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韌睡到半夜覺得有些口渴,迷迷糊糊走出房間,剛一來到樓梯口便被明晃晃的亮光給照得暈了菜。只見燈火通明的客廳里,或坐或站或躺或飄著幾個大活人,‘穿越五人組’正齊刷刷的聚集在那兒一個都不能少……
在十道目光的注視下,範韌撓了撓頭發,揉了揉眼,砸吧咂吧嘴又伸著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喃喃地嘀咕著︰「天是還沒有亮啊!那這會兒是我在他們的夢里,還是他們入了我的夢中?嘿嘿嘿……管它呢!反正是個美夢,大大的美夢,千萬不要醒啊不要醒,繼續做啊繼續做……」
「喲!範妹妹,平日里還真是瞧不出來啊!」歪躺在沙發上的柳歡眨著霧氣蒙蒙的桃花眼,沖正傻笑著自言自語的範韌拖長了聲音道︰「原來,你蠻有看頭的嘛!」
此言一出,原本就正有些面紅耳赤不自在的刑武,更是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里放,索性直挺挺的一個向後轉,與光潔的牆壁來了個面對面的親密接觸;
扶著膝蓋飄過來蕩過去的莊穆,將腦袋耷拉得幾乎能親吻到自己的肚皮,前額的那撮頭發成了名副其實的小簾子,把他隔絕成了一個‘睜眼瞎’;
黃澤一邊用眼楮瞄著樓上那個半夢半醒兀自懵懂的人,一邊用胳膊肘踫了踫坐在他身邊的楚缺,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這丫頭雖然比不上我剛剛見到的那一位,不過,總也算得上可以看上那麼一看,哦?」
楚缺彎起嘴角但笑不語,只提示性地輕咳了兩聲。微微下垂的眼瞼里並無遮掩地流露出幾分驚喜幾分熱切,還有幾分戲謔的促狹。
此時此刻的範韌,穿著一件刑武上次瘋狂‘掃貨’時弄來的玫紅真絲睡袍,因為略有些大並不合身,而松松垮垮地幾乎拖到了地面,連帶著前襟也顯得開得有些低了一點點。
經過在床上半夜的‘蹂躪’,這件睡袍與範韌的身體接觸更是越發的稀疏隨意起來,正在非常生動地詮釋著什麼叫做‘衣衫半解’‘酥胸半露’。再加上那凌亂的頭發,迷離的睡眼,半啟的朱唇,慵懶的神情……這樣一幅畫面落在旁人的眼中,怕是任誰都要意味深長地撫掌幽幽長嘆一聲——‘春光這邊獨好’了……
置身于這種曖昧而詭異的氣氛包圍里,再遲鈍的人也該明白一定是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下意識地低頭一瞅,範韌所有的瞌睡蟲立馬一哄而散。抬頭,瞪眼,尖叫,裹緊衣服,向後一躍,背抵牆壁,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前後耗時不到兩秒。
黃澤見狀抱臂斜倚著壁櫥,嗤笑一聲︰「丫頭,我說你這是什麼反應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麼了呢!」
柳歡翻身坐起,伸手在自己身旁的沙發座位面上慢慢地打圈摩挲著,擠眉弄眼地膩聲道︰「範妹妹,來這兒坐。放心,不要怕,我們絕對不會把你怎麼了的,不過,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給怎麼了……」
莊穆從頭發縫隙里瞥了他一眼,冷哼著道︰「看來大的皮又癢了,阿彌陀佛!」
柳歡一愣,轉而怒視黃澤︰「是不是你告訴他的?你個叛徒!」
黃澤‘嘿嘿’干笑著露出兩排大白牙︰「不小心,純屬不小心哈∼」
楚缺向前踱了一步,插到三個人的中間,阻止了這場‘戰事’的進一步擴大,沖著依然因為不慎走光而羞憤交加的範韌招招手︰「我們正在商量事兒,你來了正好,一起吧!」然後,又扭頭對黃澤正色道︰「關于大的皮為什麼會癢,記得待會兒告訴我。」
一直面壁摳牆的刑武見‘警報’已經解除,便一個原地一百八十度轉身站好,同時鏗鏘有力地說了句︰「還有我!」
柳歡泄氣癱軟,黃澤奸笑點頭,莊穆幸災樂禍。
被幾個人這麼一鬧,範韌之前的尷尬好歹減卻了不少。深吸一口氣,裹著袍子滿面戒備一步一挪地蹭了下來︰「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湊在這里干嘛?‘斗地主’啊?!」
莊穆聞言總算是把頭抬了起來,撲閃著兩只頗有‘煙燻妝’效果的眼楮︰「他們不會斗地主,而且,我覺得‘八十分’比較好玩。」
範韌︰「……我靠!你居然已經開始玩電腦游戲了……」
環顧了一下屋內的情況,範韌最終選擇了與這會兒最是無害的刑武站在一起。
不過,刑武見她向自己走過來卻立馬面色大變,避之唯恐不及地撒腿就要跑。範韌見狀立馬指著他提氣斷喝︰「哇呀呀!」
趁著刑武被這沒頭沒腦沒意義的一聲吼給弄得愣神之際,兩個大步串到他的臉跟前,抬手就在他的下巴上模了一把︰「嗯,手感不錯,看來新買的刀片很好用嘛!」
同情地看著因為受驚過度呆若木雞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刑武,楚缺趕緊作勢咳嗽一聲︰「行了不要鬧了,時候不早,趕緊說完大家好去休息。」
範韌打著哈欠,舒舒服服地倚著已經僵硬成了一截木棍的刑武︰「神秘兮兮的,到底什麼事兒呀?跟我有關嗎?要是沒關的話我可懶得听,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正困著呢!」
楚缺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笑了笑,然後問黃澤︰「說說你今夜的行蹤吧!」
黃澤還是那副柔若無骨的樣子擰巴著小腰︰「我先是去了飛霞路555號……」
範韌一听,頓時吃了一驚︰「什麼?那不是蕭帥的住址嗎?你深更半夜的去那里干嗎?!」
黃澤對她虛虛地做了個‘暴炒栗子’的手勢,威脅道︰「听我說完!我在蕭帥的屋子里還有陽台周圍,以及下面的綠地查看之後,順著線索來到了匯南街道的一處平房,順手拿回了那些玩意兒。」
順著他的視線,範韌這才看到在新買的茶幾上放著六根金條。呆了幾秒鐘之後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去幫蕭帥抓賊啦?」
刑武木著一張臉,從牙齒縫里不屑地擠出兩個字︰「做賊!」
黃澤像根彈簧一樣直蹦達,沖著刑武嘶吼︰「老子不是賊!老子是大盜!而且,這次是‘拿’,不是‘偷’!」
楚缺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由我來解釋吧!煩兒,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們這次的任務之一,是尋找天柱的碎片。」
範韌點著頭,接口道︰「知道知道,還有一個就是要徹底干掉天魔嘛!」
「沒錯。碎片一共有七塊,分別散落在這座城市的不同地方,我們這些天一直都在留意找尋,而今天,我便踫巧找到了其中的一塊——‘黃貝石’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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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記得第一次賣黃金的時候,蕭帥辦公室那縷飄飄渺渺詭詭異異的黃煙不?
對鳥!那便是‘黃貝石’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