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韜……」曾經美好被如此的提及,諸曉晨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晨晨,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差異化對待的理由麼?」
諸曉晨苦笑,「沒想到現在竟連你也如此的咄咄逼人了……」
「哦?這也叫咄咄逼人麼?!」唐弘韜笑了,「如果這叫咄咄逼人的話,那麼我以為,你更喜歡這種咄咄逼人!」
「弘韜……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自己,為什麼?後來我想了想,或許是誰先轉身的問題。那三年,我就如同走在迷霧里,我努力的想拔開雲霧,卻始終找不到你……而他,卻始終在那里,哪怕是在做著傷害我的事情,我只要回頭,卻始終清楚的知道他在哪里……」
「人的心果然是偏的……妲」
「……對不起,是我移情別戀了!」
「他到底好在哪里?告訴我他到底哪里好?!玩貫風月的他那豐富的情史瓊瑤女乃女乃用來取材再寫一輩子也用之不竭……狡詐陰險的他羅貫中先生嘔心瀝血了一生所著成的《三國演義》也只配給他當啟蒙書看!你別告訴我你就喜歡這種人渣、惡棍!你別告訴我正是因為他曾經的薄情所以令你回味無窮!」
「那是他的過去……」
「過去?!那麼現在呢?他待你呢?女孩子一生中美好的第一次他是怎樣待你的?哦,進了醫院……稍有不稱心便將你賞給俱樂部的十位XX工作者……為了滿足自己的復仇欲,期騙另一個女孩子,與之假結婚,不管不顧你看到那場景是什麼樣的心情……晨晨,你是有受虐癖好麼?難道每一年妞妞的生日不會令你想起他……」
「弘韜!」諸曉晨閉著眼楮地打斷了他的陳述,「如果……這麼說可以令你心情好些的話,我……被凌遲也無所謂。」
唐弘韜偏過頭去,苦笑,最後看著諸曉晨,眸色里全是悲傷。
「我能……索求最後一次擁抱麼?」
諸曉晨搖頭。
「真狠心!」唐弘韜突然掠她入懷,諸曉晨本能的拒絕,唐弘韜斂起了笑意,眸中滑過一絲精光,俯身低頭在她的脖頸間狠狠的嘬了一口。
諸曉晨揚起了手,卻最終沒有落下,眸中浮起的那抹神色叫失望。
唐弘韜抱著肩,靠在門欞上,得逞般地笑著,「樓下有一輛商務車,我的手下向我建議,直接從這里帶走你……」
諸曉晨聞言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不要!弘韜!你曾經是我粉色夢想里的男主角,不要把那個粉色的夢演變成噩夢……,不要!」
「對我很失望對不對?我也是!」唐弘韜從煙盒里取出一支雪茄,「這世道太不公正了,憑什麼別人撿了我的寶,非但不歸還據為已有而我卻申訴無門……晨晨,我不甘心!」
諸曉晨後退幾步後感到自己處于安全區域後便倉惶的逃離,那樣子感覺如遇蛇蠍。
唐弘韜指間的煙在夜色下忽明忽暗的,身上的電話瘋狂地響著,他沒有去接。
她粉色夢里的人,夢里的人……晨晨,你真的好會騙人,一句話一個眼神便哄得我心好軟……我終究還是不願看到你對我那失望的眼神……
*
諸曉晨坐到觀影位上時,甘苑和習湘湘一左一右的遞過身來。
「怎麼這麼久?」甘苑在左側問。
「差點兒就準備出去找你了……」習湘湘在右側補充。
「……電影快完了麼?」諸曉晨答非所問。
「嗯,快了!男一號跟男二號正斗狠呢……」一左一右的兩人相視一眼,甘苑答道。
電影屏幕上出現「end」字樣時,諸曉晨的心緒還沒有平靜下來。
甘苑拍了拍她的肩,觀眾已開始離場。
三個人離開中天不夜城時,已是凌晨三點時分。
總統套房里有好幾張床,偏偏這三個人卻最終選擇擠在了一張床上,KING~SIZE的大床,容下三個人還綽綽有余。
隨著一右一右的兩個人爬上大床,諸曉晨向邊上移了移。
「發生了什麼事?」甘苑盯著諸曉晨的脖頸,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而且是剛才看電影時……」習湘湘補充道,同時將自己袖珍的美容鏡置在諸曉晨面前,「解釋一下這個是怎麼來滴?!我倆下午把你從家提溜出來時,它可還不在這里……」
那個嘬痕,現在看來,醒目得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獸,在幸災樂禍地跳著草裙舞。
「……遇到故人了!」諸曉晨用指尖狠狠的搓著,卻越搓越紅。
習湘湘聞听一愣,「是唐……弘韜?」
諸曉晨無奈地點頭。
「他瘋了?!這個嘬痕沒有三天怕是下不去的!」習湘湘驚叫。
「這要被某人知道了還不再次天下大亂……」甘苑補充。
「他變了!」諸曉晨感嘆。
「誰?!不不不!豬,你等會兒!我
需要理一理,今天下午之前,你和唐弘韜見過面沒?」習湘湘索性站在床下,用分析推理師的口吻問著諸曉晨。
「沒有。」
「那就是說,不是他影響得你心神不寧?也就是說,在此之前,是你跟某人之間出現了問題?」
「……」
「你們又怎麼了?不是都見過家長了嗎?這婚禮、出閣禮也都緊鑼密鼓的酬備著呢……」
「我要求離婚,他簽字了!」
習湘湘錯愕,嘴巴大開著能蹦出只青蛙來。
「不是……有些亂……等會兒……你說什麼?離婚?你們不是才準備要結婚麼?離哪門子婚?」甘苑也坐起身來。
「……」
「這麼說當年你跟他在一起時,真是領了證的……那年你離開時,你以為自己簽了離婚協議,就算是離婚了……」
「你是覺得上次的婚姻有束縛、殖民的、其他的成分在里面,想結束它?重新開始一段干淨的、純粹的、因愛結合的婚姻?!很好啊!他同意了,不是更好麼?哦,你是怪他什麼也沒問,就簽了字!那你覺得精明如他,會想不到你的心思?得了,我當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小事兒,小事兒!不過,這個嘬痕,似乎有些麻煩……湘湘!你覺得,大BOSS在得知這個嘬痕是我倆誰干的和是唐家故人干的這兩條信息時,哪條會令他更生氣?」
……兩個閨密,是她的狗頭軍師,羅列了若干種嘬痕補救的措施辦法,她都否定了。最後她倆經不住困意折磨,都先後睡了。
黑暗中,諸曉晨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將手機埋入被中,糾結、猶豫,最後悄悄的打開床頭燈,舉起手機,連拍了幾張。
彩信發出後,諸曉晨微微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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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晚玩牌的狀態簡直可以用凶殘來形容,雖說賭場無兄弟,債台高築的哥幾個還是齜牙咧嘴的求赦免。
大哥每次如此凶殘的時候,都是家里的那只令他不爽的時候,當然,大哥也有大赦天下的時候,當然,那時便是家里的那只令他身心都很爽的時候。
照例,老三師和平在一邊觀戰。
大BOSS的手機就一直放在手邊,一晚上沒見響幾次,倒見他瞧了好幾次,中途還神經兮兮的用秦小五的手機給他拔了次電話。
短暫的手機提示音剛剛響起時,大哥近乎條件反射般地拿起了手機,四兄弟眸色快速的交錯,隨後像沒事兒人一般該干嘛干嘛。
雷宇晟站起,示意師和平替上,自己拿了手機,踱步到落地窗前。
是她發來的信息——他的手機上,專門給她設置了來電提示音和信息提示音。
雖說扛到了晚上這個點兒上,但這糾結的丫頭能主動的給他發來信息,即使是一個標點符號對他來說也是里程牌式的喜悅!
結果還真被他猜中,手機滑動解鎖之後,竟真的是一條標題為一串省略的彩信。
點開一看,血壓那才叫個不穩,回過頭來掃了秦氏二兄弟一眼,秦氏兄弟便覺得陰風陣陣。
其實,彩信也沒什麼內容,就一張照片,照片上三個側臥著果睡的女人,像排列在大床上的三只大蝦一樣,一個將一個從身後摟在懷里。
胡鬧!那手……那誰在手在哪里放著呢?閨密之間有這種權利麼?天!他家那只脖子上竟然還有那麼明顯的嘬痕!誰干的?!