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年少風流
……
待眾人去盡,李少白立時便蹩到秋離身邊，伸手便摟住了秋離的腰肢，對于李少白來這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但凡他喜歡的女孩兒，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環抱人家的縴腰兒，表示他心中的親熱和喜愛，自幼如此……
秋離卻是粉臉通紅，有些驚急地掙月兌李少白日漸強健的臂彎，芳心不爭氣地劇烈跳動了幾下，壓低了聲音道︰「天野弟弟，如今你我都已經是大人了，再不可像兒時那般隨意了，需要注意禮儀避諱，好嗎？」
「大人又怎麼了？」李少白邪邪一笑，仍是環住秋離柳腰，涎下臉來笑道，「姑姑都說了，男歡女愛那是天經地義之事，祖師爺年青時那也是風流得緊呢，我們姐弟親熱又礙著誰惹著誰了？」
秋離撩了撩腮邊秀，只覺芳心一陣顫栗。
也不知怎麼回事，被天野強健的臂彎一摟抱，她頓時便覺得渾身酥軟無力，臉上更是像火在燒，偏芳心里卻還浮起一股莫名的意願，讓她半推半就融化在李少白的懷抱里……
我這是怎麼回事呀？
秋離捫心自問，感到芳心震顫，雖然自幼便和天野弟弟投緣，兒時廝玩百無禁忌，可那是在兒時，眼下天野弟弟已然成年，已經成長為英挺俊偉後青年弟子，自己更是師傅門下徒，一言一行，當為師妹們的榜樣，如何還能夠與天野弟弟這般廝頑？
「秋離師姐，剛剛小弟現一個好玩至極的地方，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李少白摟著秋離一路走進山巒深處，幾乎是湊著秋離粉女敕的耳垂說道，「你一定會喜歡那里的。」
秋離任由李少白摟著前行，芳心如小鹿突突亂跳。
李少白祭起山河扇，抱著秋離跨坐其上，飄飄蕩蕩向著天門山深處飛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李少白剛剛洗浴之地，山川幽谷，清溪明泉，景色格外迷人。
女兒家素來喜歡潔淨，眼見得這般明澈的清泉，再抵受不住戲水沐浴的誘惑，面有粉色地回頭瞟了李少白一眼，輕啟玉齒囁嚅著說道︰「天野弟弟，我……」
李少白邪異一笑，湊著秋離粉女敕的耳垂低聲道︰「小弟素知師姐愛干淨，無意中找到這處絕妙所在，山清水秀地勢偏僻絕無人前來打擾。師姐放心戲水便是弟在澗外替你看守便是，嘿嘿……」
秋離被李少白猜中心事，粉臉頓時越暈紅，回眸嬌媚地瞪了李少白一眼，啐道︰「那還不快去，還有……你可莫要進來偷看？」
「師姐放心，男女有別弟理會得。」李少白沖秋離眨了眨眼，轉身揚長而去。
秋離吁了口氣，她還真怕李少白趁機頑她，那她自忖無論如何也是抵受不住的，似乎是從師傅懷里看到李少白的第一眼起，她便從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李少白這樣那樣的要求。李少白在玉女峰上長到七歲，捉弄最多的便是她這個玉女峰大師姐……
不過李少白既然這樣說了，那他一定是說到做到的，李少白雖然自幼頑劣話卻是從來算數的，從未有過食言之舉。
回頭望著清澈見底的清溪流泉，秋離的眸子里頓時流露出欣喜之意。
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借著陪天野弟弟的光，今天總算可以輕松一番，再不用修習那枯燥乏味的功課了……
輕快地卸去身上絲縷衣物，秋離玉白的嬌軀傲然挺立清泉流溪之畔，一絲輕松的笑意在她的嘴角浮起，噗 一聲，秋離已如美人魚一般躍入水中暢游起來……
秋離歡快地暢游水听著澗外傳來李少白粗放的山歌聲，感受著山泉的潔淨冰涼，不覺有些痴了然不曾想到，一雙邪眼正隱藏在清溪峭壁上的崖縫里，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好姐姐你水中游，弟弟我在澗外想你喲……
采朵山花頭上戴 ，心猿意馬拴不住喲……
巍巍青山溪長流，弟弟等你開……口喲……
梧桐樹上鳳凰棲，崖前溪畔連理枝……
李少白放肆地高唱著自編的山歌，自骨子里流露出放蕩不羈的灑月兌和風流，卻將澗中暢游的秋離挑得臉紅耳燥，心跳加面對李少白如此露骨的山歌挑逗，縱然她是玉女峰道行最高深的女弟子，卻也是芳心可可、難以維持……
秋離漂亮的娥眉忽然間輕輕蹙起，羊脂似的玉臂自水中探了出來，反手模上自己潔白如玉的玉背，輕模了一下再放到自己面前，竟是一灘粘粘的黃色液體，還帶著燻人的腥臭！秋離臉色一變，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陡然抬起頭來，一道黑影已如閃電般從壁立的峭壁上縮了回去……
「呀！」一如所有受到驚嚇又有男孩保護的女兒家，秋離亦張嘴尖叫起來，「弟弟快來呀。」
正在澗外放肆高唱的李少白頓時心中一緊，身形如電掠進了山澗，出現在清溪之畔，秋離再顧不上避嫌，嘩啦一聲從水中躍起就這樣不著寸縷縱身投入李少白懷里，害怕地指著崖壁上某處，顫聲說道︰「那里……有東西。」
這一刻，秋離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是玉女峰的大弟子，擁有御物境高階的道行。這一刻，她本能地覺得自己只是個需要李少白保護的小姐姐……
「師姐不要怕。」李少白隨手拿起溪畔的衣衫替秋離披上，「待小弟上去看看先。」
李少白反手掏出山河扇往空中一拋，隨著扇面的展開山河扇放大，李少白縱身一躍站立其上，下一刻，山河扇已經盤旋著向上飛去……
「弟弟小心。」秋離一面慌亂地穿著衣衫，一面抬頭望著空中的李少白，叮囑道，「那可能是只修煉千年的山精。」
……
第十章山精
……
大凡名山勝水，山川靈氣十分旺盛，飛禽走獸出沒其間，沾其靈氣時日一久便可能月兌胎換骨，自獸入怪，是謂山怪！與普通禽獸所不同者，山怪已經擁有漫長的壽命。
山怪吸收山川日月之靈氣，經過千年不斷的修煉之後，大多數可由怪成魅，是為山魅。
山魅再經千年修煉始成山精，山精已經可以幻化人形，非修真之人難辯其形。絕大多數邪靈在修行到山精之後便止步不前，只有極少數萬物邪靈能夠突破山精修成山神！
山精一旦修成山神，將會擁有可怕的法力，給三界帶來彌天大劫。自古以來，萬物邪靈修成山神者寥寥無幾，但每出現一只山神便會在三界攪起漫天風雲……
所以，修仙者和修魔者都不遺余力地四處追殺山精，盡力將可能出現的山神扼殺在萌芽之時，亙古以來，仙魔兩道的弟子們便被灌輸非我族類殺無赦的觀念，每遇異類總是不死不休，千年而下，遂成今日仙、魔、靈三界誓不並立之勢……
秋離叮囑罷李少白仍是不放心，從腰際解下彩帶迎風一展，頓時在空中幻化為一柄色彩絢爛的寶劍，劍身上散出絢爛的七彩毫光，在空中盤旋嘯吟，頓時將空山幽澗美化成一片絢麗的童話世界……
秋離輕輕一躍站立彩劍之上，彩劍一個急旋已經扶搖直上，跟著李少白身後而去……
秋離升上峭壁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少白和一頭怪獸對峙，怪獸牛頭巨眼，碩大的頭顱從崖縫里探了出來，巨嘴開合間腥紅的舌信吞吐不定，出嘶嘶的聲音有燻人的惡臭隨風彌漫，秋離霎時便蹙緊了娥眉……
那怪物一看到秋離出現，立時便低嗚一聲將碩大的頭顱縮回崖縫里消失不見。
「天野弟弟，你沒事吧？」秋離看到李少白臉色似乎有些白，頓時芳心一緊，以為李少白受了傷，立時緊張地扶住李少白在他身上細心地察看起來。
「我沒事的，師姐。」李少白輕輕地拉住秋離的柔荑，轉過頭來深深地望著秋離，忽然以罕有的深沉語氣問道，「師姐，你說我們修仙者為什麼非要和修魔者和山靈爭斗不休呢？大家和睦相處豈非更好？」
「天野弟弟，你這是怎麼了？」秋離有些擔憂地望著李少白，輕聲道，「自古以來，仙界便和魔、靈兩界誓不兩立，對于這等毫無理性的邪魔歪道自然只能是以殺止殺、以暴止暴，豈能妄想跟它們和睦共處？」
李少白的問題讓秋離有些擔心。
自幼時起，李少白便總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似乎他的小腦袋里裝的東西根本就和別人的不一樣，沒想到五年過去了，李少白似乎有變本加厲之勢，居然質疑起仙界跟魔、靈兩界的對策是否妥當來。
「不對。」李少白搖了搖頭，沉聲道，「天生萬物，各安其命！山靈既然存在于天地之間，那便有它們存在的道理，別的族類豈能隨便剝奪它們生存的權力？方才和那山精對峙弟本有機會將之斬殺，可那山精明知不敵卻仍然拼死護衛另一未及成精的山魅先行遁走，這讓小弟悟出一個道理，其實這些山精跟我們修仙者一般無二，也有性情愛恨，也懂得取舍之道，如何便是毫無理性？」
「這……」秋離語塞，面對李少白這一番聞所未聞的新奇言論，她忽然感到一陣茫然，李少白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可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如果令師門長輩听到了，必然又要責罪于李少白，芳心一顫便委婉地避開話題道，「天野弟弟，我們不說這些煩人的山精了好麼？跑了就跑了罷，現在你又要帶姐姐去哪玩？」
「罷了，這等三界眾靈之事自有門中長輩計較。」李少白輕嘆一聲，神情一轉已經恢復了剛才那般嬉皮笑臉，湊到秋離跟前使勁地嗅了一口氣，涎臉笑道，「師姐，真香。」
「死相！貧嘴。」秋離嬌靨羞紅，伸出春蔥也似的玉指掂開李少白盡是邪笑的俊臉，芳心里卻是甜蜜異常，受用無窮。
「天野弟弟，下個月便是十年一度的青年弟子大試之期了呢？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十年大試？」李少白瀟灑地聳了聳肩，笑道，「那又關我什麼事？反正小弟又不想參加，打來殺去的，一點也不有趣。再說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再被關上五年，那真是悶也悶死了。」
秋離芳心里憐惜李少白，便任由李少白拉著她的柔荑把玩，柔聲道︰「弟弟，姐姐知道你是無辜的，只是掌門和劍師伯這般處置你卻也是為了你好，讓你能夠專心修道，以期有所成就，不致因為貪玩而荒廢了修行呢。」
李少白收起山河扇，跳上秋離的七彩寶劍，自後面抱住秋離的嬌軀，笑道︰「師姐，其實小弟一點也不想修煉什麼道行，只想和玉女峰的師姐師妹們天天一起廝頑，那才有趣。若是整天面對望劍峰修真洞府里那群臭老頭，當真是無聊死了。」
「你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秋離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李少白的懷抱，心下憐惜便只能任由李少白抱著，有心想責備李少白幾句卻又怕說重話傷害了他的自尊，若是換了冰縭，只怕早就拉下臉來訓斥李少白了。
一股異樣的氣息自李少白身上散出來，無孔不入地侵入秋離的鼻際，直令她嬌軀酥軟，似欲融化在李少白的懷里……
李少白本是稚子心性，自幼便與秋離諸女這般廝頑貫了，便是面對冰縭的時候也都是摟摟抱抱不拘禮數，嘴上雖然花言巧語，心里倒也真沒有什麼不良居心。但秋離卻是青春年少的花信少女，情竇早開，天劍門中追求她的弟子不知凡幾，對李少白這般親昵之舉便覺著有些難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