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聖騎士團的團長武亞曼大人。」湯姆介紹說。
「團長大人好。」加斯科伸出手來,「原來您就是聖騎士團團長大人,您最近發了大財啊。不過手頭有這麼多現金,只怕也不十分方便吧?兄弟手頭倒是有些路子可以投資,不知大人有沒有興趣,希拉克那里有個鐵礦山……」
「加斯科!」湯姆又大叫一聲,「先把事情處理好!」
「哦,對,伯父……部長大人說得對。」加斯科說,「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我們教廷總部搗亂?」他從無數盾牌的縫隙中看了一眼那五個蒙面人,「都在這里嗎?有沒有漏網的?」
「應該沒有漏網的。」阿達漢說,「他們用五個魔法炸彈炸開了酒店天花板和防護法陣,大概是一人用一個。然後就進來搶死神鐮刀了。」
「一等秘書大人!」加斯科這才注意到阿達漢,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不過眼中的笑意卻淡了下來,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變成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怎麼您也在這里?」
「我現在是團長大人的聖騎士學徒兼聖騎士團團部秘書長。」阿達漢說,「正在陪武大人出公務呢。」他壓低聲音說,「加斯科大人,請你趕快把這五個刺客單獨關押起來。我相信這五個人涉及教廷的高級機密。」
「這不合規矩啊……」加斯科陰陽怪氣地說。
「按他說的話去做!」湯姆吼了一聲。
「是的,伯父!」加斯科立即指揮手下把那五個蒙面人上手銬腳銬魔法銬法術銬,還用精鋼長針癱瘓掉他們的肌肉,拖了去教廷衛隊的審訊室。我們也跟著一起去了審訊室。湯姆找了個借口走掉了,想來是不願意牽扯進這種事情里面。
「你是誰!」加斯科問一個蒙面人,「為什麼襲擊拍賣會?」那個蒙面人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不說。加斯科就抓著他手臂斷裂的地方使勁一掐,那蒙面人低聲哼了一下,還是什麼也沒說。「有種!試試這個!」加斯科叫了一聲,「拿火盆來!」就有一個他的手下端來一個火盆,里面滿是燒得通紅的木炭,上面還有一個給畜生烙印的烙鐵。加斯科拿起烙鐵,呲的一下貼在那人的臉上,那人還是動也不動——直接翻白眼暈了過去。
「你這樣不行的。」我搖頭說,「手段太落後了。」
加斯科陪笑說︰「這也沒辦法,我們也想要測謊儀和真實藥水,可是總部衛兵隊這方面的預算都被挪走了。別說審訊器材,這個審訊室我們平時都用來給值班的睡覺休息才留下來的呢,要不然早就給改建成咖啡館了,誰想得到今天忽然要用了呢。」說著他又踢了另外一個蒙面人一腳,「這些家伙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哎,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今年的獎金只怕又要泡湯了。」
被五個拿著火元素炸彈穿著暗布衣服跑到總部炸了酒店,酒店里面還有總部的高級官員(我和湯姆),出了事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他還想要獎金?不把他抓起來問瀆職就不錯了,我在心里暗罵。當然真問瀆職是問不了的,畢竟他還有一個部長伯伯呢。
既然教廷未對靠不住,那就只有自己來了。不怕他打,不怕他罵,最怕不說話。對這種不說話的嫌犯,按照一般的程序,應該是先從嫌疑人的隨身物品查起。可是這幾個蒙面人渾身上下除了暗布衣服就是短刀匕首,連內衣褲都沒穿。暗布我是沒有研究,只好先看武器。五個蒙面人,一共有四把短刀,兩把匕首,其中有一個蒙面人拿著兩把短刀,可惜我沒看見他怎麼同時使用兩把匕首,那個蒙面人的武器就被芭比里奧打掉了。以後那個蒙面人一直都在躲閃。中央大陸上使用雙短刀的刺客流派不多,要是看到他出手,怎麼也能看出一二。
短刀和匕首都是精鋼,但是上面沒有附魔——這也是當然的,暗布會嚴重干擾魔法運行,還不如不附。短刀是窄刃鋸齒式,匕首是圓頭雙開刃,是教廷總部附近最普通的款式,都很新,沒有一點磨損,明顯是剛鑄造出來,看不出什麼。要調查的話只能問問教廷總部附近的兵器鋪和鐵匠鋪有沒有銷售過這些端到和匕首。
接下來就要查看嫌疑人本身,這五個都是年輕男性,當然我都不認識。剛才加斯科打他們的時候,神經的確傳遞了痛楚的信號,這五個蒙面人都是硬忍下來的,沒有使用魔法或者法術抵消(當然他們也用不了),體內內啡 水平也只是升高了一點,還在正常水平內。要有什麼線索的話,那就是他們長得都有些奇怪,雖然鼻子是鼻子,眼楮是眼楮的,可是組合在一起,就覺得有點奇怪……準確的說,不太像人類。難道他們有精靈或者獸人的血統?我正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阿達漢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我都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離開。
「加斯科大人。」阿達漢拿出一張羊皮紙說,「現在這五名襲擊酒店的恐怖分子由我們聖騎士團接管。」
「隨你的便,一等秘書大人。」加斯科松了一口氣,接過那張羊皮紙看了看,「那你們要什麼時候把人提走?」
「立即!」阿達漢說,「聖騎士團的大車就要來了。」
「好吧。」加斯科說,「那你們隨意,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先告辭了。」
這里明明是你們總部衛兵的審訊所……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問阿達漢。我什麼時候給你自由調動聖騎士的權力了?正想問的時候,我忽然間想起來秘書處的確有調動聖騎士團團部機動部隊的權力。
「大人……」阿達漢鬼鬼祟祟的左右,雖然前後左右都是我們的人,總部衛兵們都跑光了,可他還是說︰「等回去猶泥鎮再說吧。」
等了一會兒,幾匹獨角獸就拉著一輛大車過來了,雖然大車十分簡陋,用的是原木和生鐵拼湊起來,連減震彈簧都沒有,不過這種奢侈的大車只有我們聖騎士團才有——任你有多少錢多大的權力多高的武藝魔法,也不可能找獨角獸來拉車。的獨角獸可是高階魔獸,和獨角獸同階或者更高階的魔獸不過十幾二十種,其中沒有一種是容易馴服的。唯一比獨角獸拉大車還要奢侈的交通工具,只有地精飛空艇和教宗的那個東西了。
大車一停下來,還沒等我仔細欣賞,阿達漢就急急忙忙地說︰「把這五個人帶回猶泥鎮!」我的聖騎士部下們我,我點頭算是同意了阿達漢的命令,于是聖騎士們把那五個蒙面人扔上車。然後阿達漢就急急忙忙拉著我們上了大車,趕著走了。大車很寬敞,放了五個蒙面人再加我們幾個,還有趕車的幾個聖騎士,依然十分空閑。雖然上下震動的厲害,不過坐起來還是蠻舒服的。
我在座位上不斷調整姿勢,想要坐得舒服一些︰「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樣啊?」
「對不起,團長大人。」阿達漢說,「事態緊急,我只好這麼……」
「什麼樣的事態能令你偽造公文從總部衛隊手中奪走恐怖分子啊?」我問。加斯科看不出來阿達漢那張公文是偽造的,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就憑這一件事,我可以把阿達漢趕出聖騎士團,並永遠禁止阿達漢成為聖騎士。
「大人,我並沒有偽造公文。」阿達漢說,「我只是來不及申請正式許可而已。如果教宗知道了,一定會同意我的處置。」
「好吧,如果之後你拿到教宗對你偽造公文的正式許可,我就不取消你的聖騎士侍從資格。」我說。
「是的,團長大人。」阿達漢鞠躬說。
「好了,現在你解釋一下,這五個究竟是什麼人?」我問。
「他們五個是……」阿達漢有些欲言又止,「就是教宗和你提過的,魔界的提夫林,也就是人類和魔界其他種族的混血。」怪不得我看著這五個人長得都不怎麼像是人類呢。「教宗也和您提到過,有些信仰聖光的提夫林投靠了教廷。所以教宗就允許一些提夫林到總部接受整形手術,讓他們可以在和平的中央大陸生活下去,不必呆在魔界。這些提夫林的存在是秘密,總部這里人多嘴雜,要是他們曝光的話,我怕魔界那邊會得到消息,清洗所有軍隊中的提夫林,那會對魔界的遠征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所以我只好這麼急急忙忙的把他們帶出來。」
原來我弄錯了,之所以看上去不太像人,是因為整形手術啊……不過,「那他們拿著火元素炸彈是想做什麼啊?」我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阿達漢說。
「是為了死神鐮刀!」一個蒙面人忽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