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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乎預料

「不對啊,劍師弟,李少白怎會和崔清風分在了一起?」蕭蒼天滿臉疑惑地走進大廳,向仍在編排第二輪之後比試序列的劍南天道,「我記得李少白第一輪的對手明明是倚劍峰的一名年青弟子,怎麼成了崔清風了?」

「這個……應該不會弄錯吧?」劍南天抬起頭看了蕭蒼天一眼,小心地翻開抄錄的名單細則,看了一眼便失聲道,「唉呀,壞了,竟真是小弟不小心給抄錯了,將李少白跟倚劍峰弟子贏天互換了位置了,這……這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蕭蒼天聳了聳肩道,「那自然是換回來嘍

「這……怕是不妥吧?」劍南天面有難色道,「公告都已經貼出去了,如果再更換只怕難免有失公允之嫌吧?況且小弟也參與了名單的擬定,越夾雜不清……」

蕭蒼天皺緊眉頭,凝聲道︰「劍師弟說得也是,果然不好隨便改動呢,唉,那就算了吧,只是可惜了少白娃兒和清風師佷在第一輪就相遇了,本來小兄還篤定認為兩人能夠在決試中相遇呢,真是的。」

蕭蒼天一面說一面搖頭而去。

望著蕭蒼天的背影,劍南天臉上漸漸浮起一絲莫名的神色……

天劍門徒期盼已久的大試終于正式開始。

公認為最沒有懸念的李少白和崔清風的比試被安排在第一區第一場進行,當值裁判赫然便是雲游歸來的蕭蒼天。

「蕭師伯,你可回來了?哈哈。」李少白懶洋洋地幾乎是在秋離的挾持之下才來到第一區,一眼看見坐在比試區邊上的蕭蒼天,頓時渾身來了精神,三步兩跳走到蕭蒼天身後,一面替蕭蒼天捏起肩背,一面嬉笑道,「師伯,八年不見你老是越見年青了呢?快說說,又有多少美女纏著你老不讓你回天門山啊?」

「渾小子,有你這樣跟師伯說話的嗎?」蕭蒼天拉下臉來,眸子里卻盡是難以掩飾的笑意,哼聲道,「什麼美女,師伯有那麼嗎?就不會說一句好听的。」

「哎,這話可就不對了。」李少白一回頭,挑動旁邊圍觀的天劍門徒道,「各位師兄師弟,大伙兒都來評說,這蕭師伯一離天門便是八年,如果不是被某位美女迷得神魂顛倒忘了歸來,那說什麼也是令人難以相信,大伙說是不是?」

蕭蒼天一向隨和,在弟子中間人緣極佳,幾乎所有的天劍門人都喜歡他,也唯獨在蕭蒼天面前,門規森嚴的天劍門人才敢忘記長幼之別,跟著廝鬧。李少白此話一出,圍觀諸弟子頓時轟然附和。

李少白便越得意地向蕭蒼天道︰「蕭師伯,你看,諸位師兄師弟都這樣認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依我看,干脆承認了得了,也好將師伯母帶回天門山來,那該多好?看您老一個人也怪寂寞的不是?」

「渾小子真是越無禮了,想討打不是?」蕭蒼天嘴上越凶,眸子里卻是笑意更濃,一直以來蕭蒼天都認為乖孩子沒出息,大凡有成就的弟子總是自幼調皮淘氣的搗蛋鬼!李少白自幼頑劣,正好對了蕭蒼天的胃口,自是喜愛有加,反是顧天明那樣的謹守門規的弟子不討蕭蒼天歡喜。

李少白以及諸弟子正和蕭蒼天說笑間,一名青年俊逸弟子飄然而來。

「弟子崔清風見過蕭師伯。」俊逸青年飄然來到蕭蒼天面前,躬身施了一禮,然後回頭笑吟吟地望著李少白道,「這位想來便是少白師弟了。」

面對崔清風微笑的俊臉,李少白只覺舒坦無比,比起飛劍峰和倚劍峰的師兄們來,回劍峰的師兄果然要大度許多,便是身上的氣質也是這般令人舒坦,不像飛劍峰和倚劍峰的那些個弟子,不是目空一切就是孤僻冷傲,讓人看了就心生討厭!

李少白不覺便張嘴道︰「清風師兄,左右小弟也不是你的對手,比和不比結果都一樣。」

「蕭師伯,你說……」李少白回頭望著蕭蒼天,忽然現蕭蒼天眸子里的笑意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莫名的冷意,正冷冽地瞪著他!李少白頓時知道自己說溜了嘴,情急智生硬生生咽回了後半句「不比算了吧?」

改口道,「話雖如此,但身為天劍門人,劍道乃是我輩弟子畢生之最高追求,豈能等閑視之,還望清風師兄千萬不能顧念同門情誼而手下容情。」

蕭蒼天神色回緩,眸子里笑意又起,這小鬼頭話鋒倒是轉得真快!

邊上的秋離亦是掩嘴輕輕一笑,芳心歡喜無比,她還是頭一回听到李少白嘴里說出這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來,听著委實有些新奇……

崔清風微微一笑,游目掠過邊上的秋離,似是微微一怔,但旋即回復常態,向李少白笑道︰「難得少白師弟如此明理,小兄如果再不放手施為那反是矯情了!只是小兄素知少白師弟資質過人,道行菲淺,這勝負之數還真是難以預料啊。」

一邊的蕭蒼天等得不耐,催促道︰「你們兩個渾小子,怎麼廢話比老頭子還多?嘰嘰歪歪說個沒完?廢話少說,快些動手!」

崔清風向李少白聳了聳肩,微笑道︰「既然蕭師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少白師弟你看我們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李少白攤了攤手,說道︰「好吧,那我們就開始吧。」

崔清風淡淡一笑,修長的身軀輕輕一晃便已經輕輕飄起,竟是踏著清風上了第一區的試劍台!姿態瀟灑已極。

圍觀的弟子們頓時紛紛驚呼出聲,既驚又羨。

便是蕭蒼天亦是看得連連點頭,崔清風以二十出頭之齡便能有御空境的道行,委實難得!相信假以時日,不難成為天劍門的高手之一。蕭蒼天轉眼望著台下的李少白,眸子里期望之色越甚,暗忖這小子八年來卻不知到了何等境界?

李少白聳了聳肩,邁出了他的第一步,然後在諸弟子驚愕的眼神里,他竟是姿態不堪地順著柱子爬上了試劍台,偏還臉上擺出一副全無所謂的模樣,直將邊上的蕭蒼天氣得菲輕,恨起來真想痛揍這小子一通**……

秋離幾乎笑得美目眯成一道細線,旁邊的詠春也是笑得花枝亂顫。其余的圍觀弟子亦是紛紛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台上的李少白哄鬧不已,這樣的「上台式」果然也稱得上是別開生面了,雖不知道是不是後無來者,卻絕對是前無古人……

因為最不濟的太初境弟子,也能做到一個縱躍便輕松地躍上僅有數米高的試劍台,又何至于這般不堪地采用爬行之勢?李少白這般做作自然是出盡風頭了。

李少白爬上試劍台,若有其事地撢了撢身上的灰塵,才向崔清風露齒一笑道︰「讓師兄久候了,見笑。」

「殷師弟可真是幽默。」崔清風也不著惱,微笑道,「師弟小心了,小兄亮劍了!」

隨著崔清風話音落下,只听錚的一聲清吟,斜背崔清風背上的長劍已經月兌鞘而起,霎時帶起一陣清越至極的清吟,頓時便壓下了台下圍觀弟子的哄鬧聲,也吸引了諸弟子的眼光,都紛紛抬起頭來,望著試劍台上凌空而翔的那柄普通的青鋼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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