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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傳國玉璽 第五十五章 斬神將(1)

第五十五章斬神將(1)

洗了一個熱水澡,洗掉了一身風塵。

入夜之後,塔卡娜和邱湘月一早就睡下了,很快就進入沉沉的夢鄉中。

她們都累壞了,特別是邱湘月,那可是含著金勺子長大,從小到大還沒經歷過這麼多事情。過去幾個月的遭遇,對于邱湘月而言,可以說超過了她二十載經歷的總和。那不單單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在心里。

出于防範,于連選了個內外間。

二女在內屋里休息,而他則坐在外屋的炕上,就著幽暗的油燈光亮,從提箱里拿出了那本正一妙法寶。第一次,他認認真真的去閱讀里面的內容。

經歷了兩千年運數的輪回,于連再看書里的內容,好像一下子都明白了。

特別是對最後面的兩篇心訣,更有了深刻的領悟。

修存養身,慎氣孕神。修存訣是一種強悍**的心法;而慎氣訣則是煉氣化神,凝聚大周天的無上妙訣。按照慎氣訣中的說法︰周天非以氣為主,以心到為妙訣。若畢竟如何周天,是助長也,無心而守,無意而行。

于連合起書,走出房間。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時時刻刻都在變化。但是北斗祿存行軍,也就是北極辰星,永遠都不會移動其方位。在周天之中,斗即為天心。所謂天心不動,周天行始,循環不息。仰天觀看夜幕群星。于連心有所悟。

在門口站立很久,直到子夜到來。

于連轉身回房間,關上了房門,回到炕上坐下,吹滅了油燈。

這一趟中國行,他收獲亦多,但同樣也失去了很多。躺在炕上。于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最後索性坐起來。心念一動,喚出了那方玉璽。

底部篆文,應當不是普通地篆文。

于連已經掌握了全部符咒和復文符,居然還無法辨認,那就說明這篆文應當是更為高深的文字。是什麼內容?他猜不出來。不過隱約的,他能感受到玉璽中所蘊含的能量,擁有雷電的威能。這種能量。和傳國玉璽的截然不同。在傳國玉璽中,于連感受到的是一種平和地力量。

雷電的威能嗎?

似乎和風雷神刀非常相似啊!

于連收起了玉璽,心道︰還是到了上海,找師祖請教一下吧。

他重又躺下來,可一閉上眼楮,眼前就不斷地浮現出老爹那張滿是血污的面孔。

「東瀛亡我之心自古有之,于連,若有機會定要滅其族。斷其根,慰我在天之靈……「

于植大聲的咆哮著。

于連大叫一聲︰「老爹!」

然後驀地醒來,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夏至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在了屋中。于連感覺自己的雙手一直在顫抖,心里有一股子殺意不斷涌動。

喊叫聲驚動了內屋的二女。

塔卡娜連忙沖了出來,「于連。你怎麼了?」

「沒事,我做了個噩夢……咦,你這衣服是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沒見過?」

塔卡娜穿著一件頗具中國傳統手工特色地小衣,白皙的肌膚在外,從側面,可以看到那飽滿玉兔上的粉紅,在清晨,更顯出動人的誘惑。

塔卡娜這才意識到,她身上幾乎沒穿什麼。

驚叫一聲竄回了屋內,半晌後才穿戴整齊。羞澀的走出來。

邱湘月跟著塔卡娜出來。看到于連,冷哼一聲道︰「不要臉!」

于連一怔。「我怎麼了?」

「哼!」

邱湘月一扭頭,也不理睬于連。

她拉著塔卡娜走出房間,跑去院內的水井旁洗漱。而于連莫名其妙,在炕上呆坐了半晌後,用力甩了甩還有點昏沉的腦袋,也走到了院內。

打了一趟太極拳,總算是壓住了心頭的殺意。

「塔卡娜!」

「恩?」

「我最近覺得很不對勁兒!」早飯是熱騰騰地羊肉湯,于連忍不住開口說︰「我最近很容易生氣,每次生氣的時候,心里就會有想殺人的沖動……是殺戮心的緣故嗎?我每天都帶著舍利佛珠,為什麼沒用處?」

「這個,我不清楚。你最好還是問問邱。」

而邱湘月知道,于連的殺戮之心越來越盛了,只是他本人並沒有覺察。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邱湘月不知道。

師父他們說殺戮心越盛,就越容易瘋魔,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于連還沒有達到那一步。最好還是不要說穿了,否則可能會產生適得其反地效果。

邱湘月笑道︰「哪有的事情,是你自己嚇自己吧。」

「是嗎?」

「殺戮心會產生殺意,外人能感覺得到。可是我和杜鵑姐姐都沒有感覺到啊。小師佷,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把心情放松,順其自然的好。再說了,過一陣子到了上海,你可以向婁師叔請教,害怕個什麼啊。」

說著,邱湘月踫了一下塔卡娜。

塔卡娜不太明白邱湘月的意思,但是也知道她這樣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就是,你別太操心了。」

于連撓了撓頭,把這件事情也就放在了一邊,可心里還是覺得怪異。

「對了,我剛才去打听了一下,這里可沒有鐵路抵達上海。我們必須先去西安,然後從西安坐車到北平,再從北平轉車。才能到達上海。」

「那就先去西安。」

「從這里到西安的話,走路大約要一天半。不過坐車地話,能快點。」

「坐車?」

邱湘月突然來了興致,「是啊,坐車,是那種牛車。嘻嘻,我還沒有坐過那種車呢。听說很有意思。不如我們就坐牛車去西安,怎麼樣?」

于連聳了聳肩膀。「我沒什麼意見。」

塔卡娜說︰「做牛車大概要多長時間呢?」

「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吧。集鎮上可以雇來牛車,我們吃完飯就能出發。」

于連點點頭,「那就這麼辦。」

牛車在干涸的土地上咯吱咯吱地前行,趕車地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

出了旅店,于連就改換了外貌。

他現在裝扮成了一個棕發碧眼地法國人,而塔卡娜充當起了他地妻子。

老漢說的是西北方言,于連听不太明白。

不過他也不需要去明白。反正有邱湘月這個小翻譯官在,他無需說漢語。邱湘月和老漢聊著天,于連則用法語和塔卡娜進行交談。牛車晃晃悠悠行進,一路欣賞風景,倒是頗為愜意,好一個輕松地旅程啊。

這也許是于連在回到中國後,最為放松的一段旅程。

「于連,咱們到了上海。然後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陳不是說了,大師要我們盡快離開中國嗎?我們是不是到了上海就走?」

「先去見師祖吧,見了師祖再說。」

邱湘月扭頭說︰「不要急著走嘛,其實你們還有好多漂亮的風景沒看到呢。去長沙吧,有女乃女乃和師父在,我看誰敢來找你的麻煩。長沙的風景很不錯哦。還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杜鵑姐姐你一定會喜歡那里。」

听得出來,她不舍得于連兩人離開。

塔卡娜笑了笑,「好啊,等見過師祖,我們就去長沙。」

「到時候我給你們做向導。」邱湘月提起長沙的風景,立刻來了精神。

于連沒有說話,點上一支煙卷。

他躺下來,頭枕著塔卡娜地腿,看著藍天上悠悠的白雲。

離開嗎?不甘心!老爹的仇還沒有報。這麼離開的話。實在是不甘心。

可是不離開的話……

陳家兄弟的警告,絕非是無中生有。于連的心情好復雜。他很不明白,為什麼要去遵循狗屁天道?天道是什麼?天道,真是那麼冷漠無情嗎?

……

天,漸漸的黑了。

在牛車慢悠悠地,有節奏的搖晃中,于連感到了一種困意涌上來。

昨夜沒有能好好休息,半夢半醒的又做了一個噩夢。現在那股子疲乏勁兒在牛車嘎吱嘎吱單調的韻律聲中開始發作了,于連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楮。

邱湘月和塔卡娜低聲的交談著,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討論去長沙地事情。于連也無心去偷听小兒女之間的對話,翻了個身子。牛車突然停住了,緊跟著就听見那趕車的老漢說了幾句話,然後傳來了腳步聲。

于連睜開眼楮,「怎麼不走了?」

「車把式要小解。」

「小姐?」

「就是去方便。」

邱湘月一跩文,于連就開始迷糊。也難怪,人家從小受的是正統的傳統教育,和于連這種半吊子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可車把式離開了半天,始終不見回來。于連翻身坐起來,眯起眼楮向遠處的黑暗眺望。

「于連,怎麼了?」

「你們難道沒發覺,車把式方便的時間太長了嗎?」

話音未落,幽幽的曠野中回響起鬼哭狼嚎的聲息,從遠處低矮的灌木叢中,飛出了兩點幽綠地火焰,飄啊飄啊地,朝牛車飄了過來。

拉車的老牛,突然倒在了地上,口中吐白沫,一眨眼就沒了氣息。

邱湘月臉色一邊,抬手灑出一蓬帶著桃花香地粉紅色粉塵,化作一股煙霧。迅速向四周散開。

「小師叔,你在干什麼?」

「有人用毒!」

邱湘月說完,已經取出了那張長弓,箭筒在腰間出現,手指輕輕捻住箭鏃。

淒厲地鬼哭狼嚎聲越來越響,帶著擾人心魄的魔力。

邱湘月突然冷笑,「這種三歲小孩子的把戲。也敢拿出來在我面前顯擺……鬼哭箭!」

她彎弓搭箭,身體半跪在牛車之上。朝著夜空唰的射出一箭。

鬼哭箭在空中化作一抹黑煙,瞬間消失不見。然後在曠野中影影憧憧的出現了許多鬼影,發出嗚嗚的哀鳴,忽閃忽滅,看得人頭皮都發麻。

鬼哭狼嚎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幽綠地火焰被鬼影吞噬。

片刻寧靜之後,邱湘月說︰「還不出來嗎?有膽子做強盜。沒膽子來見人?」

虛影在牛車四周扭曲,出現了幾十個人。

為首的居然還是熟人,當初在魚池天機圖前和于連、塔卡娜交過手地黑白無常。

在這二人身後,有十個忍者打扮的背刀武士。

其他的人打扮雖然和背刀武士很相似,但一眼就能看出並不是很強大。

從那十個背刀武士的身上,于連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他從牛車上跳下來,面無表情,身上散發出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森寒殺意。

看見這些日本人。于連就會想起老爹。

老爹臨死前的話語,再次在于連地腦海中回響。眼神更加混濁了,盯著黑白無常,讓這兩個人竟然生出了一種恐懼的感受。

不過,黑白無常畢竟是八神將之外,唯一具有神將力量的歲神。

雖然感到有些恐慌。可是並沒有顯得太過于明顯。至于那十個武士,在于連下車的一剎那,呼的散開,向牛車逼近了二十米左右。

邱湘月知道,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可是她並沒有害怕,相反還生出了一種興奮的感覺。自從在地宮中受蒙澤之氣的滋養,功力明顯提高了很多。但是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邱湘月也不知道。眼前這些日本人,正好可以做她練手實驗的對象。

「你們是什麼人?車把式呢?」

歲神兩道氣機合二為一,和于連地氣機糾纏在一起,誰也沒開口。

背刀的武士用低沉的聲音說︰「八門家。鬼三郎閻魔村正。」

「五郎。千機村正!」

「鬼十一郎,焰村正。」

「八郎。左衛門村正。」

「……」

十名背刀武士先後開口,漢語說的非常生硬,其中更有還有兩個女人,分別是鬼九郎玉藻前前村正和鬼二十郎玉梓,妙春村正。

不論是邱湘月還是塔卡娜,對日本的了解都算不上太多。當十名武士說完,兩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那位老車把式,只怕是凶多吉少。

塔卡娜抬手,掌中出現了一把透明的長劍。

而邱湘月這一次並沒有使用弓箭,雙手向身後一背,再次出現時卻握著兩把碧綠色地彎刀。刀身布滿篆,刀口吞吐綠幽幽的光芒。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的出來,這兩把彎刀只怕是含有能瞬間取人性命的劇毒。

苗疆的毒術,絲毫不比她們的巫術差。

當邱湘月取出雙刀的時候,那喚作玉藻前村正的鬼九郎一聲歷嘯,妖刀村正驟然在手中出現,虛空劈斬。沒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拔刀,也沒有人看出來她是如何移動。揮刀的時候,鬼九郎已經出現在了邱湘月的面前,一刀幻化出九刃,九刃產生八十一刀,鋪天蓋地向邱湘月斬去。

「咦?」

邱湘月驚奇地發出一聲輕呼,身形滴溜溜轉動,在霍霍刀影中穿行。

手中地彎刀,出現了一種嗡嗡的聲響。

這在巫術中被稱之為刀歌,是一種記憶回響。這兩把彎刀,是苗疆三十六洞三寶之一,叫做巫支刃,已經沒有人記得它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出現。邱湘月地女乃女乃曾以巫支刃挑戰天下修行者,從未有過一次敗績。

巫支具有一種記憶力,當玉藻前村正出現的一剎那,很明顯喚起了它的記憶。天曉得它在什麼時候和玉藻前有過交鋒,于是快活的歡笑起來。

刀光一閃,化作幽焰。

巫支發出的嗡嗡聲響,令玉藻前村正的攻勢為之一緩,一抹寒芒已經從刀影之中飛出,凶狠的劈在了對方的身上。鬼九郎一聲慘叫,就倒在血泊中。也許她最終都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村正操控了她,還是她在操控村正?反正莫名其妙的就沖了上去,然後糊里糊涂的丟了性命。

玉藻前飄飄落在巫支上,靜靜的一動不動。

當鬼九郎出手的一剎那,其余九人已經沖了上來。塔卡娜抬手揮灑出一片晶瑩水幕,瞬間化作森寒的寶瓶氣,把九人一股腦的給攔了下來。

「杜鵑姐姐,我來幫你!」

巫支輕輕敲擊玉藻前村正,那玉藻前騰空而起,帶著刺耳的歷嘯,從空中俯沖下來。與此同時,幽焰透過塔卡娜的寶瓶氣,碧綠光毫迸射萬道。

……

塔卡娜兩人和二十四鬼戰在一起,一時間罡風四溢,勁氣橫流。

于連和歲二無常恍若未覺,在二無常身後,十幾個忍者靜靜站立。

「我就知道佐藤不可能成功,堂堂八神將之一,卻要縮手縮腳的當烏龜,還把身子送給別人。這樣的人再厲害,都不要想得到我的認可。」

于連沒有回答,手中風雷流轉。

「殺了你,拿到玉璽,我就能成為真正的八神將。天皇將以我為榮……來吧,把你的命交給我!」

黑無常手中出現了那把天日之槍,白無常騰身而起,沒入槍身之中。

天日之槍放射出奪目的光芒,黑無常舉起大槍,身後十二名忍者呼的向于連撲來。

于連始終保持著一種平靜的心態,當忍者撲來的一剎那,殺戮心頓時大盛,于連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在身體中蔓延,混濁的雙眸閃過血色的光亮,突然間一聲虎吼,雙手連續拍擊,六道風雷呼嘯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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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狐狸︰是學法語,這幾年沒怎麼用,都快忘完了。去年底去測試,居然只有二百多分,听力徹底不行了。所以要去加強一下,否則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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