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駕起靈闕帶著典韋在空中飛行。
一路上典韋興奮無比激動的哇哇大叫。長亭現了這個大塊頭的一個問題典韋哇哇大叫並非是因為飛行而激動而是因為害怕。這一點從典韋緊抓著他的衣襟身子還在微微顫抖一點上就可以看出。燕長亭也沒有想到似典韋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懼高。
在潘老人留下的一部醫書中記載典韋這種癥狀名為高空恐懼病。
準確的說這並非是一種身體上的病癥而是一種心理的問題。
諸君在當時並沒有心理學這種說法雖然醫書當中有了一鱗半爪的記載但卻沒有救治辦法。
長亭知道似這種毛病只能慢慢來。
……
飛行了大約一刻鐘的工夫長亭收起靈闕抓著典韋飄然落地。
這典韋雙足才觸地兩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嘔吐。長亭一旁皺皺眉頭看樣子這家伙出前吃了不少東西。他心中暗自一笑也不看典韋眺望遠處的哄弄城。
距離上次離開已經十幾年了!
長亭突然生出了一種急不可待的心情想要回去看看司馬量看看這個對他並無太多感情的家。
「公子俺沒事了!」
典韋的聲音在長亭身後響起扭頭看去只見這大塊頭臉通紅低著頭好像做錯事的孩子。
長亭淡淡說︰「走吧!」
說完他不再贅言大袖飄揚朝著弘農走去。
典韋跟在長亭的身後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丟人真丟人。第一次出來就這麼丟人!」
他聲音雖小可是長亭卻听得清楚。不過燕長亭並沒有去安慰典韋。他知道這種事情最好是當作不見。以典韋的秉性過去勸說反而會生出適得其反的效果不如不理睬的好。
正午長亭和典韋走進了弘農。
這里一切如故依舊繁花似錦。寬敞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看不出什麼不對勁。
也許那只是一場夢!
長亭在心里面說道。他帶著典韋來到了司馬家族的府邸只見朱漆大門半掩門庭也顯得比當年高了許多。門房門口一個門官模樣的人坐在那里哼著小曲兒對長亭二人視若不見。
燕長亭登上門庭邁步就要走進府內。
那門官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干什麼的?在這里瞎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里是弘農王府就算是太守老爺來了也要先通報才能進去。你們什麼人?來這里是要找誰呢?」
說著話門官還伸出了手。
那意思分明是要長亭孝敬一番他才會進去通報。
長亭微微一皺眉頭哼了一聲大袖輕擺一股無形的暗勁立刻沖了出去。
門官被撞得飛了起來慘叫連連摔在地上。這也是長亭自道胎結成以後性情有了些改變。否則的話若放在從前只這一下就足以要了那門官的性命。他看也不看對方邁步走進庭院。
長亭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門官的那句話。
弘農王府?
什麼時候司馬家族的府邸變成了王府?弘農王是什麼人?以前都沒有听說過。
更讓長亭心憂的是如果這宅院變成了王府那老父呢?還有他司馬一族的人呢?都去了哪里?
這時候聞聲趕來的家丁僕人手持武器嘩啦啦將長亭和典韋圍住。
門官扶著牆壁站起來嘶聲的咆哮︰「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兄弟們別放過這兩個不長眼的家伙。咱這是什麼地方?王府——出了事情有王爺給咱們撐腰作主殺了這兩個混蛋。」
「劫生-!」
「公子啥事兒?」
長亭淡淡說道︰「你不是一直說你生出了懶肉嗎?現在可是機會我準你出手別出了人命!」
「好 俺就等著公子這句話呢!」
典韋說著猶如一股旋風撲向了家丁。這家伙在九功山的幾年可真的是給憋壞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司馬防和他的黑甲騎兵可以過招。司馬防走了以後燕子崖的弟子們都不太情願和這個家伙練習。誰都知道典韋是大公子魏伯陽二公子燕長亭看重的人出手重了害怕傷到他。出手輕了這家伙練了一身的橫練功夫三元齊全周身猶如鋼鐵傷不到他反而會傷了自家。
所以幾年當中除了燕離和6吾找他過招典韋居然找不到敵手。
山里的猛獸毒蟲都拜了燕九等四頭神獸做大哥典韋還真不敢去招惹那四個家伙。
幾年下來正如典韋所說身上都長出了懶肉。
如今有人和他練手典韋自不會客氣。只見他猶如猛虎下山又好似出水的蛟龍。一眨眼的功夫數十名家丁雜役被打得東倒西歪哀叫著躺在庭院地上一個個痛苦的申吟不停。
門官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要溜走。
可沒等他走出兩步一股無匹的巨力陡然在他身後生出。無可抗御的吸力把門官的身子一下子抓了起來砰的一聲摔在庭院中。門官哀叫一聲被摔得腦子里成了一鍋子的漿糊。
好半天清醒過來他偷眼看去只見一雙薄底錦靴映入眼簾。
往上看看到了長亭那張冷漠的面孔。特別是長亭的那雙眸子漆黑深幽猶如一汪看不到底的潭水散出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妖異力量。門官只覺魂飛魄散忍不住大叫︰「妖怪-!」
「妖怪?妖怪在哪里?妖怪在哪里?」
霹靂般的暴喝在庭院上空炸響一個黑影從內院中撲出。典韋正覺得剛才打得不夠過癮看見有人出來他立刻迎上。不過典韋也看得出這次的對手不比剛才那些家丁雜役當下大喝吼叫雙掌帶起風雷陣陣就猶如兩把劈山大斧凶猛的沖向了那撲過來的黑影。
這是6吾合燕離、空明、小茅真君、王越、丹陽子六人智慧所創出來的掌法名為劈山掌。
掌法招式也不多來來去去只有三招。
可是就是這三招卻暗合了大巧不功的至理更是為了配合典韋的秉性而創造出來。招式走剛猛路子大開大闔中帶著一股千軍易避的氣勢威力端地是驚人。再加上典韋三元齊全又修行了多年其內力真氣之雄渾可以說在凡塵高手之中很少有人能夠與之抗衡。
不過那黑影也不簡單。
面對典韋的劈山掌毫不畏懼口中也是連連吼叫拳起風雷快似流星。
這兩人的招數都是剛猛無比拳風陣陣掌勁襲人。兩個人才一交手就讓那些家丁雜役看得目瞪口呆。
真是兩個天下少有的大漢真是世所罕見拼斗。
長亭一開始也沒有在意不過很快他就被那漢子吸引住了。那漢子身長八尺豹頭環眼。
頜下虎須好似鋼針一般。
他皮膚黝黑整個人好似黑炭。但是黑得滋潤黑得爽利黑得讓人一眼看去覺得那麼舒服。
長亭覺得這人看上去好生眼熟但是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就在這時候從內院後堂中走出了一群人。為之人皓蒼蒼年約六旬上下。在他左手邊站著兩人一個是道袍鶴氅衣襟飄飄儼然出塵月兌俗的仙人一般。在這道人身邊還站著一青年身高也在八尺開外生得是虎背熊腰頗有氣勢。在老者下則是一名匠人打扮的男子。他身後背著一個大兜囊看上去沉甸甸的雙手骨節寬大看上去孔武有力。
「寵哥-!」
長亭看見那道人不由得驚喜交加。這道人竟然是他幼年時的伙伴昔日的好友甘寵。
甘寵看見長亭也是一怔。
但他旋即露出驚喜之色大步上前和長亭擁抱一起。
「長亭果然是你-!當初我師傅說大名鼎鼎的燕子崖門主就是當初燕子塢那個小可憐蟲我還不相信……沒想到夔門一別數年你不但沒有事情反而越厲害名頭也更響了!」
「寵哥你這些年可好?」
長亭這一生中最感激的除了共工和潘太乙之外就是當初王家坡的甘家父子。
只是機緣不對兩人在此後幾次見面都是先些拼個你死我活。如今兩人再次聚面卻又是在如此情況下心里面的快活之意難以用言語表述出來。和甘寵擁抱了片刻長亭這才走到了白老者的身前。他用復雜的目光看著眼前老人片刻後輕聲道了一句︰「父親翎回來了!」
白老者也就是弘農司馬家的老族長司馬量。
他數年不見長亭心中總是掛念。可那里知道長亭會如此稱呼他?剎那間司馬量懵了!
他雙手顫抖老眼中淚光閃動。
「去來我兒-!」
一句話出口老司馬再也說不出話語來。他上前一把摟抱住了長亭眼楮里濁淚嘩嘩流淌。
天底下那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
更何況父子那是老天都割舍不去的天性。
老司馬自從長亭歸宗認祖無一時一刻不想著小兒子有一天能原諒自己叫他一聲‘爸爸’。
這幾年來長亭創下了赫赫聲名。
不僅僅是在修道界就連洛陽皇城也接連向司馬家族示好害得楊秉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和司馬量見面的時候總要感嘆一番‘生子當如燕去來’的感懷讓老司馬好生覺得驕傲。
只是老司馬心里總有遺憾那就是長亭從未叫過他一聲父親。
如今這一刻多年夙願突然實現老司馬卻又覺得有些突然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一幕只看得周遭人無比感動。
轟-!
一聲巨響傳來勁風鼓蕩把個庭院花草樹木給毀去了大半。
黑漢子和典韋斗的興起連聲大吼四拳力道更加剛猛宛如兩個金剛廝殺一般。
長亭和司馬量從感懷中清醒看著兩人剛要喝退典韋卻听甘寵開口道︰「長亭莫要阻止看樣子他們是棋逢對手難得看到如此拼殺你我陪著老伯父在一旁觀戰賭個輸贏如何?」
長亭有些猶豫看看老父。
司馬量此刻心結打開自是開朗無比。
他點點頭「如此拼斗倒是少有。晴和自然有此雅興看看無妨。」
「晴和?」長亭愕然「寵哥我記得你的字是興和啊。」
「我師傅說興和二字與我八字不合所以才會連番與你交手。嘿嘿所以他老人家就為我改了字叫做晴和。哦對了我來向你介紹一下。興霸還不趕快過來見過你家燕叔叔。」
原先跟在甘寵身旁的漢子聞听甘寵叫連忙上前。
他屈膝向長亭行李口中恭敬的說︰「佷兒甘寧叩見叔叔!」
「這是你佷兒?」
「怎麼你忘記了?我修道之後我爹有得了一子。這是我那老弟的兒子名叫甘寧。隨我修煉已經有了些年月。不過資質不好雖有我恩師提攜教誨至今卻連三元都沒有練齊全。」
「……那黑漢子是誰?」
「此人姓張名飛字翼德涿郡人。我在四年前帶著興霸游歷遇到此人見他性情純樸所以就收在門下。這小子資質不錯三元也成了二元和興霸在伯仲之間隨我來到弘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