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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逃亡

仙愁淵,素來便是天劍門囚禁門中叛逆以及魔界妖人之所

自從第七代祖師雷機天興建仙愁淵以來,這里曾經囚禁過許多大魔頭以及邪靈,有些還曾經在三界橫行一時。

不過,無論他們生前如何風光,在進了仙愁淵之後也再沒能出來。

夜,其黑如墨。

淡月如鉤,孤懸虛空,一陣飄忽的烏雲淡淡升起,籠住了本就跡近沒有的淡月,蒼茫大地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負責看守仙愁淵的天劍長老,靜靜地隱于暗中,他們的身影似乎已經融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里,既便是再銳利的夜視夜也不可能現他們的存在。

七名長老,分守七個不同的角度,牢牢地把守住仙愁淵唯一的入口,便是一只螞蟻精要想躲過他們的監視也絕無可能。

在濃濃的黑夜里,一片黑霧悄然升騰而起,緩緩地向著七位長老藏身的方位掩去,沒有任何聲息,更沒有任何氣味,長老們根本沒有想到,危險正在臨近。

數息之後,一道黑影突然顯身,從唯一的入口進了仙愁淵。

守淵長老吃驚地現,他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意識仍然保持著清醒。

***

李少白無聊地枯坐在仙愁淵下,他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似乎從噩夢中醒來他便已經躺在這該死的鬼地方了。

這里既非望劍峰的修煉洞天,亦非思過崖的囚禁洞天。望著四周的峭壁以及峭壁上無盡的虛空,李少白很想祭起山河扇飛越,卻無奈地現山河扇已經不知所蹤,而且他的渾身的道行也是蕩然無存,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壓制了他的道行。

伸開腳丫子,李少白無趣地平躺在這狹小的天地里。

突然間,他似有所覺,轉過身來。

身後陡直的峭壁已經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道狹窄的縫隙,一團黑影正靜靜地站在縫隙外,明亮的雙眸在黑暗里顯得如此奪目。

李少白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張嘴正欲說話,卻為黑影一個手勢所制止。

李少白馬上心領神會,閃身出了縫隙。

仙愁淵外的守淵長老眼睜睜地看著那黑影將李少白帶走,卻本無力阻止,也無力出聲示警。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淡淡的下弦月終于從烏雲里露出臉來,灑落淡淡的清輝,模糊了天宇輪廓。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道暗影向著仙愁淵踏空而來,暗影的道行顯然比守淵長老要高深得多,遠在長老現他之前,他便已經覺察到了仙愁淵的異常,繼而轉身悄然離去。

***

秋離手托香腮、美目迷離,望著夜空下暗沉沉的山巒,陷入無邊沉思。

她心里始終掂記著李少白。

當時天劍園里亂哄哄一團,她只看到李少白被長老挾持而去,臉色蒼白似乎人事不醒,而听圍觀師兄說及,少白他不但失手殺了秦守,還試圖對長老不利,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只是個中詳情,她卻也不甚清楚,問及師傅也是諱莫如深。

幽幽地嘆息一聲,秋離遙望著天際那彎下弦月,芳心里忍不住懇求道︰月亮女神呵月亮女神,如果你天上有知,就請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好嗎?你知道我是那樣地關心少白弟弟。

莫名的心潮忽然毫沒來由地涌來,讓秋離從心里感到震顫,似乎有什麼不幸的事情即將生一般,令她感到莫名的戰栗和不安。

秋離站起身來,玉手一揮彩虹劍已經悄無聲息地騰空而起。

下一刻姿態妙曼的秋離已經騰身踏上了彩虹劍,一閃離開了玉女峰,向著回劍峰的方向疾而去。秋離終是放心不下,便是拼著被師傅責罰一頓,她也要知道李少白究竟是怎麼了?

此時此刻,李少白卻是痴痴地站在玉女峰下,抬頭仰望曲線柔美的峰巒,心里已經是思潮如涌。就要離開天門山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回來?再回來時已不知是何年何月?

惆悵片刻,李少白轉身毅然離去。

他雖是放蕩形骸慣了,卻並非沒有決斷之人,眼下他已經走投無路,未來的艱難可想而知。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連累心愛的秋離姐姐、詠春妹妹,還有敬愛的冰縭姑姑。

不敢明目張膽御空飛行,李少白只能專挑最艱險偏僻的山溝險壑潛行。

秋離御劍而行,在空中如仙女般飄飄蕩蕩地向著回劍峰飛來,忽然間似有一個聲音正在不停地召喚著她,召喚著她向下看。秋離果然低下頭來,可腳下漆黑一片,什麼也不曾看見。只是那個莫名的聲音卻似乎更加強烈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亦自下界濃烈地傳來。

秋離芳心一顫,這氣息竟是如此熟悉。

嬌軀一轉彩虹劍便已經盤旋著降了下來。

李少白翻過一道山梁,迎面正踫上緩緩降落的秋離,宛如下凡的天仙玉女,秋離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如此出塵月兌俗、美艷絕世。

李少白直勾勾地望著秋離的如花嬌靨,不覺竟是痴了。

「少白弟弟!」秋離的眸子里霎時浮起莫名的喜意,心意相通的彩虹劍已經帶著她來到了李少白的身邊,柔聲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一低頭秋離才現李少白居然穿著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並非天劍門弟子統一的青衫,不由得訝道︰「咦,你怎麼?」

「噓。」李少白情急之下急忙伸手掩住秋離的玉唇,壓低了聲音道,「秋離姐姐,你別太大聲了,小弟現在可是逃犯,如果讓巡山弟子和長老們覺了,可就逃不掉了。」

秋離聞言色變,輕輕挪開李少白的手掌,低聲道︰「逃犯?少白弟弟,你究竟犯了什麼錯?你又為什麼要逃?不能和師傅、師伯們說清楚嗎?蕭師伯和師傅都那般喜愛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秋離姐姐。」李少白深深地望著秋離,嘆息一聲,轉移話題道,「有些事情小弟一時之間也是難以說得明白,總之小弟有難言的苦衷。不過能夠在臨走之間再見姐姐一面,小弟已經心滿意足了,姐姐,再見。」

李少白燦然一笑,向秋離揮了揮手,彎腰就欲鑽進一道幽深的縫隙。

「等等。」秋離柔腸百轉,望著李少白的背影柔聲道,「你自幼在天門山上長大,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若是沒人照顧你,教姐姐如何放心得下?罷了,既然要逃,索性姐姐與你一起逃罷。」

「秋離姐姐。」李少白翻身回頭,莫名地望著秋離,說道,「你……」

秋離默然不語,只是望著李少白的眸子里卻是露出一絲異樣的溫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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