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雷石視覺效果同天威雷石一般無二,但威力卻是千差萬別,而虛問給她的天威雷石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軀殼而已,並沒有實際的威力。
她怎麼沒想到虛問會給她這種假東西,這次虛問把她害慘了,還有命活下去的話,一定找他算賬。
三七咬著嘴唇,還未從被騙的事實中清醒過來,便覺得腳下一緊,埋頭看了下去,一團暗紅色的冰涼火焰困住了她的雙腳,而幻影鶴被豁然輕輕一踫,就化成碎片消失在當空。
失了重心,她立即被反吊起來倒掛在空中,只是眼前一花,花想容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仍然媚色滿面,嘴角微微揚起,盯著三七上下打量。
花想容鮮紅的舌頭帶著透明的粘液輕輕舌忝了舌忝嘴唇,尖銳的聲音不緊不慢說道︰「小丫頭,你竟然敢用這種冒牌貨嚇唬我,好大的膽子。」
三七心劇烈的跳動,被花想容控制著反吊在當空,掙扎無果,只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嘗試真的,我不介意把你炸個粉碎。」
「呵。」花想容輕佻的冷笑一聲︰「不過你的確把我嚇到了,我還真以為你這小丫頭身上會有清微門獨門之寶天威雷石,說吧,若你求我,我這次尚可饒你性命。」
「做夢。」三七想也沒想,就碎了她一口。性命固然要緊,但她也絕對不會屈服在這種人手中,總有一天會讓她嘗到苦頭。
現在想想,終于知道為什麼當初沉吟墨說天威雷石是用來嚇人的,原來他也知道是假冒貨。
花想容嘴角勾得愈發深,縴細的手指微微一揚,就見手中冒出拇指大一團橘紅色火焰,朝三七飄了過來,伴著花想容鬼魅般的聲音︰「我突然打算先不讓你死了,折磨人的方法我應有盡有,何必讓你死得那麼痛快,再說,現在只挖掉你眼珠和心髒可是解不了我心頭只恨的。」
說是火焰,卻不是真的火焰,火焰中間一個透明紅殼像是一個蟲卵,漂浮著朝三七飛了過來。
三七急促的喘息著,見火焰越來越近,不由得慪氣說了一句︰「你最好就殺了我,不要讓我有機會報仇。」
花想容玉手做蘭花指裝拿到眼前端詳,漫不經心的媚笑一聲,柔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報仇。」頓了頓,又揚臉看向眼前被倒吊著的三七,「這樣吧,你和我做個交易如何?若是你能做到我的要求,我便饒你一死。」
三七眉梢微顫,現在正是拖延時間的好時機,她便也答道︰「反正我現在也在你手里,沒能力逃走,你不如把我先放下來再說?」
「我可保不準你不耍花樣逃走。」
三七被倒吊得腦袋有些微漲,能夠站著也比這被倒吊著好,便也妥協︰「你可以把我捆住,沒必要倒吊著這麼費勁吧。」
「也好。」花想容撇了撇嘴,便衣袖一揮,將三七翻轉了個方向,同時帶著三七往下一降落,二人便到了水面之上。
雨點終于是從頭上打下來的,三七晃了晃腦袋,眼前才清晰了,她正等著沉吟墨過來救她,又或許只能等他過來救,所以拖延時間最好不過。
三七輕咳一聲︰「說吧,你想和我做什麼交易。」
只見剛才被花想容打出來的那一小朵火焰在三七面前飄了飄,突然微微一閃,在三七毫無防備之下,稱她說話之時閃進了她嘴里。三七口中一涼,感覺有一股冰涼的異物從吼中漸漸進入,一路而下,最後消失了蹤跡。
「你給我吃了什麼!」三七驚慌失措,面容煞白,嘔了嘔,又伸手指在吼中扣了扣,卻沒將這東西弄出來。
花想容滿面得意,似乎把人控制在手中才是她最引以為豪的,她半挑著眉︰「這就是交易,七日之內將沉吟墨脖子上帶的玉墜拿給我,不然你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叫交易?就明明就是威脅利用她!
三七還在嘗試能不能把那東西吐出來,但始終無果,她咳嗽著,周身透濕,藍色衣裙貼在身上,臉上汗水和雨水交融。想到自己吃下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三七冷靜片刻,方才追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花想容托著臉望著三七︰「你放心,此赤髓蟲會直接進入你骨髓,你是吐不出來的,若是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不然我一發令,它就會一點一點的吃掉你的骨髓,讓你痛不欲生卻不會馬上死掉,那種痛楚,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吧?」
花想容在她骨髓里養了一只蟲麼?
三七感覺到背脊處的刺痛,心下暗想,難道她真的要被花想容利用,然後去取沉吟墨脖子上的玉墜?那個玉墜必定對花想容來說極為重要,她那麼想得到,知道自己取不到,竟然冒險想利用她?
她沒得選擇,花想容絕對不是和她開玩笑的,至少她可以選擇先答應下來,然後這七天再慢慢想辦法,真沒辦法,偷沉吟墨一個玉墜而已她還是辦得到的,拿到手過後她就有條件和花想容談判,就怕她偷到過後花想容說話不算話。
心里有了個打算,三七鎮定之後,稍微平息下來,便又淡然說了一句︰「好,按老規矩,你是不是應該雷劫起誓?」
花想容早就料到會如此,也毫不遲疑,指尖朝體內打入一道靈氣︰「我花想容自願以雷劫起誓,三七若是七日之內幫我拿到碎魂玉,我便取出置在她體內的赤髓蟲,並絕不加害于她,如若不然,便求天降雷劫,將我劈得粉身碎骨。」
話畢,只見花想容周身亮起異芒,各種奇形怪狀的古老文字發出亮光出現在她身體周圍,瞬間化作光芒將她包圍住,不久漸漸消散。
「現在總可以了吧,不過你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此事,不然我便會驅動赤髓蟲吃掉你的骨髓,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花想容說著,便一手抓過三七背上的衣物,「避免有人懷疑,我先帶你到別處,時候過了你自己尋路回來。」
話畢便攜著三七,腳下燃起火焰化作一道風朝遠處飛去。
三七心緒不寧,這次被花想容下了狠手,她也沒心思再和她浪費口舌,想到骨髓之中竟然生存著一只蟲子,隨時可能吃掉她的骨髓,而且別人動一根手指頭她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她就不由得心底發涼,沒了底氣。
這又怨得了誰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