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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4︰半糖主義

洛洛再無心思和許思源在外面逗留,許思源便送她回家。洛洛剛進門就听見娜娜在沙發上喊︰「洛洛,他換回自己的車了?可惜啊,又沒看見人長啥樣。」

威廉在一旁哼了一聲,以表示對許思源的鄙夷。洛洛懶得解釋,反正是越描越黑,隨大家怎麼猜吧。

娜娜離開窗子坐到沙發上,沖著洛洛直喊︰「洛洛秀。」

人家成雙成對地秀恩愛,自己跟著湊什麼熱鬧?難道在剛求婚成功的人面前當燈泡嗎?不,還不止是燈泡,最起碼是個浴霸!洛洛忙說自己不喜歡看選秀,然後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糾結。

明明是想給凌墨個驚喜,明明前十幾分鐘還在電梯前依依不舍,明明一切都還很美好。如果不是要回去送筷子,那現在自己還會蒙在鼓里吧?還在愚蠢地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幸福里吧?

秦桑是扎在凌墨心里的一根刺,埋得越深就越難以治愈。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願不願意拔除?而方洛洛是秦桑眼里的刺,兩個女人互為怨念。

洛洛開始胡思亂想︰在別人眼里,凌墨和秦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深愛過,他們是被父母撮合的。自己呢,沒有背景沒有閨秀氣質的方洛洛會入了凌家長輩的眼?

最近凌墨經常加班,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秦桑經常去看他?和今天一樣的情形,以前有沒有發生過?

洛洛很想知道,自己在凌墨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她很想知道,凌墨對秦桑到底有沒有默許。

這就是猜疑的開始吧,接下來呢?會不會演變成愛情的裂痕?

可她不想問,雖然這樣猜測著會陷入恐慌,可她怕太過清晰的事實會帶來心傷。

客廳里電視聲音開得不大,但也听得出選秀節目頗為熱鬧,娜娜還不時地大笑,洛洛覺得自己和這氛圍格格不入。她心里極其委屈,威廉今天是求婚玩兒浪漫,自己卻遇到男友和別人浪漫,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喂,你好,啊,總經理晚上好。」威廉在客廳里講電話︰「您找方洛洛啊,她在家。洛洛,洛洛!總經理找你!」

洛洛把被子蒙在頭上裝作沒听見,威廉喊了幾聲不見她答應,于是說︰「她好像是睡了,用不用叫醒她?……嗯,嗯,好的。」

「這麼晚了找洛洛?也不是把人賣給絲顏了,大晚上的還不叫人好好休息,真是的。」娜娜在替洛洛鳴不平。

威廉解釋說︰「是我們總經理,問洛洛到沒到家。明早你叫洛洛給回個電話吧,她可別又挨訓。」

娜娜說聲知道了,兩個人接著看電視。洛洛在房間里輾轉反側,她把電話開機,發現有無數個未接來電,都是凌墨的號碼,還有若干條短信,也都是他發的。

洛洛,你到家了嗎?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在做什麼?怎麼不接電話?

明天晚上我有時間,帶你出去玩兒吧。

洛洛做的晚餐很好吃,里面有幸福的味道。

……

騙人騙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吃那份晚餐,難道他是用手抓的?難道他用秦桑拿的餐具吃了方洛洛做的飯?

洛洛把電話丟到一邊,趴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夜景。他會給秦桑放漫天的煙火,會拉著自己鑽進辦公桌下面。他的方式永遠是那麼特別,會讓任何一個女孩子回憶一輩子,想念一輩子。

浪漫的人會想出很多方法哄女朋友開心,可這樣的人對所有女友都浪漫,就像,就像秦桑遇到的那個叫做讓的法國男子。

這一晚洛洛又失眠了,第二天早晨她只好多花了點兒時間修飾黑眼圈,然後和威廉一起到酒店協助丹妮做培訓。忙忙碌碌一整天,也無暇顧及凌墨的電話。她覺得,和他之間有必要冷卻一下,但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總是想逃避,是怕他說謊?還是怕自己失望?

培訓結束的時候,丹妮叫住她︰「方洛洛,你回公司一趟,把這份材料給總經理送去。」

回公司?找凌墨?唉,還是躲不了啊。

洛洛帶著材料回到公司,敲開了凌墨辦公室的門。他正坐在辦公桌前忙碌著,見她進來便抬起頭笑笑︰「坐著等我一會兒。」

洛洛坐下,眼楮不由自主望向他,他專注的樣子真讓人著迷,叫人無法移開目光。是誰說過,男人工作時是最有魅力的,果然是這樣呢。

忙完手邊的工作,凌墨倚在轉椅上長舒了一口氣,洛洛穩了穩心神,站起來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總經理,丹妮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凌墨笑著說︰「放這兒吧。」

洛洛放下材料︰「凌總,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凌總?凌墨眯起眼楮,她又在搞什麼,這里又沒人,用得著這麼疏遠嗎?

「不許走,在這兒等我。」

「凌總,現在是下班時間。」

凌墨望著她,深邃的眸光像是要看進她心里。面對他的沉默,洛洛竟沒來由的慌張,指指牆上的畫︰「那個……這畫不錯,很值錢吧?」

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方洛洛!凌墨笑了笑︰「嗯,這是抽象派。」

「是嗎?」洛洛一見他那樣笑著心里就氣惱,忍不住開始抬杠︰「有人形沒人樣,我覺得是抽風派。」她伸手模模那幅畫,誰料那牆上的一根釘子有些松動,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抽象畫突然垂下一角,在牆上搖成個鐘擺。

洛洛嚇了一跳,凌墨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柔聲說︰「小心點兒,別被藝術砸傷。」

洛洛從他臂彎里掙月兌出來,低聲說︰「我走了,再見。」

凌墨拉住她的手,輕聲地問︰「洛洛,你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又鬧什麼別扭?我要不是打電話讓丹妮派你回來送材料,你是不是還不接我電話?」

「半糖主義,你听說過嗎?」洛洛盯著凌墨的眼楮,慢慢地說︰「在咖啡里放半塊糖,有了甜味又不會膩。我覺得我們之間發展太快,這樣不好,應該適當拉開點兒距離,你說是嗎?」

凌墨的眉頭微微蹙起︰「洛洛,我們天天在忙,連見面的時間都很少,還用拉開距離嗎?喝咖啡要按照自己的口味,何必故意控制它的甜度呢?」

洛洛的鼻子酸酸的,她執意掙出自己的手,讓他掌心的溫度慢慢抽離。她輕聲地說︰「對,你說得對,每個人喝咖啡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就好像你比較偏愛研磨咖啡豆之後煮出來的味道,是嗎?」

「洛洛,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怎麼。」洛洛深吸一口氣︰「凌墨,兩個人太膩的話,感情總有一天要用完的。」

凌墨的雙手扳住洛洛的肩膀︰「如果是真愛,就用不完。」

洛洛的心底涌上酸澀,急速擴散到全身每一個毛孔,眼里迅速蓄滿了淚︰「用不完……像你對秦桑那樣嗎?」

凌墨的身體驀地滯住,手掌從洛洛肩頭緩緩滑落,垂落到身側慢慢捏緊︰「我明白了。洛洛,如果你覺得這是我們相處的最好方式,我尊重。不過我知道,你喝咖啡總是放很多糖,只放半塊你喝不慣。」

「我會努力習慣。」說完這句話,洛洛拉開門跑出去。虞美人看著她的背影,聳了聳肩︰「看來是給訓哭了。」

辦公室里的凌墨僵立在原處,望著那牆上歪歪扭扭的抽象畫,心里是難以言喻的痛楚。

咖啡,半糖……昨晚的事她怎麼會知道?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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