺得少了羅可欣,跟其它人玩都沒有什麼意思,全是那一副討好的嘴臉,她已經看煩了。
「好的,我會回去好好考慮的,呵呵,大家都回家去吧。」羅可欣無可奈何,只能口里答應著胡可娜回去好好考慮,明天就是報名的截止了。
「嗯,都回家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胡可娜有司機專程接送,不過她喜歡自己開車來回,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是自己開車的,偶爾才讓司機接送一下。今天她又開車來,所以送羅可欣回去只是小意思,不管順不順路,她都樂意,只是,某個人似乎一直都不願意接受,原因只是因為不順路。
「不用了,我坐公車很方便的,我們不順路。」羅可欣知道胡可娜的心意,但還是拒絕了,她不想讓胡可娜繞來繞去的麻煩,她還是坐公車比較方便,既方便自己,又不麻煩別人,多好。
「哦,那好吧,記得好好考慮下我剛才說的事呀,不要只是隨口應我而已,回去根本就不會再想起了呀。」胡可娜就知道,知道這次羅可欣又不願意讓她送她回家,因為沒有哪一次不是被拒絕的,她已經習慣了,雖然心里還是想繼續幫她,而且她也知道,剛才那事肯定也只是隨口答應她而已,應付她而已,根本不會多加考慮的,所以臨走前還是提醒一下。
「嗯,好的,路上小心。」羅可欣笑笑,胡可娜還真懂她,雖然胡可娜年齡跟她差不多大,但人還算是不錯,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是個大千金,她能跟這樣的人做朋友,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好,你也一樣,明天見。」胡可娜嘆了口氣,想想還是算了,不再勸羅可欣。
「明天見。」羅可欣也收拾好書了,看著胡可娜一幫人走出教室,羅可欣也背起自己的袋子。
她不明白,不明白像她這樣的一個人,要什麼沒有什麼,只是平平凡凡,要錢更沒有錢,也沒有相貌,不知道胡可娜會跟她交朋友,跟她這種人做朋友,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大家都對她避而遠之,人都是現實的,不過她並不在乎,大家對她避而遠之並沒有錯,都是對的,所以,她並不怪她的同學們,倒覺得像胡可娜這樣的才稀奇,別人都恨不得躲開她,而胡可娜卻巴不得要攬上她似的。
對于別人的私家車,她還是望而止步的,她還是對于公車比較熱愛些,坐公車對她為說,舒服很多,也自在多了,還是自食其力吧,自力更生吧,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公車了,公車站還算不是很多人,現在還沒到下班的高峰期吧,學校下課放學總比打工一族的下班時候早一些的。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超市購物吧,算下來還剩些時間的,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她去把東西買好,然後回去做飯吃了再去工作也不遲,她平常時沒有什麼時間去精心挑選什麼的做飯,她都是一次購買好幾乎一個星期的伙食,像泡面面包這些是她的常食,因為既便宜又方便,省時間,這兩樣吃任何一都得喝一肚子水進去,所以不飽也會喝水飽,也許還會撐到呢。
A市的公車還算是方便的,車輛的數量也不算少,幾分鐘就一趟公車了,所以,羅可欣很快的就上了公車,不過這離她住的附近還有一段距離呢,起碼得坐一個來鐘的車,算是這一路公交的總站了,那里比較偏闢一點,房租相對來說便宜了很多。
而由于現在不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公車上還是很少人的,坐位還有大把的,羅可欣一上車就往後面走去,在後面找了個坐位坐了下來,翻開背包拿出一本書來,預習著明天要上的課,這段公交路程是她寶貴的時間,不過她也很困,很想睡覺,但她每次都會讓自己強作地靜下心來,靜靜地看書,這個時間,她絕對不能放過。可是不知為何,今天看書根本就看不進去,也不是因為平常時的困累,而是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的遲頓,而且心里還很不安寧,靜不下心來,心頭總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事要發生一樣,不知是有事要發生還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好。
可是,會有什麼事情沒做好呢?二十分鐘都過去了,書本所翻開的那一頁,根本就沒有再翻過,依舊停留在了那一頁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也強讓自己鎮靜過,但還是不行,心里總是慌慌的,心神也亂亂的。羅可欣見自己一直看不進書,干脆就所書本合起來放好,今天就好好讓自己發下呆吧,這是她所沒有遇到過的,但今天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而現在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會有什麼事沒有做好?羅可欣努力地去想了想,發現每條的每個時間段都做得很好,也拿出記事本來對照過了,上面所到的時間段所要完成的事,都已經完成了,並沒有什麼遺漏的呀,那是為何呢?而且現在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坐在這里,總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幾乎讓她要從車上跳了起來,也有一種想要尖叫的感覺,想把心中的不安與慌神都給尖叫出來。
可是由于考慮到了所在場所,她不能那麼坐,只能盡自己的能力去壓抑著,去清理著自己的情緒與事件,想靜靜地發下呆也做不到了,心神不寧攪亂了他整個神經,這種狀況直伴隨到她下了公交車後都沒有好轉,路上還差點撞上了別人。
羅可欣晃頭晃腦地進了一家超市,這家超市是離她所住的地方是最近的了,雖然她所住的地方離這家超市走路的話都至少要走半個鐘以上,她是覺得大型一點的超市比較便宜一點,所以她才會在這里買東西的,否則可以直接在小賣部買,但小賣部所賣的東西太貴了,別人三塊錢小賣部會賣三塊五,四塊,或四塊五的,而且還感覺不干淨,也有些擔心保質期,所以,她寧願讓自己辛苦一點,在遠一點的大型一點的超市里購物。
別看她人小,也有些瘦弱,但她對于提著一袋東西走回到所住的地方,已是家常便飯之事了,說白了,就是她已經習慣了,這點苦力,算不了什麼,要是其它人,估計不行,女孩子這個年齡,應該是青春的,有活力的,而這二十一世紀的孩子,應該也是嬌氣的,受人寵愛的,可是這些該有的她一點也沒有。
羅可欣縴細的身影走進了超市里,像很多人一樣,一進了超市就推了一個手推車進去購物,只不過她更加的像那些歐巴桑一樣的了,都會瞅著哪些實惠又便宜的東西,如果是感覺貴了的絕對不會買,實在是喜歡的就瞅幾眼。
不過像她這樣的學生一放學就進來推了個手推車大購物實在是很少,別人都只是買了些少許的零食或其它喜愛的東西罷了,羅可欣卻什麼都要買,菜呀,面呀,家里的米也沒有了,連米都要買。看來今晚有得提了,一下子要買這麼多東西,尤其是又重,走路都得走大半個鐘,一想到這個都會讓人覺得累,但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她只能一個人扛一個人提一個人承擔呢?咬咬忍過去就好了,她是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的。
羅可欣一邊看買著東西一邊在心里暗暗地想著,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很年長的老太太也了現在超市的一角里,羅可欣不由得有些看得痴,這個老太太雖然很年長了,但從這老太太的保養來看,真是一個很會保養之人,皮膚雖然有皺紋,但不會像一般的老太太那樣的入目不堪,而這老太太臉上的皺紋似乎很有韻味,很慈祥,還有種耀眼的光芒,是的,是耀眼的光芒,這種耀眼的光芒不是年輕亮麗的光芒,而是另外一種耐人尋味與及讓人無法移開眼的光芒。
好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衣著看似樸素,並非是那種華麗麗的,但卻讓人感覺到很有品味,很耐看,怎麼看都不覺得厭,還有那一臉的從容與大氣,可以看得出這個老太太年輕時是一個怎麼樣的絕代雙華,而也看得出來很注重修身養性,而且還應該是一個說話很有權威的人,雖然是老太太了,全那種威嚴的氣息都能有所散發出來,看得出來是一個說話很有份量的人,而且別人還不能有所反駁,貴氣逼人。反正一個詞,就是迷人,至少把羅可欣給迷住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了,還能如此的讓她著迷,實在是少得可憐,應該說從來沒見過,這是第一次。
其實羅可欣眼中的這個老太太,並非只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而是已到高齡八十二歲了,只是保養得好,所以看不出真實年齡而已,加上雖然高齡到達八十二歲了,臉上的並沒有什麼黑斑,如果不是那遮蓋不住的皺紋,和那有些不太挺的身軀,還真看不出來像個老太太。
直到那個老太太離開了羅可欣的視線後,羅可欣才有種醒了過來的感覺,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的一直盯著一個老太太來看,而且還是看得如此的入迷,幸好別人不跟她計較,要是有些人,被她這樣盯著看,肯定會發脾氣的,自己也真是的,居然會為一個老太太著迷,說出去不讓別人笑死才怪,羅可欣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自己這個年紀應該欣賞年輕貌美的才對,怎麼對老人家有興趣起來了呢。
不這話說回來,這個老太太真好,只是這麼一個老的老人家了,怎麼獨自一個人出來呢?而且還是來超市購物,她的家人呢?羅可欣心里不免有一些好奇起來,她不會是家里只有她一人吧?看樣子應該不可能吧?一看就似一個好命之人,不可能沒孩子的吧,如果有孩子,她的孩子怎麼能讓這麼老的一個老太太出來呢?
羅可欣不知不覺推著自己的購物車往剛才老太太消失的地方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麼,只是想去看看,想再次看看那個老太太,此時也早已忘了自己的心慌,早已忘了自己那不好的預感,也忘了自己的時間多麼的寶貴,多麼的浪費不起,否則等下連做飯吃的時間都沒有了,得趕緊去工作呢,但這些羅可欣此時都忘了,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過當羅可欣走到剛才老太太所消失的那超市一角,左看右看並沒有看到剛才那位老太太了,不知道往哪邊走了,不過自己追著一個老太太做什麼呢?羅可欣又有些莫名其妙地想著,自己真是傻啊,莫名其妙地去追逐著一個老太太,人家跟自己非親非故的,擔心人家干什麼呢,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里還有著一絲失落呢?對于自己看不到老太太的失落,也許今天自己真的是病了,
而今天的那股心慌與不好的預感似乎更加的強烈了,羅可欣的左手不自覺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間,那心口很不舒服,說疼痛又不是疼痛,只是讓她覺得不舒服,讓她覺得心慌亂,自己這是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
就在羅可欣糾結間,突然前方傳來一陣慌亂,那慌亂她並非看得見,只是她能感覺得到,不知道前方的轉角處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她還能想到那里漸漸的聚集起一些人來了,發生了什麼事?羅可欣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好奇心最濃烈之時,她還是隨眾人一樣的走了過去,也想去看看是什麼事,而她的心也驅駛著她要過去看看,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一樣,自己非去不可似的。
當羅可欣趕到的時候,那里已經有挺多人圍著的了,似乎都在指指點點有些交頭接耳的,說來也真是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沒有保安人員?怎麼說這個還算是個大型超市,怎麼能這麼久都沒有工作人員來處理呢?羅可欣想錯了,其實並非是沒有工作人員,而那些都是促銷人員,也都只是瞪眼看著,並沒有什麼其它的舉動。
羅可欣把購物車放在一旁,自己縴細小小的身軀往人群中擠去,身軀縴細而小是最容易在人群里擠了,羅可欣靈活地擠著,用不了多少工夫,就擠了進去了,只是擠進了人群中後,羅可欣瞪大了她的那一又眼,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羅可欣也終于明白了,明白了人群中的指指點點與交頭接耳中所說的事情,剛才大家都在低喃著這個老太太怎麼了,這個老太太什麼什麼的,羅可欣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什麼老太太,什麼老太太怎麼了?當時心中似乎被重重地撞擊了下,莫非是剛才那位老太太出事了?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現在擠進了人群中,真的看到了剛才她所見的那位老太太,而那本該是雍容華貴的老太太,一臉從容淡定的老太太,此時正躺在地上痛苦地申吟著,似乎真的很痛苦的樣子,應該是生病了或病發了。
當羅可欣再次見到這個老太太的時候,尤其是老太太痛苦的時候,那幼小的心靈似乎深深的被人刺了下般,她的心變得有些焦急,有些心疼,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人會有心疼的感覺,也許是她覺得這個老太太太可憐,這麼老了還要單身出來買東西,這讓她想起自己的遭遇,自己不也是很年幼就要自己自力更生了麼?這老與小都是很極端的,所以說可以有些可以歸類為同病相憐。
也許這一切都只是羅可欣她太過于善良的關系,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這些人都怎麼了,沒看到這個老太太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滾嗎?怎麼都只是圍著指指點點呢?難道不會打個電話幫忙叫救護車?不過現在不是責怪這些人的時候,羅可欣只是一邊想著一邊急忙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那手機非常的便宜,是買話費送的手機,手機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除了接打電話就是收發短信了,其它的用處都沒有了,她也並不在乎自己的手機好看與否,反正她只要能正常用就行了。
「老太太,您沒事吧?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叫救護車。」羅可欣一邊用手抓著那老太太的手出場安慰,一邊急忙地按下120急救電話,手抓抓地握住老太太的手,只不過是想給些力量那老太太,讓她放寬心一點,別人不幫,她幫,幫她叫救護車。
「喂,120嗎?這里有人突然發急病,你們快來呀,真的很急!」羅可欣听到電話接通了後,就馬上急急地說著,不讓對方有說話的機會,又馬上說出了所在地址,語氣之激動,似乎發病之人正是她的親人般的焦急。
那老太太只是痛苦地在地上申吟著,也緊緊地回握著羅可欣的手,幾乎痛苦得睜不開眼,但她還是模糊地看到了這個小女孩的模樣,是剛才她見過的,手上之細女敕也可以感覺得到此女年齡尚小,只是手中有著明顯的硬硬的地方,感覺得出來經常要做苦力或其它的事情,並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孩子。她很感激,但她現在顧不得感激,更加的是痛苦,所以她什麼也表達不出來,只能表達出痛苦。
「老女乃女乃,你忍著點,等會馬上就有人來了,剛才我已經打了電話聯系了,忍著點。」羅可欣顧不得是不是地上,究竟髒不髒,一坐到了地上去,所老太太給扶坐起來,讓老太太靠著自己的身體,也一邊出場安慰著。羅可欣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不知道應該怎麼讓安慰,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能讓人好一點,只能憑著自己的心聲地說著話。
「老女乃女乃,你忍著點哦,怎麼你的家人都不在嗎,怎麼能讓你獨自一個人來超市購買東西呢……」羅可欣的心里不免有些埋怨這位老女乃女乃的家人,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她的家人還真是夠放心的。
圍著的人總算是明白了,明白了這位姑娘與這位老太太是非親非顧的,卻執意地要幫助這位老太太,大家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這一幕,羅可欣不顧旁人的眼光,在旁人的眼里,都覺得這個小姑娘真傻,這位老太太又不是她的誰,非親非故的,何必是苦了自己呢,也許還會有什麼炸呢,到時候這老太太的家人要是不來領人,豈不是要花一大筆錢?這錢會是誰出呢?這老太太痛苦成這樣,肯定是這姑娘出的,所以大家都不願意去趟這渾水,都用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
不一會兒,救護車終于來了,在超市里面的她們,終于听到救護車的聲響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卻讓羅可欣與老太太覺得是非常的漫長,像是等了很久很久一樣,久到讓她們都受盡了煎熬,不過也總算是來了。
「你們快讓開,救護車來了。」羅可欣慌亂地說道,想讓圍起來的人都散了開去,好讓救護車來把老太太給救走。
「剛才打電話說這里有急發病人,人呢?」救治醫護人員一下車就到了超市的前台問,讓她們覺得奇怪的是怎麼沒發現有急發病人,如果真有的話不都應該是到這來等著的嗎?
「在里面,請跟我來。」一個前台小姐還是好心地帶救護人員進去了,雖然她也怕惹事,她只不過是一個打工的,人家領導都不理這事,她沒有什麼理由去惹麻煩的,所以,她一直都站在崗位上,受自己的良心折磨著。
「這里,病人在這里,快點。」羅可欣一看到那些人穿著白袍大馬卦的,就知道是120的人來了,馬上大喊道。她才十八歲啊,心里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苦都挨過來了,可是卻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救治人員快速地把老太太給抬走了,羅可欣也終于松了一口氣,以為沒有自己的事了,該做的都做了,可能閃人了,心里又開闊了許多,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並沒有後悔這麼做過,誰知道還沒推到自己的購物車,馬上就被人給叫住了。
「小姑娘,你上哪去?」醫護叫住了剛要走的羅可欣,皺著眉頭問道,這老太太都病成這樣了,她還想走?不留下來照顧?
「沒有啊,我回家啊,怎麼了?」羅可欣不明所以地問道,她們都來救這位老太太了,她當然是去購買自己的東西回家了呀,不然干什麼去?她能上哪去?她還得趕時間呢,被這麼一折騰,看來今晚的晚飯是不用吃了。
「回家?你女乃女乃不要了?快跟上來!」救治人員話說得更大聲了,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只是為自己著想,不會為老人家著想了,什麼都只想到自己,自己的女乃女乃都病成這樣了,還想溜走,太沒有責任心了,說什麼也不願意讓羅可欣離開,老人家需要人陪。
「你們誤會了,她不是我女乃女乃,我只是好心地幫忙撥打120電話求救而已!」我的天,羅可欣現在只想叫天,她只是好心地幫忙而已,幫這位老太太打電話求救而已,而其它人都是冷漠地看著,不有所行動,她是怕耽誤了救治時間,到時有什麼生命危險就麻煩了,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啊,她只是好心,只是這樣而已,她們怎麼能把她當成這位老太太的家屬了呢?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就衣著來看,怎麼也不像啊?這老太太的衣服雖然不顯眼,但也知道是不便宜的,而自己的,呃,自己現在穿著一身學生裝,估計別人是不看廉價與否的吧,那她該怎麼解釋呢?單純的羅可欣有些苦惱。
「你這孩子也太沒良心了吧?如果你不跟著來,你信不信我們把你女乃女乃又放下來不拉去救治了?!」救治人員馬上冷醋地說道,其它她這樣說也只不過是想讓這小女孩跟上而已,現在是危險時刻,拖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險,而不是要哄這位病人家屬跟著自己去,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如果再不跟來,她們已經有了要動手幫忙拖或抬上去的打算了。
「別,千萬別呀,我跟你們去就是了。」羅可欣一听要把這位老太太抬下來,不抬去救治了,馬上急急地道,這樣的話就太危險了,單純的羅可欣怎麼可能會想到這救治人員的想法呢,她只是單純地從別人的話上面的意思听而已,再說了,現在的羅可欣比一般人都還要善良,怎麼會忍心看著這位老太太陷入危險呢,所以也急急地答應了,也放下了自己的購物車,馬上跟了上去。
「那就快點!」救治人員催促道,早這樣不就好了,還要說三道四的才肯跟上來,現在的年輕人,真讓人心寒。救治人員的心里還是有些低咕,更想到要是自己的孩子也這樣的話,那以後她就有得慘了,現在的孩子,真可怕啊,對于這一點,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羅可欣快步地跟上了救治人員,上了車後,在老太太的旁邊看著老太太,這老太太也真是夠可憐的,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得受這病痛折磨,其實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人嘛,生病是正常的,但是這麼老年輕了,還要出來幫忙買東西,就真的是太可憐了,而且還有這麼大的病,看著這老太太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啊,她這是什麼病呢?怎麼痛苦成這樣呢?
「這位老女乃女乃的生的是什麼病?怎麼這麼的痛苦?」羅可欣心生不忍地問道,看著這老太太這麼痛苦,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明明不是自己的親人,可是自己卻還是會為她心疼。
「什麼這位老女乃女乃,明明是你的女乃女乃,真是的,你女乃女乃她得的是心髒病,老毛病了,只是突然之間的發作而已。」救治人員似乎很不滿羅可欣,對羅可欣的稱呼也很不滿。
「我說了她不是……哦,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那這病嚴重嗎?」羅可欣本想辯解的,這老太太真不是她的女乃女乃,但看到老太太這麼的痛苦,她還是不辯解了,反正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她,所以還是不說算了,說了也只是白說而已,浪費她的口水,只是這個心髒病……嚴重嗎?她對于這些病情都很敏感,而且在她小小腦袋瓜的印象中,心髒病都是挺嚴重的,什麼心髒病啊,腸尾炎啊這些听說過的,在她的心里都覺得應該是挺嚴重的才對,那這老太太的病情怎麼樣?會不會非常的嚴重?
羅可欣對病的敏感,也是因為自己沒有錢,非常的怕生病,因為生病又得需要花錢,尤其是大病,那樣不僅讓自己沒有收入,而且還會入不敷出,根本沒有什麼醫療費,再說了,她人雖然窮,過得也非常之艱苦,但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你不知道你女乃女乃有心髒病?心髒病突發,嚴重不嚴重,你說呢?」救治人員白了羅可欣一眼,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傻,自己的女乃女乃有心髒病都不知道?而且依她來看,這個心髒病是有了很久的了,偶爾會復發,都是老毛病了,為了這老太太的家屬,怎麼能不知情呢?這讓她對于眼前的小姑娘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對于她的問題,也都只是又丟了回去而已。真讓人不敢相信,這小姑娘看起來雖然不怎麼出眾,但看起來似乎都是一單純善良的孩子,怎麼就這麼一副冷漠與漠不關心的樣子呢?現在的焦急樣都是裝出來的吧,否則怎麼會推三阻四地陪她女乃女乃到醫院來呢,而且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女乃女乃的病因,從這不是可以推斷出來,這娃兒根本沒有關心過自己的女乃女乃麼?
「我……」哎……羅可欣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都說了她不是這老太太的家屬,為什麼她們就不相信她呢,羅可欣現在除了焦急與嘆氣外,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聯系老太太的家人?她沒有什麼聯系方式,問老女乃女乃?可老女乃女乃根本就痛苦得說不出話來,問了也是白問,而這些救治人員似乎跟自己有仇似的,自己問一句,她們就回以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給她,真讓她百口莫辨啊。
不過羅可欣心里很為這位老女乃女乃擔心,難道今天一天的心頭的不好預感以及心神不寧都是因為會發生這一件事情?現在心里的那股不安不見了,換來的是擔憂,別人生病怎麼會成為她的心頭慌呢?真是奇怪,讓羅可欣怎麼也想不通。
很快的就到了醫院,大家都七手八腳地把老女乃女乃往心髒病科里推,還沒進心髒病科,只到了門口就有人馬上喊著,「馬醫師,這里有個急救病人!」
「什麼急救病人?!」里面馬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這聲音非常之沉穩,而且羅可欣還感覺到了這個被稱為馬醫師的男人已經放下手邊的工作走了出來了。
果然不出羅可欣所感覺得到的,真的馬上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也是白袍大馬卦的,胸口上還掛了一個牌子,那個牌子上所寫的名字應該就是他的名字了吧,是姓馬的。
「這里,突發癥狀的。」醫護人員把老女乃女乃給推了進去。
「哎喲!季女乃女乃?!怎麼是您老人家?!」當那位姓馬的醫師看清推車上的老太太的臉後,馬上驚呼了起來。
「馬醫師,你認得這位老太太?」醫護人員奇怪地看著馬醫師,搞了半天,原來是熟病人?
「認識,別說這麼多了,救人要緊。」馬醫生肯定地道,這個病人他何止認識啊,這說來話長了。馬醫師不顧大家驚奇與充滿疑問的眼光,馬上急急地向外走去。
「馬醫師,你去哪里?」那些護士人員疑惑著,救人都沒看病,就急著往門外奔,這又是演哪出?
「我去拿藥,你們可以回去了,沒事的。」馬醫師急奔著一邊回答道。
很快的馬醫師就這麼的消失在了拐角處,讓一幫驚疑人員大眼瞪小眼的瞪著,不用看病就馬上抓藥了?而且還要馬醫師親自去抓藥?馬醫師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熱心了?不過她們想想還是走了,因為這事情不關她們的事,而且也沒有什麼好處,人已送到了,沒有什麼好停留的,反正主治醫生都說了,她們可以走了,沒事的,用不著留下來照顧病人的。
現在房間內就只剩下老女乃女乃和羅可欣了,羅可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走,搞了半天,原來這個醫生是認識老女乃女乃的,這樣的話,她也放心下來了,醫生說沒事,那老女乃女乃應該沒事吧?剛才她還在擔心著怎麼聯系老女乃女乃的家人呢,她們既然是認識的,那醫生應該會自動聯系老女乃女乃的家人吧?
羅可欣在心里斗爭著,自己到底該不該走呢?大家都走了,就剩自己在這里了,這里應該是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呀?可是看到老女乃女乃那痛苦的神色時,羅可欣又狠不下心腸,不忍心走了,如果她能夠理智點的話,她是應該馬上走掉的,可是最終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性,還是留了下來了。
羅可欣的心是非常之善良的,這一點是不用置疑的,可是正也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善良,會自己的未來生活帶來了驚世駭俗的波瀾,她的人生本該是平靜的,平平凡凡的,平靜如水的,可是正是因為自己的心軟,改變了自己的一生,給自己的未來帶來了很多的痛苦,那是她未曾想過的,也是她未曾體驗與到過的,那個世界與自己的世界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差距是那麼的遙遠,可是,卻還是連在了一起。
她是想著吧,等會再走也不遲,醫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如果現在自己突然走掉,丟下老太太一個人在這里,沒有人陪著,那是一件多麼殘忍與痛苦之事啊,就讓她再陪下這位老太太吧,她實在是移不開腳步。
「老女乃女乃,沒事的,我們已經到了醫院了,醫生好像認識您老人家,他見到您後,就馬上跑出去了,說是去幫您拿藥去了。」羅可欣湊近老女乃女乃,用著溫柔的聲音說道,想讓這個老太太安心一點,讓這老太太知道自己有救了,已經到達醫院了,而且醫生還是她所認識的。
羅可欣覺得這樣說的話老太太應該知道了吧?畢竟是老熟人了,老太太應該心里有數才對的,「對了,他姓馬,您與他認識的,他一直是您的主治醫師,是嗎?」
羅可欣想確定一下,她只不過是怕等會弄錯了就麻煩了,畢竟是人命關天啊,對了,剛才那馬醫生稱呼老太太為‘季女乃女乃’,這老太太姓季嗎?羅可欣想問清楚,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了回去,因為她看到了老女乃女乃的痛苦,剛才似乎痛苦地輕微地向她點了點頭,眼楮依舊沒有睜開。
連點個頭都如此的痛苦了,她還是不要問東問西了吧,不過老太太剛才既然輕微地點頭了,這麼說來,他們之間是真的認識的,這樣羅可欣的心里也就沒有什麼疑問了,就等著醫生回來了,既然醫生說沒事,那就沒事吧,現在她能做的,只能是安慰下這老太太。
只是該怎麼安慰人呢?這又是她的一大問題,她不會安慰人,只會事實求是,也許她真的還太過于單純吧,只會踏實地活著的羅可欣,不會拍馬屁,也不會哄人開心。「老女乃女乃,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沒那麼痛苦呢?」羅可欣很想幫這位老太太,但又不知道怎麼著手,現在羅可欣連踫都不敢踫一下這位老太太,她沒有什麼醫治常識,但她曾在哪里看過,說什麼病不能亂踫的,一踫也許就會死了或什麼的,這讓她很擔心,她不懂,所以她不敢亂動,只能瞪大著眼楮看著老女乃女乃的反應,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想幫忙卻不知道該怎麼幫,怎麼樣做才是對的,干著急著。
「小姑娘……謝……謝你,你……幫不上……什麼……忙的……」老女乃女乃虛弱痛苦地說道,話里都是斷斷續續的,而且說得很小聲,很輕,也很含糊。
不過羅可欣還是听懂了,「老女乃女乃,不客氣,不要說話了,如果我真的幫不上忙,那我暫時在這里守著你,不讓你一個人孤單地在這躺著。」
羅要欣急忙地說道,這老女乃女乃說話都如此的難,她真是不應該啊,不應該總是東問西問的,這樣只會讓老女乃女乃更加的痛苦,既然是這樣,她就不問了,在一旁守候著老女乃女乃吧,至少能讓老女乃女乃多少感覺到絲溫暖,她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羅可欣實在是想不通,這麼一個老太太,怎麼會獨自出現在超市呢,剛才以為才六七十歲,現在一看,似乎不止六七十歲了,那痛苦的表情將皺紋皺得更加的深了,似乎現在年齡更加的大了。
羅可欣又想到超市里的那幫團團圍住的人,那些人怎麼就這麼的冷漠呢?這麼的莫不關心呢?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這樣的社會,真讓人心寒啊,今天要不是自己發現了老太太突發疾病,那老太太是不是就沒人管了呢?為什麼連超市里面的人都不管一下呢?難道這社會就真的這麼的現實麼?要是自己當時沒在,老太太是否至今都沒被人送到醫院呢?
而自己更加的冤枉了,自己明明是好心地幫打電話求救,卻被人說成一個冷血人物,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冤的嗎?好心還遭人誤會,不過她也沒有什麼後悔之說,覺得這樣也安了自己的良心,如果今天沒有自己的多此一舉求救,自己的良心以後都會受到譴責的。
像這樣的大醫院,羅可欣是很少有機會進來的,因為她沒錢,就算是有什麼病痛啊,都是到小診所去解決的,能忍則忍,如果自己病了忍得住的話,連小診所也不會去,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去看病的,她已經習慣了,不過幸好她雖然有些瘦弱,也有些營養不良,但身體一直都還算是健康的,沒有什麼大病的。
在羅可欣的胡思亂想間,剛才的那位馬醫師終于回來了,有些氣喘喘的,額頭上還冒著一些汗珠,看得出來是剛剛經過了什麼急烈的運動般,應該是跑上跑下的關系吧,而手上也明顯地拿著一些藥物。羅可欣由此可以推斷,這位馬醫師對這位老太太還是挺上心的,應該是挺關心的,否則不會跑得如此之急,要是有些醫生,才不會理你這麼多呢,什麼都是悠著來。
「季女乃女乃,真是辛苦你了,藥來了,先把這藥吃了,能止痛。」馬醫師一邊倒著水,一邊說道。
馬醫師把水和藥都端到了老太太的面前,接著對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羅可欣說道,「你過來幫我把季女乃女乃給扶一下,我要把這藥給季女乃女乃吃了。」
「好!」羅可欣一听到馬醫師的話,急忙地把老女乃女乃給扶了起來。
羅可欣扶著老女乃女乃,讓老女乃女乃坐著靠著自己的肩膀,根本沒有想過什麼病不病的,傳不傳染的,她只想到只要老太太把藥吃了,就會好一些了,馬醫師把一顆藥丸替到了老女乃女乃的嘴邊,讓老女乃女乃含了進去,再把水替了過去,老女乃女乃喝了一口水,喉嚨咽了一下,似乎已經把藥給吞下去了吧。
「老女乃女乃把藥吃下去了嗎?」羅可欣問著馬醫師,想確認一下。
「嗯,吃下去了。」馬醫師這才抹了抹汗說道,剛才連汗都來不及抹。
「哦,這樣,這麼說來,這老女乃女乃是你的熟病人了?我真不是老女乃女乃的家屬。」羅可欣問道,她還是想問清楚點,這樣她才會更加的放心離開,不過她突然想起自己被人誤以為是這位老女乃女乃的家屬的事,所以向他澄清道。
「嗯。」馬醫師看也沒看羅可欣一眼,只是在專注地觀察著老太太的反應。
「馬醫師,我說的是真的,我並不是要逃避什麼責任,我只是不想被人誤會,我只是在超市里踫到這位老女乃女乃突然病發,所以才幫忙打電話求救的,剛才她們說我太沒良心了,不承認是老女乃女乃的親屬,所以我只是想澄清一下而已。」羅可欣以為這位馬醫師也誤會自己了,馬上又解釋道,她實在是不想讓人誤會,這種讓人誤會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羅可欣是一個單純善良之人,有什麼心事都窩不了在心里的,還是說出來舒服些,除非是自己的私事,她對于自己的私事,一概不提的,因為她不喜歡提自己的私事,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自己的事情,也許不是不喜歡,只是習慣了如此而已,她早已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走,一個人笑,一個人承擔。
「這個我知道,呵呵。」馬醫師和藹可親地笑了笑,知道這位小姑娘誤會了,他當然知道她並非是季老太太的親屬,因為季老太太的資料,他比這里的任何人都還要熟,季老太太也是他的病人之一。
「哦,那就好,對了,這位老女乃女乃的病情嚴重嗎?」羅可欣剛才緊張的神情馬上松了下來,終于有一個人相信她了,也有著一種洗清了冤屈的感覺,不過,她看這位老女乃女乃病得挺嚴重的,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要注意的。
「說嚴重也不算嚴重,說不嚴重卻又嚴重,無法根治,怎麼說呢,但也總算比以前好一些了,發病時間沒那麼快速了。」馬醫師依舊專注地觀察著老太太的情況,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一切都如所料般。至于這個病情,他應該怎麼說呢?說不嚴重吧,卻是無法根治的,一不小心是會沒命的,說嚴重吧,卻又如果醫治得當的話都沒有什麼大礙的,只會偶爾病發痛苦而已,只要能如期地送到醫院救治就好。但如果不如期地送到醫院或不能及時吃下藥,是非常之危險的。
羅可欣听著馬醫師的話,卻覺得有些糊涂了,被馬醫師給弄糊涂了,什麼叫說嚴重又不算嚴重,說不嚴重又嚴重的,那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呢?
「馬醫師,既然你和這位老女乃女乃是熟人,應該知道她家人的聯絡方式吧?」羅可欣覺得既然是熟人,應該就有聯絡方式才對,管它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呢,反正自己也听不懂,那就不理這麼多了,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這位老太太,所以就問道。
「有的,今天謝謝你了。」馬醫師向羅可欣道謝,覺得這社會有這麼善良的姑娘已經很不多了,其實他與這位季太太是非親非故的,這位季太太只是自己的病者之一,如此而已,但久了,多少還是挺熟悉的。
「不用客氣,那我就先走了,這位老女乃女乃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羅可欣想了想說道,這里應該沒有她的什麼事情了吧,不僅打電話求救了,現在她連人都跟來了,算是好人當到底了吧?
「好的。」馬醫師也不留她了,覺得這樣也已經很好了,再說了,也跟這位姑娘沒有什麼關系的。
羅可欣在臨走前再瞟了眼那位病發的老太太,現在看這位老女乃女乃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好多了,神色沒那麼痛苦了,但還是有些顯得蒼白,總算也是鎮定下來了,心里還是覺得這位老太太挺可憐的,羅可欣的心里滋生著憐憫之心。
「娃兒……不要走。」就在羅可欣前腳剛要踏出門口時,突然听到一聲微弱的聲音。
羅可欣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她剛才好像听到老太太開口了,說什麼娃兒不要走,娃兒?是指她嗎?叫她不要走?羅可欣疑惑地看著老太太。
「老女乃女乃是在叫我嗎?」可是老太太的眼楮依舊是閉著的,這讓羅可欣很懷疑剛才老太太究竟有沒有說過話,是不是只是一時的錯覺,是最近太累或太困所造成的錯覺。
就在羅可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回身要走時,突然老女乃女乃的眼楮睜了開來,一雙緊閉著的眼楮突然睜了開來,嚇了羅可欣的內心一跳。
「娃兒,不要走,再留下來陪陪我吧。」老女乃女乃虛弱地看著羅可欣,用著懇求的眼神看著羅可欣。
羅可欣猶豫著,她要留下來?可是她為什麼要留下來呢?她連認都不認識這位老太太,更不可能會帶有什麼親戚關系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孤兒罷了。
「姑娘,你就留下來吧,陪陪季女乃女乃。」馬醫師也忍不住地說道,都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了,雖然家里有的是錢,但想想還是有些可悲的,錢,某一些溫暖是買不到的,「難道你爸媽讓你準時回去?這樣吧,你打個電話回去跟家里人說一聲,這樣也好讓家里人放心,晚一點會有人送你回去的。」
馬醫師以為羅可欣是擔心著回家的事,所以以為是解決問題似地說道,大家都不知道羅可欣是個孤兒,家里什麼人也沒有,更不用做什麼交待。
「不是,我沒有家人……」羅可欣的眼中有著一抹閃過的疼痛,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她沒有家人……這種疼痛,她以為,她早已習慣了,可是,卻依舊心里會疼。
「呃?」馬醫師發出了場疑惑,沒有家人?是指家里只有一個人沒有其它人了還是只是跟家里吵架了?可是看這女孩子的神色似乎又不是開玩笑的。
「我是個孤兒,所以並沒有什麼家人可擔心的。」羅可欣笑笑,可是那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很受傷,讓人看了很心生不忍。
「呃,對不起。」馬醫師道歉,他並不知道此事,說到了人家的傷心事,再說了這麼一個善良的姑娘,真的讓他心生憐惜呀。
「沒事。」羅可欣走回了屋里,她還是留了下來了,也把自己晚上要工作的事情給忘記了,把自己沒吃飯的事情都通通忘記了,單純的羅可欣,情緒如今沉浸于自己的身世中,每被說一次,自己的心里就難受一次。
「你現在是讀大學了吧?平日都是怎麼生活的?」馬醫師實在想象不到,像她還這麼的小,還需要讀書,是怎麼樣生活的?現在生活樣樣都要錢,更別提學費了,而在更小以前呢?那時候是怎麼過的?是有人資助嗎?還是依靠自己過過來的?馬醫師實在是很好奇,就算是別人的心傷,還是問了出來,他想知道事情,也許他還能幫多少忙,反正他的膝下並無子女,要資助一個小女孩子,實在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是,還是學生,現在在讀大一,平日就是靠做兼職來為生的,呵呵,習慣了,其實換個角度想想,這樣也挺好的。」羅可欣有些自嘲地道,她想不回答,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樣拒絕回答,她連拒絕人都不太懂,雖然是這樣過著,但自己過的都是自己的日子,沒有什麼好抬不起頭的。
「那你以前小時候呢?」馬醫師在心里琢磨著,要不要資助這個女孩子,他和他老婆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但就是沒有,也沒有領養,所以一直都是兩人孤孤單單地過著,這個女孩子是讓他覺得心疼,但是如果理智點的話,這個女孩子也太平凡了點,長得一臉的平凡相,連氣質都是平平凡凡的,資助一個這樣的孩子,值得嗎?
馬醫師雖然有善心,但也有著社會心,這是人性,覺得眼前的姑娘太過于平凡了,但依現在來看,這姑娘日後肯定會報答他的恩情的,只是真的值得嗎?這麼平凡的一個人,他的醫術是非常好的,這得到了大眾的認可,領養或資助都應該去找那些出類拔萃點的吧?他是擔心過後了自己會後悔,所以他此時在心里猶豫著,琢磨著,心里的兩邊展開了拉鋸戰。
「呵呵,以前也是一樣,只不過以前能做的工作更加有限而已,所以說,我早已習慣了,現在對于我來說,是幸福的。」羅可欣哪里知道馬醫師的心里在想些什麼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單純小姑娘,人家問,她也只會羞澀地如實回答而已。
對羅可欣來說,現在是幸福的,以前她能做的工作實在是少之又少,因為年齡實在是還太小,撿瓶子賣她還曾干過,現在總算是成年了,能做的事也多了起來,老板對她也就放心了一些了,所以對于生計,沒有以前那麼的擔心了,至少只要她沒病倒,她肯踏實地去干,養活自己是沒有問題了。
「啊天,娃兒,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老太太雖然眼楮沒有睜開,不對,應該是半張開,用著同情的口氣對羅可欣說道。
「是啊,真是難得呀,季老女乃女乃。」馬醫師附合著,他心里也覺得是難得,現在這社會的小孩子,難得有一個這麼能吃苦的,但沒想到這個季家的老女乃女乃也會這麼的想,這個季家老女乃女乃,他能成為她的主治醫師,覺得是自己的榮幸,只要他們季家一開口,搶著救季家女乃女乃的人多的是,在這A市中,誰不知道季氏呢?
當然,除了一個人外,那就是羅可欣,就算是听到了馬醫師叫她所救的那老太太為季老女乃女乃,卻都不會跟季氏所聯想在一起,而她對于季氏也不了解,只是在她所曾經兼職過的一份工作中,就是早上幫人送報紙,曾經在報紙上面看過有關于季氏的事,但她當時也只是驚訝或羨慕,根本就沒有去認真地關注過。
「老女乃女乃,原來您姓季呀,是季女乃女乃呀。」羅可欣這回終于听清楚了,听清楚了這位老女乃女乃真的姓季,總算是知道老女乃女乃的姓了,否則自己留下來陪一個陌生的老太太,听起來真的是太過于奇怪了。
羅可欣只是一個善意的想法,听在季女乃女乃與馬醫師的耳里卻有著很大的不同,因為他們都是個見慣這個社會人情冷暖的人,都是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他們都誤解羅可欣了,都以為羅可欣知道所說的季女乃女乃就是季氏集團的季女乃女乃。不過也應該是羅可欣的語氣激烈了點,所以才會誤會了。不過羅可欣的下一句話,也讓他們恢復了過來。
「季女乃女乃,您的家人呢?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羅可欣突然想到這個,都這麼久了,怎麼季老女乃女乃的人都還沒有來?
羅可欣的臉突然胯了下去了,工作工作,剛才一直在說工作的事,卻把她今晚的兼職給忘了,這可怎麼辦是好?羅可欣幾乎都要跳起來了,這下真的是麻煩大了。
「馬醫師,幫我打電話告訴商楠,讓他過來就行了。」季老女乃女乃的心里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姑娘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以為這姑娘剛才知道了呢,所以才會那麼的激動,後來听到她的問話,看來是她誤會了。現在什麼人都有,她當然得妨一點,誰不想跟季家攀上點關系呢?
「好的,季老女乃女乃,我馬上聯系。」馬醫師有些恭敬地說道,當真的去拿起資料本在翻資料,他記得當時在登記季老女乃女乃病歷資料的時候,是記有季商楠的電話的,季商楠是季氏董事長的第三個兒子,是季老女乃女乃最喜歡的一個孫子。
「馬醫師,季女乃女乃沒有生命危險了吧?真的沒事了嗎?」羅可欣忍著自己的煩燥問道,她現在該怎麼辦?她的工作呀,為了一個陌生的老太太把自己的飯婉也要丟了?
「沒有了,等會就能轉移到普通病房觀察了,我先幫忙聯絡到季三少爺先。」馬醫師頭也不抬地說道,如果此時他能抬頭看一下,只要稍微地抬頭看一下,哪怕只是一眼也好,都會發現此時羅可欣的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