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前一晚沒有睡好,再加上白天的那一通四處撲騰,範韌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那叫一個死,不僅沒有親眼看到‘帥哥出浴圖’,就連在夢里也是半個影兒都沒見著。
眼楮一閉一睜,天亮了……
拉開窗簾被傾瀉而入的燦爛陽光給晃得一陣眩暈,範韌半眯著眼看了看表,九點半,基本上在她的合理起床時間範圍內。
用涼水洗漱完畢後頓覺神清氣爽精力無限,正準備打開房門去好好的充分的感受一把‘帥’氣襲人時,手機忽然響了。
蕭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朗而干練︰「小煩,睡得好嗎?」
「好極了!你這時間掐得夠準的,我剛起床你就打過來了。」
「你不是剛起吧,已經刷完牙洗完臉了吧?」
範韌不由得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房間里裝了攝像頭呀,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範韌仰面往床上一倒︰「呸!你要是這麼變態的話,我立馬火燒水淹土埋雷劈風卷了你的房子!」
這些招兒她可沒有瞎編,都是實打實的,所以就是說嘛,認識了有‘超能力’的家伙,這身上的‘王霸’之氣就是他母親的足呀!
蕭帥朗笑出聲︰「怪不得人家說最毒婦人心呢!好了,我就是打過來隨口問候一下,這兩天有事都走不開,不能給你們當免費司機了,你就辛苦一點自己陪他們玩吧!」
「你忙你的,甭管我們。哦對了,」範韌想起一件事︰「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看看,啥時候抽個空接待我一下唄?」
「什麼東西?」
「好東西!」
「德性,還賣起關子了。」蕭帥在電話那頭沉吟了幾秒鐘︰「這樣吧,你今天下午四五點樣子到我賓館來,我在辦公室等著你,正好那會兒也稍微涼快些。」
「好 !」範韌從床上彈起︰「衰人,記得好好打扮一下,到時候出來接客嘍!」
「……滾!」
笑哈哈地掛了電話,範韌哼著小曲兒晃了出去。
樓下,黃澤用一塊毛巾將一頭長發包起,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名光榮的‘土八路’,正任勞任怨不死不休地在拖著那已經快像面平光鏡子一樣的地板;
柳歡風情萬種地側臥在沙發上,色眼迷離地看著電視上某個穿著三點式泳裝的美女在沙灘上肆意地奔跑;
陽台,刑武在越來越灼熱的盛夏大太陽底下悠悠閑閑地散著步,那愜意的小模樣恰如在微微的海風中,溫柔的月光下牽著愛人的小手漫步的熱戀小青年;
楚缺拎著一個水壺挨個替那些範韌大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澆水,偶爾他會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某個泛黃的枝葉,某個凋謝的花瓣,神情專注且溫柔,仿若是在撫模著自己的情人。而凡是被他觸踫過的枝葉花瓣竟轉瞬便恢復了勃勃生機,水潤翠綠嬌艷欲滴。這讓看傻了眼的範韌喃喃自語道︰「我靠,花仙子啊……」
至于莊穆,則應證了老天爺曾經說過那句話︰‘你天老爺我是最公平的,關了你的一扇門就一定會補償給你一扇窗!’。
昨兒個晚上範韌因為太累而睡著了,沒有能夠完成其‘偷窺’帥哥的企圖,于是今天早上老天爺便大手一揮,給她打開了一飽眼福的‘天窗’——
渾身上下除了一條淡黃色四角內褲之外再無他物的莊穆,閉著眼楮,拉開房門,從範韌的面前輕輕地飄過,飄過了走廊,飄進了廁所……
那在陽光下泛著金黃色澤的凌亂長發,隨意地覆蓋著他的眉眼,他的肩窩,他的後頸。那結實的胸肌,那若隱若現的月復肌(不是一塊,是六塊的那種),那微微突出的肱二頭肌,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多麼的健康,多麼的富有朝氣,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前去,吃上幾口。就連那筆直雙腿上的稀疏毛發也是那樣的充滿了活力,引人遐想……
範韌把自己貼成了牆壁上的一副假畫,死死捂著嘴才沒有發出聲響,驚擾到這個夢游中的‘睡美人’。
天可憐見,她雖然一直口中葷素不忌狀如色中惡狼,但卻是個貨真價實光說不練的‘棒槌’。這輩子如此近距離高清晰地觀看一名‘活生生’的成年男子,而且還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露兩點’,尚屬首次。(小時候被帶去男澡堂所看到的那些不算哈,那都‘露三點’了……)
暈暈乎乎中帶著某種邪惡的滿足感,範韌腳下踩雲般地晃下了樓梯。
‘範妹妹起來啦!」柳歡看了一眼穿著小熊睡衣,頭發如鳥窩,一臉白痴傻笑的範韌,決定還是將視線牢牢鎖在電視屏幕上對自己比較好︰「桌上有早餐,快去吃吧!」
「哎?這又是哪來的?」範韌看著桌上的包子饅頭大餅稀粥撓撓頭,剛想伸手卻被橫空而來的拖把柄給打了回去,黃澤單手叉腰瞪了她一眼︰「去洗手!」
「我剛剛洗漱完!」
「你下來的時候又沾到灰了!」
「……我說偷兒呀,你這是病啊!」範韌悲憤地哀嚎著︰「典型的心理強迫癥,改天一定要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才行。」
刑武從陽台上探出頭來︰「對!」
黃澤冷冷一哼︰「你不要以為可以弄些不要錢的東西回來,我就不劈你。」
範韌甩著手上的水滴︰「哇!原來這些又是刑武拿臉‘刷’回來的!」
柳歡嘆息了一聲,別轉了臉,似乎不忍心看接下來將會發生的慘劇。
黃澤跳過來給了範韌的腦門一個‘暴炒栗子’︰「偷偷偷,偷個球!我剛拖干淨的,你看看你弄得這一地的水!」
刑武食指一動,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直撲黃澤而來,伴隨著一聲怒喝︰「賊人,要錢的!」
猝不及防之下,黃澤本能地閃身躲開,于是那個火球便無遮無擋地直奔向了剛剛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的範韌。
這一變故突起,待眾人反應過來之時,火球已經堪堪舌忝到了範韌額前的碎發。
就在她無計可施只有呆呆地等著變成‘火燒豬頭’之際,一道極速旋風自上刮來,把火球吹偏了原先的運行軌跡,與此同時,一股水箭斜斜串出,將已經小了不少的火球徹底澆熄。
「看來,諸位休息的都很好啊!」楚缺扶梯緩緩而下,雖面帶微笑,然而話語間的責備之意卻並未加掩飾。
跟在他身後的刑武漲紅著臉,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吶吶地說不出一個字來。
黃澤杵著拖把用腳尖在地上畫了兩個圈,干咳了一聲,猛地夸張大叫︰「哎呀呀!全是水!」叫完了就立馬只顧著埋首將拖把舞得風生水起。
柳歡終于坐了起來,趴著沙發背幸災樂禍地瞅著室內眾人,一雙桃花眼瞄過來瞄過去,比看泳裝美女還要亢奮稍許。
範韌終于把那口包子給咽了下去,打著嗝模了模自己被烤得有些干燥的臉,劫後余生悻悻地罵道︰「娘希屁,原來池魚就是這麼被殃及的!」
這時,一個渾厚中帶著幾分莊嚴的聲音自房屋正上方響起︰「有吃的沒?」
看著穿上了休閑衣褲,長發束起的莊穆,範韌不無遺憾地吸了吸鼻子︰「可惜你不能自己吃自己……」
楚缺捏了捏眉心︰「看樣子,必須要找點事情做才行了,否則,這個地方只怕不出兩日,便會在各位過于充沛的精力下,徹底化為一片瓦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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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時代’正式開始嘍!歡呼吧鼓掌吧扔西紅柿吧!(記住,爛的不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