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主子讓你跟著我的對不對,」丑奴兒笑道,「其實你不一定要全听他的,說的有理就听,要是沒理的話,大可當他不存在,不然的話,你有苦頭吃了。」
下屬愛上主子,本來就已經不對等了,偏偏奔看起來一本正經。
奔斂目,繼而收起桌上的碗筷,在臨出門時,停住了腳步,輕聲卻堅定道︰
「奔的主子只有一個。」
呃,啥意思蹇?
還沒等丑奴兒問明白他的意思,奔已經走了出去,只留下丑奴兒在那里發呆。
------------我是傳說中華麗麗的穿越線------------
在房間里呆著膩了,丑奴兒便想出去走走,順便去找某個將她害慘的家伙算賬貿。
誰知剛踏出房門,就傳來一聲輕浮地笑聲︰
「美人兒,你怎麼才出來呀,可想死哥哥了。」
丑奴兒定楮一眼,那一身紅艷艷的牡丹寬袍,不是離殤是誰!
「喲,這不是離大胖子麼!」丑奴兒笑吟吟地看著他,眼楮卻化作毒箭,差點沒將他射成刺蝟。
原本笑臉迎人的離殤,一听到丑奴兒那一聲稱呼,臉頓時一僵,繼而委屈道︰
「你這是詛咒我麼?」
「我只知道什麼叫食言而肥。」丫的,這麼些天不見,他的身材依然好得不見一絲贅肉,可見上天是不公平的。
離殤眨眨眼楮,明白她話中的怨懟,笑道︰
「原來你這麼想咬我的呀!」
丑奴兒嘿嘿一笑︰
「我更想將你的踹出一朵花來。」打得他開花。
誰知離殤一听這話,那一雙桃花眼頓時染上氤氳水色,嬌媚道︰
「就算美人兒不踹,爺的上照樣開花。」
丑奴兒一听這話,差點沒將鼻血飆出來,早就知道這是個難得的妖孽,誰知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妖孽。
「不知道離大公子的菊花可有人采擷否?」
離殤手指一勾,丑奴兒立刻附耳過去,他在她耳畔輕吹一口氣,曖昧道︰
「這不等著美人兒憐惜麼?」
丑奴兒一听,立刻伸出兩根手指,離殤不解地問︰
「何意?」
丑奴兒一臉興奮道︰
「你喜歡哪根手指頭?」她的手指沒開過菊花,也算第一次,獻給他好了!
離殤一听,原本笑吟吟的神色終于出現了龜裂。
丑奴兒看他一臉的不高興,繼而又道︰
「還是你比較喜歡黃瓜?」又大又粗哦,應該能滿足他滴。
離殤郁悶道︰
「都不喜歡。」
丑奴兒眼梢染上一抹曖昧︰
「你比較喜歡角老大(古代性.玩具)?」馳國皇宮里的玉勢忘了帶出來,不然那個也不錯,嘿嘿。
離殤盯著她良久,繼而臉上浮現出難得暢懷的笑容︰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丑奴兒也跟著笑起來︰
「我也越來越喜歡自己了。」
笑完之後,丑奴兒坐在台階上曬太陽,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離殤看她如此隨性,也坐到她的旁邊,眯起了眼楮。仿佛從未有如此閑適的時候。
「對了,」丑奴兒戳戳離殤的手臂,卻听到他一聲***的申吟,這個男人,不論什麼時候都不忘賣弄他的絕世風情,「你的玉骨扇呢?」
「在啊,為何這麼問?」離殤桃花眼一挑。
「我昨晚看到有人用跟你一模一樣的扇子。」可惜離殤用來賣弄,鬼面用來殺人。
離殤笑道︰
「想不到世上還有人跟我一個品位。」
想起鬼面,丑奴兒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離殤一臉神秘的笑容︰
「原來某人還不知道現在住的是誰的房子啊。」
丑奴兒一愣︰
「這里是你的房子?」
離殤看著她驚訝地張開嘴巴,伸出手,將她的下巴一合︰
「下巴掉了。」
「你到底有多少房子啊?」馳國京都一個宅子,這里也是,怎麼最近老是住他的房子。
離殤搖頭︰
「不清楚,幾十座總還是有的吧。」
「你該不是傳說中的富二代吧?」幾十座房產,整個一房地產商啊!
離殤對她口中說的詞表示不理解。
「就是你老子很有錢。」二世祖。
「我老子麼,還行。」
「您就別謙虛了,對了,你不介意多養一個人吧?」丑奴兒突然覺得自己跟離殤還是很對盤的,若是能在他的宅子里當一個米蟲,總好過跟著那個鬼面男子天天被追殺的強。
離殤的目光從遠處的垂柳轉回到她身上︰
「我從不養沒用的人。」
有錢人就是小氣!丑奴兒在心里扮了一個鬼臉︰
「剛剛還說越來越喜歡我了呢。」
「你不會連甜言蜜語跟實話都分不清吧?」離殤挑眉。
「真誠實。」連自己說的是甜言蜜語都承認,真不是個東西。
「我的優點。」離殤笑得桃花眼彎出了月牙狀。
「你跟那個鬼面是親戚吧?」一個笑里藏刀,一個邪氣陰沉,都不是好貨。
「鬼面?」離殤揚了揚眉毛,繼而明白她所指,嗤之以鼻,「誰跟那種人是親戚!」
「不是親戚你借房子給他住?」丑奴兒冷眼道。之前奔也是住在他的宅子里,可見他跟鬼面男子的關系不一般,之前還沒想到,現在看來,這兩個人一定存在著某些關系。
離殤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我倒是想不借呢。」語氣中頗有幾分自怨自艾。
繼而他話鋒一轉︰
「你該不是真的想隨他回離國吧?」
說到這個,丑奴兒就苦起了一張小臉︰
「他連選擇的機會都不給我。」現在他跟她,是被追殺二人組,不離開馳國,她真的可能會被人亂刀砍死,可是她怎麼覺得,即使離開了馳國,他也是同樣的麻煩啊。
離殤苦笑︰
「這是他一貫的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連根都沒有,注定漂泊無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丑奴兒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一陣暖風吹過,將她的發絲吹得有些亂。
離殤伸出手,很自然地將她的發絲挽起,放置耳後︰
「怎麼會?就算是失憶了,可你的親人還在,你還有父親,還有……我。」說著,將她攬入懷中,輕拍她的背。
丑奴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不適應,尷尬得不知道該笑呢,還是大喊一聲非禮。「你認識……淚兒?」丑奴兒依然沒辦法將自己跟淚兒疊加成一個人。
離殤放開她,桃花眼對著她就是一記媚眼︰
「我們是青梅竹馬哦。」
丑奴兒吶吶道︰
「若你們真是青梅竹馬,就該知道,我跟她,不同的。」她不知道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是什麼樣子,什麼身份,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總覺得這是一種霸佔,霸佔了她的身體不說,繼而再去霸佔她的親人朋友。
離殤一根手指放置在她的唇畔,搖搖頭︰
「別跟我說你們不同,在我心里,你就是淚兒。」有時候沒有記憶,是一件好事,能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你是打算自欺欺人呢,還是讓我自欺欺人?」丑奴兒戳破他。
離殤燦爛一笑︰
「人活著,本來就是為了欺人,也是為了自欺。」
丑奴兒看看他,他的笑容依然,可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的笑容中有些許苦澀。
「你也希望我當淚兒?」丑奴兒問。
離殤將她牽進房門,按坐在梳妝台上,而他,手拿起一把紫檀木梳,為她將凌亂的發細細的梳起,一邊梳一邊道︰
「既然你打算逃離馳國的記憶,那不如給自己一個全新的身份。不管你之前的記憶是怎麼樣的,抹去便是了。丑奴兒不過是馳國宮中的一個丑宮女,她已然在馳國宮中消失,那便讓她消失得更徹底一些,從現在起,你是百里無淚。」
「百里無淚?」淚兒的名字?雖然很好听,但是總覺得這名字給人的感覺有點悲情。
「是啊,百里無淚,我的淚兒。」離殤看著鏡中的她。
「無淚……」這名字似乎包含著一些期許,一些期盼,「是盼望一生順遂,開心無淚的意思嗎?」
離殤點頭。
「那給她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過得很苦。」若不是心苦,不會對自己的兒女產生這種期盼。
離殤訝然她的敏感,一直覺得她粗枝大葉,開心至上。
「可是你們干嘛不叫我無淚,而是淚兒啊!」這兩個名字看似差不多,天淵之別啊!
听到她承認自己的身份,離殤欣然,繼而促狹道︰
「誰叫某人從小就是個眼淚簍子,仿佛總有流不完的淚,叫無淚豈不是諷刺!」
丑奴兒皺皺俏鼻︰
「我可不喜歡流眼淚。」眼淚是女人的武器,用來對付男人,可惜的是,她比較喜歡用板磚說話。
離殤笑,笑得胸膛發顫︰
「看出來了。」若不是如此,他們怎麼會找不到她。
「我是名副其實的百里無淚!」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麼她就姑且當這個百里無淚。總比,叫丑奴兒來的好听。
從此,她跟馳玄便真的沒有半分關系了,換一個名字,來埋葬一段記憶。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以後,她便是百里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