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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七章目眩神迷

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如果說以前阿刃對于這句話的理解只在表面上那麼在眼下這一刻他終于對其有了相當深刻的了解。

經歷了殺手的突襲韓飲冰險死還生如此之大的變故竟然無法讓韓飲冰忘記她對阿刃的不滿。

在阿刃一拳將亡意打飛下樓後幾人為了避免麻煩迅轉移了位置其實就是由出事的房間換到了酒店的另外一間房里再吩咐藥門子弟來善後這事便這麼結束了。

警察來詢問過得出的結論是亡意失足落樓純屬意外。

當然經過正規途逕是不可能得出這個結論的這樣的結論只能是某種力量影響下的結果。

阿刃此刻所遵守的規則從某種角度來說是高于現實社會的法律規則的殺一個人對普通人來說可以是一輩子的夢魘而對于像阿刃這樣的人來說那只不過是一件可以隨意擺平的小麻煩。

總之一切結束了。

處理好一切後被嚇得夠嗆的韓飲冰終于回過神來。

剛才先是她莫名其妙的要被殺接著是阿刃的瘋狂這一次接一次的打擊讓她愣了好久疑是夢中。

在清醒過來之後她很快的把一切恐怖畫面過濾掉似乎那從未生過而她唯一記得的竟是阿刃的花心。

她一邊哭一邊怒斥阿刃的負心。

「嗚你和楚自瑤之間有什麼啦!」

「嗚嗚你和她進展哪一步啦!」

「嗚嗚嗚你們都要私奔了!」

「嗚嗚嗚嗚你不要我了!」

「嗚嗚嗚嗚嗚你……!」

一副怨婦怒斥負心漢的腔調與架式方姨在一邊勸了一會兒見實在是勸不住干脆撫袖而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室內只余三人。

哭泣成怨婦狀的韓飲冰與正在給昆達療傷的阿刃和正在被阿刃療傷的昆達。

「哎喲!」

昆達的怒哼聲掩過了韓飲冰的哭聲。

「小師弟門主大人您輕點好不?」

「輕點治不了你的病。」

阿刃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渾身的肅穆運指時而疾快如風時而緩若持重在昆達身上指指點點昆達上身**阿刃的手指過處一個個紅點出現在他身上。

以指化針阿刃用的是針守妙決中的‘抱氣’‘守虛’二決用于醫治昆達所受之內傷應有靈效。

昆達亦覺身上傷勢漸輕胸口如墜大錘般的重壓感已經慢慢消失。

不過……。

「哎喲!我的門主大人啊您輕點吧您是在給我針炙不是在我身上鑽窟窿啊!」

「忍著點再有一百零八針就完事了。」

一百零八針!

「你這是挾私報復!」

「哦?我為什麼報復啊我報復誰了?」

「哎喲!您不是報復不是報復我錯了我錯了……。」

昆達額頭上冷汗直冒身上一針針如同刮骨般的痛楚讓他知道阿刃在療傷之余絕對是用了某種卑鄙手段在加劇他的痛苦並且他心知阿刃這是在挾私報復。

為什麼報復?

還不是因為他的多嘴。

在那邊哭訴的韓飲冰已經將一切都抖落出來。

人家小兩口子的事自己干嘛摻和啊昆達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你錯在哪里呀。」

阿刃拉長聲音一副地主腔調。

「我錯了我多嘴我是八婆小師弟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檢討不深刻重來。」

「你不要太過份!哎喲……好了我檢討我重新檢討……。」

半個小時後療傷完畢昆達已經如同剛從蒸氣浴室中出來一樣混身大汗趴在那一動不動了。

嘿嘿。

阿刃看著半死的昆達得意笑笑心道我看你還敢多嘴。

然後他又轉身看看仍在小聲哭泣的韓飲冰暗嘆一聲該來的終究要來怎麼也躲不了。

來到哭泣中的女孩近前阿刃心中的一百個理由還一個都沒說出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韓飲冰淚光閃動的眼楮。

那是一雙猶如受驚小兔般的眼神里面充滿著對于未來的恐懼與被遺棄的悲哀。

阿刃什麼都說不出了他只是輕輕的摟過女孩的頭靠在自己胸口。

「我愛你。」

他是這麼說的。

這句話仿佛是無邊黑暗中的一線曙光照亮了女孩的臉龐。

沒見過戀愛中的女孩子你永遠無法想像一個心靈是怎麼能夠經歷從悲傷到幸福的瞬間轉變而這樣的幸福又是怎樣讓女孩的悲傷面容出耀眼的光來。

韓飲冰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撞得有點暈她愣了一會兒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她就已經在笑了。

「你從來沒對我說過‘我愛你’呢。」

「我現在說了。」

「我還想再听一次。」

「我愛你。」

「再說我還想听嘛。」

「我愛你我愛你……。」

「剛才你真壞人家哭了那麼久也不來勸我。」

「我在給師哥療傷啊他傷得那麼重不治會死掉的。」

「啊?那他現在怎麼樣?」

「哦……他是個識趣的家伙。」

地上與其說是傷重不如說是被痛苦療法治得筋疲力盡的昆達正在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听到正在濃情蜜意中的兩位談起他他還回頭給了兩人一個微笑然後打開門撲通一聲一頭扎到門外去了。

真是劫後余生啊昆達的眼眶濕潤了屋里那兩位都是他惹不起的魔鬼啊能活著出來已是萬幸……。

在他身後門輕輕的關上。

屋內自然是滿室春光。

一個小時後鬢角濕透的韓飲冰貓一樣蜷縮在阿刃懷里小臉上滿是幸福與心滿意足。

阿刃的手臂擁著女孩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阿刃。」

韓飲冰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她很困了可是還不想睡半夢半醒間仍然說著話。

「不要嫌我纏人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沒了你我不能活……。」

阿刃摟緊了懷中的女孩。

「其實我不想獨佔你我只是怕你放棄我如果、如果你真的有了別的女孩也千萬不要離開……我只要在你身邊就好……。」

阿刃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他愣了一下有嘆氣的**正要說些什麼韓飲冰勻稱而又悠長的呼吸聲已經傳入他的耳朵。

她睡著了。

阿刃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把手臂自女孩頭下抽出然後為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再起身穿上了衣服。

五分鐘後他站在了另一個房間的門口。

猶豫著最終還是敲響了門這個房間是楚自瑤的。

過了一會兒門靜靜的向內打開楚自瑤的面目在黑暗里漸漸浮現。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接著阿刃笑了。

「不請我進去坐麼?」

楚自瑤也笑了「在午夜十一點有客來訪我應該說請進還是應該說你是神經病呢?」

「說請進吧。」

「也好請進吧。」

楚自瑤側著身子阿刃走了進去。

待阿刃在沙上坐定之後楚自瑤站在他的面前。

「你來找我?」

阿刃看著眼前的楚自瑤有一瞬間的恍惚。

剛剛下了一個女孩的床現在又來到另一個女孩的面前而且是深夜你來做什麼呢?

「今天傍晚生的事情你知道了?」

「如果你指的是那個老頭殺手挾持了你的女朋友然後被你打下樓的那件事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楚自瑤的語氣有那麼一絲酸味阿刃想了想決定對此視而不見。

「還記得上一次他們夫妻倆對我們的襲擊吧?」

「記得。」

楚自瑤眼神悠遠似乎順道想起了別的事。

「那你一定記得我的懷疑。」

「你懷疑是林家策劃了這一切懷疑是林紫寧在幕後操縱你的姐姐還真是狠心。」

姐姐這兩個字楚自瑤是加重語氣的語氣中的酸意更甚。

阿刃還是裝作沒聞到。

「我現在覺得事情有點奇怪似乎與我的推測有差異。」

「哦?」

「事情太巧了那次我們在酒店時殺手來得那麼快又那麼巧這次又是同樣的快同樣的巧如果不是那老頭已經半瘋非要在我面前殺掉‘她’的話已經有人死掉了也許是我師兄也許是‘她’我真是不敢想像……。」

「她?她是誰啊?」

楚自瑤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就是阿冰。」

「哦那個動不動就哭哭得你一點脾氣都沒有心狠丫頭啊。」

「……。」

阿刃無語。

事情似乎是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因為談話的一方永遠在跑題。

「還有一個另人奇怪的地方。」

阿刃努力讓談話走回正軌「如果是林家在通風報信的話一定會選擇讓殺手去襲擊你第一是因為那老頭跟你有仇第二是用你來要挾我絕對有效而不是選擇阿冰那老頭根本就不能動同屬四方家的阿冰啊。」

「而亡意沒有來襲擊你只能說明要麼我們的敵人情報不通不知道你的住處要麼他們的目標完全在我身上而這兩點林家都不符合。」

「當然以上的一切可能只是湊巧比如恰好林家的情報不知道你住在哪個房間可最令人懷疑的一點就是這一切都太巧了太刻意了我剛與林紫寧會面就有殺手襲擊林家不會做得這麼刻意這麼讓人懷疑。」

「結論呢?」楚自瑤問著。

「結論就是我們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想挑起我們與林家的戰爭。」

「你好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哦。」

楚自瑤上下端詳著阿刃看出了他神色中的輕松。

「你說得對。」

阿刃的確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是因為你的姐姐可能不是在暗處害你的凶手吧?」

楚自瑤的聰明令人驚訝而阿刃已經習慣了這種驚訝對于她能在一瞬間準確猜中他的感覺他並不覺得奇怪而讓他不舒服的是楚自瑤這句話中的姐姐同樣加重了語氣。

「……你有點不對勁。」

阿刃抬頭迎上楚自瑤的目光在這之前他都是避開的而迎上之後看到的是一雙帶著怨懟的大眼楮對視三秒後他又把視線移開了。

「我的確有點不對勁!」

楚自瑤猛得坐下坐在阿刃身邊。

「我不對勁是因為我不明白一個數學問題!」

楚自瑤瞪大眼楮瞅著阿刃阿刃被她弄得一陣迷糊數學問題什麼問題?

「第一個是皇甫歌你的丫頭。」

楚自瑤豎起一個手指頭。

「第二個是韓飲冰你的阿冰。」

兩個手指頭。

「第三個是林紫寧你的姐姐。」

三個手指頭。

「第四個是我麼?嗯?我應該是你的什麼?嗯?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當第四個明明知道不該想你的可是、可是為什麼……。」

楚自瑤一陣語塞似乎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語她愣了片刻索性指著阿刃大聲叫喊起來。

「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你究竟想干什麼!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第四個!」

終于有人**果的揭開了阿刃一直以來在感情上的困惑而且還是一個女孩阿刃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感覺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兒慢慢的楚自瑤白白淨淨的小臉上一陣紅暈上涌。

她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這一天里對于初涉愛情的她來說像是過了一輩子所有積存的情緒都在此刻爆而在爆之後她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做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快刀斬亂麻讓一切有個了結。

「你想好了麼?你想要我麼?」

一個女孩這麼當面問你將會是一件多麼讓人目眩神迷的事情。

阿刃就有點暈。

「我想……。」楚自瑤開始咬指甲她習慣于把一切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可是感情這種事卻讓她如墮迷霧她討厭這種感覺「我可以屈服于對你的感覺但前提是你做出決定而你在你決定全心全意喜歡我之前不要來惹我听到沒有?」

「……。」

感情的事情可以這麼處理麼?阿刃更暈了。

「听到沒有!」

「……听到了。」

「你可以走了。」

楚自瑤還真是干脆「我要睡覺了為了等你我都快困死了。」

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會在半夜來找她?

阿刃對楚自瑤的聰明過人又有了新的評價。

可是他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走之前我可不可以問一句。」

阿刃小心翼翼的言道。

「什麼?」

楚自瑤眼神像是要吃了他有點凶看著這樣的眼神似乎被她喜歡是一種罪過。

「對于我剛才的推測你有什麼看法?」

這才是阿刃到這里的主要目的做為與阿刃同歷這個襲擊陰謀的伙伴還是一個如此冰雪聰明的伙伴楚自瑤的意見無疑是很重要的。

「你的推測基本沒錯……。」

楚自瑤答完後猛得現出吃驚的神情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輕輕的叫了一聲。

「啊!難道你晚上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是啊不好意思打擾了因為這件事很重要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見……。」

「你去死了!」

楚自瑤死命推著阿刃一直把他推出房然後砰一聲把門關上。

她靠著門小臉火辣辣的紅。

竟然會錯意了真是羞死人!

阿刃在門外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卻又沒說出口他想給楚自瑤一個交待但又不知怎麼交待?

接受她?

那該怎麼放置其他女孩他能接受所有對他有感情的女孩麼?

拒絕她?

如何拒絕沒被逼到非說不可的境地之前他是永遠不會去傷害一個對自己有好感、自己也對她有好感的女孩的。

唉。

愛情就是一道難解的迷題它是兩元的時候就很難了等它變成三元四元五元時就已經是不可解決的謎!

隨緣吧。

阿刃撓撓頭繼續在愛情世界中的以鴕鳥狀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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