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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蘇蔬好意為姬少游正名,卻讓他落得如此下場,那個俠盜之名不要也罷,卻弄了個鋃鐺入獄,不免牢騷︰「皇上怎能出爾反爾,說封就封,說撤就撤,姬少游無意冒犯皇後,經過他已經告訴我,皇上之前又無規定需以何種形式完成偷盜。」

魏喜湊到蘇蔬身邊,低語道︰「知足吧,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皇上就把姬少游立斬,他半夜闖入皇後寢宮已是死罪,還膽敢背著皇後,這是大逆不道。」

他說完,咯咯一笑,未知是幸災樂禍還是譏諷,撂下一句︰「咱家急著回稟皇上,告辭。」

送走魏喜,蘇蔬抬腿也走,司空軒武一把攔住她,「蘇蔬,你去哪里?」

蘇蔬急道︰「我得回家找少游,大概這個時候開封府的人都過去抓他了,此事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主意,當初他並不想這樣做,是我逼他,雖然好心,終究還是辦了壞事,我不能不管。」

司空軒武雖然不想她再到處亂跑,但此事重大,涉及到人命,別說蘇蔬,即使他也不能置之不理,然他心下狐疑,魏喜宣旨該去姬少游所住的蘇家,為何來了將軍府?是不是皇上刻意為之,是想蘇蔬求他?司空軒武心里當然不會高興,誰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惦記他會開心,他有了主意,偏不讓徽宗得逞,道︰「你找少游莫若找皇後。」

「皇後?」蘇蔬懵然不懂的看著司空軒武。

他道︰「皇上想殺少游,皆因為他對皇後不敬,唯有皇後才能勸說皇上。」

蘇蔬恍然大悟,「解鈴還需系鈴人,對,就找皇後,可是,我進不去宮。」

司空軒武四下看看,沒有老夫人派來監視之人,他道︰「我帶你去。」

兩個人說定,匆匆離開將軍府,不敢騎馬,司空軒武擔心蘇蔬不受顛簸,就是步行,累得滿頭大汗,他也管不了路人如何看,把蘇蔬背一會兒抱一會兒,總算來到皇宮,他有出入禁地的腰牌,帶著蘇蔬進去後,直奔後宮找皇後。

皇後鄭氏,正被宮女們圍著對鏡梳妝,她比徽宗還年長兩歲,人到中年,再美的女人已是難免落個遲暮之狀,許久未與徽宗同床,昨晚被姬少游帶去徽宗的寢宮,雖然徽宗又被姬少游帶走,但鄭氏在龍床上躺了一晚,白日醒來,模模龍床,感慨良多,皇上是萬萬臣民之皇上,丈夫是千千女子之丈夫,能夠從心里不計較的,世間沒有,她母儀天下,也只能在表面大度,此時回味在徽宗寢宮的感覺,意猶未盡,心情舒爽。

僅是這一晚,即把眾嬪妃羨慕不已,眾人皆不知皇上同姬少游賭盜之事,唯有幾個重臣被徽宗告知,因為徽宗怕像第一次那樣,弄得宮內騷亂,繼而弄得汴梁騷亂。是以,眾嬪妃皆以為皇後在皇上寢宮,是被皇上臨幸。

皇後亦是沾沾自喜,爭足了面子,此時心里還美,往頭上多插了些珠翠之物。

門口傳話的內侍來報︰「啟稟皇後娘娘,鎮邊侯司空軒武求見。」

司空軒武?皇後趕緊讓人宣司空軒武覲見。

鄭氏皇後是個難得的賢淑之人,秉承女子不問朝政之美德,對朝廷之事從不多言多語,但亦知司空軒武忠君愛國,為人正義,她非常欣賞。

司空軒武和蘇蔬隨著內侍進來,拉著蘇蔬先拜見皇後。

鄭氏端量一番蘇蔬,兩個人曾經在徽宗冬日養花養草的暖閣見過一面,或許是她知道徽宗對這個小女子賊心不死,或許是因為蘇蔬容貌過于美麗,總之鄭氏見了她即已認出,也得知她現在是司空軒武的夫人,心下釋然,也就沒有之前對她的那種喜歡不得恨不起來的糾結之感。

她再把蘇蔬端量一下,身姿秀頎,素面干淨,端的是「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眼波橫處無風則動情,眉峰聚處無雲卻魅人,此乃尤物,男人喜歡不足為奇,並與司空軒武站在一起,端的是郎才女貌。

「司空將軍,你來見本宮,所為何事?」皇後同其他人一樣,習慣這樣稱呼司空軒武,皆因他常年戍邊,征戰沙場。

司空軒武看看蘇蔬道︰「稟娘娘,臣的夫人有一位義兄,名叫姬少游,昨晚因與皇上賭盜之事,不曾想冒犯了娘娘,他如今,要被開封府刑訊,臣的夫人現在身懷六甲,我實在怕她急壞了身子,是以過來請求娘娘開恩。」

皇後對此事不知,「如何,要被殺頭嗎?」。

司空軒武道︰「很有可能。」

皇後卻也為難,「若是皇上意旨,本宮,不好干涉。」

蘇蔬本來想憋著不說話,見司空軒武的口才根本不堪此重任,她上前道︰「皇後娘娘,這事您非管不可,您不管,朝野上下,皆會對你恥笑,此後,您威儀何在?」

鄭氏茫然,如何我不管這件事,就會落個朝野上下恥笑?

蘇蔬剛想開口,忌諱司空軒武在,怕自己如下說的話皇後難為情,給他使個眼色,「你不是說去拜見皇上嗎。」

夫妻兩個心有靈犀,司空軒武當即道︰「正是,臣告退。」

司空軒武退下,蘇蔬才道︰「皇後娘娘,外面都傳您這是卸磨殺驢。」

卸磨殺驢?這非常通俗非常民間的詞匯,鄭氏不是很懂。

蘇蔬解釋道︰「都說您常年得不到皇上的垂愛,故意收買姬少游把您背去皇上的寢宮,您怕姬少游走漏風聲,才把他殺了。」

「豈有此理!」皇後怒道,「本宮連這個姬少游是誰都不知,如何就收買他。」

蘇蔬道︰「是吶,姬少游也不認識皇後娘娘,但現在您把他殺了,就會落個殺人滅口的名聲。」

鄭氏覺得此事關系到自己的名聲,起身剛想走,忽然覺出這大概是蘇蔬為了救人而算計自己,她重新落座,其實皇上和姬少游賭盜之事,徽宗已經對她告知,不然,無法解釋昨晚之事,既然是無心冒犯,差不多還是幫了自己,她心里本想救姬少游,但想著徽宗對面前這個美人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次會面,終身難忘,作為徽宗的頭牌妻子,鄭氏絕對不會興高采烈的接受蘇蔬,並听聞此女鐵齒銅牙,是個厲害的主兒,她就想為難蘇蔬,道︰「後宮之事,皇上歷來不多問,皆是本宮主掌,殺不殺姬少游,也不是多大的事,可是他冒犯本宮確是事實,你讓本宮如何消氣呢。」

蘇蔬道︰「他不是冒犯您,只不過假公濟私幫助您。」

「這個,本宮就不懂了。」鄭氏心道,看你能把圓的說成方的,黑的說成白的。

蘇蔬道︰「其實這件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主意,某天皇上對我說,你們老夫老妻,恩愛無比,只是皇上身邊佳麗無數,時而忽略了皇後娘娘,他本無心,您卻有意,您以為您大度豁達,不與其他女人爭寵,但別人不是這樣想的,她們以為您人老珠黃,皇上嫌棄,是以我才讓姬少游把您背入皇上的寢宮,想證明您風韻猶存,皇上依然對您寵愛。」

這番話雖然是蘇蔬杜撰,但鄭氏相信,自己本來就年老色衰,後宮青春年少的嬪妃眾多,更何況宮外還有個李師師,至于蘇蔬幫襯自己,倒未必是真,她故意裝著不在乎,「色衰而愛馳,只是我為後宮之主,與眾嬪妃爭寵,豈不是家無寧日。」

蘇蔬道︰「皇後娘娘大義,俺是草民,俺不這樣想,將軍府內鶯鶯燕燕無數,但司空軒武專寵我一個,要不咱就不嫁人,咱嫁人就得日日卿卿我我,時時甜甜蜜蜜,否則,咱找男人干嘛,當然皇後您不同,您為了皇後的威儀,寧可自己枯守長夜,看皇上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您不在乎,不在乎男人的女人,您說,男人會以為你喜歡他嗎?」。

鄭氏若有所思,難道,皇上亦是認為我這樣心懷大度是不在乎他?

蘇蔬看她分明被自己說動,繼續道︰「愛,需要讓對方知道,那個李師師,我和她熟的很,曾經我被皇上指派為馬童跟著去了李家好多次,哎呦,她那個會撒嬌,會哄皇上,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日不見生不如死,她三十來歲的人了,撒嬌起來像個孩子,哄得皇上心花怒放心海翻騰,所以才經常離宮和她幽會,皇後,她只是個ji女,您可是皇後,如何,就爭不過她呢,歸咎起來,是您不表達,不哄皇上。」

蘇蔬說完,在心里對李師師道歉,對不住姐姐,人命關天,我不得不利用你來救人。

鄭氏最厭煩的,莫過于徽宗出去會李師師,一來怕有損皇家威儀,堂堂皇上,去寵幸個ji女,怎麼說都有失大體。二來怕李師師身子不淨,把些花柳病傳染給徽宗。

「想我這樣的年紀,如何爭過青春貌美之女子?」鄭氏聲音不大,看此時宮女皆已退出,才道。

蘇蔬嘻嘻道︰「不盡然,學我,司空軒武家里很多女子都比我年輕。」

哪個女子不想被丈夫寵愛,鄭氏雖是皇後,也畢竟是女人,若蘇蔬真能幫助自己,她也想重溫一下和徽宗的往日時光。

她問︰「本宮,如何信你呢?」

蘇蔬反問︰「若我能幫您做到呢?」

鄭氏道︰「我即刻放了姬少游。」

蘇蔬道︰「不行,您得先放人,總之若我教您的不好用,您可以重新把他抓了。」

鄭氏道︰「好,就依你之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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