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鏖戰,位于乍得東部的安埃努斯村或許要比都恩賈梅納更早迎來嶄新一天的曙光。在黎明的晨輝之中披著深色調裹身布和披頭巾的婦女們逐一翻檢著那些倒臥在地的尸體,尋找還有價值的東西。遠遠望去宛如傳說中的食尸鬼。望著她們猶如鬼魅般的身影,榮波很難想象他們在死者之中現自己父兄時的場景。「所有的法國數字化步兵的裝備都一定要回收啊!這些村婦懂得它們的價值嗎?」站在榮波身邊的依舊是「牙旗」部隊的政委司馬襄大校。雖然一夜未睡,但是勝利的喜悅顯然令這位政工干部有些興奮。
「待會讓戰士們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搞一場熱鬧的慶功宴。榮波你如果困了話就先去休息吧!準備工作我來負責吧!」隨著太陽的逐漸伸起,炎熱令司馬襄不自覺的打開隨身攜帶的水壺猛灌了兩口,拍著榮波的背說道。雖然為了適應熱帶戰爭的需要,「牙旗」部隊的戰士幾乎全部裝備的3升裝的美制「駝峰」儲水系統的國內仿制版。但是不知道是出于習慣和勤儉,司馬襄依舊鐘情于自己的那個多處掉漆的水壺。
「算了吧!傳令部隊集結,清點武器和人數,黃昏之前全部撤回蘇丹達爾富爾的維和基地。」面對乍得草原之上初升的太陽,榮波卻顯然沒有司馬襄那樣的好心情。或許這樣的安排有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畢竟牙旗部隊是秘密參戰,法國在乍得的駐軍雖然被打垮,但乍得東部地區依舊還是戰區等等,但最終直接的原因或許還是在榮波的內心深處,雖然米娜的離去已經多年,但在榮波的心中他依舊不願與正面自己的老友萬俟昊。
身為「將門虎子」和「訓練標兵」和榮波的軍旅生涯之中,他所帶領的部隊向來與敢打硬仗和「忽略政治工作」而著名。與他搭檔的政工干部最終不是被束之高閣成為泥塑木胎的菩薩,便是淪為「敲敲邊鼓」的好好先生。雖然司馬襄是中國人民國防軍總政治部掛了號的「虎口鉗」,但是畢竟初來乍到,面對榮波這個強勢的軍事主管也不得不更多的時候選擇忍讓。畢竟在榮波的指揮下,代號為「牙旗」中國6軍試驗型數字化步兵旅僅派出了1個營級規模的突擊分隊,便在乍得東部一舉全殲了法國6軍的數字化步兵營「鳳凰」中隊絕大多數的實戰部隊,更重創了法國外籍軍團的精銳第2傘兵團的精銳。
在「鳳凰」中隊在安埃努斯村遭遇伏擊的同時,2個連的「牙旗」部隊的精銳步兵早已根據從預先的集結地域出,借著夜色的掩護突襲法國外籍軍團第2傘兵團呈扇面展開的7個臨時野戰直升機場。老于軍旅的第2傘兵團團長布內爾上校本不會犯下這樣「有前權而無後守」的兵家大忌。按照預定的計劃,他的部隊並不是攻堅的主力,「鳳凰」中隊堅信憑借著裝備和訓練上的優勢他們可以輕取安埃努斯村內的乍得**武裝。而外籍軍團的傘兵們的任務則是在外圍截殺那些潰逃的敗兵,以及將先前被俘的同僚從乍得**的戰俘營內成功的解救出來,送上飛往後方的直升機。
但是突然橫空飛過的中國秘密研制的「青鳥」型單兵電磁火箭彈卻令法**隊原先的如意算盤最終落空。當「鳳凰」中隊的數字化步兵們被電磁火箭彈剝去了高科技的外衣之時,布內爾上校只能命令自己的部下從原來的阻截陣地上向安埃努斯村動強攻。根據布內爾上校最初的估計,「鳳凰」中隊雖然意外失手,但卻也已經擊潰了安埃努斯村外圍的防守,精銳的外籍軍團將輕松的沖入村中最終奠定這場戰斗的勝局。
但是出乎布內爾上校意料之外的是,在他和他的部下們進攻的路線之上並非一馬平川。早已洞悉了法國人戰術的萬俟昊早已為布內爾上校的傘兵們準備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戰壕。這實際上只是一條平淡無奇,但是當萬俟昊指揮著乍得「民主展力量聯盟」的士兵們在上面鋪上了用千斤頂支撐的沉重水泥板並覆蓋上薄土之後,借助著通風管道藏匿著數百名「民主展力量聯盟」的士兵的環行戰壕便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有如平地。而在黑夜之中奮勇沖擊的外籍軍團士兵更無從覺那些正被千斤頂緩慢頂起的水泥板,已經從其下伸出的各型武器。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又是中國人在2o世紀3o年代所明的地道戰的一種變形而已。但是對于那些習慣了正面交鋒的歐洲人來說,這種戰法充滿了詭異和狡猾。沖在第一排的外籍軍團士兵幾乎是撞到了對方的槍口前才被擊中。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無論是他們平日里艱苦的訓練還是百戰之余的經驗都無法抵擋那從近在咫尺的距離之**來的子彈。而第一排的擊倒的同時,灰暗的燈光下後排的士兵甚至還無從辨別那些子彈射來的方向,他們本能的臥倒,向著前方任何微弱的光點胡亂的點射著。但是這種射擊顯然無法射中那些幾乎貼著地面「暗堡」,有些地方「淳樸」的黑人民兵們還在射擊之後迅的將千斤頂放下,令被動挨打的法國外籍雇佣兵們重新面對著雜草叢生的地面。
當然任何的戰術都不能長久有效,在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之後法國人很快便注意到了那些貼近地面的火力點。而只要明確對手在何處,那麼久經沙場的外籍軍團士兵們便並非全無辦法。環行防御體系的確可以應對來自不同方向的進攻,但是它的弱點也同樣顯而易見,只要一點突破便可以令對手全盤崩潰。
而對于對手構築的簡易暗堡,北約所有國家6軍都裝備有反步兵、反坦克、照明、煙霧用榴彈,能使用編制自動裝彈步槍和突擊自動步槍射。而法國人在設計自己的型突擊步槍之時更充分考慮到了射類似榴彈的可能性問題,在尾部配有消焰器,可作為槍榴彈插座,射各種榴彈。面對那些由水泥板和地面組成的狹小空間,即便是身上滲滿了硝煙味的外籍軍團老兵都沒有可以準確的擊中目標。因此o.5千克重、直接瞄準射程為米的型反步兵榴彈和型反坦克榴彈時便成為他們撕開一個突破口最有效的利器。
外籍軍團的士兵們密集的向預定突破口射了過6o枚各型槍榴彈,無畏的士兵們沖入被炸開的壕溝與試圖將對手重新封閉在環型防御圈外的黑人民兵展開了近距離的短兵相接。但是就在布內爾上校感覺勝利觸手可及之時,後方卻傳來野戰直升機場遭遇敵方突襲的消息。雖然布內爾上校清楚的知道對手的戰略意圖更多的是「圍魏救趙」,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即將攻陷的安埃努斯村上引開。但是此刻他卻不敢放手一搏,畢竟在安埃努斯村內那些神秘莫測的中國人還保留著多少的預備隊,布內爾上校依舊心中沒底。或許憑借自己手頭的兵力仍無法攻佔眼前這個籠罩在黑暗之中小村莊,而一旦野戰機場系數失守,那便意味著自己將失去了絕大多數的彈藥補給和戰場機動能力。最終布內爾上校選擇了回援位于自己後方的野戰機場。而從乍得都恩賈梅納傳來的消息很快便讓他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慶幸。
「在8年12月22日中午時分有一隊乍得**武裝「民主展力量聯盟」的車隊突然出現在了都的近郊,乍得政府軍和法國駐軍立即投入了眾多的力量對其展開了圍捕。激烈的槍戰從中午一直延續到了當天夜里。但是隨著夜幕的降臨,另一股**武裝「變革聯盟」卻趁亂突襲了位于都附近包括恩賈梅納國際機場在內的多處法國駐軍營地。包括法國駐軍司令莫蘭少將在內,至少有一千名法**人在戰斗被俘。「變革聯盟」領袖埃爾蒂米在12月23日在位于市中心的諾富特酒店向記者表示,他並非有意與法國政府為敵,而是希望通過俘虜這些法國士兵向西方國家表明,武力干涉乍得內政是一個極其錯誤和危險的決定。埃爾蒂米還表明他將在合適的時候與伊德里斯.代比總統重開談判,並釋放所有俘虜。這里是乍得國家廣播電台為您播報的特別新聞。」在伊德里斯.代比位于總統府的辦公室內,兩對黑人男女正饒有性質的收看著乍得政府所公布的官方消息。
「怎麼樣?杰玲,我很上鏡吧!」坐在屬于乍得總統的位置上,面對著電視畫面中出現的自己,**武裝「變革聯盟」的軍事領袖埃爾蒂米得意的向自己的身邊的混血美女炫耀道。雖然在沖上諾富特酒店頂樓之時,埃爾蒂米清楚的看到杰玲和哈莉瑪都撲在萬俟昊的懷里。但是精于男女情事的埃爾蒂米卻早已現這一切都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雖然埃爾蒂米相信萬俟昊不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但是大多數男人總是喜歡與自己膚色相同的女孩,自己也不例外。
「好了!埃爾蒂米,我的佷子,我想現在該是一個合適時候重開我們之間的談判了吧!」隨著房門的打開,乍得總統伊德里斯.代比緩緩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面對著自己的佷子和曾經最為優秀的部下阿卜杜拉.奧默。這位已經不再年輕的軍事強人已經顯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態來了。「這麼說法國人已經同意從乍得撤出所有軍隊了?」阿卜杜拉.奧默一邊緊緊擁抱著幾乎失去的愛人,一邊好奇的向自己曾經的上司和顛覆對象問道。
「是的!薩科齊5分鐘前剛剛通過熱線電話向我遺憾的表示,鑒于乍得糟糕的國內局勢法國將撤出在乍得境內的所有駐軍和僑民。並希望我能在保證所有被俘法軍士兵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盡可能的接受你們兩方所提出的要求。」伊德里斯.代比相信這一處由萬俟昊所導演的雙簧或許並不能真正騙過巴黎的那幫老練的政客。但是法國人已經無力再在乍得這邊土地上深陷下去了。最後一支法國駐軍的機動部隊法國外籍軍團第2傘兵團也在數小時之前撤往了位于乍得和中非邊境方向的一處乍得空軍基地,隨後便將撤往中非共和國。可以說此刻在法國面前伊德里斯.代比、阿卜杜拉.奧默和埃爾蒂米都是勝利者。
「接下來便是如何重新將中國朋友請回來的問題了!」為了加強國家對其石油輸出的控制權,伊德里斯.代比曾驅逐過對乍得石油資源采取敲骨吸髓的掠奪式開采模式,甚至還偷逃稅金的雪佛龍公司和馬來西亞國家石油公司。但是對于中國石油集團的投資,伊德里斯.代比卻一直以來頗有好感。早在年,中國石油集團公司的子公司、專門負責海外油氣投資業務的中國石油天然氣勘探開公司便進駐乍得,開始油氣勘探。而7年初,中石油更以約3億美元的價格購買了加拿大第二大石油公司在乍得的所有石油開采權益,其中包括7塊沉積盆地的資產,勘探面積過萬英畝,並在隨後的次試油作業中現一些含油構造,取得度突破。不過中國公司只能算是投資乍得的「遲到者」。1998年,乍得政府便同埃克森美孚、雪佛龍等西方石油生產聯盟簽訂開采協議,在其後不到三年的時間中,西方石油公司便用不多的投入輕松賺到了5o億美元。
如同尼日利亞、安哥拉等傳統非洲產油國一樣,乍得留給中國公司的機會並不多。但是與加拿大和美國的石油公司不同,西方企業通常對大的區塊感興趣,而中石油對小區塊也很感興趣,積少成多,這一點上崇尚節儉和精耕細作的中國人顯然有著不同的操作方法和思維框架。為了順利在當地投資,中石油計劃在乍得興建這里的第一座精煉廠以及一座水泥廠,鋪設新的道路,建設學校與醫院,提供就業及灌溉服務,並為這里的創業者豎立一個通信網絡,還將未來鋪設一條連接乍得與蘇丹的出海石油管道。這一切都令伊德里斯.代比對遠道而來的中國人刮目相看。
多年以來西方石油企業在非洲挖掘石油,而當地政府從出口石油中獲得大筆收益的同時卻並沒有讓百姓富裕起來,開采石油對生態環境造成的破壞加劇了曾經依賴自然資源生活的原住民,從而使貧窮的人們將憤怒指向了石油公司。在這種環境下,剛剛開始進入非洲的中國企業在投資石油產業外,往往采取更多辦法以獲得信任。安哥拉,中國工程師就在整修兩條鐵路和一些政府建築,並正在羅安達修建一個新機場,這些都由中國進出口銀行批準的2o億美元基礎設施貸款。而在百廢待興的乍得,要展的產業顯然更多太多。無論通訊、IT等新興行業,還是電力、化工等重工業都缺乏相關技術。7年8月1日,伊德里斯.代比便通過乍得礦業和能源部部長納蘇爾同中國葛洲壩(行情股吧)集團簽署了合作框架協議,讓中國公司能夠參與到乍得的電力工程項目中來。除投資于多項產業外,中國政府對非洲的援助以及改善當地醫療、教育、科技的舉措也贏得了當地政府歡迎。「我們希望在未來的幾年里至少有4萬中國人來到我國。大量中國人的來到會促進我國經濟的展。」雖然與中國朋友的合作被法國人介入蘇丹達爾富爾的企圖和內戰所打斷,但是伊德里斯.代比依舊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我敬愛的叔叔,你打算用什麼高官厚祿來收買我啊?」埃爾蒂米雙手攤開,旁若無人的將自己穿著馬靴的雙腳架在伊德里斯.代比的辦公桌上大大咧咧的問道。「只要你喜歡,內閣中的位置你可以隨便挑!」面對這個令自己頭疼不已的佷子,伊德里斯.代比惟有苦笑了。「包括總統嗎?」埃爾蒂米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這個嘛……其實埃爾蒂米你也知道這個位置早晚是你的!」伊德里斯.代比躊躇了一下無奈的答道。
「那我就等到你準備讓位的那一天再回來吧!」埃爾蒂米微笑著看著自己身邊依舊冷若冰霜的杰玲。「我要和萬俟昊一起去中國,或許再以雇佣兵的身份游歷一下世界。」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是埃爾蒂米依舊有著一顆年輕的心。「你呢?奧默!」心中的懸疑終于得以解除之後,伊德里斯.代比轉向了自己曾經的好部下阿卜杜拉.奧默。「你知道我和那些政客們合不來,好好善待乍得,如果讓我知道你們依舊讓老百姓生活在貧窮和饑餓之中,我會再次回來的。」阿卜杜拉.奧默顯然也同樣選擇遠離自己的祖國。
隨著那刺耳的轟鳴之聲,又一架是歐洲空中客車工業公司的型雙中短程客機在恩賈梅納國際機場的跑道盡頭騰空而起,而在機場跑道的一側,一輛架設著四聯裝中國產「前衛1」型便攜式防空導彈的破舊皮卡之上,隸屬于乍得**武裝「變革聯盟」的士兵正仰頭注視著那逐漸飛離自己國家的身影。
對于大多數乍得人而言,他們並不能在此刻感受到一個時代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無論是士兵還是平民他們只知道當近二千多名法國駐軍以及僑民已經在過去的一周之內乘坐法國民航的客機假道法語非洲的其他國家,最終撤回法國之後。根據那些墨跡未干的協議,他們終于可以享受來之不易的和平。十天之前。乍得國務部長、基礎設施部長阿杜姆.尤努西米在蘇丹都喀土穆,表乍得政府與與乍得國內的主要**武裝乍得國民統一陣線、民主和展力量聯盟、爭取變革聯合陣線、展與民主聯合力量等組織的領導人簽署了最終和平協議,以實現立即停火並充分履行乍得憲法。
這一協議得到了協議簽署各方的廣泛認可,並在戰俘和囚犯釋放和積極參與公共事務運作等方面達成了一致。按照已達成的協議,各**武裝人員將編入乍得武裝力量、而相關的復員和裁軍的工作則將在9年的1月份正式開始進行。該協議同時呼吁立即召開乍得全國人民大會以獲得乍得社會各階層對和平協議的支持。利比亞、尼日利亞和蘇丹將為定于9年1月份在利比亞都的黎波里舉行的乍得全國人民大會提供贊助,屆時將廣泛的邀請乍得政府、各和平協議簽署方、國內所有政黨以以及乍得社會團體的代表出席。
「和西方那些惟利是圖、甚至夢想著打下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家的雇佣兵集團相比,您在乍得的作為多少有些令人吃驚。」在這座青、白尼羅河匯合,形如「大象之鼻」的城市喀土穆。和蘇丹總統巴希爾、乍得總統代比以及尼日利亞總統亞拉杜瓦一起出席乍得最終和平協議簽署儀式的萬俟昊意外的遇到了一位非洲國家的傳奇人物現任薩赫勒-撒哈拉國家共同體輪值主席的利比亞領導人奧馬爾.穆阿邁爾.卡扎菲。
從1969年9月1日以卡扎菲為的「自由軍官組織」推翻伊德里斯王朝,成立阿拉伯利比亞共和國,迄今已經跨越了3o多個年頭,盡管西方對他進行孤立、威脅、制裁甚至進行暗殺和轟炸,但是這棵利比亞的「政壇常青樹」卻一直挺拔地矗立在北非的沙漠之中。此刻在由清一色的女兵組成的衛隊的簇擁之下,這位北非政壇的傳奇人物主動緊握著萬俟昊的手微笑著用阿拉伯語說道。
「我們中國人奉行一句古語止戈唯武,也就是說我們為和平而戰。」並沒有借助卡扎菲身邊的美女翻譯,萬俟昊便同樣用嫻熟的阿拉伯語回答道。「有意思!據我所知你的中華防務科技有限公司提供戰爭所需要的一切服務?」對于萬俟昊精通阿拉伯語的現實,即便是老練的卡扎菲也顯然有些吃驚。畢竟在西方文化的主流侵蝕之下,古老阿拉伯語即便在北非國家的年輕一代之中也已經鮮有人問津了。
「應該說您的表述並沒有錯,但是中華防務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這些服務都有一種至關重要的前提。」萬俟昊微笑著重申道。「那就是必須符合你的祖國中國的最高利益?是嗎?」對于萬俟昊的直爽和執著,顯然卡扎菲早有預料。雖然兩人的對話平淡無奇,但實際上萬俟昊和卡扎菲都已經讀懂了對方的弦外之音。對于萬俟昊在乍得的一系列動作,自然逃不過一直密切關注這個鄰國動態的利比亞情報部門和卡扎菲的眼楮。畢竟在卡扎菲曾經的雄心壯志希望建立的囊括北非的大利比亞計劃之中,乍得曾是他志在必得的一環。而為了實現自己在競選法國總統時提出的的「地中海聯盟」的構想。雖然整個西方對利比亞的孤立緣于「洛可比空難」(注1)。但一直在西方陣營中特立獨行的法國卻是因為利比亞介入乍得內戰以及1989年年法國空中運輸聯盟()的一架客機在尼日爾上空爆炸造成人死亡以及利比亞涉嫌其它恐怖活動才歸于冷淡,在過去的2o年法國一直對利比亞采取著孤立和制裁的態勢。
伊拉克戰爭和薩達姆的授很大程度上摧毀了曾經無比堅強的卡扎菲,面對冷戰的結束和著即將到來的資源時代,卡扎菲清楚利比亞投入了無限精力和資源開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不能保護自己國家。在西方世界逐漸擴大的軍事優勢面前,擁有豐富石油資源的利比亞很可能會成為第二個伊拉克。與其被動的等待西方世界的進攻,不如主動迎合西方世界開始對外開放,並逐漸與世界接軌,畢竟利比亞的展需要國際社會的支持,更需要西方國家的技術、設備和資金。而一心想將地中海劃為法國勢力範圍的薩科齊更是迅作出了回應。
在法國國家元半個世紀以來第二次訪問利比亞期間,薩科齊不僅與卡扎菲簽訂了兩國防務與軍工合作協議以及文化、經濟與科技合作協議,甚至為和平利用核能簽署了備忘錄,根據這一備忘錄,法國將幫助利比亞建造一座核反應堆,用于海水淡化。雖然清楚與西方的合作無疑于與虎謀皮,但是卡扎菲卻深知自己已再無選擇,畢竟在可以制衡西方的蘇聯東歐集團瓦解之後,利比亞只能依靠拉攏歐洲來牽制自己的勁敵美國。而一旦戰爭爆,部署在乍得的法**隊曾是一柄頂在利比亞後背之上的淬毒匕。因此曾經一直抵制西班牙在「巴塞羅那進程」的名義下主持地中海事務的利比亞不得不在法國構築「地中海聯盟」的問題上頗多讓步。
但是中國在蘇丹達爾富爾問題上不退讓的態度以及萬俟昊在乍得的行動,卻令卡扎菲又一次的看到了希望。如果中國真的能成為整合非洲國家團結一致的旗幟。那麼對于西方國家的蠶食和控制,利比亞並非無牌可打。因此卡扎菲迅調整了外交方向,一改支持薩科齊的「地中海聯盟」的初衷。當然作為一個老練的政客,他的外交手腕同樣巧妙。卡扎菲先在會見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此公是有名的歐洲政壇「大嘴巴」)時闡述了他對地中海聯盟計劃的立場,認為該計劃不過是「巴塞羅那進程」的翻版,不會實現地中海沿岸國家所期待的目標。而一向不拘小結的貝盧斯科尼立即對卡扎菲的這一立場表示理解,認為應該對該計劃進行仔細研究。這樣便令法國的「地中海聯盟」在歐盟的推行先成為了一個問題。
隨後卡扎菲又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放松說,一些歐洲國家曾反對法國總統薩科齊提出的地中海聯盟設想,原因是他們不允許歐洲被分割,不允許屬于歐盟的歐洲南部國家加入地中海聯盟。同樣,「我們也不允許作為非洲聯盟一部分的北非國家加入地中海聯盟」。如此一次,他個人的悔約的責任便有一半無形之中轉嫁到了歐盟成員國的頭上。最終在的黎波里舉行的阿拉伯六國腦協商會議上宣布拒絕地中海聯盟計劃,指責該計劃企圖破壞阿拉伯國家和非洲國家的團結。他指出,如果歐洲希望合作,就應同阿拉伯國家聯盟和非洲聯盟進行合作,而不只是同其中一部分國家。
面對利比亞人的出爾反爾,正在乍得問題上焦頭爛額的薩科齊雖然心中不甘。但是在安定乍得的混亂局面之前,法國顯然沒有能力去懲戒狡猾的卡扎菲。而在新的國際環境之下,法國如果退出利比亞的市場,美國、俄羅斯、中國以及歐盟的其他國家都會樂于補上法國人留下的空缺。
顯然卡扎菲對于萬俟昊的行動並不僅是簡單的欣賞而已。面對這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指揮一群足以被稱為烏合之眾的乍得民兵戰勝法國外籍軍團的軍人。同為與美國為敵多年的薩達姆最終的下場,時刻提醒著卡扎菲那高懸于頭頂之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也促使他迫切的希望可以招徠更多象萬俟昊這樣的人其收為用。而萬俟昊的身份更令他可以擺月兌國家的約束,成為中國在必要時扶助利比亞的助力。但是就剛才的談話而言,卡扎菲已經大致清楚了對方的開價和底線自己絕不可能越中國政府與萬俟昊的公司去商談所謂的合作事宜。
「很高興能在這片經久滄桑的土地上見到你,我尊崇的中國客人。如果有時間的話,我真的很想邀請你訪問我的國家。」卡扎菲與萬俟昊的交談,顯然引起了乍得總統伊德里斯.代比的警覺,作為曾經在沙場上的對手,伊德里斯.代比顯然依舊對卡扎菲懷有深切的敵意和警惕。望著對方那狐疑的眼神,為了避嫌卡扎菲只能匆匆與萬俟昊話別。「對了!我的朋友,我想送您這份禮物,不、不、不!這麼說可能不合適,應該這麼說,我想讓您幫我一個忙,您千萬不要推辭。」正當卡扎菲準備轉身離去之際,他卻突然回過頭再一次抓住了萬俟昊的手。
「請您直言,我很樂意為您和利比亞人民效勞。」雖然對于這位獨裁者的要求有些忐忑。但是出于禮節,萬俟昊還是微笑的應承道。「哈哈!是嗎?!那我就放心了!嘿,杜麗婭,請您過來一下。」卡扎菲爽朗的大笑著,向著自己身後眾多的女保鏢中最為奪目的一個高挑的女孩招手喚道。「這個……。」面對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利比亞女孩,萬俟昊一時竟無言以對起來。「你也知道多年來的封鎖和制裁限制了利比亞人的眼界,我希望你能帶這個女孩子出去開開眼界,請放心她能夠照顧好自己的。」雖然卡扎菲為自己的決定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在萬俟昊眼中他無意見流露出的那句想送自己禮物的說法顯然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利比亞革命成功後。卡扎菲由于對女性的信任,他的衛隊由清一色的女兵組成,她們都是百里挑一選拔的。全隊3o名隊員個個都很年輕美麗,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卻也儀態端莊,既有女人迷人的魅力,又有軍人的氣質和威武。她們都是利比亞軍事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有的還獲得過碩士學位。雖然衛隊不斷進行更換,但是每個成員都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射擊技術精湛,行動機智靈敏,並富有獻身精神。每當卡扎菲出行時,這些女兵便分乘軍車貼身保護,即便是這樣戒備森嚴的場合也同樣有4名女兵站立在他的兩邊,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在場的人。在平時值勤時,這些姑娘們往往會身穿綠色卡其布軍裝,攜帶自動步槍。但是在今天的場合之上她們都統一身穿著白色的女式西服。盡管這些姑娘也愛美,但因職業的緣故,她們身上不帶任何飾,只在胸前別一枚卡扎菲的像章。
「我從來不奪人之美……。」萬俟昊無奈的在卡扎菲的耳邊低聲的婉拒道。「我是一個虔誠的穆斯林,只會愛自己的妻子。請你放心她們只是在精神層面敬愛我而已。」而卡扎菲則同樣低聲的在萬俟昊的耳邊答道。「好吧!我就邀請這位杜麗婭暫時加入我們的中華防務科技有限公司吧!」最終為了維護好和利比亞的關系,萬俟昊只能無奈的答應。
利比亞人由阿拉伯人和土著柏柏爾人長期融合而成,屬歐羅巴人種地中海類型。因此在這位名為杜麗婭的女兵相貌上絲毫感覺不到中東或者非洲的感覺,卻有著一份來自小亞細亞或巴爾干的風情。此刻她微笑著站在萬俟昊的面前,目送著將自己「轉讓」給另一個男人的主宰離去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一切就如同生在別人的身上一樣。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嗎?」兩天之後同樣是在恩賈梅納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之內,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正依依不舍的話別著。他們正是剛剛共同經歷過生死的阿卜杜拉.奧默和他的愛人哈莉瑪。「我會在這里等你回來。畢竟這里才是我們的家園,我想你走的再遠,根依舊還是在這片土地之上的啊!」偎依在愛人懷抱里的哈莉瑪,溫柔的宛如一只燕雀。「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男人,否者我不會放過你的!」面對著遠遠望著自己的萬俟昊,哈莉瑪突然大聲的叫道。「知道了,嫂子!」萬俟昊苦笑著點了點頭,在他的身旁一邊是永遠面無表情的混血女孩杰玲,一邊則是始終面帶微笑的利比亞美女杜麗婭。
「登機手續辦好了!我們出吧!」拿著一疊護照的埃爾蒂米此刻小跑著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炫耀著自己的成果。「走吧!對于你們這是一次新的旅程的開始,對于我呢?是一次旅程的結束。」萬俟昊接過自己的護照和登機牌向著自己的祖國走去。「對了,老大!你是怎麼知道哈莉瑪被關押的位置的,又是怎麼進去的呢?」緊隨其後的埃爾蒂米終于按耐不住提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
「靠這個!」萬俟昊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數個紐扣外型的信號射器放在了埃爾蒂米的手中。「剩下的嘛!當天把守通風管道的法國人趁著庫特林出去的時候,也跑來了,我剩下了不少麻煩。」萬俟昊背上自己滿滿的行囊,步履輕盈而從容。他知道對于乍得和非洲,自己的到來只是一個開始,而自己此刻的離去也遠非結束,資源時代的到來正令中國和非洲這兩個人類最大的展中實體越來越快的走到了一起。
注1︰洛可比空難1988年12月21日,泛美航空1o3航班在飛往法蘭克福-倫敦-紐約-底特律的航線之時在蘇格蘭邊境小鎮洛克比()上空爆炸,人罹難。西方輿論普遍認為這是利比亞獨裁者卡扎菲為1985年美國轟炸的其在黎波里和班加西的軍營的報復。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伊朗對1988年7月3日美國巡洋艦溫森斯號在波斯灣擊落伊朗航空655班機的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