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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番外-思雲篇

頭望天,天空中萬里無雲,太陽光有點刺眼,伸出揮舞,手中還殘留著芳草和泥土混合著的特有馨香,後背偶爾照到一點點的陽光,就傳來徹骨的刺痛。拍拍塵土從草地上坐起,很吃力,需要用手扶著旁邊的小樹來做支撐。思雲稍稍用力,小樹枝被扯著有點搖晃,身體動了動,衣服領子下向擺動一下,脖頸處延伸到衣服里是一片被火灼燒過的猙獰傷疤。

「思雲!」遠處一個白衣男子向他跑過來,他的聲音听著有些急切,跑過來的時候重心有些不穩,白衣男子一頭扎在草地上,也幸虧他摔在的是草地上,不然白衣男子那副美麗溫和的面容定要被擦傷。

思雲站在小樹旁,小樹落下的陰影並不繁密,只遮在思雲的腳邊,思雲嘆了一口氣,喘著氣走了過去,他走得很慢,並不是因為遠處的人讓他覺得討厭,而是身體的虛弱程度可見一斑,即使是一小段的距離,對于他那副在火中搶救回來的身體來說都是一種壓力,離那場火災到現在,只過了一個月,大火焚燒,好似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毀滅,依稀中思雲只記住一張臉,那是一張在垂死中表現得過分安詳的臉,白淨毫無生氣,眼楮半睜開,看他的眼楮充滿哀傷。

「思雲!」白衣男子擦擦臉上的泥土,「你怎麼過來了?你要不要緊?來,喝點水,是山泉,很甘甜的……」

思雲伸出袖子在男子的臉上摩擦一陣,那張還沾著泥土的臉立刻透紅起來,結巴著推辭︰「我……我自己來就好……」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記得你地臉……

「啊?我……我自己就行……」白衣男子兩手並用上,胡亂抹著臉,白皙的臉被白衣男子這麼一用力,留下道道紅痕,在陽光下發著誘人的色彩,思雲忍不住又把手放在白衣男子臉上,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唯獨只記得你?雲堯。

雲堯把水遞給思雲,示意思雲喝下,思雲接過水,看見那雙白皙的手傷痕累累,喝著水,感覺這水的味道有點奇怪,好像有點苦。

「思雲,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回家好了……大老遠跑到這里來……」雲低下頭,對啊,大老遠跑到這里來到底是干什麼?自己竟然要生病的思雲跑這麼大老遠!真不該真不該……

「你又在想什麼?」思雲搭在雲堯的身上,表情很嚴肅。

「啊……沒……沒有……」雲堯轉過頭。微笑著。「思雲。這樣子真好。」

又是這麼沒頭沒尾地一句話。從遇見雲堯到現在。雲堯總是會時不時地感慨幾句。雖然不明白。但他絕不干預過多。心上雖然疑問。但他可以等到雲想告訴自己地時候。那個時候他就能知道。

兩人相互扶持著一步一步。在草地上地腳印一個又一個。一陣微風過。小草飄動兩下。最終歸附于平靜。

……

「思雲。你怎麼了?」雲堯在思雲眼前晃了晃。思雲地目光依舊鎖定在不遠處一家小攤販處。雲堯突然緊張起來。是那個在火場里地人!收留思雲三年地人……

感受到雲手上地力道緊掐著自己地胳膊不敢松開。思雲微微皺眉。盯著雲地手。「出了什麼事?」

「你……」雲才吐出一個字,遠處的小攤販就熱鬧起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沖到那個坐在小攤販吃東西地清秀男子身旁,大聲嚷嚷起來。

「啊!恩人!你在吃面條!」

「廢話!你要干什麼!這是我的啊!我吃過了!你不要再對著我流口水了!我吃不下了!要吃叫你的小易買給你啊!」

「恩人……嗚……如果俺要吃面條,又要痛了……」

饒是尉遲凜這種神經大條的人听到如此曖昧的話都噴了滿桌子的面條,這面沒法吃了!

宵晚風黏在尉遲凜身上,「嗚恩人」

尉遲凜後退,「滾滾!和你不熟!」尉遲凜拿起碗筷往旁邊移,宵晚風顫抖著灑淚,小攤販的老板是個年輕人,頭一次見到如此楚楚動人的宵晚風,一時心軟,遞過去一碗面條,對宵晚風說︰「那個……如果你真的喜歡吃地話……我……我可以免費送你吃……那個……」

年輕小伙子紅著臉,宵晚風先是盯著面條看兩眼,咽了咽唾沫,伸出小手接過盛滿面條的碗,宵晚風的手不小心觸踫到年輕小伙子拿著碗的手,年輕小伙子瞬間鼻血直冒,宵晚風全然不知,只顧著吃面條,還樂哈哈對著尉遲凜傻笑,尉遲凜撫額,當作和他不認識吧……

「啊,小兄弟……」一個中年大叔走過來,手上拿著兩碗面條,他把面條把在宵晚風面前,向前一推,「小兄弟,你要多少有多少,來,你喜歡吃面條是不是?給你給你……」

宵晚風感激地吸吸鼻涕,雙手都用上,那個中年大叔一愣,隨即

笑,連說︰「好!有個性!小兄弟真是直性子!哈哈……」

尉遲凜斜著眼楮,搖搖頭,又來了,開始倒數……十……九……八……

「宵晚風,你在干什麼?」

「噢,吃面條……面條……」

「好吃?」

「唔好吃!」

「有多好吃?」

「唔很好吃嗚!黃小易!!!」宵晚風驚聲尖叫,一口把全部的面條都噴到那個中年大叔臉上。

尉遲凜吸著最後一根面條,嗯嗯,時間到。

陸楚易一腳踩在桌面上,俯著身體,用手鉗住宵晚風地下巴,在宵晚風唇上舌忝了兩口,道︰「我不喜歡面條。」

宵晚風哭了兩聲,說︰「那俺以後只吃炸雞燒賣翡翠魚七寶珍……」

陸楚易收腳,跳下桌子,一拳就朝站在桌子旁看著宵晚風的中年大叔揮拳,尉遲凜抱頭,又來了又來了

中年大叔捂著一只青黑地眼,大聲呼喊起來︰「你!你!你這個小雜種給爺等著!你竟然敢打爺!你就等著」中年大叔地最後一聲喊叫聲在陸楚易接著補上地一腳下自動消音。

尉遲凜站起來就跑,心里哭得很,第五十八次!吃東西也犯法?

尉遲凜正快速向前跑著,突然感覺到一個人拉住他的胳膊,緊到幾乎要把他地胳膊扯斷。

尉遲凜回頭,心里道真是倒霉透頂。當尉遲凜看到一雙墨綠色的瞳孔緊盯著他時,尉遲凜怔住了,看著他抓著他的那個人是……思雲!

「思雲!」雲堯擋在尉遲凜面前,聲音淒涼,「思雲!思雲!……我……我……求你了……思雲……思雲……我求你……不要……」

一縷縷青絲在自己的眼前搖蕩著,遮住尉遲凜地視野,尉遲凜沉默著,他知道只是那驚鴻一瞥他就已經認出站在他身前處的人一定是思雲!

「思雲……為什麼……為什麼……思雲……思雲……」雲拉住思雲的手,「不要這樣,思雲……你放手……我求你放手好不好……」

這個聲音尉遲凜听得出來,清脆恍如琴音,那是在火場里把思雲帶走的人,白雲?

「我……我……我在做什麼?」思雲松開手,無措地看著雲堯,思雲晃了晃頭,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張笑臉,淡淡的笑容,從容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陽光照在那張臉上,竟暈著如黃昏色彩一樣的柔和。

「我……我見過……他是誰?」思雲再次甩了甩頭,那張臉突然變成了雲堯的臉,只不過,那張臉上不是笑容,而是無法取代地哀傷,就連笑容,都是苦的。

「思雲……思雲……我求你了……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我保證以後都不煩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思雲思雲……」雲堯哭著扯著思雲的袖子在街上慢慢蹲下,雲身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除去那些人群,什麼讓他有所印象地人都沒有……

思雲垂下眼簾,地上是雲堯半跪著哭泣的身軀,他有一種沖動,不想讓他流淚,不想……

「我……」

「思雲……我求你了……求你忘記過去……你不會幸福的……思雲……」雲堯的聲音如針扎,充滿著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跪著乞求,乞求眼前的人能夠心軟,能夠念在三年以來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三年來自己對他付出有過一點點的情分,只要一點點,真的只要一點點……

「別哭了……」思雲也蹲下來,用袖子幫雲堯擦淚,「你為什麼總喜歡哭……」

「思雲……」雲堯抱住思雲地脖頸,緊緊地抱住,即使是一刻!我緊緊抓牢!……

「你要做什麼啊!如日!」尉遲凜掙月兌出如日的懷抱,「我剛才看見思雲了你知不知道!我……」

如日吻住尉遲凜的唇,細細地輕輕地描繪著那雙唇,一點一點的仔細地吻著,尉遲凜蹙眉,如日又發情了?

「拜托你可不可不要把我想象得和你一樣好不好?」如日黑線,彈了尉遲凜的腦門一下,尉遲凜地大腦到底是什麼構造?!

尉遲凜退到牆邊,眯著眼,沒道理……為什麼他知道我想的……

如日前進一步,拉住尉遲凜地手,與他十指相扣,尉遲凜想甩都甩不開。

「啊!如日!你要干什麼!你要帶我去哪里!如日!」

「如日!我剛才說我看到思雲了!如日!如日!你等等啊!听我說完!」

「如日!」

「尉遲凜!你喜歡我的話就不要再干涉思雲!听我地話!我們回家!」

「可是!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啊!不對!我什麼時候說過的?我怎麼不記得了?你干什麼又親我!啊!」

「如日日日日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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