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也制度內無法擺月兌自己命運的小人物。我之所以討厭他,是因為我厭惡那樣一種丑惡的制度。哎,現在想想,當年之所以要消滅地主,也是為了讓絕大多數人有幸福感呀!不管個人的命運怎麼樣,也不管造成了怎樣的嚴重後果,那樣做的出點是好的。所以,咳!陶仁你說,我的心中是否還會有怨恨呢?」
張有才長嘆了一口氣,陶仁微微的點點頭。他們都意識到,韋小寶的幸運與普通大眾的不幸盡管沒有直接的因果關系,但兩者之上都有至高無上的皇權,而正是皇權,決定了普通人凡間的一切。
「對了,張科,你有回過你祖上的老宅嗎?」
面對陶仁突如其來的問題,張有才覺得有些困惑。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雖然內心很想去張家舊宅看看,但卻僅僅是想想,從未踏上過走出南門,尋找祖宅的路。張有才雙手抱胸,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次也沒去過嗎?為什麼不去看看呢?」
張有才還是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張科,我去過一次。」
「你去過?你什麼時候去過?我說,你怎麼會走到那地方?」
「我高中有個同學是南門外的。有一次去他家玩,听他說自己的房子是解放前一個姓張大地主的家,現在分住著二十來戶農民。噢,現在應該都是城市居民了。後來听你說了你家的情況,才知道他住的房子就是你爺爺的大宅。」
「二十多戶?不會吧,那會有百來十號人口吧!」
「那應該沒有,我听我同學說最多的時候住過二十多戶人家,後來有人6續搬了出去。現在想必沒住多少人了,留著的也應該是一些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吧。不過,那宅院給我的印象的確是很大,很多地方已經因年久失修而倒塌了,但依然保存著當年的整體外觀。高高的山牆配襯著粉牆黛瓦,給人一種素雅豐韻的感覺。」
「那當然,地主嘛!中國古代的地主不但是經濟精英,也是文化精英。地主的家往往最能體現中國傳統文化的思維。中國古代的建築是很講究天人合一觀念的,而且同時也會充分考慮實用與地理特征。」
「呵,瞧你說的,一提到地主好,就趾高氣揚的。不過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實你的地主情節不是基于地主的經濟地位,而是他們的那種文化上的優越感。」
「什麼?地主情節?這可是新名詞呀?」
「不是嗎?或許連你自己也沒有察覺,在單位里吃中飯時,你經常坐在女同事這一桌。她們聊晚上看的像纏腳步布一樣羅嗦的電視劇劇情,你也摻和進去聊,而且你所看的電視劇都是與地主家庭的興衰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