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這幾天很忙,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計劃了那麼久的一個事情,最後結局居然會是那個樣子。
不得不說,她有一種狠狠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難怪有時候常听人說什麼,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用來形容這次的事情,墨月覺得萬分貼切。
她為了對付那個人,可謂是絞盡腦汁,步步為進的算計了又算計,但最終卻料不到一個小小的意外,居然將事情徹底的打亂。
終究算來,墨月覺得還是那個人自釀苦果。
也許那個人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他以為利用江哲是孤兒的身份,然後蒙騙江哲是他親生兒子,然後教唆著江哲來墨耀和墨月他們身邊臥底的時候,他肯定沒有想過,最終他毀就毀在了江哲,哦不對……是毀在了江哲他那親爹的手里。
想到這里,墨月一群人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想到了那日別院後發生的事情。
因為那日江哲生父的出現,等到藍麒他們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那里只剩下墨月和別院的那群人了。
至于江哲早已被對方那所謂的生父給打包帶走,對方更是在走之前,笑眯眯的跟她說了句,說什麼他兒子給她添麻煩了,然後既然自家兒子被人家給利用這麼多年當槍使,他如果不還之顏色的話,那也太不算個男人了。
輕描淡寫的那麼丟下一番話後,對方沒有同墨月說,他要怎麼還之顏色,更沒有交代他是什麼身份,直接拎著那不停掙扎反抗的江哲拍拍閃人了。
當時瞧著江哲那一臉憤怒的神色被打包拎走,墨月有些嘲弄的瞥了對方一眼。
知道那小子不怎麼相信她所謂的驗血證明,但是對方將他帶走後,江哲還不相信的話,那他那新冒出來的老子,肯定會自己想辦法再去給他證明,那就不是她需要擔心的事情了。
只是沒有將江哲親爹離開時那番話放在心上的墨月,她不得不再次被對方那雷厲風行的手段所震驚,甚至還有些隱隱後怕。
包括藍家兄弟,他們知道當天夜里冒出來的第三方人馬是江哲的親爹後,他們就已經著手去調查對方的資料去了,讓人有些心底發涼的是,這邊藍麒和雷厲風他們調查好的資料才剛送過來,同時就還有另外一個消息傳來,以及還有一個被打包好的禮物給送了過來。
墨月還記得,當她收到那巨大的包裹時,墨耀和她老爸老媽都有些擔心的看著那箱子,他們甚至猜測,里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物品,還說要讓儀器來檢測一下才讓她打開。
倒是那送貨上門的男人,他見到西陵家一群人的懷疑後,額頭爬上幾條黑線,最終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無奈加郁悶的說道︰「這是我家老爺送給墨月小姐的,老爺說我們家少爺近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然後這個禮物算作是一個賠禮,順便用來感謝一下那日墨月小姐的驗血證明,讓我們家老爺得意尋回少爺。」
本來還在懷疑猜測的一群人,听到對方的話,倒是有些明了這個箱子是誰送的了,敢情是那江哲親爹送過來的。
賠禮以及謝禮?
一群人微眯著眼,懷疑的盯著箱子。
倒是墨月,她沉吟了一下後,抬頭看著那來送貨的男人,淡笑一下開口︰「你們家老爺客氣了,替我向他道聲謝。」說到這里,她微微頓了一下,抬眸略帶試探的開口︰「你看那日走得匆忙,我倒是忘記請教你家老爺貴姓了。」
听到墨月的話,對方眉頭微皺了下,但想到自家老爺的交代,沉默幾秒後,對方開口道︰「我們家老爺姓花,乃帝都花家的當家。」因為自家老爺說了,就算他不主動說出,但只要用些時日,墨月他們要查出他們的身份,那也不是難事,所以與其讓她去調查,倒不如他們光明正大的給說出來。
墨月听到男人的話,眼眸微眯了下,嘴角的笑意微凝了片刻,幾秒後恢復平靜。
一直到那個男人起身告辭離開後,墨月看了一眼面前的箱子,沒有急著去打開,卻是一翻手將戒指里面剛才雷厲風他們送來還沒來得及看的資料拿了出來,看到資料最上面顯示的幾行報告,她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邊的箱子。
江哲的親爹,居然是帝都花家的人……
而資料上顯示著,花家乃帝都十大家族之一。
能夠在帝都擠進十大家族之一,那花家的勢力就不是墨月她現在能夠比擬的。
一旁的墨耀和西陵浩遠他們,見到墨月手里拿著幾張紙看了一下,臉色就有些肅穆的站在那里後,他們都有些擔憂的靠近她。
墨耀瞥了一眼那邊的大箱子,挨近自家大家,有些猶豫的小聲開口︰「大姐……怎麼了?」
旁邊的西陵浩遠,他也臉色有些嚴肅的看著墨月,皺眉問道︰「小月……可是那江哲的父親身份有什麼問題?」
而旁邊的盧依還有西陵清越他們,此時都擔憂的看著墨月。
剛才知道有人送了個大箱子來說是禮物後,他們都跟了出來,現在見墨月箱子還沒拆開,倒是人站在那邊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
「嗯?沒事,只是有些驚訝這江哲親爹的身份居然那般顯赫。走吧,我們先來看看對方到底送了什麼東西過來。」墨月這會兒才算是回過神,她沖幾人笑了笑,然後將手里的資料收了起來,然後才朝著那邊箱子走了過去。
一群人雖然還想問,但見墨月朝著箱子走去,一群人倒是也有些好奇的跟了過去。
就在墨月伸手要解開那箱子的束縛時,旁邊的藍小五倒是蹦了出來,他英氣的臉上帶著一抹小心,拽著她的手道︰「還是我來幫你打開吧。」還是小心一點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墨月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藍麟他已經將墨月拽到身後,然後自己去打開箱子的束縛去了。
當箱子的束縛布條被拆開後,他一把推開箱子的蓋子時,箱子四周的人都小心戒備的看向里面。
而當他們看清楚那箱子里面裝的是什麼後,齊齊瞪大了眼楮。
就是冷靜的墨月,這一刻都有些不淡定,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幾秒後再度回神的時候,墨月的臉上已經有了冰冷徹骨的寒意,嘴角也爬上了一抹有些嗜血的冷笑。
看著箱子里面,她緩緩開口︰「沒想到,這江哲親爹還真是給我送了一個大禮,沖著這麼貴重的大禮,我還真不能計較江哲那小子做的那些事情了。」
听著墨月的話,周圍的人卻出奇沒有一個人反對,只因他們都覺得,眼前箱子里面裝著的這個禮物,實在是一件大禮。
眾人的視線下,那大大的木箱里面,赫然是捆得嚴嚴實實,然後渾身鼻青臉腫,嘴巴被塞著的某人。
看到那人,西陵清越雙眼猩紅的捏著拳頭,沖著就要過去對那木箱里面的人動手。
而西陵浩遠和墨耀,此時的情緒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畢竟見到了血洗西陵本家的仇人,叫他們如何能夠忍得住。
是了,此時在箱子里面被捆得似粽子當做禮物送來的某人,正好就是墨月計劃了這麼久,一直想要將對方徹底搬倒的範國成,目前地球上軍部的二把手。
他此時雙眼瞪的大大,里面有著憤怒陰狠以及驚懼的看著外面圍著自己的一群人,恐怕他自己都還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又殺出一票人來,直接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他都還沒來得及去對付西陵墨月,卻因為另外一個勢力的介入,直接將他的那些證據上交到了情報科,然後就是扣押調查函的發放下來。
知道消息的範國成,他什麼都顧不得,連夜就準備潛逃,結果卻被一票人給抓住,然後被狠狠的款待了一番後,他才見到了那個突然殺出來的第三方勢力,也是最終在緊要關頭給他補上一刀的人。
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範國成那叫一個怒火攻心,因為那個人居然是和江哲一起出現的。
因為那日江哲帶著一批人手去圍剿董家別院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那批手下也沒有回去,範國成本來還在想,難道是他們都栽在了西陵墨月的手里不成,結果現在看到江哲對自己出手的時候,他氣急敗壞的怒罵道︰「混賬,你居然這麼對我,難道你忘記,你是我兒子了?」
不得不說,本來範國成只是受到一些小小的拳腳款待,結果因為剛才的這句話,卻直接招來了站在江哲身旁那個中年男人怒意橫生的猛烈一腳,對方很踹在他胸口。
範國成被踹後,猛的嘔出一口鮮血,怨恨的瞪著江哲旁邊那個人男人問道︰「你、你是誰?範思哲……你這個畜生能耐了是吧,居然伙同別人來對付自己的老子,你就不怕被雷劈嗎?」。
听到範國成的話,對面從進來後就一直就面無表情的江哲,此時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自己可不是範思哲。
還沒等他開口,倒是他旁邊的某個剛找回兒子的大叔暴走了。
某人直接怒極,臉上掛著陰沉的冷笑沖了過去,朝地上的範國成又是狠狠一下罵道︰「你能耐啊,我花錦富的兒子你也敢糊弄,還騙他給你當槍使,如果不是我及時找到,恐怕他還真就被你騙去送了命了吧。」說到這里,他又是氣急敗壞的幾腳踹了下去。
身上劇烈的拳腳疼痛讓範國成腦袋里面嗡嗡響,但卻還是听清楚了對方的話,頓時臉色變了變,心中泛起一股絕望的心情,這個人居然是江哲的親生父親?而且看江哲此時的態度,恐怕已經萬分確定,自己不是他的父親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面,某位因為心疼兒子被人利用的花大叔,可是好好的招待了這位在四方城內以前橫著走的某位,至于後來把這人送去給墨月嘛,說起來並不是花錦富的主意,而是江哲的提議。
因為知道眼前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想除去西陵家,而更是為了除去西陵家跑來利用自己,那麼最好的懲罰就是將他送到西陵墨月的手里去。但是江哲想到自己當初被利用後,跑去跟墨耀動手,墨月當日肯放自己離開,完全都是依仗自己這位親爹的原因,現在他把這個人送上門的話,也許依照西陵墨月現在的性格,沒準她還要在心里懷疑一下,是不是自己有什麼陰謀。
想了一下,最終江哲跑去跟自己這位親爹商量了一下,就讓他那位親爹用他的名義將這個人送去給墨月,然後當做是賠禮和謝禮好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墨月他們才會收到了這麼一份大禮。
當墨月帶著一個大箱子出現在首長家的時候,她捧著一個杯子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首長家的公子齊少銘這會兒坐在另外一邊瞅了她幾眼,見到墨月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自己後,他訕訕的模了模鼻子,有些郁悶的皺了皺眉頭。
今天剛才軍部回來,然後得知自家老爸有事跑去找黑校長去了的時候,齊少銘本來準備出去找自己老同學吃飯的,結果卻在門口踫到了西陵墨月開著當初他抵做醫藥費送出去的那輛軍牌懸浮車到來。
齊少銘還在意外對方的到來時,人家已經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幫忙了。
走過去後,齊少銘發現電磁懸浮車後頭是一個大大的箱子,他挑了挑眉,沒等他詢問,墨月倒是不客氣的使喚著,讓他將箱子給搬下來,說是給他家老子送來的禮物。
心中有著疑惑的齊少銘,費了一番戾氣將那個箱子搬了下來,然後看著下人將箱子抬到客廳後,墨月知道他父親不在後,居然皺了皺眉頭,直接當著他的面給他家老子打了個電話,然後直接丟了一句︰「快點回來,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送來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齊少銘還在猜測,到底自家父親想要的是什麼東西時,卻見到與墨月在通話中的父親,好像臉上有著一抹震驚之色,然後有些激動的點頭說馬上就和黑校長一起過來,匆匆就掛了電話。
就是因為自家父親那異樣的神情,齊少銘才覺得十分好奇,這會兒他也不想出去找自己同學吃飯了,反而是在客廳里面轉來轉去,他的目光多半時候都在那箱子上面繞來繞去,但西陵墨月卻沒有和他開口解釋的意思,而他也不好意思跑去打開那個箱子。
這會兒坐在墨月對面,齊少銘那張本來有些嚴肅的臉皺的跟苦瓜一樣,最終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好奇,尷尬的咳嗽幾下,試探的開口道︰「西陵小姐……你說那個是送給家父的禮物,我能打開看一下是什麼嗎?」。
喝著首長大人家管家煮來的女乃茶,墨月抬頭,瞥了眼滿臉好奇的齊少銘,語氣平淡的開口︰「等令尊回來親自打開吧。」她可不想這個時候讓他打開了,然後見到里面的東西後,還要纏著她讓她給解釋一番。
在墨月這里踫了個釘子後,齊少銘有些泄氣的瞥了那邊箱子一眼,最終捧著茶杯握在沙發上,有些糾結的等著自家父親的回來。
墨月見齊少銘放棄後,倒是滿意的半眯著眼,心情不錯的思索著,待會兒應該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比較好。
她黑曜石般的杏眸瞥了那邊箱子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冷笑。
想她西陵墨月可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殺人這樣的事情,她怎麼會做呢,對吧?
更何況這位範國成可是國家的一級通緝要犯啊現在,她既然無意間發現了對方的蹤跡,當然要做個守法公民,然後將對方抓捕了然後交給國家,不是麼?而且國家不是還許諾了,說是有獎勵,不是麼。
人她當然可以給首長大人,不過在將人交給首長大人之前,這位血洗了西陵本家一百多口人的劊子手,他受到的某些待遇,她就揭過不提了,就算首長大人問起對方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害是怎麼來的,她也完全可以說,自己發現的時候他就是那個樣子了,又或許是……他可是一級要犯,抓捕的時候,對方反抗的情況下,無意間造成的傷害,有什麼疑問?
不過以上,墨月也只是隨便想想罷了,相信依照那位首長大人的精明,見到範國成目前的情況,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她的杰作。但墨月敢肯定的說,這位聰明狡詐的首長大人,就算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而且還會配合她好好演這麼一出戲才是。
畢竟當初她和他的約定可是,搬到這個人還需要他出手的。
結果現在因為江哲那親爹的插手,墨月和這位首長大人倒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他還能有什麼好抱怨的?
沒等多久,咱們激動的首長大人和黑狐狸校長趕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