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婉是我唯一曾真正動心的女人是我一直要尋找的願意真心來愛的女人是我想要白頭偕老的人可是她竟香銷玉殞先我而去。
她成為我永遠的痛。
(權禹王)
我撫著怡景宮庭院里的楓樹樹干看著現在尚翡翠般翠綠的樹葉心想今年的楓樹會比去年開得愈加火紅漂亮吧只是賞楓樹的人已經不在了……
母妃十六歲嫁給父皇只是那時父皇還尚未登基還是太子。
外祖父當時是歷任兩朝的一品大官在朝內德高望重外祖母也有皇室血統而母妃是嫡ど女。外祖父和外祖母老年得女自然對母妃倍加疼愛。
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指名將母妃許配給父皇一方面是當時已經孕有一子的太子妃又有身孕了父皇身邊沒有女人侍候;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拉攏朝中重臣的心思以鞏固太子根基。
就這樣母妃在喜伶們吹吹打打的樂聲中上了花轎。
當時的母妃雖然有一絲離開父母親的傷感但更多的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小女兒憧憬。
新婚之時父皇對母妃的確是寵愛無比。
可是時間一長母妃便感覺到了壓力。
太子府後院從不缺少漂亮的女人更不乏身份高貴的女人。
縱使自己表現得如何優秀卻總不能讓父皇每夜獨留于自己的房中甚至眼睜睜地看著父皇和自己身邊有姿色的侍女**卻敢怒不敢言。
少女般美好的幻想遭到現實中殘酷的沖擊一時間讓母妃難以接受。
她曾在夜半時無法成眠默默流淚有時甚至是哭啼吵鬧可是經過無數次失望過後母妃竟也變得麻木或許是想明白了。
這後院的妃子們都是如此過日子的為何自己獨獨不能?
後來母妃懷孕了。
父皇得知母妃懷孕後十分欣喜因為當時他才只有一個兒子而對于王儲來說這是遠遠不夠的。
太子妃不久前誕下嬰孩不過是一位王姬這讓父皇略有失望所以這次更是寄托于母妃去母妃那兒倒是勤了。
母妃心地不壞但許是自小被寵慣的竟是存有爭強好勝的心思的。
她一心想生個兒子。
母妃的妊娠反應十分嚴重常常沒吃下幾口飯便吐了她覺得很痛苦但當听到老一輩人說反應嚴重的可能是男孩時眉眼間竟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母妃每日興致勃勃地縫制小皇子的嬰兒服可是當分娩後她呆住了。
她誕下的竟是位王姬那就是我的姊——二姬。
父皇裝作不在意地寬慰母妃可是母妃依然能辨出他眉眼間的失落。
母妃坐月子時後院又傳來有側妃誕下男孩的消息這對母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後來听宮人們說那時母妃的精神頹唐到了極點對剛出生的二姬更是無暇理睬。
母妃身體剛剛好就熱衷起了民間保男的方子常托人偷偷帶進府中。除此之外更是日日燒香禱告不知疲倦。
我出生時母妃竟喜極而泣。
那時父皇已經有三個兒子了我出生得晚並未得到很大的重視。但是父皇依然著實高興了一番太後也賜下豐厚的禮品母妃的地位這才得到了真正的穩固。
我出生後母妃的心思更是一心撲在我身上對姊更是忽視了。
姊恨母妃卻不恨我。
她無論何事總是為我著想有什麼好東西也總是讓著我。
我並不埋怨自己的晚出生相反我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姊。
後來父皇順利登基為帝母妃也因為家世顯赫並孕有皇子而名正言順地封為瑾德妃。
我們搬進了庭院中種有楓樹的怡景宮。
每到秋天我和姊都要在火紅的楓樹下尋找漂亮的楓葉然後夾在書卷里。
沁春媛的那架秋千也是我和姊經常玩耍的地方。
原以為快樂的日子能永遠這樣持續下去可是後來姊要出嫁了。
姊出嫁時對母妃很冷淡她毫無留戀之情地與母妃分別。母妃愣住了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平時對女兒的忽視使得女兒不知不覺中疏遠了自己。
在姊出嫁後母妃才現自己竟也是在意女兒的她寫信給姊姊倒是回過一封但是上面多是詢問我的飲食、身體對母妃只字未提。
母妃懷有深深的愧疚感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地請求姊回宮來看看她姊卻每每推托。最後母妃不得不想出各種理由請求太後命姊回宮這時姊才被迫回來一次。
姊回來什麼也不和母妃說直到那天夜晚我睡不著出來看見姊坐于庭院的石凳上借著月亮的光芒我能看見她臉上有一道淚痕。
我走上前去蹲下問她︰「姊你不開心嗎?」她慌忙擦干臉上的淚痕說︰「姊怎麼會不開心。」我憂郁地問她︰「那姊為什麼哭?」她伸出手輕輕地撫過我的臉答非所問地對我說︰「顓晟以後一定要讓你的女人幸福……不要讓她為你流淚……」最後生了姊削為尼之事。
宮中嘩然太後、父皇更是震怒譴責譏笑之聲源源不斷地向母妃襲來。
母妃不堪眾人異樣的目光終于病倒了。
我在病榻前日日服侍母妃看到我總是哭她拉住我的手哽咽道︰「晟兒母妃只有你了……你要為母妃爭氣啊……」那句話是那樣的沉重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其他妃嬪或皇子們的冷言冷語又時不時地傳入耳中……
不到一個月父皇又催促我成親。新婚那天新娘拿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想起了姊說的話我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歡好過後我無意中看見了她脖頸上墜著的玉觀音我抓住它仔細翻看。
她解釋說︰「這是我小時候去尼姑庵時一位尼師給我的……」剛剛說了尼師她便猛然住了口然後拿惴惴不安的眼神望著我。
我問她︰「你也听說了二姬的事?」她卻馬上回答︰「並……並未听說的……」她在撒謊。
我起身穿好衣服任由她在後面怎樣呼喚也不理睬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二天我便辭別了父皇、母妃入了軍隊。
我在軍隊歷練得更加穩重我不驕不躁以身作則漸漸贏得了軍士上下的擁護和愛戴。
我漸漸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女敕逐漸長成了一名成熟的男子。
我現原來不愛的女人也是可以抱的。
無關乎感情只有動物般原始的**。
芙婉是我唯一曾真正動心的女人是我一直要尋找的願意真心來愛的女人是我想要白頭偕老的人可是她竟香銷玉殞先我而去。
她成為我永遠的痛。
我以為我不會再愛了直到後來遇見了她。
那個有著銀色眸子又很倔強的女子讓人有時氣惱卻又不由自主地讓人愛憐。
我以為我會永遠淡漠下去不曾想看到她我竟生出了一股想要保護她的強烈**。
我想起了姊出家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當你想要保護某個女人時那便是愛了。」躊躇徘徊了好多次最終還是想由我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