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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十七節︰辭別靈郡

振明入世不深,他生活的小鎮民風質樸待人虔誠,哪里懂得這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他原本是對益郡也十分討厭,但是經過一夜的接觸反而覺得他待人寬厚,處處略顯君子風範,不由得產生了不少好感,听了二婢之話覺得有些危言聳听搬弄是非的意味。

振明面帶不悅之色,輕聲道︰「我看二公子待人寬厚乃是偏偏君子,兩位姑娘只要虔誠懇求他,他必然會想辦法救你們。我無權無勢,又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帶你們走呢。」

紅梅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水,哭到︰「二公子陰險狡詐,見人三分笑,事實上是笑里藏刀,實際要比大公子狠毒的多,只是他善于掩飾所以不為人知。二公子就是貪念公子你手上的射日神弓和師門背景,要我們姐妹色誘公子,想將公子留在靈郡收為己用,公子萬萬不能被他的虛偽所迷惑。」

白蘭也哭道︰「昨夜之事就是二公子刻意安排,他見公子渾金璞玉坐懷不亂,所以要我們姐妹趁著公子酒醉之時,共榻齊眠,想讓公子貪戀我們姐妹的姿色留下話柄,好將公子強行留住。」

二婢提起昨夜之事,振明心中羞愧,緩緩走到桌前坐下,道︰「你們先起來吧,讓我想想……」

二女起身,擦去臉上淚水,走到桌前為他倒了杯水。

振明一臉憂愁,端過茶水喝了幾口,長嘆不絕。

紅梅見振明郁郁寡歡,心中不忍,道︰「公子乃是坦蕩君子,不用將昨夜之事掛在心上。昨夜公子喝的大醉,回來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我們姐妹雖然與你同床共枕,卻什麼事情也沒生。公子萬萬不要因此自責。」

振明長嘆一聲,道︰「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都已經……」

紅梅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打斷道︰「公子不用自責,我們姐妹身份卑微,公子不用掛在心上。只要公子不嫌棄,我們願永生伺候公子。」

振明靜靜的想了一會,起身道︰「走去見你們家二公子。」

「公子……」

振明揮手,打斷紅梅的話,道︰「我會想辦法向他討要你們的。這外府的侍婢可有被人帶走的先例?」

二女無奈的搖了搖頭,白蘭突然說︰「梅蘭院除了公子住進來之外,我們姐妹沒有侍奉過別人,心中所知之事不多,對侯府的名聲不會有什麼威脅。現在二公子志在拉攏公子,倘若公子強行要將我們帶走,他應該也不會為難。」

振明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今天我會將你們帶離這里,但是出了城就各奔東西。」

二婢大喜,跪倒在地,叩謝恩。

紅梅起身對白蘭道︰「妹妹伺候公子梳洗,我去請大公子來。」說完出了臥房。

白蘭端來清水,振明洗了臉,整理了一下衣服,紅梅已經回來。

紅梅走近臥房,對振明一禮道︰「二公子已經在前廳恭候。」

振明舉步向前廳而去,二婢跟在身後。

益郡坐在廳中品茶,見振明走來,急忙起身抱拳行禮道︰「大哥昨夜睡得可好?」

振明還禮道︰「多謝二公子掛念,托福,昨夜睡得很好。」

益郡道︰「這麼早就喚小弟前來,不知道大哥有什麼要事,若是有什麼吩咐,小弟能做到的,定盡力而為。」

二婢為兩人到了茶水。

振明道︰「打擾二公子美夢,在下實在于心不忍,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想與二公子辭行。」

益郡愣了一下,瞪了身邊的紅梅一眼,面帶微笑對振明道︰「小弟可有招待不周之處?」

「沒有……沒有……二公子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之至。」

「那為何大哥不多住幾日?小弟已經派人去益都通知家父,家父不日則歸,還請大哥多住幾日,等家父回來之後再做打算吧。」

「在下確實身有要事,不便久留,二公子的美意在下心領了。日後若有機會必登門叩謝,到時一定多住些時日,還要叨擾二公子呀。」

益郡面露怒色,對二婢怒道︰「你倆好大膽子,膽敢慢待貴客,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二婢大驚,趕忙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振明微微一笑,道︰「二公子會意錯了,在下確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兩位姑娘才貌俱佳,俏麗多姿,在下十分喜愛。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二公子成全。」

「大哥之事便是小弟之事,請大哥示下,只要小弟能力範圍之內的絕不推月兌。」

振明道︰「在下十分喜愛兩位姑娘,想請二公子將她們賜予在下一起帶走。」

益郡一驚,面帶為難之色,道︰「只怕……只怕……」

振明急忙道︰「在下知道此事甚多不妥,不過還請二公子成全。」

「此事確實讓小弟十分為難。她倆是梅蘭院的侍婢,若是走了,梅蘭院空蕩,一時只怕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要是這中間有人住進來,小弟真的不知該如何呀。大哥看上她們,是她們幾生修來的福分,如今大哥已經開口,小弟也不好駁回大哥的面子,要小弟想想辦法。」

振明抱歉道︰「那就多謝二公子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要大哥願意住進這梅蘭院,日後這梅蘭院就是大哥的行苑,她倆自然也就是大哥之人,豈不是一切都由大哥做主了嗎?」

振明心中暗道,二婢說的不錯,果真是想將我強行留住,我豈能讓你如願。微微一笑道︰「不瞞二公子,在下乃是逃出來的,後面鐘離和黃祿天馬上就要找來,若是他們找來,就算在下想留下也不行呀。」

益郡驚訝道︰「兩位老前輩也要來?」

「一年前在桐城我被鐘離掠走,關在石洞中度過了一年的光景,想盡了辦法才從石洞中出來。前幾天他又找來黃祿天收我為徒,兩人要將我關在一個絕谷中一百年呢,我費盡心思才逃出來的。我在這里他倆肯定很快就能找來,到時候只怕會給二公子帶來一些麻煩。」

益郡听後一想,若是鐘離和黃祿天真的來了,強行帶人只怕自己也沒有辦法,但是若是現在放走振明,日後被被人所用,卻又大大的不妙。心意一轉道︰「大哥盡管放心,我家太上師祖與黃老前輩乃是至交,到時小弟請來太上師祖為大哥說情,黃老前輩一定會網開一面。」

振明哈哈一笑道︰「縱然我那師傅願意讓在下留下,只怕鐘離那老兒也不會同意呀。他打著華光大帝的幌子,非要將我困死在那絕谷之中,別人也奈何不了他。」

益郡一想確實如此,鐘離是桐城舊主,必然為桐城竭力拉攏能人,絕對不會讓振明留在靈郡,現在已經是他囊中之物,又怎麼會輕易放手。轉念一想只能先放振明離去,再想辦法,于是道︰「既然大哥要走,小弟也不便挽留。不知道大哥以後打算去哪里呢?」

振明道︰「我先想辦法潛入桐城帶走我的朋友,然後就回通天峰,到時候鐘離來了我也不怕了。」

「何人被質押在桐城?」

振明笑道︰「你也見過的,就是和寒星的妹妹冷月長得一模一樣的笑笑。」

「啊?仙子法力無邊怎麼會被質押在桐城呢?」

「不能算是質押,只是我被鐘離掠走之時要她在桐城等我的。轉眼一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所以我先去打探一下。」

「小弟確實听說一年前桐城有仙人駕臨,不過傳言已經走了呀。」

振明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起身道︰「我還是去確定一下好,說不定還在。在下就此告辭了,還請二公子成全,讓我將這兩位姑娘一起帶走。」

益郡也急忙起身道︰「大哥已經開口,縱然小弟會被家父責備,那也無妨。只要大哥答應,日後可以入住這梅蘭院,小弟也就有交代了。到時候這梅蘭院就永遠留著,等待大哥回來。」

振明一想,不就一句話嗎,說了又能怎樣,于是道︰「二公子放心,日後若有機會,在下一定前來為靈郡侯效力。」

益郡笑道︰「有大哥這句話,想必家父也不會責怪小弟了。」轉身對跪在地上的梅蘭二婢揚聲道︰「振明兄看上你倆乃是你們的福分,日後要全心全意侍奉新主,若有閃失本公子必然不會輕饒。別以為出了侯府本公子就奈何不了你們了。」

二婢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謝恩。

振明拉起二婢,要她們趕快收拾一下。

益郡原本想將振明留到下午,但是振明去意一定,連連推辭,益郡也只能不再挽留,待梅蘭二婢收拾好了行囊,親自將他們送出了侯府。

出了侯府,益郡吩咐人牽來三匹駿馬,奉上了一盤金錠。

振明接過馬韁,原本不想要益郡送的錢財,但是紅梅已經給收了,也只能默不作聲。

梅蘭二婢雖然是女流,但是也擅長馬術。三人翻身上馬,告別益郡,向靈郡城外而去。

益郡吩咐一隊軍士緊跟振明身後,浩浩蕩蕩的護送著振明三人向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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