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的林家港碼頭上漁船林立,這里既是長江口的交界點,又是供應上海市民水產的主要漁港。
距離林家港碼頭幾公里的地方有個商用小碼頭,專門停靠運輸少量象肥皂,毛巾,鞋襪,紙張等生活物質的漁船和小型船舶。
梁晴一身女商人的打扮,穿著淺褐色西裝上衣和中長裙,一頭長盤在腦後,額頭上燙著誘人的劉海,顯得十分靚麗而又不扎眼。
于潔和新來的女衛生員劉樂樂一個化裝成梁晴的秘書,一個化裝成丫鬟緊跟著梁晴下了船。
他們的身後跟著幾個黑衣短打扮的男人,他們就是抽調到吳淞武工隊來的那幾個經過挑選的戰士。
「隊長,我看到于潔了。」
埋伏在碼頭不遠堤壩上的警察中有人向吳八匯報著。
「媽的,老子又不是不長眼,還用你說。」
吳八知道當時雲水話劇社出演《不死鳥的終生遺憾》的話劇時于潔出了大名,雖然當時女住角是張晨曦演的,但是觀眾記的最清楚的反而是女配角于潔。
由于于潔不僅美麗,而且氣質一流,演起話劇來是得心應手,台詞說的既慷慨激昂,又委婉動听,加上她高挑的身材,讓人是過目不忘。所以當時流傳著上海兩大美女顧燕和歐陽佳慧中的歐陽佳慧該讓位給于潔了的說法。
警察的行動隊長對吳八說︰「隊長,咱們這就下去抓吧,咱們來了三十多弟兄,他們才十個人,還包括三個娘們兒,打起來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啊。」
「愚蠢!你怎麼知道人家沒來接應的人那?這麼一沖下去,被準兒就被人家包了餃子了。」
吳八訓斥道。
他接著說︰「等她們上了岸觀察清楚了再說,軍統那邊可是問我們要的活人,一開火槍子無眼,要是全打死了,我們回去怎麼交差那。」
「哦,是是是。還是隊長想的長遠。」
從望遠鏡里吳八清楚的觀察到梁晴她們才走出碼頭,就從路邊上來三四個人迎上去和梁晴握手了,不遠處分明還有更多人在江邊的蘆葦蕩中閃動著身影。
吳八把望遠鏡遞給行動隊長。
「老弟,你看看吧,要是剛才沖下去現在我們會是個什麼結果吧。」
行動隊長舉起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吳大隊長真高明,咱們差點月復背受敵了。」
「呵呵,小子,想要保住命,就多跟老子我學學吧。」
「那這仗咱還打不打啊?」
「打!當然打,不打謝長林能饒了咱們嗎。」
「娘的,軍統的手伸得可真夠長啊,命令起咱們警察廳來了。」
「那還用說,咱廳長就是軍統的人,他自然不敢不听謝長林的話了。我說一會咱們跟上武工隊的人,在半道上瞅準了時機截住他們然後動突然襲擊。」
「恩,我們都听您的。對了,軍統自己怎麼不派人來啊,讓咱們頂在前面。」
行動隊長忿忿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來人啊,他們早來了,就在遠處監視著咱們那。」
吳八說的沒錯,通往寶山的蘆葦蕩深處一個凸起的長滿灌木的小山包上,金大牙和王黑子領著陳五等八、九個特務正在往這個方向觀察那,但距離太遠,他們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們來得早,早觀察好了路線,這個無名小山包肯定是通往寶山的必經之路。
「***,吳八那家伙怎麼還不打響啊,八成是跟著武工隊跑了吧。」
王黑子有點著急了。
「你著個屁急啊,你還怕吳八不打啊,不打就證明他是那邊的奸細,老謝還槍斃了他啊。」
「可他要真是奸細,和武工隊合起來打咱們怎麼辦?」
「呵呵,料他不敢!出去之前,老謝已經派人把他家監視起來了,一旦這邊他反水,馬上就抓他全家起來。」
「站座就是計策多啊,真服了他了。」
「黑子,你錯了,是老金我給謝站出的這個點子,在戰略上這就叫牽制懂嗎。」
「哈哈,沒想到你這個大金牙還真有兩把刷子啊!難怪站座把大美人張晨曦讓你玩了那。」
他們正說著那,前邊一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娘的,吳八干上了!」
王黑子對著火光一指。
原來按照商量好了計劃,負責攔截的那個小隊主動向已經暴露了隊伍的吳八的警察開了火,吳八指揮警察還擊了起來。
打著打著,武工隊這邊似乎招架不住了,慢慢向山包著邊打著撤著。
「哈哈,大隊長,都說武工隊是天兵神將,我看連麻將都不如,這麼不經打啊,咱們趕快追上去,抓住那個娘們回去交差。」
警察廳的行動隊長興奮了起來。
吳八心里冷笑了一下,說︰「那好吧,弟兄們就給我沖過去,上峰有令,抓住了九月或者梁晴官升三級,賞大洋三百。抓住于潔官升一級,賞大洋一百。抓住其他新四軍的人賞大洋四十。」
警察們一听紛紛拎著槍追了上去。
說來也怪,只要警察一追,武工隊那邊準有幾槍準確還擊,每次都得倒下一兩個警察,嚇的其他警察趕緊臥倒射擊。可是他們一射擊,武工隊的人就又跑了。這樣反反復復幾次,距離金大牙、王黑子的潛伏山包也就不遠了。
「來了,來了。」
王黑子用駁殼槍的槍管指著蘆葦里的小路說。
金大牙抬頭一面看,果真是十多個武工隊員持槍跑向山包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