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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風起北邙山 第四十五章 名將白起(下)

黃巾軍的統將在風沙驟起的時候,已經嚇破了膽子,偷偷溜走。

待到鬼卒結陣,黃巾大軍徹底失去了斗志。這本是一群受蠱惑的窮苦人家,人數看上去很多,可說穿了不過是烏合之眾。戰斗順利的時候,他們比任何人都勇猛,可是一俟出現波折,他們的軍心也就出現混亂。特別是主將逃離,更讓這些破衣闌珊的士兵再無戰斗的勇氣,更何況他們要面對的,是一群沒有生命的骷髏鬼卒。

骷髏鬼卒的本領,他們親眼見識過。

如今這些散兵游勇有了名將指揮,大秦國縱橫天下從未有過敵手的三錐陣再現人間……哈,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

這已經不能被稱之為是一場戰斗,或許用屠殺更為妥帖。好在白起經過百萬冤魂纏身的磨難後,當年的殺性已經被磨滅了很多。他只是命令鬼卒把那些黃巾軍打殘,卻不許傷害他們的性命。可這樣一來,看上去似乎更加淒慘。成千數萬的黃巾軍潰不成軍,被鬼卒打斷骨頭。砍下手腳地士兵們在弘農城外痛苦哀嚎,求饒聲不斷。

站在弘農城頭的燕長亭等人眼看如此場面,不禁連連皺眉。

「這也太慘了!」歐子山呢喃道。

這時候,司馬量和楊秉兩位老大人在家丁的攙扶下走上城頭。之前,弘農吃緊的時候,他們都在家中端坐,已經做好和弘農玉石俱焚的心思。突然間。家丁來報,長亭回來了。戰局緩解了!兩位老大人如釋重負,不約而同的來到城頭觀戰。看到白起的時候,司馬量兩人都是一驚。好在兩位老大人已經對此見怪不怪,誰讓他們知道,燕長亭這些人都非常人。既然黃巾軍能弄出什麼鬼卒,那燕長亭在變出來一個鬼卒將軍也是正常地事情。這就叫做‘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各顯神通。

不過,當司馬量和楊秉看見城外的慘狀,也不禁蹙眉。

「王爺,能否饒了他們?」楊秉忍不住開口道︰「都是我大漢子民,只是受了張角地蠱惑才做這種砍頭抄家的事情……再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些年朝廷做的也實在有些過了。」

這句話出口,讓司馬量吃驚不小。

他笑道︰「老大人。您可真是敢說……不過長亭,老大人說的也有道理,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他們已經潰敗,就給他們一條生路,投降者。不殺!」

長亭躬身回答︰「父親吩咐,兒敢不從命!」

說完,他召喚白起,喝止鬼卒。隨著白起一聲令下,鬼卒停止追殺。數萬黃巾降卒跪地求饒,在鬼卒的看管下,一個個束手就擒,不敢做半點反抗。直到這個時候,弘農城中才派出接收的士兵,接管這些降卒。而鬼卒在白起雙斧踫撞的聲響過後。全神地骨頭嘩啦啦散成一片。一下子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父親,趕明兒把這些骨頭拼組一下。埋葬了吧。我派人前往塞外,找小雷音寺的佛圖澄大師派些人手過來為這些鬼卒做場法事,也算是為父親積攢一些功德。」

「這事情你看著辦就好,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父親……」長亭突然叫道。

司馬量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道︰「我兒還有事情?」

「二哥的事情,不知父親如何處置?」

司馬量聞听這句話,神情頓時顯得黯然。他張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話,可最後還是長嘆一聲,「那孽障已經被我關押起來,為父老了,這件事情還是由你處理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下城去。

長亭如何能不明白老人的心思!

司馬永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司馬量的兒子。在長亭沒有回來之前,那可是司馬量最寵愛地幼子。不論司馬永怎麼荒唐,怎麼無能,怎麼大逆不道。司馬量還是希望長亭能留下司馬永一條性命。可是,司馬永這次做的太過份,竟然投了太平道造反,就算是長亭不處置,這事情只要報上朝廷,司馬永恐怕還是難逃一死。

看著司馬量佝僂的背影,長亭有些傷感。

楊秉說︰「王爺,老王爺心里難過……都是自家兒郎,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件事,您還是斟琢一下,能網開一面,還是放他一條生路。這事情你不說,朝廷也不會知道。」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不會上奏朝廷。

「楊老太師放心,翎自會斟琢,妥善處置。」

「那就好,那就好!」

楊秉也離去了,城頭上只剩下一干浴血士卒,還有甘寵等人。

長亭取出怨靈珠,龍息透入,凝立空中的骷髏將軍,身上骨骼立刻呼啦啦散開。

一道烏芒射入怨靈珠內,圓珠光亮一閃,立刻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陰翳。

「興霸!」

「在,師叔有何吩咐!」

「我听你叔父說,你學過兵法,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置。弘農從現在開始警戒,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若有違抗者。斬立決!」

「遵命!」

「翼德!」

「師叔啥事?」

「帶著劫生,咱們回王府說話。」

說完,長亭一手拉著甘寵,一手扯著歐子山,走下城樓。一路上,弘農市民歡呼雷動,長亭則面帶笑容向市民頷首致意。如此一來。百姓更加興奮,若說之前他們還擔心黃巾軍破城。那麼現在,就算是再來百萬大軍,他們也不會害怕。為什麼?弘農王有通天徹地之能,有他在,黃巾軍又算什麼?百八十萬地過來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可是,長亭回到王府,才一走進廳堂。立刻臉色大變。

「關門!」

甘寵不明所以,順手關閉大門。剛扭過頭,就看見長亭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好似被抽干了力氣似地,癱坐席上,不停喘息。

「好厲害的滅神掌!」長亭低聲道。

「長亭,你……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去追張角,結果如何?」

燕長亭苦笑一聲。把事情娓娓道來,听得甘寵和歐子山臉色數變。特別是听長亭說到張角打傷南華,而後逃逸的時候,兩人更覺得匪夷所思。至于後來南華歸天,讓兩人頓生淒涼之心。

「我擔心弘農的事情,所以急忙趕回來。滅神掌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老仙說連天仙也非對手……不過還好,我有龍息護體,調養一下就好。只是要辛苦兩位。」

甘寵忙道︰「賢弟不必客氣,有事請講。」

「我要閉關,劫生冒然用天魔舍身**,元氣大傷,也要調養。如今弘農沒有大將,只好辛苦兩位大哥和翼德、興霸兩人。我估計,黃巾軍不會再來犯我領地,張角兄弟也需要覓地養傷。你們派出探馬。打听張角的行蹤。另外看好那些降卒,不要虐待他們。這處理善後的事情,可以多向父親和老太師請教,他們定會襄助。」

甘寵和歐子山點頭答應。

長亭又取出四個瓶子,遞給了甘寵。

「里面是回元丹,是老爹煉出地養氣靈丹,可分別送給翼德和興霸,也算二人辛苦的酬勞。另外子山兄,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子山兄能否打造出一個真人大小地鐵人?」

歐子山聞听愣了一下,奇道︰「什麼樣地鐵人?」

「我待會兒畫張圖,子山兄可以拿去研究,除了鐵人以外,我還要給它配上盔甲武器,也一並煩勞子山兄了。我這里有兩粒易骨丹,送給子山兄和寵哥,權當辛苦所得。你們先出去吧,待會兒我會派人把圖送去,從今天開始,三十天內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擾我。我要閉關靜修……至于我二哥,告訴父親,由他處置,長亭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是請寵哥轉告我二哥︰當年長亭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他呢?本是一家,我也不想苦苦相逼,這里有破解劫陰手地口訣,一並有父親決斷。」

說完,長亭起身,走進了內室。

……

傍晚,歐子山拿到了長亭派人送來的圖。

上面畫著一個鐵人的分解圖,四肢,身體,腦袋,都有詳細說明。同時附上的還有一套古怪地盔甲和武器,從份量上來看,就算是典韋也無法使用。而且,長亭還讓人送來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心鐵,讓歐子山好生奇怪。用心鐵打造鐵人?而且武器裝備上也要使用?這樣的武器,恐怕只有他和甘寵能使用,可是他們並不需要啊!

不過,歐子山還是著手開始準備。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

黃巾軍開始時勢如破竹,直逼洛陽。

虎牢關下,各方諸侯齊聚,和黃巾大軍血戰十天,雙方各有死傷。但是相比之下,黃巾軍死傷更重,不但如此,一鼓作氣的勁頭隨著十天的血戰徹底失去,而太平道三位宗主也下落不明,令黃巾軍士氣大亂,開始潰敗下來。而朝廷方面,經過了這場血戰之後,不僅僅是擋住了黃巾軍,而且在削弱各方諸侯勢力的同時,也完成了大軍的集結。

中平元年,漢靈帝劉宏派出大將皇甫嵩,北宮伯玉,盧植和朱雋領兵證討黃巾,大將軍何進督陣洛陽。

四路大軍,共六十萬,詐稱百萬,浩浩蕩蕩開拔出京,一路若風卷殘雲。大軍所到之處,黃巾軍望風而逃,二十日光景,被黃巾軍所佔領地城池盡數被朝廷收回。

而弘農大捷的消息在這時候傳遞到了劉宏手中,卻被志得意滿的劉宏隨手丟在了案頭。

燕長亭悠悠醒來,見典韋正在閉目修煉。

歷經天魔舍身之後,長亭耗費大心力為他重續經脈,同時為了給典韋打下基礎,將他體內繁瑣而又細小的經脈全部剔除,只留下六陰六陽十二正經和任督二脈。

此後,典韋只需牢記這十二經脈循環心法,就可以進一步修煉。為此長亭把化毒**加以改造,變成了一套適合典韋修煉的功法,並定名為太乙真氣,以紀念老爹。

如今,典韋的修行已經到了突破小乘境界地關頭。

密室幽暗,長亭靜靜的看著典韋的面孔,心中起伏不定。

如今他道胎已經結成,似乎可以再去鐘山。可是張果老至今沒有消息,那進入伏魔殿的引路石依然不知所蹤。而典韋……他的命運似乎也要出現變化。他命里必然會有一次生死劫難,這一點長亭在遇到典韋的第一天就已經知道。對于這個丑陋的漢子,典韋有發自內心的好感,他總覺得,這樣一個直腸子的好漢子,死了確實不公平。可是……他真的能破解典韋地生死劫嗎?長亭給典韋賜字劫生,是希望他能劫後重生,可時世無常,誰又能真正了解以後地事情?就算是長亭也不能。

想到這里,他嘆了口氣,起身走出暗室。

已經是深夜,弘農王府靜悄悄,沒有聲息。

長亭在在密室門前站立了片刻,朝著花園方向走去。

已經出關三日,他對天下大事也有了一番了解,同時更能感覺到劉宏那不易為人察覺到的變化。他依舊重用十常侍,並且把兵權重新交給了何進,看似是在制衡朝廷中地清談名流。可實際上長亭很清楚,劉宏是在制衡他。因為清談名流和弘農司馬近來走得很近,以至于讓劉宏對他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雖然有空明勸解,但效果恐怕不會很大。

鳳蕭在大軍出京後三天,離開了洛陽,回空桑修煉。

齊東真人則帶著大、小茅真君回茅山,臨走之前還托人帶話給長亭,說天命不可違。

如今京中只剩王越和空明兩人。空明是女人,對劉宏雖有影響,但也不好說太多話,否則定會被人說她干預朝政。而王越醉心劍道,同時也沒有能力來改變劉宏。

劉協還小,修道雖有所成,卻依然要面對何皇後咄咄逼人的姿態。至于其他清談名流,似乎也沒什麼用處,正在不斷從朝堂消失,聲音越來越小。而各大門閥,對司馬家這十幾年的發展非常眼紅,大有聯手對抗司馬家族的趨勢。這次弘農戰亂,司馬家和楊家在兵臨城下之前,甚至沒有听到風聲,和那些門閥不謂沒有關系。

想到這些,長亭就覺得有些頭疼!

天命,天命啊!

難道他逆天而行,真的是錯誤的嗎?

思忖間,燕長亭來到了歐子山居住的庭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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