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從塵土中創造出我們這些卑微者是他給了我們情感因此我們才能心懷希望感受歡樂。敬畏他我們必會得幸福。全能的父您以將塵世的珍寶賜予我這個卑微的僕人如果有一天我已不再活在世上請以您偉大的仁慈也賜予我天國的珍寶讓我能凝視您那生者無法見得的聖容。阿門!」
——摘自《解說尼古拉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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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秋天很憂郁那是一種帶著浪漫的憂郁卻又給人以美的享受。
「全都是狗屎!」
細雨蒙蒙于連穿過協和廣場站在亞歷山大三世橋上看著橋塔上宛若要騰空而起的青銅飛馬咬了一口面包心里面惡狠狠的詛咒。
他要詛咒那無良的老爹居然賒欠了老路易那麼多的酒錢然後很不負責任的一拍走人害得他天天被人追債不得不背著包裹離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維勒小鎮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兩眼一抹黑的大都市。
從小就听人說巴黎是個鋪滿了黃金的城市。
可是來到這里之後于連才現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失業率很高工作難找。于連的母親雖然是個意大利人可長得更像是一個中國人這自然也增加了他找工作的難度。
大城市不管什麼東西都貴的要命。
買下手里這塊面包的錢足可以在維勒小鎮美美的大吃一頓。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留在維勒小鎮工廠里的工資雖然不多但總算是有個穩定的收入。好好干上一年一定能把老路易的債給還上。
一步錯步步錯!
于連暗自感嘆︰巴黎人的錢可真不是容易賺到的。
從橋的另一邊跑過來了一個人。
于連並沒有留意不經意之間兩個人撞在了一起把于連撞了一個趔趄。
手里的提箱掉在地上對方也摔了一個跟頭。
「你沒長眼楮嗎?」
于連心疼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才站穩身子就瞪著那人大聲的咒罵。
那人爬起來也沒有向于連道歉頭也不回的朝著協和廣場的方向跑去。
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家伙比黑熊達維還要粗魯。
于連罵罵咧咧心疼的撿起了地上的面包「都說巴黎人很紳士狗屎絕對是狗屎撞了人連個對不起都不會說我可憐的午餐可憐的肚子。」
橋對面追來了兩個警察攔住了于連。
「先生請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年紀三十多歲一只眼楮瞎了的男人從這里過去?」
于連就害怕警察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尊敬的警察先生眼楮是不是瞎了我不知道不過剛才確實有一個穿著黑大衣的男人跑過去還撞了我一下把我的面包都撞掉在地上。」
「他往什麼方向跑了?」
「廣場往協和廣場那邊跑走了。」
警察二話不說立刻朝著于連手指的方向追了下去。于連呼出一口氣剛才和警察說話的時候他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髒也蓬蓬的加。
「連個謝謝也不說粗魯簡直是粗魯到了極點。」
于連嘟嘟囔囔從地上拎起提箱朝著橋的另一邊走去「今天實在是個倒霉的日子工作沒有找到不說連遇到的人都是一個比一個粗魯。」
天黑了于連找到了一家小旅館當然在付錢的時候少不得又心疼了一把。
不過還好旅店很干淨雖然價格比維勒小鎮貴了一倍還要多可包括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還有熱水可以洗澡條件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于連精疲力竭的走進房間一頭就栽倒在了床上。
房間不大木質地板看上去有些年頭走在上面還嘎吱嘎吱的作響。
于連躺了一會兒就坐了起來從內衣口袋里取出一個布包里面是他所有的資產。數了一下于連苦笑起來︰「計算錯誤這點錢恐怕撐不了多久……不行明天必須要找個工作否則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他打開隨身帶著的包裹里面放著一件道士穿的八卦袍一把三十厘米長的木劍一串看不出質地的銅錢還有一個黑色的好像是和尚化緣用的缽和一疊黃色的紙一塊色澤鮮紅好像滴血一樣的朱砂。
于連檢查了一下之後把包裹又系好了放在提箱邊上。
他洗了個熱水澡光著身子走出來把提箱放在床上打開突然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我的箱子啊!」
箱子里有幾套衣服一張黃的羊皮卷。而真正讓于連吃驚的則是那一摞厚厚的綠油油的美元鈔票還有一把勃朗寧手槍和幾個彈夾。
這絕不是他的箱子他的箱子里可沒有這些東西。
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那一摞美元怕是有幾千對于連格外有吸引力。至于手槍于連根本就不會使用自然也不會有興趣。
于連有點心虛了。
這麼多錢再加上這把手槍都顯示出不同尋常的味道。這兩年歐洲的情況很不穩定自從那個矮子當上了德國元之後整個歐洲暗流洶涌。
于連對時事並不感興趣可是在維勒也沒少听人說起德國矮子的事情。
間諜?
于連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兩個字身上立刻驚出了冷汗。
他想起來了白天在亞歷山大三世橋上撞了他一下的男人手里也拿著一個箱子似乎和他的箱子款式顏色一模一樣。當時兩個人的箱子都掉在地上那家伙走的匆忙難不成是忙中出錯拿錯了箱子嗎?
想了片刻于連猛然下定了決心。
絕不能卷入這種事情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錢一定要留下來。有了這些錢足夠他償還老路易的債而且還能舒舒服服的在維勒過日子。至于其他的東西明天把箱子扔進萊茵河管那家伙是不是間諜反正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對就這麼決定。
主意拿定之後于連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他把手槍和衣服扔進了提箱剛要把那張羊皮卷也放進去可好奇心又阻止了他。看這羊皮卷的樣子好像是個古董。于連想了想把箱子合上然後把羊皮卷展開上面寫滿了奇怪的符號署名是尼古拉-梅勒。
那些符號不是法語不是英語也不是拉丁文字。
于連看不懂其中的含義反而有種昏昏欲睡的沖動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夢中于連夢見他破譯了那些符號。
那是一張藏寶圖于連依照著藏寶圖上的提示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寶藏里面全都是花花綠綠的鈔票有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之多……
于連抓起一把把鈔票向天空中拋灑。
他一邊大笑一邊叫喊著︰「老爹我達了我這下子可是達了!」
……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于連睜開了眼楮。
原來只是一個夢!
他晃晃頭迷迷糊糊的走到門邊「誰啊!」
「西門先生您讓我八點鐘叫您起床現在八點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西門是于連母親的姓而‘于’則是他父親的姓。
準確的說于連的全名是于連-西門。于連這才想起來他昨天交代旅店的老板早上喊他起床原本是為了出去找工作。于連答應了一聲洗了把臉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精神起來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錢靜靜的擺在桌子上告訴于連那並不是一個夢。
哈找什麼工作啊!
于連不禁笑了︰有了這些錢足夠我在維勒舒服的過日子了。
他拍了拍額頭決定把提箱趕快處理掉然後在巴黎好好的玩兒兩天再回去。既然來到了這個大都市不好好的逛一下那可真的是白來了。
于連把準備換洗的衣服穿上把錢收好拎著包裹提著箱子走下樓。
早餐很豐盛于連非常滿意。
又向旅店老板交了兩天的房費他大步就拎著箱子走出旅店走進了繁華的巴黎。
身上有了錢于連已經不再心慌了。
把提箱扔在一個小巷的垃圾箱內于連提著包裹在巴黎街頭漫步。其實昨天他已經走過了很多地方但是卻沒有心情仔細的去瀏覽。
今天則不同了于連認真的去欣賞著巴黎秋日的美景體會那美麗中淡淡的猶豫浪漫感覺實在是好極了。在街頭的咖啡館里坐下來喝上一杯咖啡拿起剛買來的報紙心不在焉的掃了兩眼猛然臉色大變。
「今晨在巴士底獄廣場現了一具無名男尸年紀約三十左右左眼失明……」
于連心里咯 一下好心情一下子跑到了九霄雲外。
年紀在三十左右左眼失明?那不就是昨天在亞歷山大三世橋邊和他撞在一起的男人特征嗎?于連覺得就算是警察沒有抓到那人也不可能突然就死了啊……難道說除了警察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查找嗎?
于連有點緊張了接著往下看。
「據警方確認該名男子即為英、法、德、意、荷五國通緝的要犯大盜羅賓-威廉姆斯。根據警方消息羅賓就是一個月前在洗劫羅馬博物館的盜匪……意大利警方已經得到通知正派遣專人前來處理……」
于連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把報紙卷了起來。
老天那家伙居然是羅賓-威廉姆斯?那個連續在五個國家進行盜竊的被五國通緝了整整十年的大盜羅賓-威廉姆斯。怪不得那家伙那麼有錢原來是個強盜。可是他怎麼就這麼突然無聲無息的死了呢?
……
此時協和廣場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和一個棕青年手挽手走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是一對情侶。
不過兩個人並不像其他情侶那樣親密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
「馬修往那邊?」
女人的年紀大概在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頭黑碧藍的眼楮好像大海的顏色。她舉止優雅體態婀娜一件黑色的披風大衣罩在身外神色間流露著淡淡的焦慮。
青年的年紀和女人差不多大小非常俊朗。
「朝亞歷山大橋方向……應該不會有錯。」
「那我們過去吧。」
兩人快步離開廣場很快就來到了橋邊。青年突然停下了腳步露出一種非常疑惑的表情鼻子微微聳動了一下輕聲說︰「有點奇怪。」
「怎麼了?」
「威廉姆斯是從橋對面過來的在這個地方好像停頓了一下然後……兩個竟然有兩個威廉姆斯一個朝協和廣場走另一個沿著原路返回等等……不是這樣原路返回的不是威廉姆斯好像是其他人。」
女人有點生氣了「馬修你在胡說什麼?」
「我不是胡說!」青年解釋︰「的確是有兩個威廉姆斯的氣息不過原路返回的氣息並不是很重好像是還有一個人跟著一起離開這里……海倫我們找了一晚上沒想到威廉姆斯那小子還安排有後著。」
「恩那家伙很小心我們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