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之後,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黃澤還是個潔癖變態,莊穆還是個網絡狂人,柳歡還是個風流種馬,刑武還是個警界勞模,楚缺還是個男版花仙子,而範韌也還是個莽撞的糊涂蟲。
至少,表面是這樣。
只除了,陸小鹿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黑貝則成了範韌的‘寵物’。
楚缺在第二天一早,便有選擇性的對範韌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略去了畫妖,天柱碎片的秘密以及自己真實的傷勢情況。只說是與天魔交手的時候不小心受了一點內傷,躺個兩天休息休息就好了。
楚缺知道,範韌迷糊僅僅是因為懶得上心去想,一旦認真起來,估計就沒什麼能瞞得了她的。既然情勢的發展陡轉之下遠遠超過了預期,那不如就索性馬上告訴她一部分實情,省得她胡思亂想鑽了牛角尖。
同時,也正是由于這個,才能告訴她天柱碎片與人生七苦之間的關系,否則,難保她不會很快便聯想到蕭帥在此事中的疑點。
楚缺還知道,韌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都不在乎,其實卻非常的重感情。一個陸小鹿就已經夠讓她難過的了,如果再加上蕭帥的話,很可能會讓她再也承受不了。
畢竟,她與那個世界並關聯,既然別無選擇只能把她拖進這個無底的漩渦,那麼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對她的傷害減至最低。
這他們五人心照不宣的共識。
範韌完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後笑嘻嘻地撓了撓頭。說了句︰「不知道唐僧地肉和我地血。哪個會比較值錢呢?」
她沒有再就這些事問東問西。就所有地慮都迎刃而解。所有地負面情緒都拋之腦後一樣。
只不過。卻真地像楚缺之前對刑武所說過地那樣。除了回房睡覺之外。幾乎全天都待在了楚缺地房間里。還死乞白賴威逼利誘即使再忙也定然會回來做上一桌美味佳肴地刑武備了兩份‘病號飯’一天三頓地送上來。
于是。在就算吃個饅頭也能吃得滿臉開花無比幸福地範韌地影響下。原本因傷重而進食極少地楚缺。胃口也不知不覺間好了許多。
這般過了幾日楚缺已經可以下地自如行走。雖然身子還有點兒虛只要不做幅度過大地動作。基本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只是。他那自從受傷後便時常會有地一陣陣讓人揪心地低咳。卻始終不見好轉。範韌還為此打趣說他別是得了‘豬流感’吧……
開學地前一天。範韌終于不得不結束這為期將近整整一周地‘自我禁足’生涯去將之前地那間小屋退租結帳。順便把留在那里地家當都給搬過來。
因為她孤家寡人的就只有一些衣物被褥沒什麼大件用不著特地請搬家公司浪費錢,于是假公濟私調了‘異界酒吧’那輛日常運個零碎貨物的小車子,趁晚飯前的空檔過來幫個忙。
這次給她做貼身保鏢的又是黃澤辦法,誰讓他是除了楚缺之外最正常言行舉止最接近二十一世紀人類的家伙呢?而且,搬家這種需要收拾東西的事情,舍他其誰?
開車的司機是個清秀機靈的小伙子,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手腳利索勤快能干,範韌記得店里的人都稱呼他為‘小飛’。
有了這兩個‘壯勞力’,範韌的那些個雞零狗碎幾下子就被全盤搞定,房子交接得也很順利。一切辦完之後,夕陽的余輝才剛剛收工。
回到家,刑武的烹飪恰好接近尾聲,範韌力邀為自己跑前跑後出了大力的小飛留下來
,可是卻被他忙不迭搖頭擺手的謝絕了。
範韌估模著,這小子必然是因為和一堆臨時老板同桌太過有心理壓力,就像自己面對著幾位掌握她是不是能順利畢業的老師時那種誠惶誠恐的感覺一個樣,于是便也不再勉強。
反正到了月底結帳多給些獎金也就是了,作為一個‘名譽老板’,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算得上是和小飛並肩戰斗了兩個鐘頭的黃澤主動提出送他下樓,這一回,他倒沒有拒絕。
柳歡和莊穆要一直等到酒吧打烊才會回來,這對冤家最近居然相處得甚是融洽,每日同進同出,在酒吧和家兩點一線間按時按點的來回奔波,還真是有那麼幾分朝九晚五上班族的感覺。只是看著他們這幅哥倆好的親密德性,範韌偶爾會三觀不正思想跑偏︰著實是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吶……
把東西隨便堆客廳里等著黃澤來收拾,範韌便急急忙忙想去楚缺的房間報道,不料在樓梯口一眼瞥到了正獨自在天台上默然佇立的刑武。
這個本該是近段日子最傷心難過的人,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依然身如標,依然聲如洪鐘,依然惜字如金不善言辭,依然會被範韌簡單的幾句話就給惹得面紅耳赤,依然騎著重裝摩托在艷陽下的城市中轟鳴飛馳……
可是,範韌知道,或者說,個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掩藏在平靜表象下的那顆心,再也不能夠完整了……
範~稍遲了一下,便躡手躡腳地模了過去,結果剛走兩步就被發現了。
「丫頭。」
「哎呀雀,你干嘛這麼著急拆穿我啊,就不能裝個樣子陪我玩玩嘛?」範韌垮下了小臉一陣埋怨︰「你瞧人家龍龍多會配合,每次都能忍到我自己玩不下去主動宣布放棄。我懷疑啊,這家伙在你們那兒一定是個到處拈花惹草的風流大少對不對?要不然,怎麼會如此懂得討女孩子的歡心呢?」
一直背對著嘮嘮叨叨的範韌,徹把她當成空氣的刑武听到這兒,忽然轉過頭來很認真很嚴肅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我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
範韌悄悄吐了吐舌頭,果然只要一說楚缺的壞話,木樁子一樣的刑武便立馬活過來了。
「哇!今晚的月亮好圓吶!」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于是沒話找話的範韌隨口嚷嚷了一句。
「初一。」
「呃……好正點的月牙兒……」
天上掛著的那一彎新月像是笑眯了的眼楮,不過範韌卻怎麼看怎麼覺得那月亮像是在嘲笑自己,一副非常欠扁的死相。
「她喜歡。」刑武沒搭理範韌的尷尬,自顧自地舉首望月。
如果不是親耳所聞,怕是絕對沒有人會相信,那樣嘆息般的喃喃輕語是出自刑武之口。
「你……很想她吧?」範韌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廢話嗎?
「想。」刑武卻不以為意,回答得很干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眉梢眼角滿是水漾的溫柔憐惜,那里,有一瓣潔白的蓮花,已經與他的血脈紋路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範韌的心中一堵,眼淚奪眶而出。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住這個堅毅得令人心疼的男子,只覺無論什麼樣的話語都是那樣的無力而蒼白。
刑武的身子微微一顫,良久之後,方才沙啞著嗓子澀聲說道︰「丫頭,你們,要珍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